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年年穗岁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不知廉耻之人?他这些日子将她关在这里,吩咐下人折辱她,自己却不现身,想来是想像驯狗一般将她给驯服。
这倒是姜蜜误会太子了。
太子这会儿正心疼姜蜜呢,好不容易把人搞到手,自然舍不得磋磨。今日这些嬷嬷这般嚣张,还真是得了谢文珠的指示。
谢文珠嫉恨姜蜜分走太子的关注,哪儿会真心实意地帮太子把姜蜜弄回来?她是借着太子的由头,想做点别的事儿呢。
谢文珠想,太子日后登基,若是对姜蜜念念不忘,那该怎么办呢?她得提前想法子把人除了才是。
京郊庄子里,姜蜜和两位嬷嬷井水不犯河水,倒是相安无事过了两日。
姜蜜借口溜达散步在庄子中逛了个遍。
那俩嬷嬷虽烦她事儿多,但念着谢知让那煞神的名号,也就臭着一张脸随她去了。只不允许她出庄子,其余懒得管她。
这日深夜,姜蜜一个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她察觉有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肩膀。
她下意识以为是谢知让,身子轻轻一动,却骤然打了个哆嗦,双眼倏地睁开。
——她已被人给关了起来,怎么可能会是谢知让!
一瞬间,冷汗浸湿了姜蜜的后背。
“醒了?”
男人低沉暧昧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陌生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
姜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太子殿下。”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冷静地唤了一声,而后便觉身后之人胸腔震动。
太子发出愉悦的笑声。
他伸手,指尖从姜蜜耳廓轻轻划过,顺着裸露的肩颈一路向下,而后停留在肩颈处的衣领子上。
“你都不惊讶,看来你早知道是我了。你可真聪明。”
姜蜜心头满是惊惧,却捏紧胸前衣襟。她闭了闭眼,眼中洇出清澈泪水,眼底满是害怕与无措。
她抖了抖身子,颤着嗓音道:“你……你想做什么?啊……”
伴随一声惊呼,姜蜜身子抖得更厉害,原来是太子将她的衣衫掀了半边下来。
“殿下……臣妇……臣妇已为人妇……您不能这样殿下……”
太子看着姜蜜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都要软化了。他盯着那双红彤彤、雾蒙蒙的漂亮眼睛,心底既有心疼,也有激增的暴虐欲望。
他捏住姜蜜的下巴,搂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按,“不能怎样呢?我很早就想这样了……”
说着,他朝姜蜜的嘴唇亲下去,却被她闭着眼睛躲了过去。
太子美人在怀,对姜蜜念念不忘多年,还是挺容忍她的,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笑道:“你和谢知让在床上,是什么样的呢?他是不是喜欢亲你?这儿?这儿?还是,这儿……”
随着太子的手在姜蜜身上胡乱游走,姜蜜闭着眼,眼泪却一个劲儿地掉,口中喃喃道:“不要……不要……”
太子见她这般瑟瑟发抖的模样,愈发起了兴致。就在他浪笑着将手挪到姜蜜裙头时,姜蜜吓得直接抱住了他的手。
“殿下……臣妇肚子疼……您饶了臣妇吧……殿下……您饶了我吧……呜呜殿下……”
太子笑意淡了些,“本宫深更半夜跑过来,难不成是特意来看你的不成?你这身嫩皮子,本宫倒是爱不释手呢。”
太子什么意思,姜蜜不会不明白。
她惨白着脸抖了抖身子,终是闭上灰败双眼,绝望道:
“殿下……您饶了我今日可好?我真的腹疼……我……我可以……可以用别的帮你……殿下……”
太子本不欲搭理,而今听姜蜜这般说,倒是突然起了念头。他勾唇,笑容邪肆而放荡。
太子将手指点在姜蜜唇瓣,姜蜜晃了晃身子,眼中有屈辱一闪而过,却认命般点头。
片刻,姜蜜被迫跪在太子身侧,低着头不敢去看。
太子等得有些不耐烦,拿膝盖顶了顶她的肚子,冷声催促:“快些!再磨蹭,我现在便要了你的身子!”
姜蜜抖得更厉害,沉默地掉着眼泪,身子却颤巍巍凑了过去。
她捏紧藏在袖子里的尖锐簪子,掩下那一闪而过的冷厉之色。
第158章 铜簪
谢知让自从听到呼延复说姜蜜还有一劫时,便操碎了心。他将满京城所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而后加强姜蜜身边的守卫。
左思右想,他又教了姜蜜一些保命的法子。
“乖乖可知道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是哪儿?”
姜蜜躺在谢知让怀里,有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逗得谢知让忍不住发笑。
片刻,他正色,握住姜蜜的白嫩软和的手,认真道:
“阿蜜,我教你这些,只是想着能稍稍放心些。私心里,我希望你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些手段。”
“我只要你平安喜乐。”
姜蜜想起谢知让情真意切的话语,眼眶一热,心头委屈与思念一阵一阵涌上来。
这次却是真心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不再去想那朝思暮想之人,沉下心思应对眼前的困境。
那腌臜物事,姜蜜看一眼便要觉得吐出来。可她不敢移开视线,生怕自己会扎歪了去。
机会只有一次……
姜蜜缓缓低下头,借着发髻将太子视线遮挡。她悄悄从袖中取出那枚簪子。
这几日,她悄悄捡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回寝屋。只要那俩嬷嬷不在,她便将簪子拿出来仔细打磨。
渐渐的,那簪尾越来越尖锐,甚至闪着一点森寒光芒。
这簪子,也是谢知让准备的。
姜蜜的妆奁中,多是金银器和玉石制品。金簪银簪软,谢知让唯恐一击不得手反而害了姜蜜,便特意请老师傅打了几支铜簪。
姜蜜捏紧那枚铜簪,咬紧牙关,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往太子薄弱之处扎进去。
“啊——”
太子正等着美人吹箫,却不料一阵剧痛毫无征兆地传遍全身、直达脑门,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太子双手捂住自己的宝贝,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整个人都向后摔倒在床上。
姜蜜就是再恨他,此刻也不敢多打他几下,趁着他没反应过来,踩着凳子便从后窗迅速翻了出去。
这些日子她借口散步将整个庄子都逛了一遍。
这庄子应该是谢文珠的。但谢文珠当初嫁入东宫,谢知让把她身边伺候的人扣留泰半,让她带去的除了贴身丫鬟,便全是新采买的下人。这新的守卫道行浅,姜蜜得过谢知让教导,自然很快摸清楚情况,找到了那漏洞之处。
她为了提防太子,早早就做好准备。
姜蜜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庄子里早就慌乱一片。
太子在屋内鬼哭狼嚎;内侍吓得魂飞魄散,只会大喊“太医!叫太医!”;那些伺候的下人们便更着急了,简直像没头苍蝇一般乱窜。
姜蜜最后看了一眼庄子里的火光,冷然一笑。她摸着夜色,趁乱逃出了庄子。
趁乱逃出来的人除了姜蜜,还有那俩嬷嬷。
她二人看见太子身上血淋淋一片,登时吓得脸都白了。她们一瞬间就想到,是那位谢夫人干的。
太子在此处伤到子孙根,若是因此不能人道,她们作为看守姜蜜的下人,能有好果子吃?
即便是太子殿下和侧妃娘娘没有要了她们的命,那谢夫人逃出去之后,若叫谢指挥使知道了,她们可就要小命不保了!
俩嬷嬷在屋内急得团团转。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该怎么办呐?
忽然。
“我们逃吧?”
李嬷嬷和张嬷嬷对视一眼,当即就收拾细软,趁着兵荒马乱之际,也逃走了。
她们本是想逃回老家去,却不想刚好遇上了出逃的姜蜜。思量片刻,她们决定悄悄跟着她。
“我瞧着这路,是往京城去的吧?”李嬷嬷悄声道。
“是啊。若叫她回了京城,那尊煞神发起火来,那一庄子的人都得死。咱们还是快走吧!”
“走什么走!”李嬷嬷凶神恶煞地低吼了一句,一把将张嬷嬷给扯了回来,“那庄子里的人是有定数的,少了我俩,他们能不知道?就算我们快些走,能走得过锦衣卫去?”
“那你说怎么办?”张嬷嬷也有些恼了。
李嬷嬷沉思片刻,轻声道:“上次侧妃娘娘给的那个药你还有没有?”
“你想干什么?”张嬷嬷不解。
李嬷嬷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嘶——你就说有没有?”
“有,就是不多了。”
李嬷嬷顺着张嬷嬷的手看了一眼,“够用了。”
“你想干嘛?”
“咱们偷偷上去,把她给打晕,然后把那个药给她吃了。咱俩把她往深山老林里拖,别让锦衣卫这么快找着她。扔了她之后,咱俩再走,逃跑的时间不就变长了吗?到时候咱俩先避一避风头,我就不信那锦衣卫还能找到咱俩。”
张嬷嬷思索一番,眼睛一亮,觉得是个好主意。她想了想,又道:
“若不然干脆……”
“你不要命了!”李嬷嬷瞪了她一眼,“咱们偷偷把她打晕,再把她身上的首饰抢了,只当是劫财,她也不知道是咱俩干的。若是杀了她,咱俩下半辈子还能有安生日子过?你个蠢货!”
张嬷嬷被骂了有些恼,这也知李嬷嬷说得对,嘟囔两句便不再说什么。
俩人对视一眼,说干就干。
那头的姜蜜刚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坐下歇歇脚,便觉颈后一痛,而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她模模糊糊看见有两个人拿着棍子,身影还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