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79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劳烦大人,奴婢想在偏殿等候。”

  墨九点头,让人带着她去了偏殿。

  深夜,虞听晚昏昏沉沉间,指尖用着仅剩的力气,紧紧抓着他手腕,眼睫上还沾着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不忘再次提醒道:

  “把阳淮殿的暗卫撤掉……”

  谢临珩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怀里撑不住沉沉睡去的姑娘。

  指节停在她眼睫处,将那颗泪珠拭去。

  点点湿意在指尖晕开。

  他揉了揉她后颈软肉,漆黑幽深,定定落在她身上。

  —

  宋家。

  夜色廊下。

  宋顼负手而立站在门前,锐利深沉的眸光落在院中,他问身旁的宋今砚。

  “你入仕这段时间,可有看出,如今这皇权,到底握在谁的手里?”

  宋今砚垂眼看着地上拉长的影子,双眸微黯,喉咙接连滚动数下,才说:

  “是在太子殿下手中。”

  他闭了闭眼,“陛下目前只是名义上的帝王,所有实权,尽数被东宫掌控。”

  宋顼已经猜到是这种局面。

  他甩了甩袖,才说:

  “既然已经知道,今砚,你该放手了。”

  宋今砚手掌蓦地紧握成拳。

  温润眼眸浸出暗色。

  “父亲,我不甘心。”

  宋顼并未看他,只抬头看了看空中的那轮不再圆的月亮。

  “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今砚,你可有想过,今时早已不同往日,自东陵国破的那一日开始,你和宁舒公主的婚约,便随着建成帝的故去,而化为虚无了。”

  “现在的你,只是新朝朝堂中一个官职一般的臣子,而宁舒公主,是储君心仪的太子妃。”

  “你所谓的不甘心,是在借着过去的那点恩怨,明目张胆地觊觎储君的太子妃,肖想东陵未来的皇后。”

  “今砚,皇权更迭,东陵早已改朝换代,独属于宋家的辉煌时代已经随着宫变的出现而逝去。”

  “现在的宋家,经不起你作赌,更经不起,你以下犯上、臣夺君妻。”

  最后四个字,宋顼的语气,不可谓不重。

  “臣夺君妻”这几个字,就像一击重锤,狠狠砸在宋今砚心头。

  宋顼的意思很明显,就算宁舒公主曾和宋家有过婚约又能怎样,如今的东陵,无人承认当初的婚约。

  宁舒公主出身皇室,身份尊贵,又得当今太子青睐,宋今砚不管多喜欢宁舒公主,不管多放不下心中的执念,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谢临珩是储君,是东陵未来的帝王。

  虞听晚是东陵未来的皇后。

  宋今砚一介臣子,觊觎储君太子妃,落在外人眼中,就是‘臣夺君妻’。

  宋今砚额角绷紧,手背上青筋鼓起。

  他艰涩地咽了咽喉,几个字,如沙砾一般,在喉咙深处滚出:

  “可是父亲,宁舒公主她不愿意。”

  这几个字出口,他像是找到了不放弃的引子,继而快速说:

  “她不愿意留在宫中,她想离开那里。”

  “就算太子心仪她又如何,她不想留在皇宫,这是事实。”

  说罢,他很快转身离开。

  宋顼独自站在原地。

  注视着地上的光影,心头愈发沉重。

  尤其在想起很早之前隐于先帝钦赐婚约下那段不为人知的内情时,再看着如今宋今砚这种执拗的态度,心下的沉重接连翻了数倍。

  其实若是按年轻儿郎的能力与心魄为宁舒公主择婿,他们宋家,根本没有资格攀上皇家这根高枝。

  当初建成帝为女儿挑选驸马时,优先考虑的,是未来驸马自身的能力心性与魄力,他想找一个,能力卓越,手段卓然,能完全护得住他女儿的男子成为皇室的驸马。

  宋今砚,并不完全符合这个标准。

  唯一在各个方面,都能达到建成帝要求的,只有当时护国大将军谢绥的独子——谢临珩。

  只是谢绥和建成帝曾因昔日的皇后司沅老死不相往来,

  再加上谢绥这么多年,一直不曾释怀当初之事,对司沅的心思也从未断过,所以建成帝从未将谢临珩纳入宁舒公主择婿人选的考虑范围之内。

  若是没有当初两男争一女的旧事,若是谢绥和建成帝不曾反目,

  凭借昔年谢老将军对皇室的救命恩情,凭借谢绥和建成帝多年伴读的情谊,宁舒公主将来的驸马人选,只会是谢临珩。

  其余人,根本没有机会。

  只是偏偏谢绥和建成帝有这种‘夺妻’的过往,所以谢临珩,注定成不了皇室未来的驸马。

  这才将这种殊荣,落到他们宋家头上。

  想起这些往事,宋顼连连叹息。

  建成帝还在位时,他身为太傅,身居高位,再加上宋家几十年钟鸣鼎食的积淀,这才让宋家在曾经那些年里,迅速从一众名门世家中夺得几大世家之首的位置。

  一跃成为皇城中名门贵族攀龙附骥的存在。

  宋今砚也在那种地位和追捧下,博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赞誉,在一众权贵公子中美名远扬。

  但若是真论才学能力,手段魄力,宋今砚是远远不及谢临珩的。

  更别说,谢临珩如今还是东陵的储君。

  所以在看清当下局势后,宋顼才会多次劝宋今砚放下执念,切勿与皇室对抗,不自量力的以卵击石。

第71章 不舒服?昨晚怎么不说?

  翌日正午。

  虞听晚在浸着冷香气息的床榻上醒来。

  羽睫低低垂着,眼尾还有一抹没有完全消逝的红晕。

  她捂着酸胀的腰身,正想坐起来。

  还没动作,就见帘帐被人从外面掀开。

  虞听晚抬眼看去,正好对上谢临珩松懒随然的目光。

  “醒了?”

  男人手指指骨分明,松开帘帐。

  朝她靠近。

  虞听晚本能地想躲。

  下一瞬,意识到如今是什么处境,她生生遏制躲避的本能,在他还没碰到她时,主动抬着手臂朝他扑了过去。

  刹那间,温香软玉入怀。

  谢临珩停在半空的指尖顿了一刻。

  漆如冷星的双眸微微一凝。

  随即垂眼,看向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

  冷白手掌覆下,落在她薄背上,眏丽唇角噙着一抹疏懒低笑,瞧着她问:

  “睡迷糊了?”

  虞听晚轻微阖着眼。

  红唇微启,嗓音中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抱怨和撒娇。

  “好疼……”她动了动腰。

  “不舒服,你就不能轻点吗?”

  谢临珩捏了捏她腰肢,“不舒服?昨晚怎么不说?”

  虞听晚往他怀里靠了靠,试图躲开他捏她腰的手,语调更为委屈:

  “我说了,你不听。”

  谢临珩扯唇,无声笑了笑。

  只那笑意,半分未达眼底。

  虞听晚脑袋靠在他颈侧,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正想抬头去看。

  他忽而扣住了她后脑,让她仰头。

  “宁舒。”他声线沉了两分,看似漫不经心又随意,却又如影随形伴着一种难以揣测的莫名情愫。

  另一只手,轻慢地抬起她下颌。

  指腹在那温腻肌肤上慢慢摩挲。

  语调很慢,是在提醒:

  “阳淮殿外的暗卫,我已经撤掉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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