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家三少
“是!”崔堂敛眸。
不问就不问,只要别伤着自家爷的小姑娘便罢了,否则他没法跟爷交代。
“你在担心什么?”蓦地,祝桓目色陡沉。
显然,起了疑心。
“前面就是暗哨。”崔堂偏头看他。
祝桓盯着他看了半晌,“你放心,我不会动暗哨分毫。”
“那就好!”崔堂抬步离开。
祝桓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
暗哨?
呵。
及至走出去甚远,崔堂才顿住脚步,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好险!
夜色渐沉。
花灯初上。
今夜的上京街头,简直是热闹透顶,往来嬉笑声不绝于耳,入目所见,皆是璀璨流光。
美人立灯下,花容比灯俏。
笑看人间客,轻掩红罗帐。
温枳立在街头,拿起半副狐狸面具,戴在面上,“好看吗?”
“好看!”四月连连点头。
说着,温枳将半副小兔子的面具,戴在四月面上,“这样也好看。”
“小姐?”四月笑问,“我们就这样吗?”
温枳颔首,“人多眼杂,安全第一。”
“是!”
身后,还跟着两个护院。
如此也可以避开一些熟人,免得生出事端。
今夜人多,到处都是挤挤挨挨的。
河边还有人在放河灯,男男女女,欢声笑语不断。
画舫在河面飘动,俊男靓女立在船头,坐在船尾,风吹着衣袂翩然,好生恣意,何其畅快。
“小姐,小心点!”四月搀着温枳登上了画舫。
夜里人多,船上安全一些,也安静一些。
风浪在船头,潇洒坐船尾。
温枳临窗而坐,惬意的将胳膊搭在窗棱上,任由风抚过鬓发翻飞,瞧着两岸杨柳随风摇曳,看船行浪打,拨开两边的花灯随波逐流,光亮忽明忽暗。
四月将一碟瓜子搁在案头,又转头为温枳沏茶。
“欸?”四月一怔。
温枳也瞧见了,“有什么可奇怪的?这么热闹的场景,怎么能少了这一家三口呢?”
“真是晦气。”四月啐了一口。
岸边。
萧长陵抱着萧珏,边上跟着轻纱遮面的丁舒真,三人正挤过人群,朝着桥头那边行去。
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一家三口呢?!
温枳坐在船上,瞧着那“一家三口”停在小摊前,看着萧长陵为萧珏买了花灯,然后与丁舒真一左一右的牵着萧珏的手,缓步走上石桥。
若是上辈子见着,必定是心血淋漓。
如今平静得出奇,翻不起一丝波澜。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当初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明明一眼就看穿的东西,为什么要自欺欺人?为什么要深陷其中?
就好像,被某种东西牵扯着,挣脱不了一般。
死过一次之后,那种束缚的感觉便忽然消失了,于是乎,连脑子都清醒了,看得明明白白,想得也是清清楚楚。
“小姐?”四月有些担心。
温枳嗑着瓜子,“看热闹挺好。”
“小姐,您真的不难过?”四月低声问。
温枳给她抓了一把瓜子,兀自嗑着,“有人接手,我求之不得,狗男女就该一起成狗,省得来霍霍我!你家小姐我,虽然出身商贾,却也是娇生惯养,用银子浇大的娇花,这样的腌臜东西……配不上我。”
“小姐说的是!”四月笑嘻嘻的嗑着瓜子。
一盏花灯而已,她家小姐要多少有多少,才不稀罕这狗男人的东西。
当然,温枳不稀罕,不代表丁舒真不稀罕。
“二郎累了吧?”丁舒真捻着帕子,轻轻擦拭着萧长陵额角的汗珠子。
萧长陵低眉看着萧珏,“珏儿累吗?”
“有二叔陪着,珏儿不累。”萧珏奶声奶气的开口,“二叔,我想要那个面人。”
萧长陵笑了笑,弯腰将他抱起,“二叔给你买。”
第348章 萤火虫,走吧!
丁舒真在旁跟着,瞧着叔侄二人的温馨相处,目光在周遭转悠,也不知是不是在找什么?奈何看了一圈,直到目光收敛,也没找到她想找的。
倒是,有些可惜。
“走!”萧长陵牵着萧珏的手,缓步往前走,“回去之后要好好念书,不能再发脾气,耍性子了,知道吗?”
萧珏连连点头,“以前是珏儿不懂事,后来娘教训了我一顿,珏儿现在已经明白了很多道理。二叔,你不要不理我。”
“二叔怎么会不理你呢?”萧长陵叹口气,“只要珏儿懂事,好好侍奉娘亲和祖母,二叔对你还跟从前一样,好不好?”
萧珏抱住了他的腿,“我什么都听二叔的。”
“这孩子……”丁舒真在旁边笑着,“今夜让二郎破费了。”
萧长陵摇头,“这是兄长留下的唯一子嗣,我这当二叔的,理该疼惜。”
“今夜这般热闹,你这样陪着我们娘两,弟妹会不会生气?”丁舒真目光忧虑,“若是她也出来了,万一叫她瞧见,会不会又心生误会?我便也罢了,你兄长战死沙场,若不是为了珏儿,我早就随他去了,可若是影响你们夫妻感情,我真当是万死难安。”
说着,丁舒真牵过萧珏的手。
“珏儿虽然是你兄长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但我不想因为我们娘两的存在,耽误二郎的后半生。”丁舒真说得情真意切,以至于萧长陵面露愧疚之色,肉眼可见的心虚。
毕竟,他没忘记温枳的冷嘲热讽,也没忘记答应了温枳,要跟丁舒真母子保持距离。
“阿枳不是这般小气的人。”萧长陵摇头,“何况今夜……”
温枳应该没出来吧?
饶是出来了,也不至于这么巧,恰好遇见吧?
看着萧长陵这东张西望的表情,丁舒真眼底的笑,渐渐的敛了些许,嘴上说着不在意,可行动却表明,他有点怕温枳。
“不妨事!”萧长陵开口,“走吧!”
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容易让人瞧见,走一圈之后就赶紧回去,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是了,早点回去便罢!
“好!”丁舒真有些失落,有风吹过的时候还不忘摸一摸脸上的轻纱,生怕一不留神就露出面上的疤痕,到时候吓着人。
但这样的失落也只是一下子,抬头瞧着萧长陵抱起萧珏,穿梭在人群里的背影,心里又被填得满满当当的,纵然有些事情暂时做不到,但来日方长,有一天会成功的吧?
凉风习习,街头人来人往。
花灯之下,笑声不绝于耳。
漠北的使团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很难得来了上京这样的富庶之地,瞧着满目琳琅的好东西,见着那纸醉金迷的富贵之景。
且看那江边美人无数,娇俏的人儿红了脸,笑盈盈的将河灯放于河中,却因着画舫轻摇,惹得花灯随波逐浪,烛光和着涟漪阵阵,尽是无边光景。
“这上京果真是繁华。”文君侯感慨,“和咱漠北……不太一样哈!”
高修知缓步跟在元亨身后,“中原和关外还是有区别的,他们所食精细,所用精致,与咱们的随意截然不同,漠北终究是有些荒凉,不像这里,稻谷丰裕,养蚕织布,更有什么苏绣杭绣蜀绣的。”
“这花灯做得也巧。”元亨站在摊子跟前,瞧着这些花样各异的花灯,“倒是颇为好看。”
商贩见状,赶紧笑问,“客官,要不要来一盏?花灯花灯,赠与心爱之人,必定能得偿所愿。”
“心爱之人?”元亨笑着回望着文君侯与高修知,“你们要不要来一盏?”
二人面面相觑。
“这莲花灯倒是好看。”元亨这话刚说完,便瞧见了不远处的身影,蓦地心下一惊,“这盏灯给我。”
语罢,还不等身边人掏银子,他已经拿了花灯离开。
“哎哎哎……”文君侯刚要去追,却被高修知一把拽住,“你拽着我干什么?”
高修知给了银子,将一盏灯塞进文君侯的手里。
“这是……”
高修知笑了笑,“莲花灯。”
“废话,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知道这是莲花灯。”文君侯面上有些臊得慌,“我一个七尺男儿,你让我提着灯?这像什么话?若是传到军中,还不得被底下的兄弟笑掉大牙?不要不要不要!”
高修知深吸一口气,“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废什么话?”
说着,他自个也提起了一盏莲花灯。
想了想,又给了点银子,给底下人每人一盏莲花灯。
这下,把文君侯整不会了。
文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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