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陆杳架不住他狂浪,但还收拾不了他了么。
她双腿缠住他,趁着狗男人忘乎所以之际,冷不防提气一翻身,速度又快,动作又果决,直接就把狗男人按了下面。
他发丝铺在枕上,那张脸真真是霍乱人心。
他试图又翻身压回来,却被陆杳钳住肩膀,扭身紧紧抵上去。
“苏槐。”
她缓缓俯下头去,在他颈边闻了闻,又凑到他下巴闻了闻,与他呼吸混在一起。
苏槐低低问她:“好闻吗?”
陆杳勾了勾嘴角,应道:“好闻。”
她能闻到了,床帐里都是他的气息,他的头发丝、他的呼吸、他的皮肤都有着久违而又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味道。
温存片刻,陆杳忽然开始一边压榨他一边看着他的脸,苏槐怎能抵得住,那眉间眼角都是让他舒服得发疯的快意。
陆杳声色还有两分沙哑,别样的妩媚慵懒,道:“好了,现在可以去干正事了吗?”
陆杳不准他再野,两人意见不和,扭着扭着就在床上打了起来。
最后苏槐被陆杳一脚踹下了床。
苏槐弯身随手捡起床边的衣裳来穿,道:“看样子确实药效过了。”
再纠缠下去,那就不是快不快活的事,而是挨不挨打的事了。
苏槐去冲澡更衣,让嬷嬷往浴桶里备水给陆杳一会儿用,又叫后厨准备吃的,而后他才动身出门去。
第1121章 比较少见
这晚的京城里,百姓们不得安睡,朝野官员们更是心有戚戚。
事实证明,狗相当真是把群臣百官们的心理摸得个透透的。
他们确实没那胆子敢贸贸然出家门往宫里冲。
照理说,皇帝驾崩了,群臣百官在听到钟声以后理应第一时间赶赴宫中。
要是去吧,可上回宫宴他们又实在是被奸相整怕了。谁知道宫里现在是什么个样子。
要是不去吧,又不合乎礼制。
但回头一想,横竖现在皇宫内外都已经被奸相给一手把持了,还管什么礼制不礼制的。
就算群臣摆烂,也影响不到丝毫。
于是乎,朝臣们都待在家中观望,看看有没有哪个同僚率先带个头进宫的,一旦有人带头了,其他人才会陆陆续续地跟上。
结果从丧钟响起一直到半夜,都没哪个敢先出家门进宫的。
直到后半夜,才有朝臣慢吞吞地摸出家门,往宫中去。
等文武百官都齐聚殿外时,皇帝的灵堂都已经搭设好了,后妃们也轮番哭了好几场了,天也快亮了。
苏槐后半夜都没回家来,陆杳自行沐浴更衣,进了食,而后上床去一觉到天亮。
宫里早前就筹备着皇帝大丧,而今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小皇子身体不好,静妃就带着他回宫里去休息。
而今阿汝就是静妃,亏得她提前进宫在静妃身边熟悉了些时日,对静妃的举止习惯都有所了解,并且还学会了手语。
回寝宫以后,阿汝又善梳妆,在妆容的修饰下,与原来的静妃已有九成相似。
只是她如今身子虚弱,显出几分憔悴来,宫人以及其他后妃们见了也只认为她是侍疾辛苦导致的。
后来陆杳进宫来,仔细给阿汝一诊脉象,她这弱症并非操劳导致,而是药物引起的。
她是中了慢性毒。
陆杳问她:“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汝想了想,道:“是从我背上被滚茶烫伤以后开始的。刚开始没注意,以为只是受伤耗了身子。”
陆杳道:“可有用外敷涂抹的药?”
阿汝道:“有。”
她便让宫人去把之前自己涂抹的用药拿来给陆杳一观。
陆杳打开闻了闻,大多药材她都了然于心,但有两味比较少见,她动了动眉头,道:“这不是宫里的药,药引子竟是苗疆的药。”
阿汝愣了愣,道:“苗疆?”
那对于旁人来说,是个比较陌生的地方。
可陆杳以往却是跟随着她二师父对苗疆的药有所了解。
只是那静妃为何会有苗疆的药?
如若她通苗疆药理,那她给皇帝喂的那碗药也就不足为奇了。
听阿汝说起,皇帝驾崩以后,后妃皇子公主们哭丧之际尚没什么变化,可等后半夜装殓入棺椁的时候,皇帝的脸面、身体竟然有腐烂的趋势,一些身体部位都已经开始破皮腐化了。
太医也解释不了这种情况。
陆杳知道,苗疆的药本就有些邪门,那药能让濒死之人回光返照,可必然有极大的副作用,等回光返照以后再迅速地枯萎腐朽,应该就是那药的反弹。
但静妃一直久居深宫,不曾出过宫门,怎有机会接触到苗疆的药?
陆杳思忖着道:“找找看,这宫里应该还有那些药。”
她这一说,阿汝就想了起来,道:“对了,此前她的庭院里栽种了不少奇花异草,以往我都不曾见过,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陆杳对这些东西向来感兴趣,道:“那去看看。”
阿汝便带着她穿往庭院,一入园中,便有异香飘来。
陆杳一看,见那花坛里的花草十分鲜妍,确实少见。
她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流连花丛,将每一个品种的花丨都拔出一株来,从花到叶再到根茎,无一不钻研透彻。
皇帝吃的那碗药,陆杳当时没闻到药气,是没法知道它的配方了,但阿汝涂抹烫伤的药膏她眼下却能闻到。
那两味苗药一经对照,陆杳就基本确定是出自于这些花草的根茎。
后来陆杳又在这满庭的奇花异草种找到了与之相克的根茎,用来配制成汤药,给阿汝服下。
第1122章 安排得妥妥的
几日后,阿汝的气色好转了,身子也渐渐恢复。
而小皇子的肠胃,只要没再喂食不利之物,仔细调理过后胃口好了,精神也不错。
至于庭院里的这些奇花异草,要是用得不慎,容易害人,可要是全部铲除,对陆杳来说又实在太可惜了。
苏槐就叫了太监来,把庭院里的这些花草全部连根挖出,又在相府里清出一片园子来,全部移栽到相府园子里去。
那几日陆杳忙着打理这些花花草草,而宫里边都在传,相爷真真是对他的未婚妻宠爱极了。
他那未婚妻喜爱静妃宫里的花草,相爷就把那些花草全部移回了府;虽说相爷手段可怕,但能得这般男子把自己挂在心尖尖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是此生不枉了。
这些苗疆花药移回来以后,陆杳上午下午都在园子里。
宫里边来了个小太监,就站在花地边上,看着陆杳打理这些花草,禀道:“宫里对静妃的身世记载,载明了她的祖籍,父辈乃是地方官。经核查,她的母亲娘家祖父,也就是她的曾外祖父,是苗疆人。”
能养出这些花草,果真多少都是与苗疆有点关系的。
想必是当初来京的时候,就已带着花种来的。
陆杳道:“我知道了。”
至于阿汝,她现在替了静妃的身份,方方面面都得符合静妃的日常行为,人前只能打手语不能开口说话。
但这也不是问题,后来请位世外名医进宫给她诊治,走个过场,她便能慢慢恢复声音。
皇帝的棺椁没停多久,苏槐便就近指了日期发往皇陵。
按照礼制,皇帝入葬陵寝,宫中后妃该殉葬的都得殉葬。
只不过丧事由相爷来做主,别说那些后妃了,就连个宫女太监都无一殉葬的。
后妃该发散的都发散出宫了,膝下有皇子公主的则赐为太妃,携公主皇子于宫外安宅。
短短几日时间内,宫里的这些事就被安置得妥妥当当。
宫里宫外对此都感到十分震惊。
奸相不向来是心狠手辣、做事做绝的吗,怎么这次却像中了邪似的变得如此心慈手软?
居然一个给皇帝陪葬的都没有,还特别慷慨地把妃嫔们全都放出了宫!
“相爷是不是打算改邪归正,积德行善了?”
市井里,百姓们扎堆坐在一起讨论,有人问出这个问题时,其他人都沉默了。
继而有人接话道:“改邪归正?积德行善?你倒不如说猪会上树、狗会骂人更靠谱些!”
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所以相爷多半只是一时高兴,说明那些后妃们运气够好。
要不然你趁他不高兴时试试,肯定一个不留全送去陪葬。
皇帝的丧事一毕,接着又是新帝登基。
苏槐还像模像样地弄来了一封传位诏书,诏书上是死去皇帝的笔记,盖的也是国玺章印。
诏书上将皇位传于皇帝的幺子,才年仅一岁的小皇子。
奸贼就是奸贼,这皇位他明明可以随心所欲想给谁就给谁的,但好歹却还搞了个继位诏书。
文武百官们对此表示:呸!
那诏书上要是有一个字的真,他们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但面子上不能表现得太过不满,因而当阿汝牵着小皇子进殿来一步一步走向殿首时,百官们全都齐刷刷参拜新皇。
小皇子胆怯,被阿汝紧握着小手,给他力量陪他一起走向那张金灿灿的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