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语晏晏
只是当他一抬眸,看向窗外树后影影绰绰的人影时,眸中寒光乍现。
窗外,林晗僵立在院外,脸色已经惨白,他本来还想来垂死挣扎一下问她真相如何,可眼下,怕是也不必再问了。
次日,林晗拿着许家给的银子,离开了林城,赴京赶考。
一个月后,谢羡予迎娶婉若,长长的花轿队伍走出林城,直奔燕京。
回到燕京,吉日已到,谢府早已经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宾客盈门。
在一众喧闹声中,婉若感觉头昏脑涨,不知是不是因为舟车劳顿太过疲累。
花轿落地,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进来,她垂眸,从盖头下看到这只手,忽然浑身发麻,仿佛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识,后背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迟迟没有将手伸出去,花轿外的人已经失了耐心,直接攥住她放在膝上腕子,拉着她走出了花轿。
“新娘子进府咯!”喜婆高喊一声,众人欢呼,鞭炮声炸响,轰隆隆的震的她头皮发麻。
恍惚之间,脑子里忽然想起许多陌生的记忆。
走完了流程,送入洞房,天色擦黑时,谢羡予才回来,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婉婉,我们成婚了。”
她看着他温柔的眼睛,后背忽然窜起一阵冷汗,眼神不自然的避开他的视线:“哦。”
他微微一怔,又拿起两个酒杯,微笑着递给她:“我们先喝合卺酒。”
婉若盯着那酒杯,咽了咽口水:“还是算了吧。”
“成婚哪有不喝合卺酒的?乖,快喝了。”他温声哄着。
她被他这温柔的声音瘆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好像哄着小羊的大灰狼。
“我不想喝!”她坚定的拒绝。
“为什么?”他问她。
她目光闪烁一下:“反正就不想喝。”
他盯了她一会儿,温柔的眸子渐渐多了几分森然:“婉婉,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第168章 算账【重生篇】
婉若瞳孔骤缩,下意识的立即摇头:“没有!”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意味不明,逼近她:“我还没说想起什么呢。”
“……”
婉若头皮发麻,避开他的视线,岔开话题:“我有点困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放心,一会儿就不困了。”
“我真的困……啊!”
他将她按在了床榻上,一手熟练的将她两只腕子举到头顶按在床上,一手便已经扯开她的束腰。
她挣扎着想起来,就被他倾身压过来,那双点漆的眸子里已经不见半分温润,反而暗沉沉的凶光尽显。
温润的假面彻底被撕开,他就是一只凶狠的野狼。
“之前怎么跟我说的,嗯?说下辈子也爱我,只爱我?”
他撕开她的嫁衣,几乎的咬着后槽牙盯着她:“结果呢?你转身就找了林晗?”
婉若慌忙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是我爹给我定的亲,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么?我看你和他逛灯会的时候还挺开心的,不是还收人家簪子?”
“……”
“我送的簪子你不爱戴,人家送的你倒是宝贝的很。”他指腹在她身上流连,恶意的触及她受不住的地方。
她脸都涨的通红,扭动着身子,咬着牙:“谢羡予!”
“嗯?现在还想跟我发脾气?”他眼神幽若,平静的声音却隐隐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嗯……”她难耐的泄出一声嘤咛,偏头将半边侧脸埋进软枕里,呼吸渐渐急促,“我错了,你别……”
“是我好还是林晗好?”他眸光隐隐发沉,盯着她质问。
“你。”她毫不犹豫的表白。
“那你爱谁?”
“爱你,只爱你!”她声音渐渐破碎。
他眼神却依然阴沉,咬牙切齿:“你上辈子也这么说的!”
小骗子!
他掐住她的腰。
“啊!”
她疼的泪珠子都滚出来,他才忽然有了些理智。
她眼睛都红了,埋在他的怀里,软着声音骂他:“混蛋。”
他忽然想起前世第一次要她时,也是这般。
只是那时,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骂他,总是装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看他脸色。
她浑身湿透闯进他的书斋,求他让她避雨,又得寸进尺的一不小心便摔进他的怀里,抬眼便用那双雾蒙蒙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她用着这些拙劣的伎俩百般勾引,他早该将她扔出去,可偏看到她这副可怜样子,却丢不开手。
他想,只是一个女人,既然送上门来,也勉强合他心意,收用了也无妨。
他在书斋要了她,衣衫尽散,缠绵悱恻,他初尝情事,耐心也不足,要的急躁了些,她疼的泪珠子都滚出来了,一声没敢吭。
他察觉她身体微微的颤抖,这才抬头看她,发现她那双雾蒙蒙的眸子已经浸满了泪水。
他心口好似被刺了一下,让她慢慢适应。
那时他尚不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他只想着,她怪招人心疼的,他应该对她好一点。
第169章 越发娇气【日常篇】
扬州。
锦尚堂已经开业半月,生意十分火爆,因为在燕京城的锦尚堂早已经把名声打响,如今在扬州开分店,还未开业时就已经万众期待了。
“季娘子,珍珠膏可还有货了?我昨儿来就没买到。”
陈清函迎出来,笑着道:“有了,我特意给张夫人留了两罐,想着你今儿若是来得晚了,我也得给你留着。”
说着,便转身去柜台里拿了两罐珍珠膏来,递给了她。
张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哎哟,季娘子可真是有心了!”
陈清函笑着送张夫人出门,她来扬州已经有一个月了,换了名字,如今叫季清澜,扬州没人认得她,都唤她做季娘子。
如今在锦尚堂当掌柜,忙碌着铺子里的事,反倒比前几年在宣王府里自在的多,这些年来,从未这样自在过。
忽然见小丫鬟匆匆上楼来:“季娘子,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来了。”
陈清函早几日就听说扬州换了新的府台大人,既然的换了新官来,他们这些商户自然也该打点一二,她本想着过两日便亲自登门去送礼的。
陈清函匆忙下楼,一边问:“新知府姓什么?”
“姓苏,好像是京中调任过来的。”
陈清函脚步一顿,脑子里嗡了一声。
忽然听到脚步声走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季娘子。”
陈清函僵硬的转头,对上苏言那双笑的散漫的桃花眼。
陈清函艰难的吐出三个字:“苏大人。”
苏言笑着道:“锦尚堂远近闻名,季娘子可有什么养身的药丸推荐?”
陈清函终于缓过神来,神色也冷了下来:“我让别人带苏大人去看吧。”
她转身就要走,他却忽然抓住她的胳膊,让她定在了原地。
“我特意来寻你,你让别人来打发我?”
陈清函甩开他的手,冷着脸看着他:“苏大人是来拿我做消遣的吗?”
苏言眸光微滞,唇角的笑意也散尽:“我从未拿你做消遣。”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你希望我怎样?在京中继续为官,娶一个高门贵女,纳几房妾室,子孙满堂,如此,你就高兴了?”
陈清函袖中的手倏地攥紧,压下喉头的酸涩:“是,我早说过了,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苏言走近一步,垂眸看着她:“你若真的这样想,为何不敢看我?”
她睫毛轻颤,有些恼怒的抬眸:“我随你怎么想。”
她转身就要走,却又被他攥回来,这次他攥的很紧,她甩都甩不开。
“既然决定了要重新开始,为什么不能是和我重新开始?”
他沉沉的看着她,一向戏谑的一双桃花眼里,藏着几分破碎:“清儿,没有你,我这辈子也圆满不了。”
她心脏好似被刺中,僵在原地,无法作答。
他松开了手,平复了情绪:“你要放下从前的事,好,我放下。从今往后,你是季清澜,我是苏言,我们重新开始。”
他定定的看着她:“清儿,我们已经错过五年了,我不想错过一辈子。”
她怔怔的抬眸看他,眸底泛红。
他唇角微扬:“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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