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尺锦书
“还有我呢,你忘了?”
陆婉柔搂住谢绪的脖子,亲密的依偎着。
“我知道夫君会护我一生一世的。”
陆轻染嘴角扯了一下,若是让谢绪知道当年救他之人非是陆婉柔,而是被他坑害过的她,到时候又是怎样一场好戏呢。
“夫君和妹妹感情真好,我都羡慕了。”她走上前淡淡道。
这话没毛病,但怎么听怎么别扭。
谢绪脸黑了黑,陆婉柔想到什么讪讪的松开了搂着谢绪脖子的手。
“姐姐,哎哟,您慢些,怎么看着肚子又大了许多。”说完这话,她又装作说错了话的样子,小心的瞄了谢绪一眼。
“七个月了呢,不像妹妹才三个月,还看不出来。”说完,她也装作说错了话,瞄了谢绪一眼。果然,他的脸更黑了。
“妹妹还是少吃一些,肚子小了,也好瞒两个月,不然要让外人笑话的。”
“姐姐不怕,我怕什么?”
“我自是不怕,就是不知道侯爷怕不怕?”说着,她又看向谢绪。
谢绪沉下一口气,冷声道:“上车吧。”
车里,陆婉柔故意往谢绪怀里靠,还时不时向她炫耀一眼。
陆轻染轻嗤道:“原来正室夫人骂那些妾室不要脸,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话一出,陆婉柔脸倏地就青了。
侧室就是妾,连她都不得不认同这话,而妾室在正室夫人面前就是低一等。想到这儿,她心里就愤恨,可又想到过不了多久,她会被册封为县主,这愤恨便少了许多。
“姐姐,路还长呢,话别说的太满,到时自己打自己的脸就难看了。”
“那我就等着。”
两个女人唇枪舌战,谢绪慢慢就只剩烦躁了。陆婉柔再往他怀里靠的时候,他为着清净往旁边挪了挪。
这一下,陆婉柔脸就更青了。
来到国公府,陆婉柔拉着谢绪急匆匆的先进了门。段嬷嬷扶着她走在后面,刚迈进垂花门,白氏匆忙跑了过来。
“你爹病得很重,你当女儿的怎么一点不急,还这么不紧不慢的!”
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训斥,陆轻染对白氏从先开始的失望,到现在已经无语了。
“大夫说你爹……你爹的病太重……救不成了!”白氏急得眼泪直掉,“那些大夫都是废物,他们治不好你爹,但娘知道你一定能,对不对?”
“我是大夫,不是神仙。”
“你少说风凉话,你若说救不了你爹,定是你没有尽力!”
“合着今日他死了,我就成罪人了?”
“你当女儿的说话怎么这么恶毒!”
“我不与你吵,快随我来给你爹看病吧!”
白氏匆忙往前走。陆轻染跟在她后面。很快来到中院,陆轻染一眼看到了站在正方门外的柳姨娘。经过她时,二人对视了一眼。
绕过屏风,陆轻染看到陆婉柔和谢绪在门口,二人只头往里面探,脚却在门外。
“爹,女儿来看您了。您听得到吗,我是婉柔啊。”
陆婉柔一边冲里面喊一边抹泪。
而白氏走到屋前也不往前了,还往后扯了扯陆婉柔,让出一条路来。接着她看向陆轻染,示意她进去。
“你们怎么不进去?”
白氏脸上略不自在道:“大夫说你爹这病来的太凶太怪,只怕会传染。”
陆轻染眨眨眼,“你们怕被传染,便让我进去?”
“你是大夫啊!”
“大夫不是人?”
“治病救人,那是你的本分。”
陆轻染这一刻不觉悲哀,只觉好笑。他们所谓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也不过如此。
“罢,我这当女儿的,合该进去。”陆轻染轻哼了一声,朝里面走去,“不过你们也别在门口,这病若是传染,你们在这里也是危险的。”
听到这话,白氏和陆婉柔果然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她暗暗嘲笑,倒是经过谢绪的时候,他提醒了她一句。
“用帕子捂住口鼻吧。”
样子还是要做的,虽然陆之远是中毒而非得病,但为了不让他们怀疑,她还是拿出帕子遮住了口鼻,然后进去。
屋里还有婢女,她让她们先出去,而后关上了门。
外面天阴沉沉的,因此屋里是暗的。陆之远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身子僵直,嘴里不住的发出闷哼声,像是极度痛苦却发泄不出来。而他脸色清白,已有大势将去的迹象。
看到陆轻染,他眼睛一亮,艰难地朝她伸出手。
“你现在应该很痛吧,犹如被烈焰炙烤,血肉慢慢剥离,腐烂。”
“救……救我……”陆之远艰难道。
陆轻染走到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他。
“想让我救你?凭什么?”
“我……我是……你爹……”陆之远瞪大眼睛道。
“我可以认你是我爹,也能救你。”
“那你……”
“只要你肯告诉我,到底是谁下了这盘棋,真正害我之人又是谁?”
第60章 不孝
陆之远用力瞪着陆轻染,青白的脸上露出狠厉。
“你这个……不孝女……岂敢……不救为父……”
陆轻染轻笑起来,“亲手将我推进火海的人,他有什么资格为人父。”
说到这儿,陆轻染幽幽叹了口气。
“可我还是愿意念你我父女之情,只要你肯说出背后之人是谁。”
“没有背后之人……”
陆轻染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她微微欠身,小声道:“你真以为自己是病了?”
陆之远愣一愣,再看陆轻染的表情,一下了然。
“是你!”
“你中毒了,只有我有解药。”
“你……”
“所以你最后考虑清楚,真的要为那个人赔上自己的命吗?”
陆之远用力一咬牙,猛地伸出手欲掐住陆轻染的脖子,“我掐死你这个……这个孽种……”
陆轻染早有防备,在他伸出手的时候,已经退后了一步。她捂唇轻笑,似乎很满意陆之远这狼狈的样子。
“哦,对了,帮我下毒的还是你的枕边人。”
陆之远脸色越来越青,“是柳氏……那贱人……”
话还没说完,陆之远吐了一口血。
陆轻染站在床前,冷漠的看着。
“你是国公府的嫡女……你当为国公府……牺牲……这是你的本分……你竟还敢报复我……”
“我生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无论我怎么对你……你都当无怨无恨……”
“你敢害为父……你会遭天打雷劈……我死心吧……我不会说出背后之……你……”
陆之远一边说一边吐血,他愤恨的瞪着陆轻染,若手里有把刀,他定会一刀一刀捅死她。
陆轻染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是没想到陆之远宁愿死都不会吐出那个人的名字,这怕不仅仅只是忠心了。
这时,她看到陆之远枕头下压着什么。
她眸光一转,欠身过去,一把抽了出来。那陆之远竟惊慌起来,伸手要夺,但陆轻染已经退后了一步。
定睛一看,竟是一条天蓝绣梅兰竹菊的束腰,挺普通的。
“还给我……你休要碰它……来人……来人……”
见陆之远这么紧张,陆轻染再结合鼻子下那股淡如兰的香气,便知这束腰从何而来了。
“这是一女子的束腰。”
她看向陆之远,虽然这束腰更像男子所用,但女子身上的香气和男子是不同的,无关乎他们平日里熏的是什么香。
“还我……”陆之远已经撑起了身,但因为体力不支,差点栽下床去。
陆轻染啧啧一声,“原来你不说,竟是因为你爱她,是毫无保留的爱。呵,陆之远,你这样自私刻薄的人,竟也会用心去爱人。而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陆婉柔的亲娘吧。”
说到这儿,陆轻染忍不住笑了起来,是真的挺好笑的。
“来人……给我绑了这孽女……绑了……杀了……”他一口气接不上一口气的喊道。
“放心吧,他们以为你得的疫病,害怕被传染,已经跑到院门外去了。所以你尽管喊,他们听不到。”
“来人……来……”
陆之远又猛吐了一口血,摔到了床上。
许是太虚弱了,许是这一刻感到了无能为力,又或是他终究是怕死的。
“轻染……你到底是我的女儿……爹……爹先前对不住你了……只要你给爹解毒……爹往后一定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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