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琼玉
高寒笑了下点头。
其实高寒也根本没去当,他要是去当了,要是沈首辅通过这条线索找来也麻烦。
不过也正好乘着机会给白玉安银子,叫她能够坦然收下。
白玉安看着高寒:“其实你昨晚一走,我就忽然想着要是当了东西,可能会被发现的。”
“还想让你今日别去当了。”
高寒给了白玉安一个放心的眼神:“玉安放心,我不是亲自去的,叫了一个叫花子替我去。”
“那掌柜的估计是看人是叫花子,压了银钱,不然也不会只有这些。”
白玉安听高寒这么说放了心,坦然将银子给收下了。
又过了两天,这两天白玉安的身子不知道怎么越来越软,走几步就没什么力气了。
况且每夜都做噩梦,有时候沈珏在自己耳边的喘息声格外真实,可醒来却什么都没有。
这夜白玉安越想越不对,她从窗外往外看了看,看院子里确定没人,就起身走到桌前拿了一张白纸撕了一小片,就过去将纸条给夹到木门最下头,从外面看根本看不见。
要是谁推门进来,纸条定然落下去。
白玉安记着纸条的位置,又去窗户下给压了一张,这才放心的躺到床上去。
第二日又是一身疲惫的起来,小腹酸痛,身上软绵绵的,还更软了些
可身上依旧没有任何印子。
白玉安从床榻上站起来,觉得小腿都有些打颤。
撑着床柱吐出几口气,白玉安穿着里衣就连忙往窗户走。
纸条依旧还在那儿,昨夜是怎么放的,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白玉安又连忙往大门处走,纸条依旧好好的在,没有任何人推门或者推窗进来。
白玉安过去坐在椅子上,想着难不成真是自己风寒了一直拖着,所以病症越来越重了么。
高寒今日来的时候就发觉的白玉安的精神有些不好,连忙问道:“玉安,怎么了?”
白玉安坐在椅子上喝茶,热茶灌入身体,她才会觉得恍惚的头脑能够清醒一些,身子也是能坐着就不站着,免得费力气。
她看向高寒:“我好像是风寒了。”
高寒听罢就皱眉:“我早知道你自己照顾不好自己,我还是叫一个丫头过来照顾你。”
说着高寒又接着道:“前日我守在沈府外面的人,看见前夜的半夜里,沈府后门几个人搬出去了一个棺材,与你那日躺的是同一个。”
“我之所以现在才告诉你,是因为我的人一直跟着,今日才带回消息说那棺材是要运回沭阳的。”
说着高寒紧紧看着白玉安:“这些天我在京城里也未听到任何消息,也没见着官兵搜查,沈首辅那儿也日日在宫里。”
“那棺材送往沭阳,说不定沈首辅真的以为你死了,想让你回老家去安葬。”
“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大老远将棺椁送回去,还是往沭阳去的。”
白玉安听到这里莫名滋味,想着沈珏还算是有点良心,知道还让她落叶归根。
尽管那是一口空棺材。
沈珏半夜将棺材往沭阳送的做法,让白玉安也松了心。
或许他是真以为自己死了。
她又问高寒:“城关那的把守,与寻常时候一样么?”
高寒点头:“我特意去看了,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两样。”
说着高寒又道:“这两日你先养病,等我让人弄一份通关文书给你,再走不迟。”
白玉安彻底放下心来。
正要道谢时,却又听高寒又补了一句:“到时候我跟你一起走。”
白玉安顿住,惊讶的看着高寒:“高兄与我一起走?”
高寒笑了笑:“我正好想出去游历,与你一起同路也好。”
“也正好能照顾你。”
“你现在虽然是男子装扮,到底还是女子,等你安顿了我再走也不迟。”
白玉安稍顿了下忙摆手:“高兄不必如此,太过麻烦你了。”
高寒看着白玉安想也不想的拒绝,笑意落下,看着白玉安认真道:“玉安,你我两年情谊,我既知道了你的事情,怎么能袖手旁观。”
“只有你真的安顿好了我才能安心。”
“别让我难受。”
白玉安少见的看高寒这样严肃认真的神情,那双眼眸低头看她,分外认真,想起了在京中的两年,都是他如兄长一样的照顾自己。
心头微微感动,白玉安垂眸道:“可是我怕连累了高兄。”
高寒打断她白玉安的话:“玉安,我不怕被你连累,从帮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了决心。”
“尽我所能的保护你。”
白玉安听着这话怔怔,恍惚的脑海里空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高寒看着白玉安发怔的眼睛,也并不想逼着她体会自己的感情。
也并不想逼着她让他现在答应他
往后的时间还很多,白玉安总会明白他的心意的。
他脸上又笑了下:“这件事后面再说吧。”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拿到白玉安的面前:“玉安,给你的。”
白玉安看着面前的匣子一愣,看向高寒:“这是什么?”
“为什么会忽然给我这个?”
高寒笑了笑:“玉安难道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白玉安听高寒这一提醒,一拍额头想起来了。
这些日子身子发虚,竟连生辰也忘了。
她连忙朝着高寒笑了下,又好奇的打开面前的匣子,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盒子打开,里面正放着一根通白的白玉簪子。
白玉安拿起来在窗前的日光下看了看,白的没有一丝杂质,一头雕刻着莲花,真真是好看。
白玉安就往自己头发上一插,朝着高寒笑:“谢谢高兄。”
第377章 生病
后面高寒还是给白玉安带了一个丫头过来。
那丫头叫云扇,雅致的名字,人也长的清秀小巧,做起事情来却勤快的很,厨艺更是厉害,白玉安这几天身上发虚都能吃两小碗,当真是舍不得桌上好吃的菜。
唯一的不好就是不爱说话。
下午时云扇又端着熬好的药过来,白玉安接过来一口喝了,苦的她不行。
云扇接过白玉安手上的空碗,又弯腰往她嘴里塞了颗梅子就走了。
白玉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着这么多天了,怎么风寒还一点没好,身子倒是越来越差了。
她撑着扶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着这身子要是出现在去,估计走不了几步就要倒下去。
白玉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每日按时吃药,怎么身子还是这么软。
她起身往外面走,五月的天气,暖洋洋的日光照下来,她竟额头冒冷汗,脑袋越来越空白想不起事情。
云扇看到白玉安站在门框处,一身绸缎圆领蓝衣在光色下流转,配着那白净脸颊,交相辉映,好看的不像话,不由看得呆了呆。
她连忙走过去扶住白玉安:“公子病还没好,还是去屋子里坐着吧。”
白玉安觉得这病来的莫名其妙,要是知道那夜用了凉水就成这样,宁愿再也不用凉水了。
她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还是需叫郎中来瞧瞧。
她看向云扇:“你去外头请一个郎中来,我这病好似更严重了些。”
“路都走不了了。”
云扇听了也点头:“那我先扶着公子进去坐着再出去。”
白玉安摇头:“你先去,我自己能走。”
云扇不放心的看了白玉安一眼,这才出了门。
白玉安看着云扇的背影,又撑着门框回里屋去坐在椅子上。
郎中进来时,白玉安脸上蒙着块布,就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
云扇知道什么意思,将白玉安的手托起来,对着郎中道:“我家姑娘的脸昨日摔伤了,不方便见人。”
郎中忙点点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给白玉安诊脉。
一阵沉默之后,那郎中才低声道:“并无大碍,只是气血淤积导致的身上乏力,加之热寒入体,再休养半月应该就能恢复了。”
白玉安听了郎中的话松了一口气,等着郎中走了将盖在脸上的布拿了下来。
云扇送郎中回来,对着白玉安道:“郎中还开了一个方子,我先去给公子熬药过来。”
说着还不等白玉安说话就转身出去了。
白玉安看着云扇的背影无奈,一天到晚也只说这几句话,跟长松倒有些相似。
晚上的时候高寒过来,白玉安问起通关文书的事,高寒就笑道:“就快下来了。”
说着又问起白玉安的病。
白玉安软软靠在椅子上叹息:“郎中说我气血淤积导致了浑身乏力,还需养半个月。”
高寒便道:“再养半月走也可。”
“现在外头什么动静都没有,沈首辅那边也没听说什么。”
“过了快十日了,玉安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