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别虐,娇奴儿嫁你大哥了 第204章

作者:碧染春水 标签: 古代言情

第383章 还愿意要我吗?

  应翔继续念:“自本文书立下之日起,吾与家族父母之亲情,视为自行割舍,从此天涯海角,各安天命。”

  “此文书非为一时之气,实乃深思熟虑之结果。望亲友邻里,勿加非议,各守本分。此文书一式两份,一份留于自身,以示决心;一份交予家族长辈,以明吾意。”

  陈氏埋怨道:“怎么写的文邹邹的?”

  应五说:“姐姐干完活儿是会窝在屋子里读书,有时候夜里俺们都睡了,俺起夜去茅房,还能看到姐姐的屋子里亮着。若姐姐是个男人,说不定还能考个秀才!”

  陈氏哼了有一声:“一个女娃娃看什么书,点灯熬油的,浪费时间浪费蜡烛。”

  陈氏和应五为了拿到卖身钱,纵使心有不甘,依旧不情不愿地在两张文书上签字按手印。

  松勤将文书收好,将银子丢给他们,他问:“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应五和应翔忙着查钱,陈氏说:“那人给了我们一笔定金,做这种事情的怎么可能让我们看到真面目?”

  应翔数完银子,心有不甘,这么点儿钱根本就不够他娶媳妇的,他想要娶的是村子里的富户,光彩礼就要不少银子,又要重新盖房子,这么点儿钱哪里够?

  应翔又开始变的急躁了起来:“我姐姐到底在哪儿?让我见见她,说好了她自尽之后我们会给她烧纸钱的,怎么能这么言而无信呢?”

  “姐姐最是软弱,听我的话,我去劝劝她,她肯定会改变主意的!”

  说着,他就过来要扯松勤,想让他带自己去见应招娣。

  松勤一把将他甩开,应翔避之不及,头撞到了桌子上,顿时鼓起了一个大包,疼得他呲牙咧嘴。

  松勤冷着一张脸:“若不是在江陵国伤害良民违反律法,我真想今日就将你们送去见阎王!”

  松勤见再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愤怒又无奈地走了。

  天色越来越黑,应招娣的父母和她的弟弟颓废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怒骂应招娣狼心狗肺,不知道感恩,这么多年他们就算是喂了一条狗,也能喂熟了。

  应翔说:“这笔钱我拿到赌坊去,等我赌赢了,就能攒够娶媳妇的彩礼钱了。”

  陈氏急了:“你去赌坊,哪里有赢的时候,不行,娶媳妇的钱不够,娘就再给你说个其他的人家……”

  三人争执了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直到面前忽而站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才猛地回过神来。

  黑衣人的长剑出鞘,剑尖指着陈氏,陈氏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地爬到了墙角,整个人蜷缩在墙角。

  黑衣人的长剑一移动,又指向了应翔,应翔浑身一抖,屎尿都被吓了出来。顿时,屋子里充满了一股恶臭的味道。

  黑衣人摇了摇头:“不中用的东西。”

  黑衣人最后看着应五:“你来说吧,今日,你们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应五连连摆手摇头:“饶命啊,大侠,饶命啊!我们什么都没透露啊!”

  应五哆哆嗦嗦地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黑衣人听着听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断绝关系的文书,你们怎么说签就签了?!”

  应五苦着一张脸:“我本来是不想签的,是……是她,是那个婆娘要签的,你们有火找她去撒!”

  陈氏震惊地看着应五,那蒙面人提着刀朝她走了过来,陈氏转头找儿子应翔求助,可看了一圈才发现应翔和他父亲已经趁着那蒙面人转身的功夫跑了出去,没有管她的死活。

  陈氏哭道:“我辛辛苦苦操劳,连一口肉都舍不得吃,一切都为了你们父子,你们好狠的心……”

  话还没说完,陈氏的脖子就被大力割断了,死亡之际,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应招娣的样子。

  她小时候踉踉跄跄地跟在陈氏的身后,帮她喂猪,见她累的双腿发酸发颤,小小的手攥成了拳头给她捶腿……

  画面一转,应招娣的身旁多了一个小男孩儿应翔。

  应翔偷了陈氏的传家镯子要拿去换糖吃,被应招娣拦住,抢夺镯子之间,应翔被自己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陈氏瞧见了以为是应招娣推的,她扬手就给了应招娣一耳光……

  不知是生理反应还是心里难过愧疚,她的眼角流出一滴泪来,双眼瞪着,死不瞑目。

  外头,应五和应翔在黑夜下的田野中拼了命地跑,可二人哪里跑的过轻功了得的黑衣人,两个飞镖射过来,应五和应翔被迫停下脚步。

  “大侠,高人,高人饶命啊,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赌徒酒鬼的话,怎么能信?我可没有那婆娘那么傻……”

  说罢,手起刀落,他用了同样的手法将二人的脖子割断,鲜血汩汩而出,滋养着麦子。

  ……

  京城侯府,穗岁将应招娣接到了侯府,让医女给她查看了伤口,上了药之后包扎好。

  穗岁喂了一颗止痛的药丸到应招娣的嘴里,她问:“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应招娣低垂着头,看着穗岁的目光里满是感激:“奴婢现在是夫人的人了,全听夫人派遣。”

  穗岁说:“倒也不必当我的奴婢,我身边有松莲、冬莺和冬鹊她们,侯府也不缺人。”

  “而且,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你留在这里触景生情,难免会想起过去的事情,不如离开这里换个环境生活。”

  穗岁想了想之后说道:“夏家每年都需要细心手巧的采茶女,你愿不愿意去青石镇?那里风景秀丽,远离喧嚣,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应招娣眼中露出惊喜之色,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去外地看过。而且,采茶女,想来是与青山绿水相伴,可以安静地生活。

  她抬起自己的手:“只是,我断了一只手,夏家还愿意要我吗?”

  穗岁笑了笑:“没关系的,你到了之后好好学习如何采茶,夏家的茶庄有很多女管事,你只管好好做,做得好,未来或许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第384章 未来又是一片广阔的天地

  应招娣很是感激,又要跪在地上给穗岁磕头,松莲忙将人扶住了:“你可别动不动地就磕头,若是真想感谢夫人,就在夏家好好做,你是夫人送过去的人,到时候,可别给夫人丢脸!”

  应招娣泪水连连,她用力地点头:“我一定好好做!绝对不给夫人丢人!”

  穗岁问应招娣是等她养好伤口之后再出发去青石镇,在侯府放松放松心情,还是等伤养好了之后再去。

  应招娣说不想再浪费时间,她的伤口可以在路上慢慢地恢复。

  如今的她,只想重新开始生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最后,将过去的种种都忘记。

  穗岁也没有强求,给她带了一些药粉和纱布,告诉她多长之间换一次药,以及不要让伤口沾水。

  又让人给她准备了一些衣裳和盘缠之后,准备明日一早派人送她去青石镇。

  将人送去夏家,总要给她起一个名字,穗岁想了想之后说道:“不如,你叫曦蕊如何?”

  应招娣心中很是欢喜,她难得的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谢谢夫人赐名!”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本以为穗岁会随随便便地给她取一个翠儿、花儿、灵儿之类的名字,没想到,竟是给她取了一个这么有文采的名字。

  “夫人果然博学多才,‘曦蕊’,这名字可真好听!”

  应招娣小的时候也有很多玩伴,她们的名字大多都是“招娣、盼娣、莱娣……”或者是“盼楠”之类的名字,仿佛她们的出生是不被人所期盼的,而自己的弟弟才是父母真正想要的孩子。

  她们的身上,承载了太多父母对于男孩儿的盼望。

  可这“曦蕊”二字,完完全全是女孩子的名字,温柔好听,充满朝气。

  穗岁继续解释道:“‘曦’代表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意味着在黑暗中重生后迎接光明的希望。”

  “‘蕊’是指花蕊,代表生命的希望,花开花败,每一年都能开出新的不一样的花朵,生命之蕊在经历风雨后依然顽强生长。”

  听了穗岁对这名字寓意的解读,曦蕊的眼中满是泪光,她摆脱了吃人的父母兄弟,在穗岁这里拥有了新生。

  以后,拥有了新的身份和新的生活,未来又是一片广阔的天地!

  松莲也觉得这名字好,可曦蕊一直哭一直哭,她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说:“曦蕊,采茶女可不光手要稳,眼睛也要好使才行,不然采错了茶,把树叶树根混进茶叶里头可就不好了!”

  “快别哭了,眼睛都要哭坏了。”

  松莲递给曦蕊一个手帕,曦蕊用力地点了点头,止住了泪水,接过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

  松莲将曦蕊送到了她的住处,回来之后,给穗岁研磨。

  穗岁给夏家写了一封信,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对曦蕊未来的安排打算。

  松莲在一旁问:“夫人,咱们府上也有不少乡下的庄子,为何要把曦蕊,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穗岁说:“从曦蕊说话言行上,还有松勤打听到的消息来看,她读过不少书,虽然不善言谈不善交际,但是个稳妥的性子,送去给舅妈当账房比较合适,若是她的性子能有所改变,更圆滑更八面玲珑一些,未来也能当上管事。”

  “可若是去了咱们乡下的庄子,一来管事婆子丫鬟们明争暗斗,她会吃不消,二来,京城附近景色一样,她看了难免触景生情。”

  松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夫人想的真是周到。”

  处理完这些事情,穗岁觉得有些累,去了净房沐浴更衣。

  天色已经不早了,她见娄钧还没有回卧房,就去书房找他。

  书房里,娄钧问暗探:“让你查的朝中的官员,有没有祖籍是湖广一带的,可都查清楚了?”

  那暗叹将一个写着名字和官位的信件递给了娄钧,随后翻窗离开。

  娄钧打开那封信看了看,看着看着,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这背井离乡,长途跋涉从湖广来京城赴任的官员还真是不少。

  穗岁端了一碗安神汤走进来,问道:“侯爷,在看什么?”

  娄钧朝着她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你也来看看,翰林院典籍晏恒,从八品,负责掌管翰林院的图书典籍和文献资料,老家是广西的。”

  娄钧指着信上的名字:“还有这个,也是翰林院的,翰林院侍讲学士关陀,从五品,他的老家是贵州的。”

  娄钧又念了几个人的名字,穗岁也明白了,她说:“这些人的老家都是湖广一带的?”

  “虽然目前看起来官职都不高,但只要做的好,未来的晋升之路畅通,若是有人提携,更是可以平步青云,前程似锦。”

  “而且……这侍讲学士关陀,负责为皇帝讲解治国理政之道,可以时常接触到皇上。”

  娄钧点点头:“若这些人都是寿旭尧的门生,或者多多少少都和他有些关系的话,那他的确是很会布局,尤其是侍讲学士,可以给皇上灌输很多观念。”

  娄钧看着窗外,想起史书上的记载,比如江怀帝是主战一派的,江义帝是主和一派的,这都和他们在潜龙之时的太傅、侍讲学士给他们讲过的观点、讲过的故事,灌输的观念影响很大。

  娄钧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若是这关陀再会些武功,那想要刺杀皇上,近身的机会可是有很多。”

  穗岁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自从明昌帝登基之后,朝堂上看似平稳,实在暗流涌动,若不是此次袁庆平发现了湖广一带行“雅贿”的事情,恐怕还不能这么早就发现朝中官员和寿旭尧的关系。

  等到寿旭尧大业一成,一切就都完了。

  娄钧将信的第二页拿给穗岁看:“你再看看,还有漕运总督潘汇,负责调配船只、安排运输路线……他曾经在湖南任职,前两年被调到了京城,和寿旭尧还有过同窗的情谊。”

  “这么多人,侯爷都要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