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琼玉
这里的姑娘也不是没有落魄了的大户小姐,可皮肤却少有能比得过这位的,模样又似天仙,难怪当作个主子伺候着。
白玉安根本不想在这浴桶里多呆,那香味闻的她难受,又想起了之前在马车里的沉香味,都让人头脑迟钝,昏昏欲睡。
她草草洗两下就要起来,又赶身后的婆子出去。
只是这回那两婆子没再依着白玉安,对着另一个婆子使了眼色,两人拉着白玉安起来就替她擦身上的水珠。
到底是敌不过两个人,白玉安脸颊苍白,自己的身体被暴露在两个婆子面前,让她几乎快忍不住将牙齿咬出血来。
身上被擦干后,又被穿上一个红色肚兜,白玉安低头看了看,脸色红到颈脖,伸手就要去扯:“你们给我穿的什么。”
一个婆子忙拉住白玉安的手,这才开口劝道:“您这是做什么,哪个女子不穿肚兜的。”
她们也觉得白玉安真奇了,还有女子不愿穿肚兜的。
之前她无论如何都不愿穿肚兜,陈妈妈没说什么,她们也依着,只是今日要带她去见贵人,陈妈妈吩咐了一应都要穿戴好。
白玉安被拉住手,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女子东西便让她觉得羞耻。
甚至是耻辱与恐惧。
让她从内到外都觉得战栗,像是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一样的恐慌。
白玉安挣扎的厉害,半点不配合,两个婆子只好强按住白玉安给她穿上。
穿好后一个婆子又拿来了一件薄纱给白玉安穿上。
那薄纱十分轻薄,穿在身上根本遮不住什么,里面的肚兜都清晰可见。
白玉安哪里穿过这样的衣裳,心里头顿觉的不对,忙问道:“你们给我穿这个做什么?”
两个婆子仍然没有说话,薄纱替她穿好后,才去拿了一件白底粉花的外裳给白玉安穿上。
那外裳倒是严严实实规规矩矩,连领口都封的很紧,紧的白玉安几乎快喘不过气。
穿戴好了婆子才推着白玉安出了浴房。
一出去,她就被拉到了妆台前,王嬷嬷早等在那处,一见到白玉安,就拉过她按在凳子上,看着前面铜镜里的人笑道:“您瞧瞧,您本是女子,穿上女子衣裙才能衬托出您的美啊。”
“再说女子不就是要保持美貌,才能得男人的欢心么?”
“您本就是少有的倾城容貌,只要如同其他女子一样柔顺一些,学着怎样去伺候男人,要男人对您听话,还不是您勾勾手指头的事情?”
白玉安听着这样的话就恶心,脸色难看,咬牙道:“不过以色侍人的下作事,我宁愿毁了这张脸,也休想我如此。”
王嬷嬷一愣,合着这几天教的东西全然没起作用。
她叹口气苦口婆心劝道:“什么叫以色侍人的下作事?”
“您又不是男子,需要在外头争个什么功名出来,宅院里的妇人只要拿捏好了自己的夫君,让夫君对自己言听计从,这是多少妇人羡慕不来的?”
“女子不就是呆在宅院里家里长短么。”
“每个女子一辈子的事情就是嫁个好夫君,从这儿出去的姑娘也有好些个被赎身的,虽说只是个妾,但那主君也是被拿捏的死死的,日子过得不知多惹人羡慕。”
“就凭着您这容貌,将来天大的富贵呢。”
白玉安打断这婆子的话,满脸不耐烦:“你不必再说,我也不想听。”
王嬷嬷一愣,当真没想到这么油盐不进。
她也住了口,不再说话,去拿梳子给她梳头。
王嬷嬷虽不知道白玉安到底什么身份,但她却是知道她是被人专门送到这儿调教的,身份不同这里的其他女子。
且将她看的这么紧,也丝毫不让外人看一眼,显然极上心,或许身份也不一般。
况且那一身皮肤,那绝色面貌,又根本不会伺候人,连梳发穿衣都不会,要是个寻常出身,她都不信。
王嬷嬷也不想得罪人,就是怕到时候贵人怪下来,说她们没有调教好。
王嬷嬷觉得也冤枉,舍不得罚还要送过来,能调教好才怪了。
白玉安看王嬷嬷现在居然在拿梳子给她梳头,当即一愣,转过头问:“现在你给我梳头做什么?”
王嬷嬷笑道:“您别怕,不过是给您梳几个样式,看看您适合什么钗饰。”
说着王嬷嬷手上的动作不停,又道:“您这头发好,应该梳什么头发都好看。”
白玉安却立刻察觉到不对,刚才给她穿了那衣裳,现在又来给她梳头,她再笨也能想到什么。
她连忙站起来:“我不梳!”
王嬷嬷忙让旁边的婆子给白玉安给按住,强行给又按到了凳子上。
白玉安身子虽动不了,脑袋也不配合,晃来晃去王嬷嬷也没法下手。
王嬷嬷还没见过这般烈性的,对着一边的一个婆子使了眼色,那婆子连忙退了下去,不一会就端了碗药来,掐着白玉安的下颌就灌了下去。
白玉安被突如其来的药呛的脸色通红,咳嗽着忽然觉得身上没有力气,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说话都有些吃力。
身体软下去,她有些虚弱的问:“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王嬷嬷叹息:“您放心吧,这药对您身子没坏处,喝了也是为了您好。”
说着王嬷嬷让旁边婆子给白玉安固定好头,极快的给白玉安梳了头发。
那玉饰金钗再一戴上,王嬷嬷看着铜镜里倒映着的脸,也要看痴了去。
第300章 她已经死了
王嬷嬷又去拿了一对翡翠耳坠过来,翠烟色在那脸颊边上熠熠生辉,摇曳出不一样的绝色。
站在白玉安面前的丫头看得都痴了,她是再没见过这样美的人,连呼吸都忘了。
白玉安眼眸半合,眼皮都抬不起力气,要不是被婆子扶着肩膀,估计就倒下去了。
她想掐着手心让自己清醒些,奈何手指都捏不紧,又无力的垂下。
眼前的人影重叠,她看不清楚,脑袋里更是昏沉。
只觉得耳上的耳坠子打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极不舒服。
王嬷嬷看了眼面前那看痴的小丫头笑了下:“你这就看呆了,等我替她上了脂粉,你不是走不动路了?”
那小丫头反应过来,好奇的看着王嬷嬷问:“真的有这么好看的人么?”
王嬷嬷笑:“总之我也是第一回见着。”
她又垂眼看了眼白玉安那张晏晏脸庞,低声道:“这张脸一瞧着就往后富贵无穷,今夜一过,与这里的姑娘怕是云泥之别了。”
“这里的这些首饰,哪样不是金贵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好东西,全是贵人特意给她备的。”
“她那耳上的翡翠,那碧绿品相,抵你几年的工钱了。”
那小丫头捂唇,看向白玉安发上钗饰,满眼羡慕,喃喃道:“真是好命……”。
王嬷嬷笑,看着白玉安已经睡过去的脸,拿起口脂弯腰往白玉安唇上抹:“等你什么时候有这张脸再说吧。”
—
白玉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上,眼睛看向周围,是一间完全陌生的屋子,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屋子里有一股异香,媚俗浓艳,闻久了就让人喘不过气,甚至身子都有些发热。
连忙从床榻上费力撑起身来,只是身上依旧很软,仅仅只是从床上坐起来,白玉安都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都快要用尽。
她又发觉自己的脸上被蒙上了一层布,像是故意要蒙着她的脸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也管不了这么多,咬着牙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只是门好似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怎么也推不开,她只好又转身去找窗户。
窗户依旧是被钉死了,白玉安喘息着,额头上已经隐隐冒了汗。
这屋子里的香气甜腻,让她觉得身上有点热,仅仅才几个走动,身上就累软的不行。
忽然又听门外传来一道男子调笑的声音,被陈妈妈引着到了门口,接着就是门被推开。
白玉安惊恐的往前面看去,只见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看着白玉安,一脸淫笑的往白玉安这边走来。
他虽只看得见白玉安一双眼睛,可那双眼已经是极美了,他都不敢想那薄纱下是怎样的一张脸。
陈妈妈看了白玉安一眼,又对着进来的男子道:“王公子,你还满意?”
王公子连忙点头:“满意满意。”
陈妈妈笑了笑,对着白玉安道:“夜芙蓉,好好伺候好王公子。”
说着她也不等白玉安反应,就关上门出去了。
白玉安身子颤了颤,眼睁睁看着那肥胖男子过来,连忙拖着软绵绵的身子跑。
好在那个王公子的身体太胖,白玉安即便身体发软,好歹还是灵活的,还能躲过那胖的不行的身体。
王公子看白玉安一直躲她,半点不恼,满脸淫笑道:“小美人你跑就是。”
“你身上中了药,也跑不了多久。”
“待会儿还是要乖乖被我压在身下。”
白玉安脸色一变,知道这么拖着时间也不是办法,还是得想办法逃出去。
眼看着那个王公子就要追上来,她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就朝着他脸上砸过去,趁着他乱叫时就往门口跑。
居然十分顺利的就打开了门,白玉安心里一喜,连忙跨了出去。
外面廊上十分安静,空无一人,周围点着发红的灯笼,外面就是后院。
身后的胖子已经追了出来,白玉安没细想为什么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也不敢耽误时间,撑着围廊就急匆匆往有梯子的前面跑。
只是白玉安跑的急,脚下踩到了裙摆,身子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接着就是膝盖上钻心的疼。
身后的脚步声过来,白玉安唇瓣上咬出了血,伸手紧紧捏在旁边的柱子上想要站起来,一抬眼却看到面前不知何时立了一双黑靴。
白玉安的心一跳,心都颤了起来,想着万一这是这妓馆里的人,自己就又跑不掉了。
连忙抬头往上看,却看见沈珏正皱着眉低头看她。
白玉安又是一惊,怎么都想不到居然又在这里碰见沈珏。
又是这么巧。
沈珏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难道他平日里也会来这里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