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第359章

作者:千苒君笑 标签: 古代言情

  姬无瑕道:“就你这样,缩头巴脑的,还指望别人原谅你。”

  说罢,她潇洒转身。

  剑霜却忽然道:“便是我不说,又能瞒得了多久?他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必然穷心竭力也要把事情弄清楚。

  “如若换做是我,我也希望有人能够告诉我真相,总好过我走遍天下也寻不得她的影子。

  “纵然惨烈收场,至少我能有一丝的得偿所愿。”

  姬无瑕顿住脚听他说完,然后大步离去。

第776章 权宜之计

  后来剑霜再没出现,都是在幕后打点,单独与剑铮联络。

  他们若是进城住客栈的话,到客栈时,一应事宜都已经准备好。

  剑霜始终走在他们前面,他们若是在乡野人家投宿的话,他也事先去打探,找个有多余的干净房间的农户,先叮嘱好,再让农夫去道路上接应。

  农夫就装作是在路边的田里劳作一般,见得车马来,就跟剑铮打招呼:“兄台这是要去哪儿啊?”

  不等剑铮答话,那农夫就又道:“怕是要进城吧,这里离进城还远着哩,马上就要天黑了,你们得走到半夜不可。”

  姬无瑕往窗外看了看,道:“那湾里有村子,不如今晚就在这投宿吧。”

  农夫道:“这一带,除了我们这村子,可就没下个村喽,要投宿的话,我家正正好。”

  既然决定投宿,随之农夫就在前引路,剑铮驾着车跟随。

  陆杳怎会听不出这话里的刻意,问道:“是有人提前来打点过的吗?”

  姬无瑕看了看苏槐,道:“肯定是行渊师父派人打点的。”她又冲外道,“是吧阿绥?”

  剑铮提着嗓子简短地应了一声。

  陆杳知道,她三师父消息遍布天下,提前打点这些不是难事。

  好比之前从莲花镇到回药谷途中,一路上所行所住,也都是提前打点好的。

  苏槐开口道:“这次,还是父女吗?”

  还没等陆杳答应呢,姬无瑕第一个拒绝。

  这狗贼当爹还当上瘾了,还想让她叫他岳父,门都没有!

  于是姬无瑕道:“哪能一成不变,咱们换个地方身份也得跟着换一换。”

  苏槐遵循她的意见,道:“那这次是什么?”

  姬无瑕想,要是长辈,还得让这狗贼占了便宜,只能平辈,便道:“‘三师父’就作我杳儿的兄长吧。”

  陆杳道:“这不是乱了辈分吗?”

  姬无瑕挽着陆杳唏嘘道:“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苏槐道:“既是权宜之计,倒也无妨。”

  他又问姬无瑕:“我是她亲兄还是表兄?”

  姬无瑕磨着牙道:“当然是亲表兄。”

  要是他当杳儿亲兄,那她不也得当他是亲兄了吗,真是想想都恶心!

  苏槐看着陆杳,沉吟着道:“那应怎样唤我?是唤我哥哥吗?”

  陆杳:“……”

  姬无瑕:yue。

  姬无瑕又歪过头凑到陆杳耳边道:“看样子你三师父这是有些扮上瘾了。角色扮演能有几个不上瘾的?而且你三师父以往应该还没怎么像咱们这样行走江湖,所以他才恁的配合。”

  陆杳不置可否。

  而后苏槐又道:“既然到个地方身份就得一换,你们还是夫妻吗?”

  姬无瑕一口咬定:“当然是。我们走到哪里都住在一起,这样我才能方便照顾杳儿,如此只有夫妻的身份才能符合这一点。”

  他定又是在盘算着怎么把她和陆杳分开,好取而代之。

  这狗贼就是这样,一旦让他尝着了甜头,他就想着步步为营、得寸进尺。

  姬无瑕挑衅地看向苏槐: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杳儿的三师父,就算我跟她不在一起,也绝轮不到你们在一起!

  大抵苏槐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便不强求了,只道:“这样也好。”

  等到了农户家,农夫的媳妇儿正在厨房里挥着锅铲,忙得个热火朝天。

  那青瓦铺的厨房屋顶上,正冒着袅袅炊烟。

  农妇忙碌间,听见响动,就探个头出来一看,顿时满面生笑,道:“哎哟,这是带了客人回来了?我正炒菜呢,正好一会儿有饭吃!”

  姬无瑕一进院落,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等饭菜上桌,发现还有腊肉,还炖了一只笋子鸡。

  姬无瑕也没兴冲冲地给陆杳盛饭夹菜,苏槐坐在她身边,帮她布置。

  并且他每给她夹一样菜时,都告诉她是什么菜,是咸的还是甜的,香的还是辣的。

  姬无瑕嚼着饭菜,也不吭声,就默默地看着。

  苏槐也是通过她才知道陆杳已经没有了味觉的。

  只是一路上,陆杳都掩饰得极好,不管是饭菜还是干粮,都照吃不误,尽管到了她嘴里味同嚼蜡。

第777章 探究

  陆杳喝鸡汤的时候,苏槐就告诉她,鸡汤里放了笋,鸡肉也不腥,有些鲜甜。

  陆杳愣了愣,就借着他的话语当真去认真地品尝了一下。

  尽管什么滋味都没有,可那神色间仿若真尝到了一般有两分怡然,然后道:“哥哥说得果然不假。”

  听她叫一声哥哥,苏槐拿筷的手顿了一顿,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陆杳道:“不是哥哥吗?”

  姬无瑕不由露出嫌弃的眼神,这狗贼绝对十分享受,所以又哄她杳儿多叫了他一声。

  姬无瑕就对陆杳道:“你应该叫表兄。”

  苏槐看了姬无瑕一眼,亦对陆杳道:“叫哥哥也无妨,自小就听你这么叫,也听习惯了。”

  农妇就笑道:“你们兄妹可当真是感情深厚!当哥哥的对妹妹真是细心周到!”

  姬无瑕道:“欸哪里,他只是我媳妇儿的表兄。”

  农妇道:“正因为是表兄妹,感情还这么好的,才实属难得啊。”

  尽管苏槐大多数时候,言行举止都是与行渊十分相符合的,可偶尔也有极少的时候会表露出一两分他自己的想法。

  陆杳心细如尘,每当苏槐觉得她可能会发现有什么不妥时,便会以行渊的口吻来一句:“方才我那么说那么做,可是符合此行乔装的身份?”

  陆杳听后也没说什么。

  一路去往京城,走的不是官道,而多是偏僻的小道。

  路都是姬无瑕给指的,她和陆杳出行时需得掩人耳目不说,如今还有狗贼在车里,当然更加得避开大路了。

  这日,在车里,陆杳忽然问苏槐道:“三师父出行没带琴吗?”

  苏槐道:“走得急,且没带。”

  陆杳道:“以往三师父走哪里都会带上。”

  姬无瑕挠挠头,道:“这个得怪阿绥,以往三师父的琴都是他在管。”然后她就捞起帘子,佯装质问驾车的剑铮,“阿绥,这次你跟三师父出行,为什么不带琴?”

  剑铮幽幽回头看了姬无瑕一眼:哪来的琴?

  剑铮嘴上不得不憋出一句:“主人说不带。”

  姬无瑕就道:“三师父是骑马来的,看样子真的是不方便携带。”

  陆杳道:“以往三师父都叫我出行需得带件乐器,而今三师父自己都不带,却是少见。”

  苏槐道:“虽我衷于琴,却不一定非得是琴。这清风是乐,鸟鸣犬吠是乐;我折竹是乐,我摘叶也是乐。”

  姬无瑕眨眨眼:说的什么玩意儿?不过狗贼就是狗贼,听起来像那么回事的样子。

  陆杳道:“是徒儿狭隘了。”

  随之聊说起从前跟着三师父学音之时的事,陆杳手里摩挲着腰间佩戴的玉笛,道:“三师父教的曲子,大多我都能在三天之内学会,唯有一首曲子,我半个月还学不会,为此揣摩了三个月才略懂皮毛,三师父可还记得?”

  姬无瑕面容不定。

  她心里更敲起了鼓。

  机智如杳儿,是不是怀疑什么了?

  这事她知道,赶紧把曲目名字蘸水写在马车中间摆放的小几上。

  苏槐徐徐道:“为何突然想起那些?”

  陆杳道:“就回想起那时候药谷里的事。”

  苏槐道:“如何不记得。你性子要强,那曲谱本就比寻常的更难,你却想在几日之内把它摸透,操之过急,往往只会得不偿失。

  “为此,我便让你停了学,让你去你二师父那里磨炼心性。待你将你二师父给的药全都磨成了药粉,磨了一个月,再回我这里,方才沉下了心来。”

  姬无瑕听得瞠目结舌:狗贼何时知晓得这般详细?

  陆杳听后,自然而然道:“三师父磨我心性时,都会遣我去另外两位师父那里。”

  苏槐道:“换件事做,换种心境,就不会顾着钻牛角尖了。”

  这一番话谈下来,流畅自然,全无一丝破绽。姬无瑕都不得不佩服,仿佛这狗贼就是三师父附体一般。

  见最后陆杳似乎放下了疑虑,姬无瑕不由暗暗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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