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川大雪
还活生生的逼死了她。
如果她退一步,会不会牡丹就不会死了…
她的手也不会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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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内,倒是不止太子一人在,还有寒王。
寒王在暖阁内到处转悠,啧啧嘴说:“皇兄,看来二哥藏了不少宝贝,这里一件一物都价值连城!改明儿顺走一个,他估计都不知道。”
太子扯唇,端起茶盏品了一口:“他每日都会派人清点的,若是少了,追到宫里也会讨回来。”
“这么抠?”寒王不可思议:“怪不得他从不允许我进暖阁。”
萧北宸到时,就听到寒王“密谋”偷他的东西。
平日里他虽性子冷,却也会吓唬他几句逗趣,如今却是没有心情了。
看到萧北宸冷着脸走进来,一副郁闷极深的模样。
太子放下茶盏询问:“来的这么迟,发生何事了?”
“没事。”
太子慢悠悠的说:“今日来的时候,听说楚姑娘受伤了,是因为此事烦心?”
萧北宸目光看去,沉默片刻,也算是默认了。
太子嘴唇轻扯,自幼萧北宸便是如此,只要心里不痛快,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也唯有他这个兄长,能猜透几分。
寒王好奇不已:“什么楚姑娘?是二哥大婚那日,当众献舞的那个美娇娘?我倒是觉得那个美娇娘还真是不错,她…”
太子拿起手边的一个玉石,递给了寒王。
寒王成功停住了嘴边话,眼睛一亮。
太子卷起嘴角:“北宸暖阁里珍藏的西域极品玉石,送给你了。”
萧北宸眉头一皱。
寒王立刻收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喝茶。
太子低笑,随后才正色说:“孤派去的探子暗中回禀,齐国公手里拦截了一份军报。”
“什么军报?”
萧北宸拧眉,重新倒了茶水,第一杯便递给了太子。
他虽爱冷着脸,可心底还是敬重自己皇兄的。
太子面色凝重的说:“燕北十三州的。”
萧北宸冷眸微沉,眼里带着幽深的暗色。
齐国公在外征战多年,如今虽然年迈,却握着大周边关塞要,燕北十三州的管辖军情。
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是第一时间知晓的。
甚至比皇上知晓的还要早。
如今宫里容贵妃和翊王虎视眈眈的盯着东宫太子之位,若是不握紧齐国公,恐怕会被他们二人钻了空子。
寒王在旁,心有余悸的说:
“好在二嫂倾慕二哥已久,又是齐国公嫡女,誓死非要嫁给二哥,这才没让三皇兄得逞,不然,就凭他之前明里暗里献的殷勤,一旦二嫂嫁给他,成了翊王妃,恐怕现在他们母子二人更加得势猖狂了。”
太子点头:“老四说的没错,齐国公今日应该刚拿到密报,至于他会如何,会不会将密报交出来,孤也不能断言。”
寒王有点缺心眼,一脸诧异的说:
“怎么可能会不给?大哥,你和二哥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齐国公可是二哥的岳丈,自然是向着二哥的,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事都别往心里搁。”
第54章 齐婉婉手指断了!
太子听闻,嘴角噙笑。
反倒是萧北宸,一个冷眼扫过去,寒王立刻不吭声了。
太子说:“总之这个密报很重要,父皇也很看重,无论齐国公用什么条件,做什么事,咱们也一定不遗余力的拿到手。”
萧北宸修长匀称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捏着茶杯:“知道了。”
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太子和寒王在此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寒王着急出去和他那些美娇娘们会面喝酒,从暖阁出去,就急忙离开了。
太子经过长廊时,温润的眸子下闪过一丝锋芒。
“赤羽,去查查王府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事,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受了什么委屈。”
赤羽顿了一下:“属下明白。”
楚渺儿不愿意待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月湖还要忙碌王府的事情,她便一个人披上衣裳,朝着府内假山湖水边走去。
这几日王爷允许她休息,她正好趁着此时,好好偷懒一次。
从手受伤开始,她就不断自我疗愈,可效果却微乎其微。
楚渺儿一个人坐在假山旁的石头上。
这会儿脚边的积雪还没融化,湖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冷风吹着的时候,虽觉得有些凉,却也让人格外清醒,不至于恍恍惚惚。
听到些许脚步声,楚渺儿目光转怀。
看去时,便瞧见一抹银白色衣袍从连廊上走过。
长身玉立,冬日里为数不多的阳光浅淡的洒在他的肩上。
虽是匆匆一看,楚渺儿却看到了他腰上挂着的那枚玉佩。
又是那个玉佩…
原来是太子殿下。
楚渺儿安静沉默的看着他。
只是莫名间,竟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直至身影瞧不见,她才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入夜时,齐舒月又派人去请了萧北宸。
看着一桌子的菜,齐舒月这会儿心里却恍惚忐忑的厉害。
云束在旁边安慰:“王妃放心吧,王爷今晚必然会来的,王爷从未超过三日没来看过王妃,咱们再等等就是了。”
齐舒月心里一直惦记着上次发生的事情,这几日她都没睡好。
虽说楚渺儿的手指断了,正合她意。
再加上她买通大夫,拖延给楚渺儿治伤,即便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好。
她心里得意,却总担心婉婉做的那些事情会被王爷察觉到。
不然,王爷怎会两三日都没来看她?
正想着,下人突然匆忙跑了进来:“王妃,大事不好了!”
看到下人如此慌乱,齐舒月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了?这王爷那边出什么状况了?”
下人赶忙摇头:“是二小姐。方才传来消息,说二小姐今日同一些官家小姐们在围场上看完打马球回来,谁知路上马匹突然受了惊,二小姐摔下了马车,”
“而且…正好一个石头砸下来,砸在了二小姐的左手上,流了好多血,这会儿人已经送回国公府了。”
“你说什么?”齐舒月脸色骤然惨白。
“马匹好端端的,怎会受惊?”
这些驾车的马都是受过训练的,十分纯熟,绝不会轻易受惊,更不会颠簸到将人摔下马车。
这中间必然有缘故!
下人说:“奴才也不知道,只说了街道上似乎有孩童放鞭炮,这才惊扰了马匹,而且,二小姐回来时正值夜色已晚,下人们看到二小姐受了伤,乱做一团,也不知是否真的是孩童。”
云束在旁边心有余悸的说:“王妃,这件事也太巧了,楚渺儿受了伤才没多久,二小姐竟然也伤了手,这难保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齐舒月深吸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不,应该不至于。楚渺儿不过是个贱婢子,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本事?齐国公府的马车也是她能动手脚的?你想太多了。”
云束想了想,也觉得确实如此。
或许真是巧合。
下人道:“另外,二小姐伤了手时,太子殿下的马车正好路过…”
齐舒月这会儿心乱如麻,一听下人如此说,心都凉了半截。
“太子殿下没事吧?”
下人道:“好在御马稳重,这才避开了,太子殿下仁厚,还派人前去国公府慰问二小姐。”
齐舒月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若真是惊扰了太子,罪过就大了。
“先去告诉父亲,让他务必要查清楚,是谁动的手脚。”
“是。”
正好,萧北宸走了进来,看到齐舒月脸色不好,关切询问:“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齐舒月听到萧北宸的声音,错愕的回头,当即红了眼:“王爷,你来了…”
萧北宸伸手替她擦泪。
“好端端的,哭什么?”
听着萧北宸话里依旧温柔,齐舒月暗中松了口气。
想必,王爷并不知晓婉婉做的那些事。
齐舒月哽咽的说:“方才家中来人禀告,说妾身的妹妹回家的路上不小心伤了手,妾身心里担忧不已。”
萧北宸微微皱眉:“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