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 第7章

作者:年年穗岁 标签: 古代言情

  最后是姜蜜彻底恼了,狠狠一口咬在男人颈侧才算了事儿。

  她不知道男人发的什么疯,早间他起身去上朝,堵着一口气不去搭理他。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姜蜜在这事儿上完全不怵他。

  等人走后,她才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身体。

  腰侧两个通红的手印,瞧着便知道男人是发了狠地掐她小腰,恨不得能掐进自己身体里。颈侧、胸前、小腹,密密麻麻全是印子,几乎没一处好皮。

  姜蜜气得一脚把谢知让的枕头踹到地上。

  他……他把她当什么了!

第9章 暗门

  谢知让很不爽。

  他从小便是家里的异类。

  一家子上下个个光风霁月、谢家宝树;独他一个,阴险狡诈、冷心冷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本也无甚大碍,了不得被人骂一句纨绔。

  可他们自诩为国为民,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还不是要靠他这样不入流的东西才能保住荣华富贵?

  他那个蠢爹,蠢出天际了都有人护着他。

  从前他家人是;现在,姜蜜也是。

  谢知让一大清早沉着一张脸,吓得底下锦衣卫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但昨日跑掉那人有了踪迹,他们不敢不报。

  “大人,探子来报,说刘平逛暗门子去了。”

  “这东西狗胆儿那么大呢?大难逃脱还想着去风流一把?啧啧啧。”曲怀英抱臂调侃两句,又去招惹谢知让,“我说,昨日你不是高高兴兴和你家娘子回家去了?怎的今儿个一大清早脸黑得煤炭似的?你让你家娇娇娘子踹下床啦?”

  谢知让冷冷横了他一眼,抄起桌上的绣春刀往外走。

  “少废话,拿人!”

  ……

  姜蜜才不管谢知让怎么想的,从朝晖院回来,便从陪嫁里翻翻捡捡掏出一瓶药酒,施施然往宁安侯的住处去了。

  为了避嫌,她还特意去韶光院把谢婉接了过来。

  宁安侯和侯夫人分居多年,姜蜜去前院时,正巧碰上侯夫人出门。

  “元娘?你怎么到这处来了?”侯夫人惊诧问道。

  姜蜜向她行礼,而后扬了扬手中捧着的药酒,“昨日瞧爹腿脚不适,我便寻思着送些药酒来。娘您这是要出门?”

  侯夫人瞬间洇出两行泪,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十五了,我去法清寺陪陪小六……你说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这些年得多苦啊呜呜……”

  小六?

  婆母似乎确实还有一位幺女行六,只是听说不幸夭折了。

  姜蜜将药酒递给丫鬟,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眼泪,嘴中轻哄:“娘,六妹妹许久不见您,定是想您想得紧。您若这般哭着去,可叫六妹妹如何安心?您得高高兴兴地去见她才是呀。”

  侯夫人闻之有理,心中更加酸涩,强压情绪忍下那汹涌泪意,边哭边笑道:“你说的是,我该笑着去的。”

  姜蜜目送她离去,一直等着她不见了身影才转身去找宁安侯。她想了想侯夫人的话,便问身边的丫鬟挽夏具体是怎么回事。

  姜蜜只陪嫁了拂冬一个心腹丫鬟,这个挽夏是原先在谢知让身边伺候的,后来被他指派过来服侍姜蜜。

  她话不多,但对府里的一些旧事儿都知晓,做事也伶俐,姜蜜挺喜欢她的,问了她的意思后便给改了名字,收作心腹留用。

  “府上曾有一位六姑娘,是侯爷和夫人的幺女,在四个月的时候夭折了。早夭之人是不能进祖坟的,夫人便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将六姑娘的牌位供奉在法清寺,每月十五便要去寺里吃斋念佛,直到二十才归。”

  原来是这般。

  挽夏想了想,又补充道:“当年我还小,隐隐约约听说夫人便是因为这件事,才同侯爷彻底生分的。只是具体如何,便不知晓了。”

  揭过这一茬,姜蜜很快到了宁安侯的住处。她进去的时候,宁安侯正一个人坐在窗边左右手互搏。

  他见到二人有些惊讶,扬声吩咐下人上茶。又见谢婉一直盯着那盘糕点瞧,让人把它给端了过来。

  谢婉高兴,冲宁安侯极浅极浅地笑了一下。

  “爹,昨日我瞧您腿脚不舒服,便想着带这药酒来给您试试。我娘家祖母也腿脚不好,一到冬日那膝盖就发疼,特意寻的这偏方,搽了能好上许多。若是能有用,爹您也能舒服些。”

  宁安侯这腿,御医看过,郎中瞧过,都没什么好的解决法子。对于姜蜜送来的这药酒,他是不信的。但他感念姜蜜的这份孝心,笑着让人收下了,嘴中还喟叹道:

  “你是个好孩子啊。”

  姜蜜笑笑,沉默片刻,难得有些拘谨。她捏了捏自己的裙衫,鼓足勇气开口:

  “我……我今日来,是想和您道谢的。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江南水患,您在河边救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便是我。我爹爹娘亲都被水冲走了,怎么找也找不到。那时候掉在水里,我都不想活了。”

  “是您跳进河里把我捞上来的,也是您和我说了那番话才让我接着活下去的。后来我家里人说我爹爹娘亲找到了,叫我回去见他们最后一面,我来不及和您道谢就走了。等我办完丧事想找您时,却发现您已经走了。”

  “我……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恩人,也没想到恩人您会成为我公爹。我……我感激您幼时救我一命……”

  说着,姜蜜眼眶发热,硬挺挺跪下要给宁安侯磕头,惹得他连忙弯腰把人扶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姜蜜哭得情难自抑。

  她那时候只有七岁,所有人都告诉她爹娘死了,她没爹没娘了。她日日去找、夜夜去瞧,什么结果也无。

  掉进河里时,脏污的河水蛮横地冲进她的鼻子嘴巴,带起一阵阵猛烈的窒息。胸腔中的气渐渐减少,身体被席卷被裹挟,找不到一点借力,无依无靠,就像她的人生。

  可是在绝望里,有一双手紧紧抱住了她,一点儿也没有松开。哪怕他被石头撞、被木桩砸,他依然没有松开,坚定地抱着她游上了岸。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活,更没可能见到爹娘的最后一面。

  十年啊,已经很久了。

  宁安侯看着面前的姜蜜,神情有些恍惚。他为人处事只凭心意,从不计较得失,便是施了恩情也不求回报,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姜蜜这般情真意切说着,宁安侯仔细想了许久,终于从角落里扒拉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都长这般大了。”他欣慰地笑了笑。

  ……

  谢知让带人追过去时,那人正和妓子颠鸾倒凤。二人亲热得忘乎所以。

  曲怀英听着那咿咿呀呀的叫声,黑着脸,一脚把门给踹了开来。

  “娘的狗东西,老子为了追你一口水没喝,你倒是在这里享福。给我拿下!”

  “啊——”妓子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刘平抓起衣服还想逃,却被两名锦衣卫扭着胳膊按到了地上。

  曲怀英上前,冷笑着拍拍他的脸,道:“还想跑?睡女人睡得腿都软了吧?”

  他也是个汉子,啐了他一口,恨声道:“别得意。你们锦衣卫,说到底就是皇帝手里的狗罢了,和我有什么区别?今天是我,下次就是你们!你们都等着!”

  “是是是,老子等着呢。”曲怀英笑眯眯看他,起身一脚踩在刘平头上,将人的脸狠狠往地上捻。

第10章 姑母

  刘平的话,谢知让浑然不放在心上。他径自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屋内那股劣质的浓香,夹杂着如兰似麝的奇异味道,终于散淡了些。

  他松开眉头,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房间并不宽敞,光线昏暗、摆设凌乱,更显屋内逼仄。裤子裙衫扔得到处都是,一条红色肚兜还挂在桌子上,半边垂下,随风摇曳。

  谢知让随意瞥过一眼,心下微疑,只面上不表,继续将视线扫向那名妓子。

  她吓得脸都白了,浑身蜷缩着躲在衾被下,瑟瑟发抖。

  谢知让本是随意一瞟,忽而凝住视线,大步上前掐住了女人的下颌。

  那妓子吓得花容失色,泪水夺眶而出,吓得哆哆嗦嗦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大……大……大人……”

  曲怀英见到这一幕,不怀好意地调笑:“哟,谢三儿,想不到你还有这癖好呐?”

  女人吓得面色更白,眼中氤氲着泪,手却颤巍巍放下被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谢知让余光瞥见那白花花的身子,颇为嫌弃地松手。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那刚刚还楚楚可怜的女人忽然暴起,一抹寒光飞速闪过。

  谢知让寒毛乍起,浑身气势骤然冷凝,手臂绷紧肌肉,快速拔出腰间长刀,偏身对着那女子砍了过去。

  这一刀,杀气腾腾。

  血液喷薄而出,飞溅在谢知让脸上。一只女人的手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女人跌倒在地,疼得几乎要昏过去,却仍咬牙切齿地咒骂:

  “谢知让,你不得好死!”

  谢知让单手执刀,殷红的血顺着刀锋滴落在地。他垂眸,居高临下看着女人,眉间的血为他平添几分邪肆。

  “把她带回去,好好伺候。”

  “是!”

  曲怀英着人把她压下去,又见谢知让背上被刺了一刀,面露忧色,“你伤怎么样?”

  “没事。”

  谢知让并不在意,脱了衣衫,随意瞟了一眼,眉头都没皱,便让曲怀英替他包扎一番。却不想曲怀英看着他的身体挤眉弄眼、评头论足。

  “三儿,想不到你这战况挺激烈啊。”

  只见男人后背上除了那一条长长的刀疤,满是深深浅浅的挠痕血丝,颈侧还有一个深红色的牙印,显得极为暧昧。

  谢知让扭头看了眼那圈牙印子,沉默许久,忽然笑骂道:“不包就赶紧滚。”

  曲怀英白了他一眼,任劳任怨给他包扎伤口。

  屋内检查得差不多了,正要走,谢知让忽然看见床底有本小册子露出一个边角。他目光微凝,不动声色地将它捡起来合上。

  谢卫明见状,正要接过册子,却听谢知让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这是重要的证据,我亲自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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