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溪
“北境公主此话,听起来确实是我们东陵占尽了便宜。”
乌菱面上一喜,正要说话。
却又听谢临珩轻描淡写地来了句:
“只是可惜,你们北境,还真配不上朕后宫中的妃嫔之位。”
乌菱被羞辱得脸色一白。
她身为公主,素来养尊处优,何曾被人这般羞辱过,何况这人还是她们北境的宿敌。
她呼吸微急,险些压不住眼底的愤怒。
“陛下莫不是在说笑?”
谢临珩抬睫,冷睨向她,“朕若是想要北境,打下来就是了,不需要靠女人去换。”
乌菱攥紧手指,“陛下娶东陵的嫡公主,不也是为了她的国?如今不过是如法炮制,只要你娶了我,我身后的北境就是东陵的,这种买卖,陛下都不愿做?”
谢临珩眼底已无任何温色,“朕与皇后如何,还无需对你一个敌国之人细说。”
他懒得再跟她拐弯抹角,直接将话挑明。
“北境公主口口声声想嫁我东陵,甚至不惜屈尊降贵,以一个宫女的身份潜藏在行宫,为的,真是那一点不辨真假的男女之情吗?”
乌菱将话咬死,半分不动摇。
“不然呢?若不是本公主欣赏陛下,我一堂堂公主之尊,会想方设法来这座行宫?”
“是么?”谢临珩:“在朕看来,像是一个敌国公主潜藏进东陵后宫,设计生下东陵的血脉,再里应外合,联合北境皇室,让那个身负北境血脉的东陵皇子荣登皇位,以不费吹灰之力将我东陵收入囊中。”
这话一出,乌菱眼底顷刻间浸着了忌惮。
看着她的反应,谢临珩不紧不慢起身,“朕猜对了,是么?”
乌菱脸上有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她想到什么,一直紧紧攥着的手指缓缓松开,指缝中,一抹冷白银光一闪而过。
谢临珩垂眸睨过她手中的毒针。
乌菱眯眼看向谢临珩,眼底浮现杀意。
指尖一抬,手中的毒针迅速射向谢临珩。
可后者却只轻飘飘地侧了下身。
便让那几根淬着剧毒的毒针连衣角都没碰到。
一旁的墨九墨十看着那半根隐没在殿座中的毒针,眉目一厉,当即制服住乌菱,将她跪按在地上。
乌菱还未从方才失手的错愕中回过神。
她怔怔地看着谢临珩一步步走下长阶,正欲开口,却听到他反问:
“方才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行宫外的细作营救?”
乌菱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当看到殿外几个暗卫押着他们北境所有的细作进来时,她脸色瞬间惨白。
谢临珩笑容发冷,“既然贵国喜欢用毒,那就好好试试我们东陵的毒吧。”
乌菱奋力挣扎,却被墨九死死按住地上,半分挣扎不得。
走远的脚步声中,声色不变地再传来一句:
“处理完后,一个不落,全扔回北境。”
墨九等人齐齐应声。
谢临珩走后,墨九将负隅顽抗的乌菱交给底下的一个暗卫,当即便命人去拿毒针来。
乌菱目眦欲裂,不顾形象破口大骂。
在场之人根本没有一个理她的。
回眸间,瞥见殿座上的那几根毒针,墨九走过去,将针拔下来,朝着乌菱走来。
乌菱看着他手中的毒针,忍不住想往后退。
千钧一发之际,她下意识用了在北境时的收买人心的手段。
“当别人的狗有什么前程?!只要你跟了我,待本公主回了北境……啊!”
“聒噪。”
她话没说完,墨九就厌恶地将毒针射入了她体内。
他看都懒得看一眼难以置信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忍着毒素蔓延的乌菱。
像越过垃圾一样越过她,吩咐端着毒上来的暗卫,“动手。”
北境派入行宫的这些细作,全是北境培养的死士,在战场上,这些人不知毒杀了他们东陵多少的士兵。
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们根本没必要对他们心慈手软。
很快,大殿中哀嚎声不断。
直到两刻钟后,一切才重新平静下来。
寝殿中,见谢临珩迟迟没回来,虞听晚在殿中坐不住,在殿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后,索性直接往外走。
若锦和岁欢急忙跟上。
正要劝她再等等,还未开口,就在寝殿外面的青石路上看到了一身玄衣朝着这边走来的谢临珩。
虞听晚小跑着过去,仔细打量着他有没有受伤。
“怎么出来了?”他轻轻搂住她,看着她问。
她回抱住他,心稍稍放下一些,“担心你,想出来看看。”
他笑着揉她脑袋安慰,“不必担心,在我们的势力之内,除几个敌国的细作还是轻而易举的。”
北境之人素来狡猾阴狠,在殿上对峙的那段时间,谢临珩怕虞听晚受伤,没让她过去。
事后有人对她说了大殿上发生的所有细节。
当天晚上,温存过后,她靠在他怀里,平复着气息玩笑问他:
“一个后妃的位份,换一个国家,夫君觉得,不划算吗?”
他搂着她,大掌抚着她乌发。
“当然不划算,我家小公主的夫君,永远是我们小公主一个人的,怎能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染指。”
“还有,”他挑起她下颌,看着她眼睛,黑眸极为认真,“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管是利益还是算计,都不可能动摇我们的夫妻感情,更不可能打破我们的相处模式。”
虞听晚眸色动了动。
他短暂停顿一下,摩挲着她下颌。
又道:
“还有,就算要吞并北境,你夫君会亲自带人去打,我们东陵,不需要靠女人来获取利益。”
第272章 别亲了……
自从北境弄出来的这出‘用子嗣来吞并东陵’的‘长久计划’暴露,东陵各处行宫中的所有侍女太监全被彻查了一遍。
尤其今后新入宫的宫人,会再三重查,确保无误后,才会将人放进宫。
在行宫住到第七天时,谢临珩带着虞听晚重新去了一趟先前去过的祈福寺。
随后便带着她离开这里,去了临镇的一座避暑庄园。
至于相处模式,还是和之前一样,处理完奏折,谢临珩便带着虞听晚到处游山玩水,去看皇城中没有的景色。
直到一个月后。
司隼白送来了一封飞鸽传书。
说司家和相府千金的婚期要到了,问他们这两个天天在外游山玩水的大忙人要不要回去一趟。
书信送过来时,虞听晚刚沐浴完,被谢临珩从水中抱出来。
她像以往一样,半靠在他身上,任由他给她擦身上的水珠。
谢临珩动作轻柔,眼底尽是宠溺。
怀里的姑娘轻阖着眼眸,似有些想睡。
他给她擦干身上的水珠后,温热的掌心轻拍了拍她后背,揽着她腰身,轻声说:
“大哥和相府嫡女的婚事要到了,要不要回去?”
虞听晚一个激灵。
瞬间睁开了眼。
“自然要回去。”她眼底还敛着困倦,水眸湿漉漉的,仰头看着他问:
“还有几天?”
谢临珩想了想司隼白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多次强调的日期,笑道:“五天。”
虞听晚“唔”了声,猫儿似的蹭在他怀里,手臂搭在他肩头,点头说:
“回去,我们明天就走。”
见她困得不行,谢临珩拥着她睡下,“好,明天就走,先睡。”
两天后。
两人来到皇城。
虞听晚第一时间去了别院。
司沅提前收到了信,早早便在别院门口等他们。
见到面后,几人在正厅说了会儿话,皇宫中还有其他事要处理,谢临珩没有在别院待很久。
但见自家夫人眼睛亮亮的,听司、陈两家婚事听得炯炯有神,他无奈笑了笑,摸了摸她脑袋,将人留在了别院。
自己一个人回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