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家三少
容九喑倒是没他这般紧张,想抓他的蹩脚,也得看萧家的人够不够格,萧长陵那个废物,能顶什么用?萧家唯一能称得上是对手的,只有萧老夫人。
那个老婆子,别看身子孱弱,好像病怏怏的样子,成天吃斋念佛的,可实际上呢?
雷霆手段,非她莫属。
“该怎样就怎样,权当没见过我。”
这话刚说完,还不等严信回应,眼前已没了容九喑的踪影。
窗户开着,人已经消失了。
严信愣了愣,着实是有些惊心。
好俊的功夫!
不过,既然是得了令,那便就此放人罢了!
虽然严信也知道,东辑事的人不靠谱,说不定哪天就把他甩下了,甚至于翻脸不认人,但就目前来看,至少还没到放弃的地步。
容九喑似乎对萧家,抱有些许敌意……
对于严信来说,这是好事!
目标一致,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大人?”见着房门打开,师爷先是一愣,其后快速反应过来,“走了?”
严信点头。
师爷松了口气。
事实上,见着东辑事的人,哪个不是心惊胆战的。
这些活跃在帝王跟前的奴才,瞧着一个个的都是面带笑容,可实际上,双手染满鲜血,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杀起人来,是不会眨眼的……
“放人。”严信说。
师爷刚松下的一口气,登时又提了起来,“大人?”
“放人。”严信瞧着师爷。
四目相对,师爷隐约好似明白了什么,“可是……”
“要做得不留痕迹,外面有人盯着本府。”严信意味深长的开口,“莫要让他们找到把柄,明白吗?”
师爷点点头,“这倒是也不难,只要去提审那几个护院,既是凶手,那就往死里揍,留一口便是,在萧家的人看来,咱这是泄愤,是无可奈何的低头。”
“照办吧!”严信叹口气。
师爷行礼,“是!”
府衙大牢内,很快就传出了哀嚎声。
大刑伺候,狱卒也带着怒气和怨气,上头说了,留一口便是,其他的随意。
既然不要命的往大牢里送,那就不要命的下死手呗!
大牢里,嘶喊声一片。
隐隐约约的,听得这嘈杂之音,萧良善勾唇笑得凉薄,“看样子,知府大人是要放人了?”
捕头从外走来,黑着脸站在了牢门外头。
“开门吧!”萧良善轻呵。
捕头狠狠闭了闭眼,“萧族长与自个的名,是真的一点都不匹配。良善良善,你何来的良何来的善?”
“不管我如何,终究是要走出这府衙大牢了,你们拦不住。”萧良善负手而立,“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开门放我出去?”
捕头咬着牙,冲着身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开门!”
狱卒开了门。
大门打开,萧良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趁着天色还早,回去好好沐浴一番,去去这晦气,再放点烟花什么的,就更好了!”
“人在做,天在看。”捕头绷直了脊背,“萧族长,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善恶到头终有报。”
萧良善回头睨了他一眼,“是吗?那我等着!”
待萧良善离开,衙役们都气得咬牙切齿,简直太嚣张了……
可即便如此,谁都奈何不了他。
萧良善出去的时候,萧家的各位宗亲都在外头候着,萧时也在,这会还坐在木轮车上。
“父亲!”萧时俯首。
萧良善只是睨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便与萧时擦身而过。
“祖父!”萧执行礼。
萧良善“嗯”了一声,便朝着诸位宗亲走去。
见状,萧时含笑望了一眼儿子。
萧执小小年纪,倒也是沉稳,虽然受到了冷待,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冲着父亲回了个宽慰的眼神,便老老实实的站在木轮车后面,重新握住了木轮车的推手。
“多谢诸位。”萧良善开口。
众人皆回之以礼,其后便是言笑晏晏。
走的时候,萧良善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府衙大门,笑得那样嘲讽。他就知道,这八字衙门是关不住他的,尤其是严信那样的性子,何况上京萧氏还在扈州城内……
“回去吧!”萧良善上了马车。
众人哄笑一堂,其后便都上了各自的车辇,扬长而去。
“爹?”萧执开口。
萧时环顾四周,唇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没事,走吧!”
“是!”
出来就好。
出来了,命运的齿轮便又可以碾压着行进了……
有人立在暗处,冷眼瞧着这一幕。
第287章 老子是你爹
这府衙里的防备太过森严,很多事情都不好下手,但既是出来了,那就另当别论。
目前的情况,萧家是不会允许府衙的人,插手自己的事情,他们料定严信的目的,是要治萧良善的死罪,是与木匠他们一伙的。
如此一来,府衙给予的帮扶,他们全部都会拒绝,只允许自己的贴身护卫在旁边……
夜幕沉沉。
人心凉薄。
萧家宗祠出的事情,满城皆知,可即便如此,府衙还是释放了萧良善,这意味着什么?
百姓人人自危,觉得知府大人不辨黑白,与萧家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以至于想着……以后有什么事,可不敢再去报官。
更可气的是,萧良善回去之后,更是派人直接出了城,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死了儿子,死了孙子,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宗亲围坐一桌,鲍参翅肚、山珍海味,满满当当的一桌子,推杯换盏,虽然悲伤,日子却还是要一样过,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呢?
谁的命,都比不上自己来得重要。
“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萧良善的杯盏,狠狠掼碎在地上,目光狠戾的扫过在座的众人,终是将目光落在了萧时身上,“你身为兄长,安儿和小羽的后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置。”
萧时俯首揖礼,“是!”
“严信以为把人放走就没事了吗?呵,想得美。”萧良善咬牙切齿,“杀了安儿和小羽,还想全身而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把人带回来,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萧时垂着眼帘,闷声不响。
他双腿残疾,自然不会参与这些追捕之事,能做的只是不给大家添乱,当然……谁也不会让他参与,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个十足十的废物。
萧良善喝得有些多了,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待宗亲都离开之后,瞬时颓废了下来。
最宠爱的妾室,背叛他跑了,最后落得削成人彘的下场。最宠爱的儿子,孙子,都被人害死,这会躺在棺材里,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想还真是……
悲哀啊!
嚣张得意了这么多年,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别看表面风光,可最后想想,好像什么都没了?
“父亲?”萧时开口。
萧良善伏在桌案上,四下的人早就散了,唯有萧时还坐在木轮车上,仿佛是陪着他,又好似冷眼旁观,看萧良善的下场。
“都走了?”萧良善撑起身子。
萧时应声,“是!”
“都走了……”萧良善想站起来,奈何喝太多,压根无法站稳,又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身子一晃,将手边的杯盏碗筷,全部都拂落在地。
噼里啪啦的声响,震耳欲聋。
“父亲喝醉了!”萧时坐在那里,岿然不为所动。
如果萧良善还有点理智,就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这里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过来看看,也没人上前伺候?四下依旧安静得很,仿佛整个人萧家都被清空了一般。
“我没醉!”萧良善的双臂,死死撑着桌案,转头看向萧时,“你的弟弟和侄子都死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伤心难过?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死一个废物就算了,为什么要剜了我的心头肉?”
若是换做旁人,亲生的爹这么说,肯定会伤心难过。
但是萧时不会,因为习惯了。
“爹的意思是,若是我的命能换二弟和小羽回来,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包括小执,对吗?”萧时坐在那里,唯有提到儿子萧执的时候,神色稍微变了一下。
这,似乎是在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大概还是有点不死心吧!
“从小到大,父亲的心思永远在你那姨娘和二弟身上,从未正眼瞧过我,母亲抑郁寡欢而去,我的妻子也是如此,母亲留下年幼的儿子,我的妻子也留给了我一个年幼的儿子。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却始终没有得到公平的对待。”萧时慢悠悠的开口,“父亲,您是不是该跟我们父子说一句对不起?”
那句话怎么说呢?
所谓的喝醉,只是借着醉酒之名,行平日不敢行之事,说平日不敢说的话,真的喝醉了……其实什么都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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