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家三少
温枳呼吸微促,抱紧了怀中的猫儿,能清晰的感觉到至于后腰的手,正在慢慢的松开,“总得适应吧?要不然下一次再被你拽上来,我又如何自处?”
萧长赢站起身来,低眉瞧着坐在檐角的温枳,冲她伸出手,“要不然,站起来试试?”
犹豫再三,温枳握住了他的手。
双手紧握,他灼热的掌心烫得她耳根子也跟着发烫,好在夜色浓重,不至于让他瞧清楚,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迎着风,站在他的身边。
比肩而立,远眺前方。
整个东山寺都在她的脚下,闪烁的灯火如同萤火虫一般,明灭不定。
难怪,所有人都想往上爬。
上面的风景,果然是不一样的。
“不要害怕站得高,你得适应高处。”萧长赢目视前方,好像是冲着她说的,又好像是对着自己说的,语气是那样平静。
温枳低眉瞧着怀中的小白猫儿,稚嫩的奶猫声,传出去甚远。
“那是什么?”温枳忽然眉心微蹙。
远远的望去,好像是火光?
“是给姐姐放的人间烟火。”萧长赢忽然凑近,“抱我。”
温枳一怔,后腰陡然灼烫,一颗心登时提起,本能的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
果然,耳畔风声呼啸。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稳稳落地。
落地的瞬间,温枳有些腿软,指尖死死揪着他的衣裳不放,好半晌都没能松开。
萧长赢也不着急,结实的胳膊紧箍着她,如同她抱着怀中的奶猫一般,将她拥在怀中,难得有种“双向奔赴”的错觉。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交融。
他低着头,甚是满意。
须臾,温枳终于缓过神来,慌忙推开了萧长赢,抱着怀中的奶猫,头也不回的朝着房间走去。
进屋,关门。
动作一气呵成。
萧长赢站在原地,勾唇笑得邪冷,方才还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转眼间就冷得跟霜冻似的。
没心肝的东西!
回过神来,萧长赢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不曾来过。
来无影,去无踪。
温枳站在门口,确定外头没了人,这才重新打开了房门。
“小姐!”四月急急忙忙的跑来,“你没事吧?”
温枳低眉瞧着怀中的奶猫,情绪不明的道了句,“无碍。”
小奶猫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喵~”
第228章 旧宅出事
四月将李常安之事说了一通,临了还免不得气呼呼的暗骂两句,但到底是东辑事的人,也不敢骂得太过尖锐,要不然表公子那边来拿人,怕是要掉脑袋的。
“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温枳叮嘱,“明白吗?”
四月点头,“明白!”
这事也只敢跟自家小姐嘀咕嘀咕,出了这个门,便不敢在外头嚷嚷,那对谁都没好处。
今夜无事。
翌日晨起。
天刚亮,温枳一边洗漱,一边逗弄着稚嫩的小奶猫,老嬷嬷便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脸色慌张得就跟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事实上,也是真的出了大事。
“二少夫人,出事了,出事了!”老嬷嬷急得直跳脚,“您赶紧回去吧!”
温枳的发髻都还没挽好,不由的心下一沉,“什么事这么着急?”
“再急,也得等着用完早饭吧?哪有饿着肚子就催人启程的道理?”四月满脸愤愤,仔细的为自家小姐梳洗打扮。
老嬷嬷白了一张脸,“昨夜祠堂大火,二爷受了伤,族长家……又出事了。”
这老嬷嬷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温枳僵在原地,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你、你慢点说。”四月有些发愣,“什么来着?”
起火?
二爷?
族长?
温枳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不过是在东山寺住了一晚上,怎么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府里已经派人来接了。”老嬷嬷说完这话,当即行礼出门。
温枳转头瞧着四月,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显然是没反应过来,须臾才想起来赶紧梳洗。
马车早已在东山寺外候着。
旧宅那边,已经乱成一团,温枳赶到的时候,宅子内一片乌烟瘴气的。
“小姐,可见有些银子是真的不能乱拿的。”四月小声嘀咕。
温枳敛眸,“走!”
萧长陵的确是受了伤,宗祠起火的时候,他带着人冲进去救火,谁知道房梁倒塌,若不似当时位置恰好有个支撑,怕是已经压死在了大火里。
“这宗祠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温枳不解,“还有便是,族长那边怎么又出事了?”
温枳是满脑子疑问,的确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蓦地,心头一顿。
她忽然想起了昨天站在东山寺屋顶上,见着的一片红火光亮,当时萧长赢说什么来着?
哦,他说,那是烟火。
最美的烟火……
温枳的一颗心陡然下沉,该不会是萧长赢……
心下微颤,温枳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进了房间。
萧长陵没死,但是脊背上被火灼伤,已经涂上了烫伤膏,只是这会因为疼痛的缘故,面色惨白如纸,时不时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瞧着萧长陵脊背上的一片白,温枳瞳仁微缩,心下微颤,“大夫,如何?”
大夫正在洗手,“已经换了一次药,但是身上热度不减,还是得小心,若是伤口溃烂感染,那可就糟了。是以这几日,得小心谨慎。”
“多谢大夫!”温枳点点头,“四月,送大夫出去。”
四月颔首,旋即送了大夫出去。
萧老夫人这会在族长那边,萧元氏倒是在这儿坐着,一边瞧着萧长陵,一边抹眼泪。
“你倒是躲了个清净,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你才回来……”萧元氏红着眼,厉声质问。
温枳心头冷笑,窃她银子的事儿,萧元氏岂会不知?
花钱的时候,心里美滋滋。
如今出了事,倒是先责怪上了?
这世上哪有两头好的事儿?
“母亲。”萧长陵低唤。
他倒不是真的想护着温枳,实在是东山寺的猫腻有些丢人,若是惹了温枳不快,回头她闹着要去东山寺将银子拿回来,那……
岂非露馅?
“罢了!”萧元氏大概也想到了,面色略显讪然,“既是回来了,那便好好照顾着,我得去你祖母那边看看,这连出两条人命,可怎么好啊?”
说着,萧元氏抬步往外走。
萧姿在门口候着,“母亲!”
“走!”萧元氏抹着泪,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丁舒真带着萧珏在外头站着,瞧着堵在门口的四月,不由的神色微恙,“二郎他……”
“有我家小姐在,大少夫人就不必担心了。”四月瞧了一眼萧珏,不由的微微皱起眉头。
这小子还真是病得不轻,肉眼可见的神情恍惚,不似在上京那般被养得白嫩,面上隐约透着黑气,连眼下都泛着些许乌青。
小小年纪,便已经呈现垂暮之色,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
“不,你不想!”
不等丁舒真把话说完,四月已经接过话茬。
丁舒真:“……”
“你这个狗奴才!”萧珏中气不足的喊着,“赶紧滚开,要不然我就让祖母收拾你!”
丁舒真不拦阻,牵着萧珏走上了台阶。
温枳站在门口,“这屋子里药味重,还是别进来为好。”
“你这个坏女人,就是你害了二叔。”萧珏有气无力,眸中无光,“我要见二叔。”
温枳挑眉看了一眼丁舒真,“你教的?”
“没有!”丁舒真慌忙否认。
温枳勾唇,“喊得像模像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我是个恶毒的妾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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