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春(蓝家三少) 第14章

作者:蓝家三少 标签: 古代言情

  萧长陵的责骂都到了嘴边,愣是她这番话,给打了回去。

  “我若不是在乎夫君,就不会如此伤心失望。”温枳抽搭了两下,捻着帕子擦着眼角,“既然夫君不在乎我,又何必相看两相厌呢?倒不如,早点给别人腾位置,也免得耽误了夫君的幸福。”

  萧长陵这下慌了,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身后哭泣的丁舒真,“阿枳莫要这么说,你我是夫妻,我自然是与你两相欢,才会与你成亲,何来的不在乎?我心里唯有你,也只在乎你。”

  温枳心头嗤笑,在乎她温家的银子吧?但面上,还得摆出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拿到和离书之前,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阿枳莫要说胡话。”萧长陵走上台阶,终是伸手将人抱住。

  温枳伏在萧长陵的怀里,冷睨着爬起来的丁舒真,勾唇笑得嘲讽。

  四目相对,丁舒真一双泪眼,难掩愤恨之色。

  “二郎?”缓过神来,丁舒真哭声轻颤,“我好疼……”

  这一次,萧长陵没有站她,“你先回厢房,我们夫妻有话要说。”

  丁舒真愣住,哭声戛然而止。

  “来人啊!”四月当即喊了一声,“送客人回厢房。”

  丁舒真被人送出去的时候,满脸的不敢置信。

  温枳心里很清楚,萧长陵是为了什么?

  若自己死了,那嫁妆的去留就成了问题,等着父亲悲痛完再想起来,萧家早就处理完了那些东西,萧长陵不亏。

  现在自己没死,若真的伤了心,来日一毛不拔,别说是贴补萧家,没有银子打点,以他的能力……做不到官运亨通。

  萧家瞧不上温家,却觊觎温家的银子,这便是最可笑的事情。

  院墙外,有人站了站,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夜里。

  温府还是静悄悄的,容九喑进了温临风的房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外头风凉,你身上还有伤,不宜站在风口上。”萧长陵将外衣覆在她肩头,“那些事,交给岳父大人和表兄处置便是,阿枳早点歇息吧!”

  温枳眉心微蹙。

  歇?

  她绝对不会与他……

  但是明着来确实不行,萧家毕竟是将,军府,到时候纳妾无数,死活不愿放过她,她一介商贾之女,根本不可能拿到和离书。

  “喝点水,定定神。”萧长陵给她倒水。

  温枳端着杯盏浅呷,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阿枳?”萧长陵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成亲至今,你我一直琐事缠身,今日……”

  温枳放下杯盏,“我身上有伤,诸多不便。”

  “阿枳,你我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本该是最亲密之人。”萧长陵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旁人算不得什么,你我理该同舟共济,有我萧长陵的来日,便有你的来日,夫荣妻贵。”

  温枳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忽然一口气上不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蹿上了小腹,紧接着便觉莫名燥热,奇怪的感觉,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想站起身,却是手脚乏力,一阵阵的打着寒颤,身上的汗毛登时根根立起。

  这是……

  温枳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萧长陵,连成句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水……你、你……”

  “阿枳莫忧。”萧长陵弯腰将她抱起,轻轻的放在床榻上,顺势解开了她的腰带,吻上她的脖颈,“阿枳是我的妻,我一定会对你好的,阿枳,阿枳……”

  外头,夜色浓重。

  寒鸦骤起,振翅掠去……

第32章 昨夜,成了?

  晨光熹微。

  瞧着睡在枕边的温枳,萧长陵又惊又喜,只是……目光及至温枳的锁骨处时,不由的眉心微蹙,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咬过她?

  “阿枳?”萧长陵低唤着。

  温枳闭着眼,翻个身背对着他。

  见状,萧长陵也不再多说,翻身下了床榻,只是脖子有点疼,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像不太能记事,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太过的缘故?

  待萧长陵离开,温枳吃力的坐起身来,冷不丁一个喷嚏,身上骤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姐?”四月端着脸盆进门,“昨天夜里……”

  昨天夜里,小姐让她去盯着老爷那边,没成想回来的时候,这边连院门都关了,等她爬墙进了门,房间里已经传出了奇怪的声音,所以……

  “没事。”温枳面无表情的穿上衣裳,“不必再提。”

  四月悄摸着睨了一眼小姐锁骨上,结了疤的红痕,心里难受得要命,只怪自己没保护好小姐。

  “小……”

  “哈欠!”又是一个喷嚏,温枳揉了揉眉心,“四月,去跟着萧长陵。”

  四月急了,“可是小姐,您嗓音都是嗡嗡的,是不是受凉了,奴婢不放心您!”

  “你……哈、哈……哈欠!”温枳别开头,掩着唇又是一个喷嚏,“快去!”

  四月撇撇嘴,只得快速转身离开。

  温枳坐在梳妆镜前,瞧着面色苍白的自己,恨恨的咬紧牙根,“萧长陵!”

  他们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无外乎是担心她跑了。

  果不其然。

  厢房那边,四月扒拉在墙头,瞧见了一大早匆匆见面的叔嫂二人。

  “瞧着二郎这般春风得意的样子,想必昨夜是成了?”丁舒真笑靥温婉,只是面色分外苍白,露在外头的手背和其余肌肤,泛着刺目的红疤,好似昨儿滚台阶所留。

  萧长陵躬身揖礼,“多谢嫂嫂教的法子。”

  “我只是不想让二郎和弟妹,因为我和珏儿的缘故,生出误会来。昨儿这么一闹,弟妹定是恨死我了,我这也是为了弥补你们,不得不出此下策。”说着,丁舒真红了眼眶,“我丧夫为寡,自知枕边无人知晓冷热的滋味,哪儿能让弟妹,也备尝这般苦楚。”

  语罢,她捻着帕子拭泪,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嫂嫂莫要伤心,大哥虽然去了,可你还有我们,还有珏儿,我与阿枳必定会敬重嫂嫂,好生照顾你们母子。”萧长陵忙不迭宽慰。

  丁舒真泪眼含笑,“多谢二郎,有你这句话,我纵然是死也放心了,有你和弟妹在,珏儿必定能得妥善照顾,只盼着二郎来日有了孩儿,莫要忘了珏儿。”

  “那是大哥唯一的孩子,我自待珏儿如亲生。”萧长陵深吸一口气,“现如今我已圆房,想来与阿枳之间的隔阂,必会就此消除,只待来日温家助我一臂之力,定可让萧家重获新生。”

  丁舒真缓步靠近他,冲他嫣然浅笑,“我相信二郎,如今你们已经是真正的夫妻,弟妹必定会倾囊相助,哪个女子……不盼着夫君平步青云呢?”

  “是!”萧长陵点点头,掩不住眉眼间的欣喜之色。

  一则是因为圆房,二则是因为……青云路。

  四月咬着牙,暗啐了一句:狗男女!

  刚愤愤的跳下墙,愣是被崔堂逮了个正着。

  “妈呀!”四月一脚便踹了过去。

  所幸崔堂闪得快,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小姑娘,“差点断子绝孙啊!”

  四月:“……”

  两人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好半晌,四月才嗫嚅,“谁让你走路没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姑娘,是你自个做贼,没留意身边的动静,还能怪我?”崔堂幽幽吐出一口气。

  他算是看出来了,表姑娘身边的丫鬟,是个彪悍的婆娘,见谁不爽都给一脚,真是不好惹。

  “这是自己家里,算什么贼?”四月反驳,“倒是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崔堂这才想起什么,将手中的药包递过去,“药!”

  “什么药?”四月愣住。

  崔堂皱眉,“治风寒的药,三贴药下去,保管药到病除。”

  “给谁?”

  四月蹙眉,自己没病没痛的,要什么风寒之药?

  “嗤……”崔堂将药包往她手里一塞,“给少东家的,拿着!”

  四月:“??”

  “还愣着作甚,赶紧去煎药啊!”崔堂转身就走,“原来是个傻丫头,唉!”

  四月:“……”

  你全家都是傻子!

  不过,她的确听到小姐打喷嚏,连嗓音都是嗡嗡的,确实像是染了风寒,只是……小姐这厢刚起床,表公子这边怎么就知道,小姐病了?

  四月瞧着手中的药包,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

  蓦地,一道暗影从不远处掠过,四月当下正色。

  什么东西?

第33章 爷的咳疾犯了?

  拐个弯,前面是后花园,此前这里死过人,所以这些日子,谁都不敢靠近此处,四月进来的时候,也觉得脊背发凉。

  蓦地,她眉心微凝。

  地上有血迹,滴落型。

  那说明,刚才的动物或者人……应该受了伤。

  所幸如今天愈发亮堂,瞧得比较清楚,四月沿着地上的血迹,缓步朝着假山群走去,她惯小在温府长大,对这里熟悉至极,当然晓得这假山后面有个山洞,以前经常和小姐躲猫猫。

  蓦地,她顿住脚步,拔下了头上的发簪,紧握着在手中。

  小姐和老爷对她有大恩,不管是谁,都不能在温家作祟,否则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放过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