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碧染春水
穗岁抱着小狗走到院子里,将它轻轻地放在地上,柔声说道:“你的腿好些了没,可以自己走路了吗?”
正说着,身后传来男人烦躁的嗓音:“哪里来的小畜生?”
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身后,在娄缙的脚要踢到那小狗身上的时候,穗岁猛地将它抱了起来,紧张地护在怀里。
“世子,这是松风院的,奴婢帮松莲姑娘照看一会儿。”
娄缙摇摇头,说了一句“你倒是挺闲”就走了出去。
穗岁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小狗的小脑袋,心里一阵后怕,还好当初没有带回凌云院养,不然就要被娄缙那大脚一脚踹死了。
……
另一边,松莲快步回了院子,将还热乎着的糕点拿给娄钧:“大公子,快尝尝穗岁姐姐做的蒲公英花饼、芽菜饼!”
娄钧放下手里的书籍,捏起一块尝了尝。
这味道让他感到惊讶,微酥鲜嫩,淡淡的花香,口感怡人,她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记得小时候奶嬷嬷做糕点和芽菜饼的时候她并没有在她身边看着,她只吃过几次,便能记住味道,将这东西做出来。
娄钧指了指松莲捏在手里的东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第39章 春夜难耐
“哦,这是穗岁姐姐给的食谱,是做菱粉糕的,有了这食谱,奴婢以后每天都给公子做!”
娄钧浅笑:“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一盘花饼就被收买了,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的倒是亲切。”
松莲笑眯眯乐呵呵地拿着方子去了厨房做糕点。
娄钧想了想,研磨提笔写了一封信,将松勤叫了进来。
“松勤,把这封信交给笛家家主笛子安,请他帮忙盘下几间黄金地段的空铺子,日后我自有用处。”
笛家家主笛子安很有经商才能,生意遍布江陵国各处,淮南一带的商会行会中也有他的人。
如今他回了淮南王府,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多方视线,买铺子的事情还是交给他,更为稳妥。
……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时节,是动物交配的季节,后山的野猫野狗们到了发情期,异常兴奋,叫的更欢实了。
娄缙自从狩猎受伤后,就没怎么翻云覆雨,如今身子大好,更是春夜难耐。
他进了偏殿,见穗岁正坐在窗边看书,二话不说,一言不发,一把抓起她手里的书丢在了一旁,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吻上她的唇。
穗岁很是抗拒,不自觉地伸手推着他的胸膛,身子也僵硬的厉害。
从前,她爱着娄缙,又因为心里有愧疚,所有任由他折腾折磨。
可时间长了,那虐心虐身的事情经历的多了,就在她的心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疤痕,每个深夜都会折磨的她难以入眠。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从内心开始抵触他的亲近。
娄缙诧异地看着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挑眉问道:“怎么,不愿意?”
穗岁身子后仰,扶着桌子从娄缙身上下来,整理好衣裙,低垂着眼眸:“奴婢不敢。”
“世子,奴婢来了月事。”
娄缙像是没听到一般,一把将她拽过来,掐着她的腰继续吻她的唇。
穗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世子,不如世子移步……”
娄缙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嘴唇上忽而有些冰凉的湿润,他不耐烦地一把抹掉她脸上的眼泪:“哭什么,来月事了,就下次做。”
说罢,他黑着一张脸出了偏殿。
回到自己的寝殿,娄缙灌了一大壶凉水,将身上滚烫的欲念浇灭,冲着门口吼道:“云崖,今天是什么日子?”
云崖赶紧回答道:“三月初。”
娄缙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记得穗岁的小日子并不是在月初,难道她是故意拒绝自己的?
回想刚才她说的话,她说“奴婢不敢”,而不是“奴婢愿意”。
可是他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拒绝自己,明明从前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
娄缙的眸子愈发幽深:“去给我拿两坛酒过来,云崖,你去盯着穗岁,看看她最近都做了什么,都和谁见了面。”
云崖应声离开,娄缙去了净房,进了冷水沐浴。
……
娄缙走后,穗岁渐渐平稳了呼吸,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后,从衣柜里翻找出来衣物和月事用的布条,撒了些深红色的脂粉,端着木盆去了后院。
她那会儿被娄缙抱着亲,心里实在是抗拒,但她不能直接说自己不愿意,搪塞的借口脱口而出,而她了解娄缙,娄缙疑心重肯定会派人查探她是不是真的来了月事。
所以,做戏要做全套。
好在府医这两日带着药童外出采买药材了,不然若娄缙直接让府医来把脉,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瞒得住。
……
几日后,云崖将所看到的回禀给娄缙。
“世子,穗岁姑娘这两日没做什么,和往常一样吃饭、睡觉、窝在屋子里面不怎么出院子,只不过去后院洗了两次衣服和……布条,看着那水的颜色有些发红,她还去找烧火的婆子要了草木灰。”
女子来月事,会用加了草木灰或者是棉花的布条来做成月事带。
云崖说着脸色发烫发红,他能猜到穗岁是洗了什么东西,他一个未经人事的侍卫,脸皮还是很薄的。
娄缙点点头,他也曾听说过女子的月事并不一定是固定的日子,前后差那么几天也是有可能。看来穗岁是真的来月事了,不是故意不和自己亲近。
“你让厨房送些红糖姜水过去,算了,让厨房给全府上下的人都准备红糖姜水,就说天气乍暖还寒别染上风寒,每日都送,送到这个月的月中。”
云崖点头应下。
……
一场春雨过后,万物欣荣,生机蓬勃。
淮南王府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春雨唤醒,一眼望去,绿叶上满是花苞,更有迎春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花吐蕊,满眼的黄色甚是好看。
娄缙看着院子里嫩黄的迎春花,心忽然就疼了一下,他母妃最喜欢这迎春花了。
迎春花代表着希望、活力,象征着旺盛的生命力和陪伴相爱到永远,可为什么母妃这么快就离开了自己?
穗岁做这一切的时候,怎么忍心?
娄缙拖着沉重的步子去了家祠,却发现有人在里面。
穗岁跪在淮南王妃的牌位面前,磕了三个头,随后将迎春花插在瓶子里放在桌旁。
“王妃,这是你最喜欢的花,奴婢给您带过来了。”
“奴婢知道,您肯定又要说奴婢伤害这无辜的生命,奴婢没有多剪,只剪了一支,如今满园的春色,很是好看,奴婢想让王妃也看看……”
“你少在这里虚情假意,假仁假意,装腔作势,若当年你能忠心护主,何苦会这样?!”
穗岁身子一僵,没有回头去看,她能想象到娄缙此刻脸上的表情。
身后的男人厉声质问:“你可曾后悔过?若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
没等穗岁回答,娄缙自嘲地笑了:“你就是个没心肝的,我问你这些做什么。”
他到底在期待着些什么?就算是她后悔了又有什么用?人已经不在了。
想到此,娄缙更是心痛的厉害。
第40章 孩子都能绕着院子跑了
穗岁捂着胸口无声地哭泣,两只眼睛肿的厉害。她怎么不后悔,她后悔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发现自己怀了娄缙的孩子,后悔自己乖乖听了王妃和太妃的话。
娄缙看着那明黄色的迎春花,此刻只觉得无比刺眼。
他大步走上前,双目猩红,一把拽起穗岁,大掌掐着她的脖子,那力度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
“若不是你通风报信泄露行踪,母妃还在,祖母还在,我们成婚……到现在,我们的孩子都能绕着院子跑了!”
娄缙心里痛苦不堪,回想起过去满是无法改变的无力感:“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亲手毁了这一切?!你为什么就不能等我回来?”
穗岁张着嘴喘不过来气,脸上发红发紫,握着娄缙的手渐渐无力地垂了下去。
娄缙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松手将她甩在地上。
穗岁被摔在地上,费力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
他转过头去,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过去的事情:“九家派人送来了帖子,后日,你随我一同去踏青游湖。”
“将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部都记录下来,回来之后,我要你烧给母妃和祖母。”
……
春三月,无论豪门世族还是平民百姓,都会在这一天外出踏春,吃蒌蒿、莼菜、野荠菜、春笋,看春江水、逗游鸭,迎接春天。
对于孩童们来说,这外出踏青游湖就是放纸鸢、抓蝴蝶、吃美食,对于这些刚及笄的佳人郎君们来说,便是倚栏赏景、眉目传情、暗生情愫,而对于娄缙这样的人,便是和世家大族联络感情、巩固权势。
今年的踏春出游是九家操办的,九家给各府递了帖子,邀请各家闺秀公子去九江水附近的园林。
淮南王府距离较近,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后便到了。
其余各府的人还没到,娄缙便找了一个小亭子坐下,园林的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这样的环境让人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他随手捻起一朵嫩粉色的花,转身插在了穗岁的头上。
那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更是衬的穗岁的面容娇嫩如花,他却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她一脸嫌弃:“丑死了。”
穗岁一言不发,抿着唇从马车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和云瑶一起烹茶煮酒,娄缙百无聊赖地坐在亭子里和云崖下棋,眼前忽然一黑,阳光被挡住了大半。
娄缙不悦地抬头,一看是娇娇弱弱,一步三咳的九静柳,她正拿着帕子腼腆地看着他。
九静柳行了一礼,缓缓开口:“世子,静柳见过世子,各府的宾客还没有来,不如,静柳陪世子下一盘棋如何?”
娄缙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既然九小姐有雅兴,我自然奉陪。”
丫鬟们见状立刻退了下去,在亭子后面静静地站着。
下了两盘后,二人一胜一负,九静柳很是高兴,听着园子里越来越嘈杂的声音,九静柳起身微微行了一礼:“世子见谅,静柳要去招呼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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