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这厢,两名美妾的院子里,没等来夜宵,就先睡下了。
结果后来一名苏槐的随从过来,将两人叫醒,道:“相爷回来了,想两位姑娘得紧,请姑娘过去伺候。”
两人一听,十分高兴。
她们只记得近段时间相爷对她们着实非常宠爱,以前相爷对她们的那点坏她们早就抛诸脑后了。
男人么,这也可以理解,最初不熟悉的时候是拒人千里,等慢慢熟悉了上心了,也就变得温柔体贴了。
如今的相爷对她们可不就是如此。
于是乎丫鬟连忙替两人梳妆打扮,一定要打扮得妖娆动人,让人情难自禁。
只不过出了院子以后,两人走着走着却发现,这不是去往相爷主院的路,便问:“相爷人在何处?”
随从道:“相爷在前厅。”
去到前院时,只见厅上灯火朦胧,剑铮正面无表情地守在外面。
两名美妾婀娜多姿地走了进去,抬眼便见苏槐正坐在厅首主位上。
主位的太师椅换成了椅榻。
第315章 让他尽兴
苏槐着一身常服,浅淡的衣色,随意簪着头发,既有股子优雅雍容又有股子英邪妖美,直让美姬瞧得有些挪不开眼。
美妾上前见礼,柔柔问道:“相爷想见我们,为何不在院中,要来这厅上?”
苏槐道:“近来事务繁忙,没怎么顾得上你们。今夜得闲,想听听你们弹曲跳舞,院子里却是摆不开。你们可会些?”
美妾一听,道:“妾身自是会的,只要相爷想听想看,妾身自当让相爷尽兴。”
苏槐道:“那就一人弹一人跳。”
厅上也备得有琴,于是不一会儿,厅上的琴声响起,舞姿也展开了。
苏槐支着头看了一会儿,一曲还没结束,他就阖了阖眼。
美妾见状,下意识停了琴,刚想出声询问,却听他道:“不要停。”
连着弹了几首曲子,美妾一人手都弹麻了,一人腿也跳酸了,不由得娇声娇气道:“相爷,妾身如此卖力,相爷却没有好好欣赏呢。”
苏槐徐徐睁开了眼。
那眼神瞬时让美妾噩梦重现,不敢再得意忘形。
苏槐道:“我希望随时想听想看就能听到看到,所以最好不要停。”
美妾一激灵,顿时又继续弹的弹跳的跳。
苏槐温声吩咐门外的随从:“看着些,琴声停了,就剁一根手指,舞蹈停了,就剁一根脚趾,全部跺完为止。”
美妾面色惨白,是丝毫不敢停歇怠慢。
座上的主儿支着头,似睡着了,可随从们还监守在外。
弹琴的最后弹到十根手指鲜血淋漓都不敢停,而跳舞的跳得满身大汗崴了脚也不敢停。
要是不想被剁手跺脚,就拼了命也得继续。
陆杳回到自己院子里倒头睡下后,没多久她就听到了隐隐琴声。
在相府里弹琴的,可想而知是谁。
她睡意朦胧地想着,那玩意儿果然去找他的美妾们销魂快活了。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那琴声实在持续得太久了,都过了大半夜,还在弹。
真是的,不嫌吵吗?
陆杳被吵醒了好几次,眼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丝丝发亮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好家伙居然还在弹?
像这种长时间弹琴的,基本都会戴护甲才不至于伤手,不然手指可没有那琴弦耐造。
但陆杳眯着眼仔细听了听,似乎弹得挺痛苦?
厅上的灯都换了几次灯油,琴声一直断断续续地持续到了天亮时分。
而两名美妾,一人琴上满是鲜血,那十指被割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一人跳得双脚踝骨肿得老高。
两人皆是面无人色、万般痛苦。
苏槐斜卧在椅榻上一宿,终于起了身,两名美妾见状,有气无力地匍匐在地上,哭得凄凄惨惨乞求道:“妾身不知哪里冒犯了相爷,还请相爷饶过我们吧!”
苏槐看了两人一眼,道:“不是你们说,要让我尽兴?现在却觉得,是我欺负了你们?”
美妾连连磕头道:“妾身不敢。”
苏槐看了一眼那血淋淋的手指和那肿起来的腿脚,道:“回去歇歇,今晚我若回来得早,继续弹跳给我欣赏。”
两名美妾哪还有半分昨晚最初的那种欣喜雀跃之情,面上痛不欲生,却还不得不哆哆嗦嗦地应下。
陆杳也是白天才听说这事。
她路过花园时,听见几名下人聚在廊边花藤下嚼舌根。
“昨个晚上,相爷让那两位姑娘生生弹跳了一晚上,今早我请大夫回来时瞧见了,简直惨不忍睹。”
“怎么个惨法儿?”
“弹琴的十指,根根被琴弦割得手指骨都能看见了,琴弦上全是血。还有跳舞的,脚肿得跟猪蹄子似的。大夫见了都不知该怎么弄。”
“她们怎么惹着相爷了?”
“那谁知道,听说相爷叫她们的时候还挺高兴的,甚是有兴致听曲赏舞。可相爷一赏就是一整晚,谁能架得住整晚不停地弹跳哇?”
“只能说这是她们的命。相爷宠她们,她们也得满足相爷的喜好。”
喜好?折磨人的喜好吗?
陆杳想,美人弹琴跳舞是多赏心悦目的一件事,怎么到了奸佞这里就变得这么血腥暴力了?
第316章 给了点灵感
傍晚的时候,苏槐来家,怎想又要听琴看舞。
那两名美妾还没缓得过来,又不得不去厅上表演。
当晚琴声呜咽,舞姿飘摇。
最后硬是弹琴的把手弹废了,跳舞的把脚也跳废了。
便是又请大夫来,大夫也只能摇头叹息。
美妾的手十指见骨,以后就算能长出新肉来,那也是扭扭曲曲十分丑陋,而且指骨还断了几根。
而另一美妾的腿脚,骨骼错位严重,没有办法彻底复原,以后还得时不时忍受钻心的疼痛,以及没法正常行走,会变成一个跛子。
相爷表示十分惋惜,让大夫全力救治,也不要吝啬好的药材,而府里的膳食起居等,更是无微不至地关照两名美妾。
相爷得空的时候还亲自到院里看望她们,只是两名美妾见了他只觉得无尽的恐惧。
消息传到了鎏莹宫,长公主正亲手点了寝宫里的熏香。
那股熟悉的气息漫上来,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听着宫人禀报完情况,长公主问:“此前她们都干过些什么事了?”
宫人道:“听她们的丫鬟说,前一天她们在园子里遇到了相爷的未婚妻,使了些刁难手段。”
长公主挥手让宫人退下。
良久,长公主方才对身边的老奴道:“所以,我才觉得,纵使相府姬妾成群,却也不如那一个来得碍眼。”
老奴叹息:“那相爷心狠手辣,未必是良配。”
长公主道:“只可惜,琼玉在前,世间万般皆褴褛。”
陆杳去朝暮馆时,总有狗腿子暗地里跟着。要想给阿汝挪个地方,还必须得引开狗腿子。
不过上次从朝暮馆回相府时路遇个流氓,给了陆杳一点灵感。
这厢,陆杳去朝暮馆时走的是前门,半下午的时候朝暮馆开始做生意,零零星星有客人上门。
陆杳见鸨妈在招呼客人,经过鸨妈身边时她脚下也没停留,就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与她耳语了两句。
鸨妈若无其事地继续跟客人周旋两句,然后摇着扇子叫那边的小厮,道:“快,带爷上二楼,去春鸢那里,爷可是春鸢的熟客!”
陆杳穿过前堂,走了数条廊道,才通往后院。
前边的莺语笙箫就渐渐抛远了去。
陆杳到锦瑟院见到阿汝,问道:“这几日感觉怎么样?”
阿汝应道:“好多了,伤口结痂了。”
陆杳给她看了看,发现有一小段还开始掉痂了。掉痂的地方留下一道红痕,需得多用一阵子的外敷药才能彻底散得去。
陆杳又见她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问:“还有其他的不舒服?”
阿汝看了看外面,极小声地跟她说道:“就是,我没什么感觉。”
陆杳一时不言语,阿汝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小腹,又道:“就像没有一样,我感觉不到。”
陆杳道:“这才多少点时间。至少还得等两三个月。”
随后锦瑟院外头有些嘈杂吵闹,似来了不少人。
只不过却被人给拦在了外头。
有人冷冷出声道:“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还不滚。”
一听就很有狗腿子的范儿。
但来人不惧,道:“这是朝暮馆,我们怎么不能来。要不是今日走到这后院,竟还不知这里有一座座的独院,是不是里面有美人?有美人怎能不出来见客呢,你们朝暮馆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阿汝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陆杳,要是有前边的客人误打误撞到这后院里来,眼下自己这副样子还不太好打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