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主母反杀日常 第6章

作者:三尺锦书 标签: 古代言情

  “我想娶的从来不是你!”谢绪抬头道。

  陆轻染点头,“你想娶的是陆婉柔。”

  “是你,是你回京,抢了她的身份地位!”

  陆轻染挑眉,“宁国公府嫡长女的位子本就是我的,何来抢她的一说?再者,她是嫡次女,与我身份地位并不差多少,你想娶她便向她下聘就是,何至于非要害我?”

  他这话,陆轻染实在不解。

  “呵。”谢绪嗤笑一声,“三年前,我带兵出征,在出征前曾向皇上请旨,若是打赢了这一仗,请他为我和宁国公府嫡长女赐婚。我打赢了,皇上也赐婚了,可在我们即将成婚之时,我才知婉柔并非宁国公府嫡长女,你才是。”

  陆轻染哑然,原来竟还有这一桩事。

  她十六岁才回到国公府,父母嫌弃她在乡下长大,行止粗鄙,缺乏教养,没有向外人说明她的身份。所以在此之前和之后,外人眼中的宁国公府嫡长女一直是陆婉柔。

  直到皇上下旨赐婚,宁国公府这才将她推了出来。

  但其实他们可以不把她推出来的,毕竟外人又不知道国公府还有一个她,想来当时他们已经筹谋好了一切。

  而由此可见,谢绪至少在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阴谋。

  可后来……

  “当你知道我才是宁国公府嫡长女的时候,为什么不悔婚?”陆轻染问。

  听到陆轻染这么问,谢绪果然有些心虚,将头撇到了一边。

  “你贪心太重,想夺走婉柔的身份尊荣,便活该遭受这些。”

  “呵,一时之间,我竟不知是谁不讲理了。”陆轻染摇头失笑。

  许是刚才一番折腾,再加上生了火气,陆轻染此时觉得小腹开始疼了起来。

  她不敢泄露一丝虚弱,强撑着直起身子,同时握紧手中的短刀。

  这刀还是那晚裴九思留下的,上面也沾过他的血。

  “侯爷可以在战场杀敌,也可在闺房中杀妻,好本事呢!”

  谢绪眯眼,“我原想留你一命,如今看来,着实没有必要了。”

  他身子一闪,身形极快,在陆轻染还没反应过来时,握着刀的手已经被谢绪掌控,同时刀刃转而指向了她自己。

  “属于婉柔的一切,你必须还给她!”

  谢绪猛地一用力,陆轻染根本反抗不了,眼看着刀刃朝着自己脖子逼了过去。

  然陆轻染也趁着刚才的空隙将一枚毒针藏到了自己手缝里,她既逃不过一个死,便不妨拉上一个垫背的。

  “侯爷!”

  这一声爆喝,让谢绪手上动作一滞。

  来人是府上一个婆子,穿着碧色的棉褙子,约莫五十多岁了,皱纹很深,头发花白。

  “侯爷,长宁王府来人了!”

  这话让谢绪愣了一愣,有些不大确定的问道:“你说谁?”

  “长宁王府啊,送来了好多东西,说是给夫人养胎的。对了,还有御医也一道来了。”

  谢绪脸色一下变得冷青,他以为裴九思是不在意陆轻染腹中这孩子的。

  陆轻染心下也惊,但面上却是得意,“侯爷你看,皇家认不认我腹中这孩子不要紧,长宁王认啊。”

  “你!”

  “哎哟,御医也来了呢,那是不是代表宫里的贵人也是关心我这肚子呢?”

  谢绪用力咬了咬牙,用力放开陆轻染,接着深吸一口气,“让御医进来吧。”

  此时陆轻染也收起了手中的毒针,濒死挣扎后,猛地松了口气,只觉身体发软。

  很快御医来了,倒是个年轻的,二十来岁,看到屋里这一幕,小声朝谢绪问道:“侯爷,要不要先给您包扎一下伤口?”

  “杨安,谁派你来的?”

  御医叫杨安,与谢绪熟识。

  “侯爷以为是谁?”

  “长宁王的意思可不代表宫里的意思。”

  “是太后。”

  谢绪一下窒住,眉头皱紧,好一会儿才慢慢呼出气。

  “是么,原来太后也知晓这些事了。”

  杨安见陆轻染脸色不好,便不再多说,忙上前将她扶着坐到罗汉床上,拿出脉枕,让她将手放上来。

  在杨安给她号脉的时候,陆轻染其实已经痛得满头冷汗了,她看着谢绪,仍没有退却。

  “侯爷今日没能杀我,没能杀我腹中孩子,便请侯爷咬碎了牙往肚里咽,等着众人贺你喜得麟子吧!”

  这话杀人诛心,杨安号脉的手不禁都抖了一下。

  而谢绪确实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大步往外走去。

  走到院里,看着长宁王府送来的各种养胎的补品堆了满满一院,他火气更盛。

  而这时王府管家还送来了一样贺礼,说是长宁王亲自为他挑选的。

  谢绪打开那锦盒的盖子,见里面赫然是一把翡翠如意。

  翠绿翠绿的……

第8章 回门

  这一遭确实动了胎气,那杨安给她号过脉以后,留下个方子,让她每日按时服药。

  “夫人且宽心,您只消好好修养,不会有大碍的。”

  她懂医术,自己的身子,更是比谁都清楚。

  陆轻染收回胳膊,眼眸转了一转问:“你说是太后让你来的?”

  杨安笑了笑,没有接话。

  “看来是长宁王假借了太后的名头。”

  他未免太胆大妄为了。

  “殿下说了,他现在就是捅破天,也不过是个死,没什么好怕的。”

  “我说过我能解他的毒。”

  “夫人太天真了,想殿下死的人太多,能杀死殿下的方式也太多,毒不过其中一种罢了。您能为殿下解毒,但他就能活吗?”

  陆轻染抿嘴,她确实想简单了。

  “夫人好好养胎吧。”

  杨安说完要走,陆轻染喊住了他。

  “杨御医能对外说我腹中胎儿情况不好吗?”

  “啊?”

  “然后每半个月来为我号一次脉。”

  “这是为何?”

  “说我腹中胎儿情况不好,某些人或存侥幸心理,暂时不会来害我,每半个月来为我号一次脉,是要他们以为皇家重视这个孩子,不敢太明目张胆。”

  她想保全自己和孩子,只能这般费尽心机。

  杨安再看陆轻染,倒是没想到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是个有主意的。

  “我不敢应您,得回去问过殿下。”

  “我知,还请杨御医为我传一句话。”

  “夫人请讲。”

  陆轻染深呼一口气,“殿下若想解毒,这世上唯我一人有办法。”

  杨安默了默,着实看不出陆轻染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会转告殿下。”

  杨安走之前将青竹救治醒了,主仆二人一伤一病,正不知如何打算的时候,先前唤谢绪停手的那婆子来了。

  “夫人,这是奴婢按着杨御医的方子给您熬的汤药,您快趁热喝吧。”

  又是一碗黑汤,还是侯府厨房熬的,青竹下意识就挡到了自家姑娘跟前。

  “谁知这药里是下了毒还是放了蜈蚣,您快拿走吧,我给我家姑娘重新熬药。”

  那婆子笑了,“小丫头,你倒是挺护主子的。”

  “你笑什么笑?”

  “这药里没有毒更没有蜈蚣。”

  “我们才不信!”

  “青竹,这位嬷嬷刚帮了我们。”陆轻染拍了拍青竹的胳膊道。

  青竹回头看了一眼陆轻染,这才在她的示意下让开。

  那婆子便端着药上前了,弯下腰来,小声道了一句:“殿下让老奴来伺候夫人的。”

  陆轻染一愣,不想这婆子竟是裴九思的人。

  “夫人唤老奴段嬷嬷就是。”

  “我以为段嬷嬷是侯府的人。”

  “老奴在侯府确实有十多年了。”

  “十多年?那时候他不过十来岁吧?”

  “三年前,老奴开始为主子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