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第43章

作者:纸鹿 标签: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相爱相杀 古代言情

  这兵,得从别处借。

  少顷,陆迢将那块知府牌子给了外面的赵望。

  “去找陈寻,托他写封信,拿去都司借人。”

  赵望接过牌子握在手中。

  木制的摸起来硌手,不过没有玉制的凉。

  他心中有些酸,有些沉,一时也说不出哪个更好。

  陈寻很痛快,第二日指挥使那边便暗中集了一千人,只等着陆迢去领。

  今儿个一大早,王盛和汪原在府署外碰了个头,二人一起进来。

  他们跨进官厅时,陆迢正好写完最后一张纸,桌上还堆了些,与昨日送来官服的绑架信数量相当。

  汪原和王盛都各自拿起一张看去。

  这是陆迢写的还价书,措辞谦卑客气,不过……王盛看到后面的数字时,揉了揉眼睛。

  没变。

  他疑惑着开口,“陆大人是不是写错了,这上面怎么是十三万……”

  王盛又看了看汪原手里的,下巴上掉着的肉一抖,他这张更贵!到了二十六万两!

  这是还价?

  汪原将他掉下来的下巴托回去。

  “陆大人家里的产业多了去了,做生意岂能不拿手?”

  汪原这个人,讲话和和气气,笑起来眼睛一眯,怎么看都是个老实的热心人。

  王盛被他三两句哄得,一同恭维起了陆迢。主要是汪原在恭维,他跟着点头说是是是。

  “要我说呀,陆大人熬夜写这么一堆实在辛苦,这信不如就你去送得了。”汪原搭着王盛的肩膀,边说边提起一杯茶喝下去。

  “是是是。”王盛跟着点头,点到一半停了下来。

  且慢,他后半句说的什么?

  王盛反应过来了,“这——”

  陆迢站起来,对他颔首,语气中颇为赞许,“既然如此,就有劳王大人跑一趟了。”

  王盛转向身旁,汪原已退至一边,正对他拱手行礼。

  事急从速,他含着泪,带上那信颤颤地走了,还带走了府署中大半差吏。

  官厅空静下来,汪原一改这几日远远避着的态度,主动走上前。

  那些信上改动后的数字,他再熟悉不过。

  这么多天把他累个半死的可不就是济州账册上这些数?

  “陆大人打算如何对付那些山匪。”

  陆迢揉了揉眉心,道:“是匪自然要剿。”

第037章

  自那夜过后,一连几日秦霁都未曾见到陆迢。

  在陆迢出门的第一天,她就见到了东次间的如兰,对方一声激动的“姐姐”把绿绣和绿珠吓得不轻。

  二人默契地未作解释。

  其实秦霁和如兰在醉春楼并未一起说过什么话,算不上熟。

  但如兰被关了太久,重要之人离世,她整个人混混沌沌的,乍然遇到了帮过她一次的秦霁,怎么看怎么亲切。

  这几日便总跟在秦霁身边,跟她哭一会儿,说一会儿。

  秦霁在家里是当姐姐的人,最拿手的便是安慰小孩。

  过得一两天,如兰的悲伤就小了许多。

  秦霁心中还记挂着找寺庙的事情,并未日日空坐,而是画起了画。

  如兰跟她说这些日的经历,她便坐在前院的亭子下面,画石榴树上才盛开成小朵的石榴花,一枝一朵,与前几日随手涂画的两笔不像出自一人之手。

  秦霁在绿珠和绿绣二人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一番。

  姑娘不仅人美心善,还画得一手好画!

  因此第二日秦霁提出想再画些别的花的时候,她们十分主动地去买了回来。

  有很多种,包括秦霁想要找的紫铃兰。

  秦霁花了好几天将那些画了个遍,最后才轮到紫铃兰,几个人都围在一旁看她画。

  秦霁问道:“这是什么花?我还未曾见过呢。”

  绿珠说:“这是紫铃兰,山上开得多,湖边路边少有,许是姑娘不常往山上去。”

  “山上有吗?我好像也没见过。”绿绣歪头问。

  “姐姐你怎么没见过?咱们以前去的瓦官寺,那儿后面一大片都是呢。”绿珠说到瓦官寺,又把捉鬼矮钟馗和他妹妹的故事讲给如兰听了一遍。

  两人咯咯笑个不停。

  绿绣还在回想,半晌道:“我真没在那儿见过。”

  “可我们就是一起去的——哦,我知道了!我是给姑姑的牌位上香时,去了寺庙后面的……”

  “我知道那里,我也见过。”如兰跟着点头。

  秦霁一边画一边竖起耳朵,留意着她们说的每句话。

  等如兰同她单独坐在一块儿的时候,秦霁又拐着弯把去瓦官寺的路给打听了出来。

  一直到第六日,陆迢也没有来。

  这几日里,每至黄昏,秦霁便有意无意地往游廊那边看。

  等到天彻底黑下去,确定陆迢不会过来,秦霁才能稍稍安心。

  像是每日都要经历一遍的漫长凌迟,黄昏开始,夜至方歇。

  这天陆迢依旧没来。

  夜间,秦霁没睡,她坐在窗下的书案处铺了纸绘丹青。

  窗开着,稍微偏一偏,就能后院处的后墙,在月色下呈现出高高的一堵灰白。

  这里有人盯着她。

  尽管对方很小心,但从突然转身时微微摇动的树影之中,秦霁仍旧感受到了。

  秦甫之遇到过不少刺杀,从小就教育秦霁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两天,秦霁常在夜里燃上一盏灯,在案边同他们熬。

  她想知道,这几人究竟什么时候歇着。

  不觉已至夜深,门外传来动静,秦霁没有回头。

  如兰前几日哭得厉害,就是这个时候偷偷过来找的她。

  她边提笔边问,“你又睡不着了呀?”

  是女儿家之间放松,轻柔,甜甜的声调。

  陆迢顿步,这个房里她都能认错人?

  “你晚上倒是精神好?”

  坐在案前的女子动作显见变得僵硬起来。

  一滴墨落在画上人还未填涂的脸上。

  怎么是他?

  秦霁搁了笔,一时失语。

  “也不是太好,这会儿很困。”

  语气声调同方才判若两人。

  夜风从打开的窗口扑进来,画纸一角被高高吹起。

  陆迢拖了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下,瞥了眼,还未细看,一只素手从旁拿了起来。

  秦霁转身将它卷起,收到一边。

  “大人怎么这么晚来了?”。

  陆迢看到了,那画上是一个男子,身形与他颇为相仿。

  他只当她这会儿羞了,也没多问,将她的位置往旁边挪了挪。

  “有事。”

  秦霁见他像要久坐,将这案上的颜料笔墨,一应收拾出来。

  她要端走砚台时,陆迢按住她的手。

  “这个不必,你坐到旁边替我研墨。”

  他说话时,拇指无意识地在掌下柔滑的手背上摩挲。

  “好”秦霁抽出手。

  她不像平常热情,陆迢没作多想,只当是好几日没来的缘故,便是他自己,也有些生疏。

  他从怀中取出半本账册在书案摊开,拿起了刚刚被她放下的笔,笔杆子上还留有余温。

  总算能清静下来。

  这几日陆迢一直在忙剿匪的事,匪死容易,救人却难。

  “还价书”惊动了混在山匪堆里的人,陆迢乔装上山后便与他见上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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