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第9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配 古代言情

  陈氏飞快又怯懦地瞥了一眼季则尘,下颌压低,扶着伤心欲绝的季老夫人离去。

  几人的氛围很是古怪。

  夏笑察觉唐袅衣减慢的步伐,疑惑地跟着回头:“姑娘在看什么?”

  唐袅衣回神,对她摇摇头。

  两人脚步匆匆地离去。

  唐袅衣忘不了之前季则尘对季宗林做的事,如今看见他,便有种难以言语的违和感。

  他不太像是人,连人应有的感情都没有,哪怕他表现得温和谦恭。

  无关人士皆离去后,季家主才转过身看倚在雕花漆红木柱上的季则尘。

  青年低垂的浓睫遮住眼瞳,似怜悯众生的慈悲仙。

  “你下来作何?”季家主蹙眉问道。

  季则尘闻言微微抬首,头微歪,眸中似有疑惑,看得都是一副顶好脾性的模样,“四叔死,我理应来送送他。”

  季家主不喜他的腔调,延长的温和,却透着冷漠又克制的疏离。

  “送完便赶紧回去。”季家主挥手,偏头又嘱咐了随行的下人,然后拂袖离去。

  季则尘端方有礼地目送季家主离去,直至消失不见,眸中才闪过意犹未尽。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湖中,脑中忽然闪过什么,薄唇微微上扬。

  可惜了。

  赤貂翻了个身,用力地扒拉着他的氅袍,气息羸弱地吱叫了两声。

  季则尘垂下头,目光柔和地抚摸它身上的毛发,手指骨节冷瘦,似萦绕在檀香之中。

  “不着急,现在便回去。”

  话音落下,雪白衣袍踅转一道清冷的弧线,青年拾步行上台阶。

  清冷的澜园没了热闹的人群,水中被打捞的下人搅合得翻涌着浑浊。

  另一侧。

  唐袅衣很快回到了江曦院。

  门将被关上,夏笑便抚着胸口,“姑娘,你晓得我适才出来寻你,看见什么了吗?”

  唐袅衣还没有回答,她便接着道:“我看见了少师,他根本就没有安寝,而是刚从明月廊外的那间茶室出来,所以他现在这副模样出来,定是做了什么不可见人之事。”

  唐袅衣忙上演恶毒女配,右手握拳抵在左掌心中,兴奋道:“原是如此!季则尘的真面目终于要被揭露了!若是季则尘杀了人,那二表哥才有机会被陛下看中,从而有机会入内阁!”

  虽然季二公子入不入得了内阁,与季则尘有没有杀人没有任何关联,但她终于找到可以陷害季则尘的由头了。

  寻个嘴严实的下人,让此人当做证人,指证亲眼看见季则尘杀的人。

  四老爷看不上季则尘府上众人皆知,又是死在澜园的,只要有人证,无论真假都会抹黑季则尘的名声。

  端方君子实则心狠手辣毒杀长辈,再花些银钱让流言传至陛下的耳中,刚成为未来储君太子师的季则尘定然会被罢职。

  唐袅衣将如此千疮百孔的计谋想出来,自己都忍不住捂脸。

  但夏笑却很兴奋,跟着右手握拳抵在左掌心中:“姑娘可要我们从中推波助澜?”

  不愧是她身边的人,都有做炮灰的潜质。

第8章 央王

  生怕炮灰位置被夏笑抢走。

  唐袅衣摆手:“此事不着急,该是他做的自然跑不了。”

  夏笑眨用力地点了点头,竖起拇指赞言:“真不愧是姑娘,真是心地善良!”

  一时分辨不出夏笑是不是在夸自己。

  唐袅衣神情微蔫,转瞬狞笑爬上俏白的脸,继续道:“二表哥终于不用被季则尘打压了。”

  说完还扬眉轻哼,似是已经看见季则尘身败名裂的那一日,神色越发得意。

  实际心中早就蹲在角落,蜷缩着瘦小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陷害季则尘,她真不敢。

  天色委实不早了,坠兔低沉。

  夏笑回房去休息了。

  唐袅衣坐在妆案前拉开衣襟,看见铜镜中雪白颈项上的齿印。

  希望不要留疤。

  唐袅衣翻出屉中的膏药,忍着疼抹上,简单洗漱后她便爬上了床。

  兴许是夜间直观地见了死人,这一夜唐袅衣噩梦连连,导致第二日起床时眼睑下青紫暗沉。

  清晨。

  唐袅衣用珍珠腻在眼下浅浅覆盖一层,遮住青乌后换了一身遮住脖颈的衣裙,前去拉房门。

  此时金乌高悬,春寒中隐约透着一股暖意。

  再过几日炎热的夏日便要来了。

  唐袅衣恹恹地弯下腰,最受不了的便是夏季了,热得要命。

  这厢摇了摇头,抱着墙角的铁器具,昏昏欲睡的往外面行去。

  夏笑听她昨夜的吩咐,正在院子里打络子。

  观她一身轻便的灰黑衣裙,连长发都用木簪简单挽了个太极髻,清丽白皙的小脸露出明艳,问道:“姑娘去阿厝小姐那里,可要奴婢作陪?”

  唐袅衣昨夜没有睡好,此时困得颔首都有气无力:“不用,你先帮我照着那个样式做个络子。”

  她不会络子的款式,所以只能让给夏笑帮忙。

  夏笑见她似被暴晒得蔫耷耷的花儿般,关切地道:“姑娘我观你眼下青乌,要不要与阿厝小姐说一声,改日再去?”

  一夜光怪陆离的噩梦,唐袅衣不想再呆在房中,对夏笑挥手道:“无碍,晌午我应该不会回来用饭。”

  “哦,好的。”夏笑点头,埋头继续打着络子。

  唐袅衣抱着工具出了江曦院。

  今日府上因为四老爷死了,府上正在搜寻。

  前有大理寺的人刚收集证据离去,后脚驱邪的法师便锣鼓喧天地上门来了。

  唐袅衣路过水榭时,远远便瞧见对面的动静。

  驱邪法师一壁跳着做法,一壁念念有词,一身素白的陈氏似彻夜未眠,跟在法师身后垂着通红的眸,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犹恐她伤心过度晕倒。

  听闻陈氏昨夜守灵堂都哭晕了,老夫人越发怜悯她。

  四老爷这般的人品却得了如此良妻,唐袅衣都忍不住唏嘘。

  另外几个院的下人正在挂白幡白绸,但四老爷的死对这些人来说,并无任何影响,甚至三房还在修葺宅院。

  唐袅衣抱着工具颔首,待那群做法事的人离去后才过去。

  绰院正在大兴土木,奇珍宝物频频被人抬出,南海的赤山珊瑚、北齐名人绝迹的千山墨水图等,皆一股脑地当成杂物,随意地堆放在院外的空地上。

  大周第一皇商究竟多有钱,唐袅衣不敢想象,单是看见这些令无数人眼热的宝物被这般对待,心中忍不住咂舌。

  季氏涉猎如此广,竟还没有被帝王猜忌,甚至恩宠有加,真是怪哉。

  “表姑娘,快来帮我瞧瞧。”

  三寸隔得甚远便瞧见一道清丽的身影莲步缓至,看清是唐袅衣后登时眉头松懈,喜上眉梢地对她招手。

  唐袅衣放下手中的物,朝三寸走过去。

  三寸忙拿着图纸一边解释,一边询问何种物放在什么地方合适。

  唐袅衣边听边颔首,然后接过他手中的图纸,道:“瞧上面有几处似乎不太妥当,我先拿去改改。”

  三寸忙点头,“那其他地方可要改?”

  她抬首环顾四周,摇头,利索地卷起图纸:“不用,照旧便是。”

  “好嘞。”三寸放心地转身去嘱咐动土的下人。

  绰院满是尘土和喧嚣,季阿厝出府了,并不在院中。

  唐袅衣没再次逗留,打算转身往另一处小花园,寻处安静的地方修改图纸。

  春光明媚,微弱的暖光透过翠绿的树叶,洒在乌黑的发上似有一圈柔光。

  唐袅衣对图纸陈设的美观要求极高,这一改便忘记了时辰,直至腹中传来饥饿感才恍然抬首。

  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暗沉了。

  午膳没有用,图纸也没有画完,她收起画布贴身放在腰间悬挂的囊袋里,揉着画酸的肩膀往回行去。

  没走几步,她忽然瞥见廊桥不远处,有一群人拥簇着位气质卓越的俊美青年。

  氤氲的落日黄昏下青年身着一袭月白祥云长袍,乌黑的长发用白玉兽冠束起,一举一动皆透着赏心悦目的矜贵冷傲。

  他行在前,季家主则在后。

  府上时常会有贵人来,唐袅衣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并未太过多在意。

  因直面而来的人群避不开,她不好佯装看不见,候在原地对几人躬身行礼。

  青年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唐袅衣,并未多逗留,矜贵得似多看几眼便是恩赐。

  几人越过她。

  唐袅衣垂着头,一耳闻见远去的季家主唤那青年为央王。

  待那些人彻底走远后,她抬起明亮的眼眸,清澈地印着前方的景与天边赤红的夕阳。

  央王,封地在关阳,前不久被帝王召回京,恶毒女配后来被人陷害成是假千金,而被季府的人厌弃,还将女配送给男主。

  而女配喜欢的是季玉山自然不愿意,所以便打算迫害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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