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家三少
死相与当初的萧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双目圆睁,全身肌肉紧绷,瞧着像是被活生生吓死的,而那个在旁伺候的奴才,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彻底疯癫,一直痴痴的傻笑,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为此,严信又来了。
这一次倒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捕头在房梁上发现了一些东西,比如说类似于不明液体,无色无味,连仵作也不知道是什么,问过了大夫,大夫也都是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可以确定屋瓦有挪动的痕迹,上面的青苔有些许新痕。”捕头如实回答。
严信扬起头,“从屋顶放了东西下来?”
会是什么东西呢?
第301章 你该跟枳丫头学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下的手,可办案讲究证据,不能你觉得是他们杀的,那就是他们杀的,你得拿出确切的证据,且知道他们是如何杀人的,找到他们的杀人方法。
很显然,现在似乎……有了眉目。
萧良善死了,死有余辜。
但,对府衙的人来说,毕竟是一条人命,不可能坐视不理。
死了一个萧良善,还会有第二个萧良善,只要萧家还在扈州城,还是大族,这样的事情就不可能避免,以后还会接二连三的发生。
“知府大人?”萧时拱手揖礼。
严信回过神来,“长公子想说什么?”
“我爹此生好颜面,想来不愿意看到自己腐烂发臭,知府大人能不能给个确切的答案?”萧时直言不讳,“若是可以入土为安,我希望早些安葬父亲。”
严信明白了,萧时根本不在乎萧良善的死活,所以……
“此事等仵作复验过后再说。”严信当然知道,萧良善该死,也知道他是被杀,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否则来日这卷宗上不好写。
实事求是,最是无懈可击。
“好!”萧时不再多说。
话已至此,的确是多说无益。
严信前脚刚走,后脚萧长陵便来了。
不只是萧长陵,还有萧家各位宗亲,一个个着急忙慌的,显然都不敢相信此事真伪。
萧良善中风也就罢了,怎么一夜之间就……死了呢?
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显然是不敢相信的,萧家族长等同于忽然暴毙,这还得了?其他大族见之,还不得生出侵吞之心?
对于这些,萧时一直保持着冷静从容之态,与每个宗亲作了解释。
“家父中风,又因着昨儿受了惊吓,夜里一直高热不退,后半夜的时候忽然就厥过去了,等着大夫过来已经来不及,现如今家父身陨,诸多身后事宜还需要晚辈操持。”萧时拱手揖礼,“晚辈不利于行,请诸位宗亲莫要为难。”
与一个坐木轮车的人计较,着实是有些过分。
萧长陵皱着眉头,站在了床边。
此时此刻,萧良善的眼睛已经被合上,但是双拳紧握,身子绷直之景是不可能缓解了,毕竟人死了,身子就会僵硬,保持着临死前的姿态。
瞧着眼前的萧良善,萧长陵不由的想起了萧羽。
既然萧羽是被木匠他们所杀,那么萧良善……
“知府大人没说什么?”萧良善问。
萧时敛眸,“若想知道,大可自己去问知府大人,我这厢不敢应答,毕竟人微言轻,到时候说错了话,便是我的罪过。”
一句话,推得干干净净。
萧长陵深吸一口气,没说完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现在这府邸,是萧时说了算……
“公子?”万里低唤。
萧长陵摇摇头,终是没再多说什么,这件事先回去同祖母禀报再说。
听得萧长陵如实汇报,萧老夫人苍白的面上,漾着异于寻常的平静,目光凝沉的落在了窗口位置,“命数如此,命数如此啊!”
“祖母?”萧长陵低唤,“这事……”
萧老夫人叹口气,“萧家的族长,当有能者居之。这扈州城萧家,也该整顿整顿,否则的话,会连同我上京萧氏一起堕入泥潭之中。”
手中的佛串子,不停的转动着,如同她的心思一般,从未停歇……
“祖母,您说这萧家的新任族长……”萧长陵犹豫了一下。
萧老夫人瞧着他,忽然扯了扯唇角,“二郎啊,萧家的族长得长久留在扈州城内,不适合咱们将,军府的人,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去选吧!制衡这两个字,是很有趣的,你得跟枳丫头好好学一学,在这方面,她用得比你好。”
“祖母?”萧长陵愕然。
萧老夫人也不多说,兀自捻着佛串子,“把佛经拿来,念一念心经,念一念往生咒,算是尽尽心意。人活这一辈子,都会有这一天的,早晚会来的!”
闻言,萧长陵行礼,毕恭毕敬的退出了房间。
第302章 东西不在萧良善手里
关于萧良善的死,坊间传闻甚广,但最多的……还是“报应”这两个字。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善恶到头,终有报应。
府衙。
严信毕恭毕敬的行礼,“大人。”
“萧良善死了。”容九喑靠在太师椅上,半倚着扶手,指尖轻轻敲着案头,早已了然于心。
严信心下一顿,瞧着容九喑这分外笃定的模样,不由生出几分怀疑,难道说容九喑早就知道萧良善昨夜会死?当然,怀疑只是怀疑,明面上可不敢显露。
“萧家的人会借机发难,知府大人可要有所准备才好。”容九喑幽幽的提醒。
严信陡然抬头,“大人?”
“上京萧氏,瞧着已经落败,可萧家三代为国捐躯,帝王若是置之不理,来日会落个刻薄寡恩的无情之名。虽然外头有萧家父子的传言,说什么都有,在没有定罪的证据之前,萧家还是那个萧家,顶着将,军府的光耀,动他得掂量。”容九喑所言,便是严信所担虑的事情。
严信垂下眼帘。
“当年,严大人是得罪了丞相大人,其后被贬到了扈州城,这一来就是十多年,可想而知若是真的闹出点什么,怕是会有人翻你的旧账。”容九喑继续说。
严信喉间滚动,“下官在扈州城多年,早已磨平了性子,现如今只想保全家中老小性命,安度余生,并不想再多生事端。”
想起昔年那些血淋淋的教训,已经够够的……
“严大人还真是个识时务者。”容九喑低头笑了笑,“倒也不难,只要你保持现在这般,摇摆不定的立场,优柔寡断的性子,曾经的那些事情就不会再发生。”
严信赶紧行礼,“多谢大人!”
“谢我还不如谢你自己。”容九喑意味深长的勾唇,阴鸷的目光,凉飕飕的落在他身上,“严大人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取舍这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话音刚落,师爷就在外头叩门,“大人,出事了!”
严信登时一愣。
“萧家的人找上门来了。”容九喑勾唇,“严大人,你要倒霉了!”
严信面色灰白,“请大人指点迷津!”
“是我之前说得还不够明显吗?”容九喑问。
严信愣了愣,旋即回过神来,“是下官慌了神,下官该死,这、这就去处置。”
语罢,严信行礼,快速退出了房间。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其后又“吱呀”一声合上。
崔堂从窗外窜入,“爷?”
“可都准备妥当?”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容九喑嗓音低沉,瞧着似乎有些倦怠。
崔堂行礼,“是!”
“照计划行事。”容九喑闭了闭眼。
崔堂颔首,“卑职明白。”
稍瞬,崔堂有些犹豫。
“爷?”崔堂低低的开口,“这严信之前得罪丞相府,才会被贬到此处为地方官,咱这般不是跟丞相府作对吗?若是让那边知晓,怕是不好收场,咱何必要搅在其中呢?”
容九喑睨了他一眼,“若不搅乱萧家这一池水,萧家那老太婆会露出马脚吗?再者说,若是扈州城萧家没了,剩下一个上京萧氏,她还有这个底气,维持上京萧氏的门面吗?”
“可是祠堂和萧良善府上,咱都找遍了,没有找到那东西。”崔堂皱起眉头,“东西不在这里。”
扈州萧氏,乃是萧家的根。
族长便是家主,想来有什么东西,也该是萧良善来掌管,若是没在萧良善的手里,那就说明这东西一直在上京萧氏的手中。
这萧家的老太婆,还真是厉害得很……
“想来,还是得从上京萧氏这里下手。”容九喑眯了眯眸子,“莫要大意。”
崔堂行礼,“是!”
府衙外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萧家那些宗亲,此刻都纷纷进了府衙大门,萧良善一家死了这么多人,自然是要问知府大人讨个公道的,就在严信的眼皮子底下,凶手杀了一个又一个,且严信还将木匠等人释了出城。
“本府早就说过,莫要让萧良善回去,是你们诸位非要拿捏着威胁本府,没有办法,本府才让萧良善离开大牢回家。”严信站在台阶上,瞧着站在院中的萧家宗亲,“你们也曾答应过,不管发生何事,都与本府无关,怎么现在出了事,就开始出尔反尔了?”
众人面面相觑。
话是没错,但事儿出了……总归要求个说法。
须知,世人谁不怕死?
这凶手能杀萧良善家中这么多人,说不定改天,也会杀了他们……
有个阴魂不散的凶手在扈州城内晃荡,谁不害怕?
所以他们的本质,并不是真的要为萧良善讨个公道,萧良善已经死了,萧家新任族长很快就会诞生,所以萧良善已经是个过去式,他们想要的是未来。
活着的,未来。
“不管怎样,总得抓住凶手吧?”宗亲上前,“身为知府,您毫无作为,放了凶手海连天等人不说,还抓不住其背后的操刀者,知府大人难道不该问责吗?”
上一篇:娇软婢子红了眼,禁欲王爷折了腰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