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碧染春水
随后,跪在她身旁,双手交叠放在她的胸口处,按压她的胸口。
香儿哪里见过这样的动作,又惊又羞,慌乱地说道:“大公子,奴婢去请府医,去找世子!”
娄钧喊道:“回来!”
等府医过来,怕是人都要没了。如此危急的时刻,哪里还能顾得上男女有别。
“你过来,抬起穗岁的下巴,捏住她的鼻子,往她的嘴里吹气!想救她就听我的!”
这是香儿头一次见娄钧大喊大叫,她慌的浑身都在哆嗦,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半爬半跪地挪到了穗岁的身侧。
她慌慌张张地捧住穗岁的脸,只记得娄钧说的要往穗岁的嘴里吹气,她跪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往她的嘴里吹气。
娄钧在一旁看着,帮她抬起了穗岁的下巴,捏住了她的鼻子。
接着,娄钧再次双手交叠,伸直了双臂,用力按压穗岁胸腔的中间。
如此循环,不知过了多久穗岁终于醒了过来,恢复了呼吸。
娄钧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紧绷着的身体总算是放松了些,他抑制住自己想要抱住穗岁,拥她入怀的冲动。
香儿见穗岁终于睁开了眼睛,“哇”的一声嚎啕大哭:“穗岁姐姐,你吓死我了……”
“好了,快带人回去休息,把府医叫过来。”
娄钧叫过来两个听到动静过来的婆子,让她们把穗岁抱回到了偏殿。
府医也赶到来查看穗岁的情况。
娄缙听说穗岁落水了,赶到偏殿,见人还活着只是虚弱的很,他眼眸一缩,冷哼道:“真是没用,荷花池那么浅的池子,都能把你溺死?!”
云崖在心里叹了口气,人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这话怪伤人的。
唉,世子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这样,会把人越推越远的。
而且,世子这话有些不对,前阵子,听说有一女子在只有腰部高的浅水上玩荡绳,不慎落水后淹死了,再者,就连钓鱼的都有可能被咬住鱼饵的大鱼拖下水,何况是穗岁这样怕水的人了。
听府医说人已经没有了大碍,娄缙嘱咐他用上好的药给穗岁调理身体。
出了偏殿,娄缙神色凝重,他吩咐云崖:“去,把王府所有水池里的水都抽干。”
“还有,把水池里的那些鱼都宰了炖汤,给穗岁补身子。”
云崖吞了吞口水,一个池子里少说也有几十条鱼,这要是炖汤喝,得喝到什么时候?
……
次日下午,香儿端着饭菜来看穗岁。
穗岁睡到晌午才醒过来,体力恢复了些,可还是觉得身上不大舒服。
香儿将小米粥端起来,一勺一勺地舀起来喂给她喝,问道:“穗岁姐姐,昨晚,你怎么就会落水了呢?”
穗岁回忆了一下,昨天她正握着网纱的木柄,弯腰用鱼食吸引鱼过来,然后迅速将那些聚集在一处的鱼捞起来,可不知怎的,她眼角余光瞥到了一只黑色的东西,随即那东西扑到了她的身上。
“我听到‘喵’的一声,有一只野猫忽然窜了出来,而且,那野猫像是发狂了一般,力气极大,我没站稳就掉进去了。”
香儿疑惑地皱了皱眉:“可是咱们府上,从来就没有野猫啊?”
“之前府上偶尔出现过野猫野狗,王爷很是不满,特意让人在后山设置了阻碍物,还有那些狗洞都被堵上了,这野猫是怎么进来的?”
穗岁脸色微变,想来昨天的事情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第99章 难道不是她?
会是衡如蓉吗?上次遇到流寇,她没能趁机把自己杀死,所以才会再次出手?
穗岁拿过香儿手里的粥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正色道:“香儿,你去找昨天傍晚我们捞鱼的时候,把你叫走的小丫鬟,把她带过来见我。”
香儿点点头:“好。”
片刻后,香儿领着昨天那个瘦弱的绣娥进了偏殿。
香儿关好门窗,穗岁拉过那绣娥让她在自己的对面坐下,问道:“绣娥,主子们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衣裳、做几套、用什么料子,都是记录在册的,你怎会不知道?昨天还特意叫走了香儿……”
绣娥有些不好意思:“原本香儿姐姐是将这些都写好了的,那册子就放在绣房,可晚上我想查看一番的时候,那册子忽然就不见了,我将整个绣房全都翻了一遍。”
“绣娘来了就要告知她用料和数量,着急的很。若是耽误了,绣娘去找管事告状,管事会不高兴的。”
“奴婢也是怕受到责罚,才急匆匆地过来找香儿姐姐。”
绣娥低着头不敢看穗岁,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也听说了。
“穗岁姐姐,是我不好,若是香儿姐姐也在,或许穗岁姐姐就不会落水了……”
穗岁摇摇头:“这事儿不怪你,只是,这样记录主子用度的册子怎么会丢呢?绣房不是一直都有人看守。”
绣娥压低了声音:“是有人看守,可人都有三急,守门的憋不住了去上个茅房,很快回来也是时有发生,许是就是这个时候有人偷拿了册子。”
“奇怪的是,今个儿晌午,这册子竟是好端端地出现在了桌子上。
绣娥急忙又说道:“我敢保证这册子先前绝对是丢了的,只是不知那偷册子的人为何又将这册子还了回来。”
穗岁问道:“今天都谁来过?”
绣娥想了想:“妍儿姑娘来过一趟,说是看看衣料的颜色。”
“她说衡侧妃不喜欢太过花哨的颜色,若是颜色太过亮堂,就不必拿去做衣裳了。”
穗岁沉思,若真的是有人陷害自己落水,那么她为了让自己落水,首先就是要支开香儿,随后,借助外力将自己推下水。
妍儿是有动机的,而且出现在丢过东西的绣房,穗岁猜想自己落水八成就是她害的。
可这些还只是猜测,不能就此断定害她下水的人就是妍儿。
见穗岁没有什么要问的,香儿对绣娥说道:“这儿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先去忙吧。”
等绣娥出去后,香儿问道:“穗岁姐姐,这事儿可是妍儿干的?背后是衡侧妃指使?”
穗岁的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香儿,你暗中帮我问问,有没有人看到过妍儿抱着一只黑猫,或者是拎着一个长方形的大盒子进出王府。”
这野猫不能从后院跑进来,不能钻狗洞进来,更不能从高墙上翻进来,那就只能是被人抱进来的。
而王府上上下下,从门房到院子的管事那么多双眼睛,若是有人抱着一只黑猫进来,肯定会有人注意到。
香儿点点头,出去问了门房和采买的小石子,她和二人很熟,基本上问什么二人都会如实相告。
可二人的回答却是让香儿有些失望,这一两日并没有看到妍儿抱着一只黑猫或者是拎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香儿垂头丧气地将结果告诉了穗岁,穗岁也有些不解:“难道不是她?”
可除了蓉雅院的衡如蓉、妍儿和芙儿,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想要害她。
江澧沅和九静柳已经死了,王府的丫鬟们还没忠心到要给主子报仇的地步,况且,宫里的事情也不是她谋划的。
穗岁的双手紧握在一起,眉头皱得更紧:“香儿,他们二人可还说了些什么?”
香儿想了想,将门房和小石子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妍儿偶尔会抱着我们院子里的百福进进出出。”
“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爱心了,还带着百福出去给它买了新衣裳,给一条白狗穿上花花绿绿的衣裳。”
“真是稀奇,原来狗也是能穿衣服的,这倒是让我日后无法直视光着身子的百福了。”
穗岁忽而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和满足的笑容,她有些激动地拽住了香儿的胳膊:“香儿,你帮我把那日落水的衣裳拿过来!”
香儿不明所以地从院子里把晾晒的衣裳拿了进来,穗岁将那衣裳翻过来,果然,后背上有浅浅的黑色的爪印,隐隐约约还泛着金光。
“我猜的没错,妍儿抱出去的不是百福,而是一只白猫。”
香儿迷糊了:“穗岁姐姐,你方才不是说是一只黑猫将你扑到的吗?”
“夜里我看到的是一只黑猫,是因为妍儿将那白猫的浑身都染上了黑色的墨汁。”
为了让墨迹常年不褪色,淮南王府用的是松烟墨汁和金粉墨汁的混合墨汁,这墨汁若是弄到了布料上是洗不掉的,可动物的毛发却是可以洗掉。”
“次日,妍儿再将猫身洗干净,让众人误以为那是百福,将它带出了府,如此,便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香儿惊讶的不行,没想到还能这样做,她挠了挠头:“可是门房和小石子,总不至于连猫和狗都分不清了呀?”
“淮南王府只有一只小白狗,所以大家只要看到白色毛绒绒的体型差不多的动物,就会认为是百福。”
“而每回她都将猫的脑袋按在怀里,或者是用颜色鲜艳的小衣服盖上,所以门房和小石子并没有看出端倪。”
“即使她最后将猫带出去,回来的时候怀里只是一堆红白相间的狗衣服,也没人注意到异常。”
香儿愤怒地一拍桌子:“妍儿真是坏透了,竟能想出这样歹毒的法子?!”
“穗岁姐姐,你想怎么做,一定要好好报复她!让她知道我们可不是棉花,被人打了一拳还能默不作声,没有任何的反抗!”
香儿撸起袖子,等待着穗岁的指示。
第100章 陪她在后山
穗岁沉吟道:“此事容我再好好想一想,对于妍儿这样心思深沉的人,要么一招致命,让她再无翻身之地;要么就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更好的时机。”
“不然,若是再被她逮到机会,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将前因后果都想了一遍,试图站在妍儿的角度去思考,若她是妍儿,如何才能将此事做的滴水不漏?
穗岁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好,百福!百福可能有危险!
穗岁惊慌地掀开被子,赤着脚就要下床:“那白猫出现的时候,百福不能同时出现,所以,妍儿把白猫带进来的那几天,一定是把百福藏在哪里了……”
“我们快去松风院看看百福怎么样了!”
香儿的心里也开始发慌,帮穗岁套上了衣裳和鞋子,二人快步往松风院走。
穗岁紧紧握着香儿的手,她的手心里满是冷汗,二人到了松风院,松莲正在侍弄花草。
见二人慌慌张张的,松莲忙放下手里的水壶迎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穗岁四处张望,试图寻找百福的身影:“百福呢?百福在哪儿?”
松莲指了指树下的一个狗窝:“在里面躺着呢吧?”
三人走到狗窝旁,低头一看,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哪里能看到百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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