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碧染春水
江陵国的习俗是,满月这天不能见郎中大夫,更不能留郎中和大夫在府上,不然孩子一年到头会多灾多病,体弱多病活不久。
丫鬟想着小少爷时常哭闹,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安慰道:“大夫人别着急,说不定一会儿就好了。”
可作为母亲,旁氏的直觉告诉她这次不一样,往日孩子哭闹,只要喝了奶或是被她抱在怀里晃一晃就会好,可这一次明显不同,不论旁氏用什么样的方式安抚,孩子还是哭的越来越厉害。
席间,穗岁吃不惯这里的菜,见已经有夫人陆陆续续地离席,便也准备要走,她的礼已经送到,算是表明了安国侯府的态度,已经完成了她要做的事情。
走到廊下,忽而听见里头孩子凄惨的哭声,穗岁不由地停住了脚步。
冬莺犹豫地看着穗岁,那孩子哭的很是凄厉,听的十分揪心,可这事儿若是管了之后孩子不哭闹了还好,若是管了之后孩子哭闹的更厉害了,旁氏会定会迁怒到她们身上。
穗岁站着没有离开,冬莺小声问道:“夫人,我们要管吗?”
穗岁本不想管这些闲事,可不知怎的,她的脑海中忽而就浮现出了许久之前,在淮南王府寒冷的柴房里,她被云喜灌滚烫的汤药还差点被蛊虫撕咬的画面。
若当时大公子娄钧没有多管闲事,她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境地呢?
想必早已经被蛊虫啃噬的尸骨无存了。
思及此,穗岁转身走到旁氏几步远的位置问道:“小少爷,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旁氏面色不善,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客气:“不劳烦安国侯夫人操心了。”
穗岁走近,抬手按住了乔靖宇的天门穴,原本哭闹不止的婴儿,渐渐安静了下来。
旁氏心中一惊本想斥责,可瞧着孩子的痛苦似乎被缓解了不少,便只是皱了皱眉头。
穗岁解释道:“这是天门穴,轻轻的按揉,能够起到安神益智,舒缓疼痛的效果,所以,大夫人,小少爷今日都吃了什么东西?”
旁氏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示意她可以说了,丫鬟语无伦次地说着,最后说道有一个小姐给小少爷喂了许多橘子汁的时候,穗岁皱起了眉头。
“吃了多少?”
“有一小碗。”
穗岁了然:“问题就出在这儿了,婴儿肠胃娇嫩,吃不得如此酸的东西,橘子汁又酸又凉,吃多了肯定是会不舒服的。”
“你去拿几个暖手炉过来用棉布包好,放在他的肚子上,暖暖肚子和肠胃,如果后面拉肚子拉的很严重,可以吃点蒙脱石散止腹泻。”
丫鬟瞧了一眼旁氏,见旁氏默许,按照穗岁的方式做了之后,乔靖宇不哭了,只是看上去还是很难受的样子。
旁氏一直观察着穗岁,发现她处变不惊且的确有几分真本事,感激地朝着穗岁行了一礼:“多谢安国侯夫人相助。”
穗岁一愣,旁氏这举动,这知恩图报的样子倒是和传闻中飞扬跋扈、心狠手辣、过河拆桥的做派不符,想来父母都是爱子女的,才会有如此举动。
穗岁微微颔首点头带着人往外面走,旁氏目送穗岁离开后,冷声问道:“方才,是谁趁着我更衣的时候,喂宇儿吃的橘子汁?”
丫鬟想了想后回道:“是,徐尚书家的徐真儿小姐。”
旁氏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到徐真儿的身上,眼神渐渐变的狠辣凌厉了起来。
第136章 今晚夜色真美
旁氏在丫鬟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丫鬟惊讶地看着她。
“还愣着做什么?照我说的去做。”
丫鬟立刻胆战心惊地走了,往徐真儿所在的桌子上端了一盆新鲜的甲鱼汤。
徐真儿瞧着别的桌子上都没有这甲鱼汤,只有自己所在的桌子上有,高兴得眉毛眼睛都要飞了起来,心里想着乔家大夫人旁氏倒是会办事,知道自己身份尊贵,特意给自己上了甲鱼汤。
她的几个小姐妹也小声说道:“我们几个可都是沾了真儿姐姐的光,不然,这个时节,哪里能喝的上甲鱼汤啊?!”
“是了是了,都是托真儿姐姐的福气!”
说着,徐真儿身旁的姑娘舀了一大勺甲鱼汤放在了她的面前,徐真儿舀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喝了起来。
甲鱼汤味道鲜美,这一桌子的人都没忍住多喝了一些。
巧合的是,乔家满月宴结束后,徐真儿这一桌子的人不出意外地都拉肚子了,尤其是徐真儿腹痛难忍,折腾了一夜差点儿连命都丢了。
乔府内旁氏听说之后唇角只挂着淡淡的笑:“谁敢对宇儿不利,我断不会让她好过!”
丫鬟不解道:“可是夫人,如此一来,岂不是把徐小姐那一桌子的人都连累了?还有,若是徐家的人反应过来,迁怒夫人可怎么好?”
旁氏满不在乎地修剪窗台上的盆栽:“她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当是给安国侯夫人出气了。”
“徐真儿若是能反应过来更好,我宇儿这么小就因为她吃了这么大的苦,总得让她明白别人家的孩子不是随意能碰的。”
她竟然不经过她的同意就给孩子喂吃食,简直是犯了旁氏的大忌。
旁氏轻蔑一笑:“不过,她那个只有绣花美食漂亮衣裳的猪脑子,能不能反应的过来我很是存疑。”
丫鬟一愣,若有所思的赞同地点了点头。
……
次日,忆园内,穗岁起床后也听说了徐真儿等人腹泻的事情,开始还觉得奇怪,所有的人都好好的,怎么就徐真儿那一桌子的人吃坏肚子了?
后来听冬莺说,乔府后来给徐真儿那一桌加了一道甲鱼汤,顿时就明白了。
穗岁看着冬莺和冬鹊疑惑的神色说道:“我记得桌子上有鸭蛋、苋菜、橘子,而甲鱼和这几样东西都是相克的,一起吃了之后难以消化,于人不利。”
冬莺正在给穗岁梳头,反应了一会儿惊讶道:“难道乔家大夫人是故意这么做的?”
穗岁挑了一支发簪递给冬莺,让她给自己戴上:“或许吧。”
晚上,娄钧带了只热乎软糯的酱肘子、香甜可口的樱桃煎等吃食回来。
他今日的心情不错,提出的几个律令政策都得到了太子和朝臣们的认可。
“京城里新开了一家酒楼,你尝尝合不合胃口,若是喜欢,我把他们的厨子挖过来给你做菜吃。”
穗岁自从跟着娄钧来到京城后,身上渐渐开始长肉,丰腴了不少,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皮肤都泛着健康的光泽。
晚上也不会像是从前那般做惊弓之鸟状,听到点什么动静就会立刻起身,警惕地看着四周,而是能睡的很沉,晚上竟也能一次都不醒一觉睡到天亮。
穗岁闻着那酱肘子的味道顿时味蕾大开,可她低头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衣襟和腰身,犹豫道:“晚上还是不吃这些了吧,再这么吃下去,衣裳都要重新做了。”
娄钧牵着她的手进了前厅,将美食一样一样地都摆在她的面前:“这有何妨?左右也快要换季了,多做几身新衣裳!”
说着,他扯了一块最肥美的肉喂到穗岁的嘴边:“你体寒,多吃点这些东西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穗岁张嘴吃了肉,又把各个吃食都尝了一遍,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
吃过饭后,丫鬟端过来净盆给二人洗了手,漱了口。
冬莺和冬鹊用之前晾晒干的栀子花做了漱口水,二人漱口后,口中残留着淡淡的花香。
穗岁挽着娄钧的胳膊,二人到庭院散步消食,月光下,穗岁的脸庞更加的柔和清丽,似乎是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今晚,夜色真美。”
娄钧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天上的月亮,而是盯着穗岁的脸。
“天色晚了,我们……回房歇息吧。”
冬莺和冬鹊忙进了寝殿去收拾寝具,收拾好后,又笑嘻嘻地立刻退了出来。
娄钧牵着穗岁的手进了房间,跨过门槛后,穗岁还没站稳,人已经被他一带压在了墙上。
随即一个栀子花味道的吻覆盖了过来,他吻着她的唇瓣和脖颈,双手在她的腰间一握,用力一提,将她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穗岁被他忽而抱到桌子上,险些没坐稳,下意识地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娄钧顺势按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贴,拽住她的腿缠绕在自己的腰上。
他低头舔舔着她的锁骨,下巴磨蹭着她柔嫩的肌肤,穗岁被他撩拨的浑身发麻发软,嘴巴不自觉的微微张开,娄钧的唇角勾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抬头毫不费力地吻住了她的唇舌,吮吸、纠缠……
穗岁娇喘了几声,她的声音发虚:“大公子,我……唔……”
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娄钧不复方才的温柔,吻的极重极用力,紧紧地搂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第137章 侯府乔迁宴
娄钧的舌尖触碰到穗岁的敏感之处,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抓着娄钧的脊背,脚尖也绷的紧紧的。
情浓之时,娄钧将她拦腰抱起,压在床上,吻着她娇嫩的脖颈和耳垂。
二人的呼吸和心跳纠缠在了一起。
床上的人交缠的严丝合缝,穗岁已被他拆骨入腹痴缠了半个时辰,只感觉身上火辣辣的,可身上的人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穗岁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她知道自己越是求饶,娄钧的兴致越是浓烈。
娄钧见她死咬着嘴唇,想要逗她,低头一阵揉捏舔舐,穗岁终于忍不住张嘴喊出了声。
娄钧的动作并没有停,穗岁实在忍受不住,咬住了娄钧的肩膀,顿时,男人的肩膀上留下了一排牙印。
不知过了多久,娄钧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穗岁已经浑身湿透,酸软成了一团趴在床上。
娄钧叫丫鬟端了梨汤放在门口,他给她喂了梨汤之后才抱着她去沐浴。
在浴桶里,娄钧的手指触碰到穗岁的肌肤,穗岁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往后一缩,双眸像是一只幼兽的眸子一般,澄澈明亮,带着一丝惧怕和紧张。
“怎么这么怕我?”
娄钧把娇柔的人儿搂在怀里,柔声问着。
穗岁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瞧着面庞是如此温润如玉的,可在床上怎么就像是被饿鬼附身了一般,怎么都吃不够?
娄钧揉捏着那柔软娇嫩,只感到下腹一阵阵发热,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不能再继续了,若是再要,怀里的人儿怕是要和自己翻脸了。
而且,她的身子也怕是承受不住更多了。
穗岁小声恳求:“大公子……夫君,我洗好了,我们回去吧,好累。”
穗岁似乎是感觉到娄钧的呼吸有些不对劲,不敢在继续窝在他的怀里。
娄钧亲了亲她身上被他亲吻出来的红痕,抱着她出了浴桶,裹上长袍将人抱上了床。
……
数日后,娄钧和穗岁商定在这个月的月底举办一场乔迁宴。
娄钧被封为安国侯搬到了忆园后,收到了不少官员递过来的请柬,穗岁去参加了各家府上的宴会,也算是和京城高官的家眷们都打了个照面。
是时候轮到侯府来办一场宴会了。
穗岁将一张写着名字的纸张摊开,平铺在娄钧的面前:“这是打算宴请的宾客,你看看是否有遗漏的。”
娄钧只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他想请的那几个官员的名字都在上头了,还有几个朝中的边缘人物他一时没想起来的,穗岁也都写在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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