作者:巫溪
但大冬天的,相府嫡女在自家后院落水,虽阴差阳错博得了一桩好姻缘,但那些高门大户家的主母都不是傻子,这里面的猫腻,多多少少能嗅出几分。
只是碍于陈颂是一品丞相的高位,又和皇亲国戚的司家结了亲家,有些事,大家都是看在眼里不在外面说罢了。
司长晔和陈洛杳的婚事虽定得仓促,但司家上下,无人轻视这门婚事,司裕和魏茵在得到消息后,当即便让人准备下聘的相关事宜。
并在下聘当天,魏茵以玩笑的口吻对崔氏说:两家婚事已定,那日后洛杳便是他们司家的人,希望在婚前这段时间,她能帮她们照顾好她们司家的儿媳。
崔氏虽心里不满,更恨这个抢了她女儿嫡女身份的孤女又继而抢了她亲女儿的姻缘,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再怨恨,也改变不了事实。
只能挤着笑脸,一一应下来。
陈颂为人耿直,眼里心里又都是家国社稷,对于自家后院的这些事,这么多年,他还真没怎么管过。
这些年,他一直以为他娶的这个夫人是个善心肠的女子,不仅将整个家宅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视他前任夫人的女儿为亲生孩子。
可近来发生的这些事,再加上他事后又找了那名小厮,仔细询问了那天信件的始末,这才发现,他的后院中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龌龊勾当。
为了大女儿不再受委屈,他亲自挑了几个人安排在陈洛杳的院子中,照顾她的一切衣食起居。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便到了年关。
这天,谢临珩上完朝回来,虞听晚还在榻上没有醒。
来到东宫,谢临珩解开斗篷,随手递给了一旁候着的墨九。
“公主醒了吗?”
“好像还没,属下还未听到寝殿传膳。”
谢临珩脚步没停,转而往寝殿走。
“不必跟着。”
墨九在身后应声。
很快,谢临珩的身影出现在寝殿门口。
殿中侍女纷纷行礼问安。
他挥手,让她们下去。
随后推开门,绕过屏风,往床榻的方向走。
今年的冬天,皇城的风雪很多。
尤其在进了腊月之后,每隔几日便下一场雪。
虞听晚小的时候还是很喜欢雪的。
尤其喜欢,她父皇下朝后,和母后一起牵着她,在雪中赏梅花。
直到后来,那场宫变来临,数不尽的鲜血将皇宫的雪地染得鲜红,她便再也不喜欢雪天。
没进腊月之前,虞听晚去京郊别院的频率比较频繁。
可进了腊月之后,一直下雪,路上行走不便,她便减少了来回跑的频率。
由原来的‘常常过去、但大多在宫中住’改为了‘两边轮流住,住在宫中和别院的时间对半分’。
临近年关,朝中的事情多了起来。
谢临珩不能像从前那样天天出宫去京郊别院找她。
再加上路上雨雪多,行走不便。
是以,这段时间下来,她每每从别院回来后,天天晚上都被他拉着折腾到深夜。
昨夜也不例外。
床榻前,谢临珩掀开一点鲛帐的缝隙,去看里面的姑娘。
虞听晚眼皮动了动,似有醒来的趋势。
但她不睁眼。
谢临珩看了眼当前的时辰,将鲛帐掀开一半,坐在榻边,将手指捂热才去碰她。
“小公主,这么能睡?”
她睫毛动了动,侧趴着,白瓷般的脸颊贴着藤枕,唇侧还有一点没有完全消下去的印痕。
见他老是扒拉她,她不满地皱了皱眉,眼都没睁,直接伸手将他手拍了下来。
“别闹……”
他笑出声,“要不是用了避子香囊,就像我家小公主这般能睡,还真得传太医过来,看看是不是有孕了。”
虞听晚仅剩的那点瞌睡虫被他搅得散尽。
她拥着软和和的被子,半睁开眼睛,但懒得起身,掩唇打了个哈欠,含糊着嗓音嘟囔:
“你还好意思说?昨晚弄到天快亮,命都快折在你手里了。”
她动了动身子,但浑身的酸软让她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回想起她昨晚屡次让他停、但他全然不听的那些画面,虞听晚觉得她的腰更疼了。
连带着,语气也不好了。
“今天晚上,分床睡!”
第260章 手从被子里拿出去
“分床?”他揉她耳垂,笑得意味深长,“小公主,有这样的道理?”
她张了张嘴,正要反驳。
话音未出口,就见他倏然俯身。
眼底藏着谐谑,手钻进寝被,贴在她腰侧,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她腰窝,“昨天晚上,夫人不舒服么?”
说着,他还似笑非笑加了句:
“几个时辰前还抱着孤喊夫君,这会儿醒来就翻脸,小公主,哪有这样的道理?”
听着他这颠倒黑白的话,虞听晚:“……!”
她挪着腰往里挪,想躲开他作乱的手。
“你别……乱动,手从被子里出去,漏风!”
他低笑出声。
早已捂得温热的手掌,在她往里挪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跟着往外移了两寸。
这下一来,她这么一动,半边纤细的腰身,直接落在了他掌中。
他唇勾起,毫不客气地将送上门的绵软腰肢握住,目光上移,看着她问:
“公主殿下冷是吗?”
突然间转换话题,让虞听晚敏锐觉察出他动机不纯。
正在想该如何回,他已经先一步道出了下一句:
“既然冷,不如为夫帮夫人暖暖?”
虞听晚以为他是想将她拉起来抱着,他这话话音一落,她就拒绝。
“不用,你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凉——”
“脱了不就不凉了。”他打断她。
在她睁大的眼眸中,冷白如玉的手指干净利落地扯开了腰封。
虞听晚:“?!”
“你!”她摁着被子不让他进来,怕放进来一只饿狼,保不住她快要被折腾断了的苦命腰。
“青天白日的,谢临珩,你身为一国储君,别老想着白日宣淫!”
他不为所动,余光扫过窗外有变大趋势的雪花,手腕向下,扯住被她卷着压在身下的寝被一角,稍一用力,便拽开了一道口。
“下雪了,正好无事可做,大好的时光,不用来陪夫人,岂不是可惜?”
说话间,他已经上榻,捞过试图往里侧躲的姑娘,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虞听晚气得想咬他。
但他人已经上来了,她浑身酸疼无力,踹也将人踹不下去。
“手别乱动!唔……我腰疼,谢临珩,你别乱揉!”
他揽着她身子,将人往怀里按。
掌心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眷恋地轻微按了一下。
“饿么?”
她脊背都绷着,生怕他乱来。
“不饿,我也不冷,你少动弹。”
他眼中盛着她的影子,和她紧密相贴,“就只抱着,行吗?”
她抬头,望进他带着缱绻笑意的眼眸。
唇动了动,因他这段时日的做派,让她对他话中的可信度产生了严重怀疑。
尤其他现在这句‘只抱着,不做别的’,她连三分信都给不到。
被他圈在身前的手腕,挣扎着往后挪。
直到抓住他放在她腰侧的手掌。
将之牢牢攥在手中,阻断他作乱的可能性,心神才微微松懈两分。
但尽管如此,她也不忘警告他:
“不准乱来,昨夜你折腾到那么晚,今天什么都不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