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溪
平时处事看似温和宽容,可一旦动怒,任何人都招架不住。
从前两年的叛国罪臣尽数诛杀、再到前段时间的宋家叛乱一事就能看出。
这会儿骤然惊觉他们这位陛下温和之下潜藏的狠戾与绝情,百官们惧怕的呼吸都在发颤,肠子更是悔得快青。
第277章 夫人,哄哄你夫君
大殿上静得鸦雀无声。
所有大臣都恨自己为何没在户部侍郎找死的第一时间,在陛下开口之前,便竭力谴责阻止他这个提议。
谢临珩没急着让他们起来。
上一句话音落,他眼底冰色不褪,停顿几息,才接着冷冷掀眸,再道一句:
“还有。”
“皇家子嗣,贵在德才兼备、能当大任,而非只看重数量、养出一群蠢笨之徒。”
底下的大臣哪敢再反驳。
纷纷附和应声。
—
半个时辰后。
谢临珩一下朝便来了后宫。
周身那股冷厉的气势尚未散尽,就连脸色,都带着几分冰寒。
他一进来大殿,就直直走向在伏案前写着什么的虞听晚,一把将人抱住。
听着脚步声,虞听晚还未来得及回头。
就被人紧紧拥住。
她动了动身,拍了拍他手臂。
示意他抱松一点。
谢临珩缓了几分力道。
虞听晚从他怀里转过身。
温看着他,轻轻弯唇,问:
“大臣们惹陛下不高兴了?”
他低头看着她轻柔的眉眼,指腹缓缓在她眼尾蹭了蹭,身上的冷意无声无息间散尽。
“一群吃饱了撑的,之前上奏催着立后,现在又打着繁荣子嗣的名义,上奏选妃。”
被他盯着,虞听晚只能安慰他。
只是刚说了不到两句,就听到他没头没尾地来了句:
“我拒绝了。”
“……嗯?”
他重新将她抱住,“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提议选妃之事。”
虞听晚失笑,凑上前,主动吻他唇角。
他将她身子往怀里揉。
贴着她唇瓣用力吻,却还不满意地要求她:“夫人,哄哄你夫君。”
她喉中快压不住笑。
双腕勾住他脖子。
仰着头迎合着他的吻,乖乖道:
“哄,当然要哄。”
“夫君想让我如何哄?”
“你说呢?”他将话抛给她。
她动作顿住。
唇被他咬的发红。
纤细的腰身也被他掌控在掌中,肆意揉弄。
她看他片刻,红唇张了张,说:
“一切听陛下的。”
他眸色微深,指腹在她腰窝停了停,“都听?”
她点头。
他眼底晕出薄笑,“那就今晚,由我们小公主主动。”
—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到了陈洛杳归宁的日子。
一大早,魏茵便指挥着人收拾要带的东西。
待一切准备好,用过早膳,司长晔陪着陈洛杳回了相府。
这几日的婚后生活,对于陈洛杳来说,恍惚的就像一场梦。
既没有继母崔氏口中的夫妻离心,也没有她明里暗里给她暗示的婆母的刁难与不喜,反而夫君待她面面俱到,公婆待她喜爱如亲生。
这一切,都是出嫁前的陈洛杳不敢想的。
再次回到陈府,看着这栋堂皇富丽的府邸越来越近,她心中竟百味杂陈。
过往这些年来,崔氏面热心冷的那些画面,一股脑地涌入脑海。
见她掀着珠帘靠在窗口出神,司长晔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了眼。
手掌握住她无意识揪着衣裙的指尖,温声说:
“什么都不用想,我陪着你。”
虽然陈洛杳不愿提及她曾经的生活,但从这几次和崔氏的接触来看,司长晔多多少少能猜出几分。
后母表面功夫做的再好,也不会真心对待旁人的孩子。
而崔氏,能一步步从平妻之位接手府中中馈、再成功让陈老夫人和陈颂抬她为正妻,手段自是了得。
陈洛杳非她腹中所生,崔氏又看重嫡女的身份,平时在私下里,自然不会多么善待她。
陈洛杳回头。
看向司长晔。
还未开口,马车已经停下。
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
“公子,少夫人,相府到了。”
司长晔牵住她的手,握了握她指尖,带着她下马车。
陈颂与崔氏早已等在门口。
见到他们过来,高兴地带着他们进府。
大婚之日不曾露面的陈幼薇也破天荒地在归宁这天随着崔氏一同迎接他们。
与前些时日她愤愤不平不同的是,今日的陈幼薇,妆容精致、衣着华丽,很是显眼。
陈洛杳脸色微微顿了一下。
下一秒,陈颂喜悦的声音便响在了耳边。
“洛杳,长晔,快进来,我们好好说说话。”
一大家人往前厅走。
崔氏不住地吩咐人一会儿添茶,一会儿备膳,将所有细节做到了极致。
看待陈洛杳和司长晔,比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归宁还要面面俱到。
几人在正厅说了会话,陈颂不多会儿带着陈洛杳去了后院。
陈洛杳的亲生母亲虽走得早,但陈颂在后院主院中单独辟出了一间房,供奉她的牌位。
如今女儿出嫁,归宁之日,陈颂想让陈洛杳去她母亲牌位前说说话、上柱香,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正厅中,陈颂和陈洛杳离开后,崔氏看着左侧位置上坐着的司长晔,再看着自己身后站着的女儿,简单陪了一会儿,便借口去厨房中看看午膳准备得如何离开了正厅。
她一走,除去侍奉的下人,也就仅剩了司长晔和陈幼薇。
为避男女大防,司长晔起身去外面。
免得再生出是非。
只是不曾想,他刚来到花园附近,一直静静待着未说话的陈幼薇就快步追了过来。
听着脚步声,他回头看去。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陈幼薇并未察觉他此刻的情绪,缓步上来,一身彩衣璎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司公子。”她娇怯开口。
司长晔无声敛眸,“二姑娘有事?”
陈幼薇再次上前几步。
看着她的动作,司长晔眉头的痕迹明显加深。
就以姐夫和妹妹的关系,他们这种距离,已经属实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