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她以簪弹琵琶,声音起伏诡谲,波澜不休,那曲声转调极快,对于那些正运气干架的人来说,没一会儿便招架不住。
可后来,苏槐捏碎了一只茶杯,一枚碎瓷片飞来,撞击在那琵琶上,将丝弦一顺溜全部割断,发出尖锐的一声鸣响。
那断掉的弦将她手割痛得发麻。
她抬起头来看着苏槐,火气也是蹭蹭上涨,突然把手里的琵琶直接朝他砸去。
苏槐闪身一躲,琵琶砸在桌上,木屑飞扬,他直勾勾地盯着陆杳,道:“为了个奸夫,你要跟我动手?”
敬王还不待幸灾乐祸,陆杳扯下腰间的玉佩,直接朝他那张俊脸砸去。
敬王捂了捂额头。
陆杳将落在桌面的玉佩又一把扫回手里,道:“既然王爷把这玉佩赠我了,那我不收也对不起王爷一片心意。你们要打要杀继续玩,老子不奉陪。”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往楼梯间走去。
期间又有椅子腿飞过来,陆杳微微斜身一手抓住,又反掷了回去,也不知是砸中了谁的后脑勺,她只听得闷哼一声,就下了楼。
陆杳从楼里出来,外面阳光灿烂。
今日以打杀收场,是她没有想到的。
狗男人不是个东西,那敬王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们打个你死我活,关她屁事。
敬王当狗男人的面送她玉佩存心不让她好过,更是想试试狗男人的反应,现在试到了,对这样的结果定是很惊喜。
结果陆杳还没能走到相府,后面马车追上来,停也未停,里面直接伸出一只手来,把她拎上,拖进了马车。
陆杳一下跌进了一方怀里。
苏槐将她腰身扣得死紧,浑身戾气也还没散,道:“你们背着我私会也就罢了,你给他弹琵琶,还收他定情信物?”
陆杳:“……”
陆杳道:“我背着你跟他私会,”她给气笑了,“你就跟条狗似的,大老远都能闻着味儿杀过来,我能背得着你么?
“我还以为我前脚刚坐下你后脚就会来呢,怎么我们都快私会结束了你才来。我们真要是干了什么,你岂不都错过精彩瞬间了?”
苏槐盯着她,道:“我在楼下听见你给他弹琵琶。”
陆杳道:“在楼下听有什么意思,你应该上楼来听。你要是还想听,等回去我再弹给你听。”
苏槐道:“东西给我。”
陆杳道:“什么东西?定情信物?”
她把玩着那枚玉佩,又道:“这是他赠我的,又不是赠你的,我为何要给你。”
话音儿一落,苏槐伸手就来硬取,陆杳不给他,被他擒着身子,反剪了双手。
陆杳彻底窝火炸毛了,抬腿就踢他,他空出一手来捉住她腿,陆杳亦是挣脱,两人扭缠在一处。
剑霜原本驾车驾得娴熟稳当,但也架不住马车里的人搞事情,车身是左晃一晃,又右晃一晃。
剑霜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公署出来的时候剑铮不跟他抢差事了。
他怀疑陆姑娘在车里跟主子打起来了。
不,不是怀疑,分明就是。
陆姑娘一直在骂主子,主子也不还口。
还从来没人敢说主子是狗。
后来,突然剑霜听见“啪”地一声掌掴声,吓得他拿马鞭的手都抖了抖。
紧接着马车里除了呼吸声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第424章 还是不该这么冲动
剑霜心里有点复杂,主子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动手打了陆姑娘。
虽然每次告状的时候他非常积极,但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发现他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主子可当真是下得去手,他就不怕陆姑娘不要他了吗?
毕竟上回陆姑娘就想背着他偷偷走的。
结果下一刻,剑霜就听主子情绪不明地徐徐道:“你敢掌掴我。”
剑霜骇得差点从车辕上栽下去。
马车里,陆杳手心里火辣辣的,见他那张妖孽般的脸上赫然呈现出一个五指印。
方才一激动,她就往他脸上招呼了。
一招呼完,陆杳立马就冷静了。
奸佞总归是奸佞,还是不该这么冲动。
陆杳看着苏槐抬手摸了摸他自己的脸,又用舌头顶了顶嘴角和口内侧,他整个人气场变得邪乎起来,那看她的眼神似乎在盘算着怎么把她大卸八块。
陆杳道:“你痛不痛?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不等苏槐作答,她便蹭上前去,伸手摸摸他的脸,又给他吹了两下,“吹吹就不痛了。”
狗男人一时没动作,她便再接再厉,坐到他怀里去,抱着他顺顺他的背,又道:“别生气别生气,方才是你抓我太紧,我抽回得太用力才不小心挥到了你脸上。”
苏槐道:“我抓的是你的腿。抽我的却是你的手。”
陆杳哄劝道:“别在意那些。”
狗男人掐她腰的手上用力得恨不能将她掐成两半截,陆杳亲亲他脸上的红印,道:“是你先说什么定情信物的,我与谁定情?
“不过就是我弹琴让他不舒服,他才故意塞我这玩意儿让我也不舒服的,你真若是因为此物跟我闹,那才正中他下怀。”
苏槐似乎被她给安抚到了,道:“你为什么与他见面?”
陆杳道:“之前在皇宫我答应过他赠他一曲。”
苏槐道:“你为什么要赠他一曲?”
陆杳道:“当时我再不应,就该被侍卫给捉了。话又说了回来,要是我身体恢复,也不至于这么处处受限。”
结果话音儿一落,陆杳只觉眼前光景一转,紧接着她后背往软椅上一撞,就被狗男人给掐着腰压在了身下。
陆杳抬眼就看见他脸上的指印。
苏槐道:“你打我,你以为我这么好哄,就算了吗?”
陆杳道:“你不会是要打回来吧?”
话音儿一落,苏槐就动手扯掉她腰带。
直到她衣襟散开,狗男人来啃她时,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要逞兽欲。
这青天白日的,马车还在大街上走着,这畜生还真是哪里都能野!
陆杳踹他拧他,低低骂道:“禽兽玩意儿,回家闹行不行?”
剑霜目不斜视地驾车,可也听见了布料嘶拉一声被撕碎开的声音,他顿时头皮一紧。
剑铮剑铮你在哪儿?
他心里正愁苦地念叨着,然后就看见剑铮居然真的出现了,正骑马从对面跑来。
剑霜大喜,扬声道:“剑铮你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剑铮莫名地看了一眼激动的他,然后在马车边上禀道:“主子,有紧急军报。”
马车里又安静了下来。
陆杳被压在下面,裙底裤子都给这畜生撕了,裙摆堆在腰间,衣襟散乱,露出一抹肚兜儿,那双桃花眼里像生了钩子一般,形容极是绮丽。
狗男人也被她又抓又扯,衣着没整齐到哪儿去。
陆杳先出声道:“你聋了么,有正事,你还不去。”
过了一会儿,苏槐还是从她身上起来,一件件拢好她的衣裳,又理好她裙摆,系好她腰带。
陆杳躺着没动,只是望着他。
随后他又理理自己的衣着,方才人模狗样地出去。
陆杳长吁了口气,就听见他吩咐道:“送她回去。”
剑霜就驾车继续往前走了,陆杳躺在里面依稀听见剑铮惊疑不定地在问:“主子脸怎么了?”
剑铮也是着实吃惊,下意识就脱口问了这么一句,结果一问完就后悔了。
因为主子脸上的五指印实在是太显眼了,这还用问么,明显是被人甩了耳光啊。
还有谁敢甩主子耳光呢。
苏槐看着他,道:“你看不出来我怎么了吗?”
剑铮低下头,只得硬着头皮道:“属下该死。主子,正事要紧。”
好在主子没耽搁,随之打马回公署。
约摸是他也想早些忙完才能早些回府收拾陆姑娘。
第425章 心里很平衡
香章台里,二楼被打砸得一片狼藉,敬王的随从功夫不弱,虽然有失寻常水准,但跟剑霜等人拼起命来也能坚持一阵子。
除了剑霜,敬王的随从和苏槐这边的影卫双方都相互有挂彩。
一时半会干不掉对方,后来陆杳走了,苏槐也要走,剑霜和影卫这才跟着一起离开了香章台。
结果苏槐一走,敬王坐在遍地狼藉的二楼,再也做不到若无其事。
他突然埋下头去,扶着桌角就吐了。
吐了一些茶水秽物。
随从惊道:“王爷!”
敬王抬手止住他们,从袖中拿出巾帕拭了拭嘴角,道:“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