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苏槐道:“你看给多少合适?”
陆杳抿了抿唇,背着身便躺下去睡了。
苏槐这才起身去洗,拿衣裳时道:“今晚我宿这屋里。”
陆杳道:“是要换我去睡书房的意思吗?”
苏槐道:“我睡卧榻,不与你同床,你仍旧睡床。半夜你若是起夜,我抱你去。”
陆杳:“老子不起夜!你要是存心不想我安生,你就使劲折腾吧。”
苏槐道:“那你晚上有事就叩墙叫我。”
陆杳没再回话。
他出门时,将房门关好,后来果真再也没进来。
第797章 很有禽兽缘
翌日苏槐照例回卧房来更衣洗漱,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陆杳,陆杳也照例拿后脑勺对着他。
他道:“等你这两日脚缓过来了,我带你出门走走。”
陆杳道:“去墓园办正事吗?”
苏槐道:“你想去墓园也可,正好叫阴阳先生把我俩的葬处也相看相看,先寻块风水宝地。”
说着他就踏出房门去了。
陆杳:“……”
白天黑虎来找陆杳时,蔫头巴脑的,蹲进陆杳怀里求抚摸。
陆杳问姬无瑕:“你揍它了?”
姬无瑕道:“我就打了它两下翅膀。”她又睨向黑虎,“你都害得你娘摔了跤,你不会还想让你娘来安慰你吧?”
黑虎一个劲地把头往陆杳怀里钻: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它本来情绪低落,可随后不久,嘉俊也来找陆杳玩,于是乎黑虎和灰灰仇敌见面,黑虎瞬间精神,无比的斗志昂扬。
灰灰也踌躇满志,要把这鸟生吞活撕的架势。
一鸟一狼又在廊下院子里掐了一番。
两家伙正掐得火热,最后陆杳来一句:“黑虎,你要再闹,就回药谷去。”
黑虎登时偃旗息鼓,一窜飞到了屋顶上。
姬无瑕道:“真是我说十句都顶不上你娘说一句。”
嘉俊也安抚着灰灰:“灰灰,它不是敌人,是我们的朋友。以前你小的时候,它还和我们一起玩的。”
陆杳心想:玩?怎么玩?黑虎向他们丢死耗子吗?
这事儿倒是有过的。
这一鸟一狼,一个是天上飞的动不动就往天上窜,一个是地上跑的身形又灵活又壮硕,干了两场之后,大约是双方都意识到,是干不掉对方的,后来再碰头也就雷声大雨点小了,没再打得激烈不可开交。
但双方仍是看不惯对方那是肯定的。
黑虎总有法子表达它的看不惯。
扔死耗子这是司空见惯,黑虎还冲灰灰扔过烂桃子、破衣服,后来不晓得它去哪个山头蹿了,给叼了一条活生生又毒辣辣的艳蛇回来丢到灰灰的窝里。
灰灰怒起把条毒蛇咬成了几半截,它也遭毒蛇逮了两口,整个头肿成了钵那么大。
情急之下,嘉俊来找陆杳求助,陆杳配了药给灰灰喂下,情况方才稳住。
可它头上的伤需得清一清毒血。
姬无瑕道:“要不要把它捆起来,免得它一会儿要是发狂了伤人。”
陆杳道:“不用。”
她听着灰灰喘着粗气,嘉俊正抱着它安抚,她试着缓缓朝他探手过去。
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儿,灰灰一直看着她的手,后那只手一点点靠近,陆杳并没有感受到它的情绪有所恶化,便试着摸上了它的头。
它没有呲牙咧嘴,也没有发出不满的低吼声。
大抵陆杳对这些山林里的动物向来很有经验,随着她的抚摸,反而还使它渐渐更加平静下来。
然后它毫无防备就被陆杳手里的药粉给药倒了。
等灰灰醒来,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头上还包扎了一下。
那两天,灰灰肿着个狼头,一时间失去了许多身为丛林之主的威风,反倒有两分憨实滑稽之态,让人忍俊不禁。
因着陆杳的救治,灰灰原本对陆杳冷漠的态度也跟着有所转变。
灰灰也喜欢跟着嘉俊到主院来凑热闹了。
姬无瑕不由感慨道:“我杳儿从小到大,救过的飞禽走兽无数,果然是很有禽兽缘!好像禽兽最后都很喜欢来亲近你!”
陆杳:“……”
这是夸赞她的话么?
但不得不承认,这话却是一针见血、人间真实。
这不仅仅是针对于山间的飞禽走兽,还有某些衣冠禽兽。
黑虎见它娘救下了灰灰,灰灰又对它娘生出几分好感,它就有了危机感。
它再不绞尽脑汁想干垮灰灰、称王称霸,因为它晓得娘大概是不想这灰毛怪死翘翘的。
它也怕娘更喜欢这个灰毛怪而不喜欢它了。
于是乎黑虎老实下来,时时刻刻守着陆杳,生怕它娘一不小心就被那灰毛怪给抢了去。
那一鸟一狼低头不见抬头见,在主院相互打照面时,黑虎炸了炸毛,灰灰则紧了紧尾巴,相互发出几声低啸宣示一下主权,然后就各自走开了。
彼时黑虎就紧着陆杳围着陆杳转,鼓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又戒备地盯着灰灰,仿佛在说:这是我娘,不是你娘,你少来献殷勤!
第798章 我都亲过
陆杳脚脖子还没好,有些不便,在屋里屋外走动时,都是踮着一只脚走。
她自己也晓得轻重,最多只从房里走到廊下坐着乘凉。
平时这主院都冷清得很,无人敢随意擅闯,可如今她一住这里,大家就都往这里凑,顿时就热闹了许多。
院里有大人有小孩,有飞的有跑的,姬无瑕还让管家送了吃食来,坐在廊下乘凉时就一起吃吃喝喝。
姬无瑕坐在廊椅上,背靠着廊柱子,两腿自然而然地平直伸展,交叠着搁在长椅上。
她吃了一口瓜,心有所感道:“狗贼在外拼命挣钱,我们在这吃他的喝他的,突然也觉得挺好的。啧啧,连这瓜都比市面上的瓜更红更甜。”
等苏槐一回来,院里的大家伙就一哄而散。
陆杳听见他的脚步声,便也起身,转头踮着脚一步步往屋子里走。
结果还没来得及跨进门口,苏槐便从后面大步走上前来,一把将她横抄了抱起来,抬脚跨进房门。
陆杳一脸麻木,已经懒得再跟他挣扎。
苏槐把她放坐榻上,便走开了。
片刻,陆杳便听见他约摸在洗手。
她侧身,倚在窗边,看不见窗外花红柳绿、阳光灿烂,只能感觉到檐下微风携着两分暑气。
随之苏槐又走回来,在坐榻边敛衣坐下。
他一手拿过陆杳的那只脚,扒了她的鞋袜,就放在他腿上。
陆杳蜷了蜷白皙细嫩的脚趾,下意识收了收腿,却被他一手箍住脚腕,不容她脱身。
他手里匀了舒筋活络的药油,就裹在了她脚脖子上。
那药油浸入皮肤后,暖暖热热的,可她挨着他腿上的脚心却是凉凉滑滑的。
他应是官袍没来得及换,所以触感柔滑凉爽。
可是揉着揉着,陆杳就觉得不对味了。
她冷不防抽了抽脚,踹了他一记,却又被他握着脚放回到腿上。
她脚心蹭到了他官袍上的绣纹,糙糙痒痒的触感。
陆杳来气道:“你在干什么?”
苏槐理直气壮道:“我在给你揉药。”
陆杳道:“你揉药揉到了我脚背上吗?”
这狗东西得寸进尺,分明揉她脚脖子揉着揉着开始摸她的脚!
苏槐道:“不行吗?”
然后他又摸了两下,又小巧又光滑。
那细嫩的皮肤底下,可见隐隐的青色脉络,他把玩着就有些爱不释手。
陆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抽又抽不开,气极冷笑道:“堂堂相爷,偷摸人脚,你恶心不恶心!”
苏槐道:“恶心?”
没等陆杳说话,下一刻,她便明显感觉有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脚背上。
陆杳顿时头皮都麻了,咬牙道:“苏槐,你有病吧!”
苏槐道:“你是一天两天才知道我有病吗?你浑身上下,我都亲过舔过。”
陆杳一听他那心安理得的语气就心里沉得慌,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到底是有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苏槐道:“你觉得不同,但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同。我还是同往日一般爱你。”
陆杳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