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陆杳道:“你想哪个是它爹就哪个是它爹,反正我是它娘。”
苏槐看着它,一时不语。
剑铮和剑霜对视一眼。
剑霜:主子让都记账上,回头找主子结账,然后结来的钱又归入主子库里,是这意思吗?
剑铮:别问我,我不知道。
黑虎在苏槐的注视下全然已经不受影响了,继续埋着头去叼另一个翅膀根的痒痒,结果不慎叼掉了一撮毛,它又叽里咕噜好一阵。
尽管苏槐嘴上这不肯那不愿,最后他还是剔了一个矿出来,给姬无瑕留着。
姬无瑕在蓬莱收到陆杳的回信说给她要到了一个矿,岂有撂着不管的,第一时间就派了无回门的人手到云金去接管那个矿。
彼时姬无瑕捧着信纸,对阿绥唏嘘道:“还得是我杳儿,只要她出马,就没有不行的,哪怕是一毛不拔的狗贼,那也得吐块肉出来。”
阿绥笑了笑,道:“陆姑娘答应姬姑娘的事,自是会办妥。”
第1049章 摸不透相爷是怎么想的
姬无瑕自豪道:“我杳儿拿到了灵犀角,恢复了十成功力,往后还有谁敢跟她作对。所以说,女人就是得强势一点,杳儿就是我辈之楷模。
“就算是遇到狗贼那样不可一世的,他要是不听话,杳儿捶也把他捶服。”
阿绥道:“陆姑娘脾气一向极好,若是能叫她出手打人,那说明那位确实该打。”
姬无瑕不能再赞同,道:“可不是!咱们都是杳儿的娘家人,杳儿捶人的时候,我们不能干涉阻止,只能劝她狠狠捶!”
阿绥道:“是这个道理。”
而云金这边,朝廷进行了一番大清洗,苏槐忙着搞事业,将云金一国重新划分为九郡,归入大焲版图。
每郡事务任命都安置停当,云金的兵马重新整合,分散驻守各地,亦有相当的焲军统辖各地。
而云金矿山盛产金银铜铁,矿山所在地都有苏槐的人直辖。
届时云金宗室将随大军一路返程回焲朝。
从今往后,云金便不会再有皇室。
只不过他们在云金停留的这几个月,期间焲朝不断有圣旨文书发来,一是催促苏槐回朝,二是对于云金的事情下达旨意。
同时,焲朝皇帝也已派遣了前来接管云金的人,眼下正在半途中。
苏槐收到旨意后,展开看了一眼,就放到一边去了,吩咐手底下人道:“带钦差下去休息。”
钦差连忙道:“相爷,皇上问归期呢,这下官也不敢耽搁,还请相爷示下,下官好回禀皇上。”
苏槐道:“让圣上稍安勿躁,这里的事处理完便回。”
钦差道:“皇上派遣来接管云金的官员人等,都已在路上了哩,皇上还是希望相爷尽早回,也好为相爷接风洗尘。”
苏槐抬眸看他一眼,眼神十分温和,却看得钦差心里不寒而栗。
苏槐语气寻常道:“圣上都遣了哪些人来?”
钦差答道:“一位亲王,还有若干官员。”
苏槐道:“那就等人到了再说。”
随后钦差被带下去休息,武将们见着他走远,私下里讨论道:“猜猜这接二连三送来的圣旨都是什么内容?”
“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请相爷回朝。”
“朝廷迫不及待派人来接管,是怕相爷在这里拥兵自立为皇吧。现在兵有了,云金的矿山也有了,相爷真要是有这想法,这还不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朝廷才着急,想必不光派人来接这里的事情,各处矿山也不会放过。”
“你们说相爷究竟怎么打算的?”
这话一经问出,大家伙就都不敢随意乱说了。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但凡要是个沾染权势的,眼下无疑是千载难逢之机,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应。
一旦称帝,掌管云金,来日兴许还能挥师打回焲朝,把焲朝收归囊中都不在话下。
相爷是个极有野心之人,将军们再清楚不过,可权力江山唾手可得之时却不见他有动作。说他有帝王之心吧他反而将云金分成各郡归入大焲,说他无不臣之心吧他却并不将焲朝朝廷放在眼里。
所以大家都摸不透相爷是怎么想的。
“都很闲吗?”
将军们听到这声音,顿时汗毛一竖,回头就见苏槐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夜色里。
将军立刻道:“回相爷,我等正要去大营夜巡!”
苏槐道:“那就顺便去把马场打扫清理一下。”
将军们心里想着,这大晚上的打扫马场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只不过嘴上又不敢反驳,又想着今晚叫些个士兵随便搞一搞就是了,于是只得应下。
苏槐便吩咐剑铮剑霜道:“你们去看着他们搞,搞不完今晚就睡马场里。”
将军们:“……”
将军在边缘试探道:“相爷,是要我们亲自搞吗?”
苏槐看着他道:“要不要我帮你们搞?”
将军立即道:“不用相爷,我等定能完成任务!”
于是乎,大晚上的,马场那边还亮着营火,一群武将们鼻子前拴着根布条,每人肩上都挑着两个粪桶,来来回回地挑大粪。
第1050章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军们心里苦得很,唏嘘道:“今晚这天儿,不冷不热的,搂着女人睡觉多舒服!结果他妈的竟与这些马粪为伴!”
“是谁先排头说那些事的?自觉点,一会儿多挑几桶!”
剑铮剑霜负责监督,两人对此已经非常有经验,还传授给将军们,怎么挑最省力,弄两根扁担一次挑四桶,还更快些。
结果忙活了大半晚上,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搞完,武将们人也累瘫了。
过后谁还敢提这种话题。
说起朝中派遣来的亲王和若干官员,刚出南淮地界,进入云金新划分的城郡,就出了事故。
有一伙原云金逆党,听说焲朝的亲王和官员途径,便半路跳出截杀,将那亲王和官员以及大批的侍卫队伍给杀得一个不剩。
等就近的士兵闻讯赶到时,也只来得及给众人收尸了。
消息传到苏槐这里来,钦差尚还留在他这里,苏槐便对钦差道:“九郡各地时有逆党出没作乱,你回去禀明圣上,若是觉得有必要,可重新再遣一批人过来。”
那一具具尸体也都抬来了,苏槐让钦差领着棺椁尸体回京去复命。
那钦差下破了胆,走的时候都跟丢了魂似的。
同时,亲王官员遇袭全遭截杀一事也已快马加鞭传回了焲朝。
朝堂上下包括皇帝在内,皆是一言不发。
皇帝脸都憋青了,后来一口气上不来,又喘又咳,太监见状连忙宣太医。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院多少副汤药下去都不见效,太医说是忧心成疾,要是心病不除,症候也难消。
他现在寝食难安,日日煎熬,苏槐拿下了云金以后,他就怕那佞臣要起兵造反。
大焲国库已然空虚,要是那佞臣倒戈相向,只怕整个朝廷都要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他才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插手云金的事。
结果派出去的人全都坐着车马去,躺着棺材回。
这次去的人就连相爷面儿都没见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此一来,谁还敢听命于他,轻易出发前往云金九郡?
再者说,云金国不复国,哪里来的那么多逆贼?
还不是那佞臣在从中作梗!
屡道圣旨他视若无睹,皇帝以为,他是铁了心的要反叛!
当初费了那么多心机都没能将他置于死地,今后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皇帝思及此,当朝就喷了一口老血,昏迷不醒。
他这一病,陆陆续续病了将近月余。
期间朝堂休朝,不少政务都由长公主出面处理。
皇子年幼,对朝中情况都还不熟悉,这种风口浪尖时候也全然没有夺嫡争储之心,而长公主处理起朝务来还更得心应手一些。
因此朝中大臣们都懒得争辩批判长公主这样合不合祖制规矩。
反正这也只是暂时的,只要奸贼苏槐一日不除,都还轮不到考虑其他的问题。
这也正合了长公主的意,她等了这么久,终于能有机会碰到朝政了。
她自认为凭她一己之力,丝毫不比皇帝差到哪儿去。
若是没有了苏槐这一大祸患,皇帝再一病不起,这一切理应是水到渠成的。
结果长公主掌朝的局面没能持续多久,云金九郡那边却又快马加鞭再传回一道消息,道是九郡诸事已安置妥当,相爷即将班师回朝。
皇帝一听,当日精神就振作了一些。
只要他肯回朝,这一路就难保不会有变数。
皇帝传了道密旨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召集些什么人,一定要将苏贼狙杀于半途中。
江湖上拿钱办事的亡命之徒很多,故而打从苏槐从云金出发,就注定一路上不甚太平。
今天时不时冒出来几个杀手,明日路上时不时又埋伏着些个死士。
一些功夫不怎么样的,剑铮剑霜带着护卫就能解决掉。
但也有一些江湖高手,肯定没少收钱,否则也不至于接这等高风险的任务。
陆杳都不知道帮着料理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