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第39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配 古代言情

  季阿厝从陈年往事中回神,窥眼前少女似懵懂,又着重地叮嘱:“爱慕任何人,都不要爱没有感情的怪物。”

  用怪物形容季则尘,这倒是她未曾料到的。

  唐袅衣若有所思地颔首,在她的心中与季阿厝所想无二。

  季则尘在话本就是没有感情的人。

  季阿厝未曾在此处逗留多久。

  两人相续聊了须臾,她便离去了。

  唐袅衣靠在绿藤爬满的门框前,觑着渐渐行渐远的季阿厝,心中忍不住升起怜悯。

  日后整个季府会变成一座死人府邸,这般温情的女子,或许也会变成只剩下皮囊的傀儡。

  唐袅衣躺回榻上,一时又想起季则尘,一时又想到冒充来的那个古怪假千金,还想到了尚未接触过的陆朝央。

  似乎与之前话本中的情节大相径庭了。

  她确是被拆穿了千金的身份,但却并未再有过谁冒认,如此突然的变故让她有些担忧,接下来关于男主的剧情如何发展。

  想了一会,唐袅衣因实在累,没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许是睡得实在太沉,她迷迷糊糊感觉自己是清醒。

  暮色落下时,榻上原本闭着眸的少女忽然坐起身。

  她如同在寻找什么人,呢喃着:“夫君……”

  房中没有找到人,她便赤玉足,甚至连一件外裳都没有披,悄然地出了院子。

  她不知朝着什么地方,如失去意识的幽魂,缓缓游荡,玉足被细小石子硌得微微的疼痛。

  天色逐渐暗沉,似天倾洒的浓雾笼罩得周围密不透风,仔细瞧着脚下路程才勉强能看清前路。

  提着四角青叶灯的下人打着哈欠,困顿得两眼迷糊。

  忽地一阵冷凉的风吹来,手中灯盏被倏的吹灭。

  他小声地嘀咕几句今日的风凉似冬夜,双手搓着冒寒气的肩膀,正欲转身,余光蓦然扫至不远处。

  黯淡无星月的黢黑夜晚,绿植茂盛的羊肠小道隐有一道纤细的身影。

  少女身着雪白长袍,乌发披于身后,柔蔓不自胜,袅袅亭亭地朝着明月廊的方向行去。

  那人乍然一见,险些大叫出声。

  待那女子走近这才发现原是江曦院,今日刚回来的唐姑娘。

  见她连盏灯也没提,甚至外袍都没有披,下人抬手拂过额头,唏嘘地上前道:“唐姑娘,你这是要去何处?”

  少女并未回答他的话,直径越过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细看瞳孔涣散,似无意识。

  被忽视的下人见她如此,免不了疑惑地挠头,尤其是观她赤足而行,心中更是觉得古怪。

  但他并未多想,直至看见她消失在长廊,才一面称奇地提着被风吹灭的灯往离去。

  莲牖窗净白,四面暗长窗如围绕空中阁楼,往里去揭开琉璃珠帘,古铜仙鹤衔珠香炉香雾缭绕,白墙两面悬挂四君子水墨图,下设蒲垫上正坐着刚从汤池中出来的清隽青年。

  他如同端坐在神龛中的神佛,清冷的眉眼萦绕在缭绕的雾中,慈悲的皮相,令世人产生想要虔诚膜拜的敬畏。

  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阵柔风吹散了香炉中的一缕烟雾,他脸上的慈悲也被主断,在跳跃的灯烛中隐约透着缕缕摇曳的昳丽。

  火红毛发的赤貂倏然跳进他的怀中,蜷缩起尾巴,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季则尘并未睁眼,而是拂过过怀中的赤貂,尔后拧起它的后颈,随手丢至一旁。

  赤貂轻巧地落地,幽怨地瞥了一眼他,迈着优雅的步伐悄无声息地跳上窗台。

  它委屈地趴在上方,目光忽然停下。

  下方的长阶梯有道幽魂,正缓步上阁楼。

  赤貂吱吱一声,想起主人的无情,气息蔫下,有气无力地磨灭最后的声音。

  香雪兰的沉香燃尽尾末,浓郁的暗香淡下形成清淡雅致的气味。

  季则尘仍旧闭眸盘坐在蒲垫上,苍白的面上透着一丝薄薄的红痕,膝上被人在轻轻地攀爬。

  他眉心不动,伸手欲再将黏人的东西丢开,然而这次指尖触及的却是柔腻的肌肤。

  如云如雾,从指尖传来的触感尤其舒服,甚至想要整张手都覆盖上。

  掌心被蹭了,比赤貂都还黏人。

  “夫君……”少女眷念的声音响起。

  苍白修长的指尖微顿,然后便被柔荑温柔地握住,濡湿感从指尖传来。

  “呃。”他低喘出声,波澜不惊的慈悲面破碎。

  季则尘掀开薄眼皮,眼尾飞斜一抹猩红,凝望眼前俯身瘫软在怀中的少女。

  她眉眼眷恋地望着他: “夫君,白日他们说我是假的,要赶我走,要将我们分开,你为何不出来与他们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湿漉漉的杏眸似含着一汪波光粼粼的秋水,懵懂无害地盯着他,抱住他的手似午夜魅鬼般引诱。

  她含住他的手指,爱不释手地伸出舌尖轻舔。

  季则尘眼眸浮上迷蒙的雾气,盯她半晌。

  她毫无所知地眨颤眼睫,如同偷腥的猫儿愉悦地荡出甜坏的梨涡:“不过夫君不来也没有关系,应是你也公务忙,我不会怪夫君的。”

  季则尘看着她没开口,可指尖却似好奇般地轻勾了下舌尖。

  她瞬间喉咙阵阵夹紧,双颊憋得通红,鸦黑眼睫狂颤地洇出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过脸颊。

  “夫君……”

第29章

  季则尘垂下眼睫,一眼不眨地凝着她。

  忽然记起前不久耳鬓厮磨,亦是这般的紧致得诱人。

  手指抽动几下,她轻‘唔’着喘。

  都这样了,她还是不舍得用舌尖抵出那截恶劣的手指,眼巴巴地觑着他。

  他如同禁欲的圣者,神色并不为之所动,看了许久缓缓抽出手。

  骨节漂亮的手指上沾满了透明的水液,从朱唇中拉出晶莹的银丝,断裂在如酒蜜的梨涡边,映出霪靡的暧昧水痕。

  他冷恹恹地取过香案上托放的纯白绢帕,裹住被含过的手指,慢条斯理地仔细擦拭。

  “夫君……”她软着柔软的水眸,似嗔似怨地观他冷淡的神情,心中不安地扩散忐忑。

  她不懂,为何前不久还与她缠绵得难舍不分的夫君,今夜却冷淡得似被供奉在神龛中无欲无求的圣者。

  可哪怕他都这么冷漠了,她想抱他,想与他做更多的亲密之事,想永远不分开。

  “夫君……”

  她痴缠得如同美人蛇,坐在他的怀中,宽大的寝袍不经意往下叠落在臂弯,香酥软雪半遮半掩地露出一半,雪白的肌肤上还有未曾消散的红痕。

  可窥当时他是如何玩弄,如何啃咬,用动作告知她多喜欢这处。

  这是夫君喜欢的地方,她要奉献给夫君。

  “夫君,你碰碰这里……”她趴在他的肩上,拉起他的手欲覆在上面。

  刚碰上,他又再次抽出手。

  青年冷淡的动作,毫无温情。

  莫大的惶恐席卷她的全身,身躯因情绪影响,羸弱地发着细微的颤栗。

  “别不理我,看看我。”

  她转头半仰他轻声呢喃,哭红的眼角还坠着晶莹的泪珠,软柔的腔调早已然染上因他不为之所动的委屈哽咽,一抽一抽地格外可怜。

  她害怕与他之间的情意淡去,妄图引起他的怜悯。

  季则尘垂下眼,看她哭红的眼,里面是不加掩饰的爱慕。

  欢蛊。

  顾名思义,乃是苗疆人用作来强夺情人所炼制的情蛊,食者每天夜里会情不自禁地寻上心中所认为的爱人,妄图与他一晌贪欢。

  他虽也吃了,但并不认为唐袅衣便是心中所爱,所以并不会催动蛊虫发作。

  不过若是还在失忆中恐怕另当别论,说不定也如她如今这般受蛊虫影响,当她是爱得醉生梦死的情人。

  他殷红的薄唇微启:“下去。”

  “不要。”她蓦然抱住他的脖颈,软唇欺压,如同寻找能解干渴的水源,撬开微凉的薄唇,莽撞地勾缠他。

  唇舌纠缠的亲密让她的心缓缓平静,不再有那种即将失去的惶恐,哪怕她缠吻的人并未回应。

  “哈……”她生疏地舔着他的唇,依旧还不会换气,很快便柔软无力地趴在他的怀中,潮红着芙蓉腮喘气。

  哪怕如此了也不舍与他分开,可含着他的下唇又难以呼吸。

  最后犹豫取舍,她选择松开他。

  她的红唇初离,后颈便被大掌按住,抑制住她将要离去的动作。

  “呃?”她抬起微红的水眸,不解地觑他。

  原本清冷出尘的青年波澜不惊的玉面,不知何时已染上浓郁的湿气,如同雪白山巅之上的纯洁莲花,被泼墨般的染上重欲的赤色。

  灯烛昏暗摇曳,照出他眉眼的昳丽,半阖眼睫遮住下眼睑一小片苍白皮肤。

  他的神情虽然仍旧清淡,掌心的温度却有极强的侵略性。

  尤其是他淡淡掀眸瞥她的那一眼,如同蛇类张开淬毒的獠牙,有要将她当做猎物一口吞下的提前预告。

  她看见了一丝疯狂的欲望,眼中升起期待。

  夫君的敏感程度她比所有人都了解,所以等着夫君占有她。

  而季则尘只是敛下鸦黑眼睫,骨骼分明的手指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如捏住羸弱无害的猫儿。

  无力的酥麻从肩胛袭来,唐袅衣眼前出现一片空白,身子倏然柔软地倒在地上,指尖还缱绻地抓着他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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