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这主仆畜生俩是打定主意她离开这里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吧。
可哪里想到这畜生又带她回来了。
陆杳用辱骂性的眼神看了苏槐和剑铮一眼,然后进了盥洗室。
她在里面洗了好久。
腿间触之一片麻木的痛意。
陆杳吸了一口气,一边洗一边骂。
结果等她洗完,还不见衣服送来。
无奈之下,她只得又套上狗男人的狗皮,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出去。
一出盥洗室她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抬头一看,见房门半掩着,门里灯火明亮。
剑铮也退下去了,只留下笼子里的黑虎精神抖擞地东张西望。
陆杳今天睡了一天,也还没进食。眼下不饿是假的。
经过昨晚以后,她身子消耗过度,虽然内乱暂时被她压下,但内伤在她找到药引子之前是没法痊愈的。
她很虚弱,只不过她尽量不表现出来,只她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还要苍白两分。
第155章 存心恶心她
陆杳走到门边往里一看,见苏槐正准备用晚饭。
她便也不见外地进去,在桌边坐下来,就动手拿碗筷。
苏槐道:“以前你住这里时,我叫你来跟我吃饭你不来,现在却抢我饭吃?”
陆杳诧异道:“什么叫抢,这不是两个人的饭量吗?你要是能全部吃完,那我就不吃。”
苏槐道:“吃不完的我可以喂狗,为什么一定要给你吃?”
陆杳道:“也不是我想来这里的,既然是你把我带来的,难道不得管饭吗?”
苏槐道:“你是我抓来的,我不给饭吃你也只能饿着。”
陆杳懒得跟他争辩,舀了半碗羹汤便喝,喝完以后又开始吃饭,苏槐也没阻拦她。
陆杳忽然问道:“我那根黑色簪子呢?”
苏槐慢条斯理地吃了两口汤,道:“你用来穿人脑子的那根?”
陆杳道:“相爷真会开玩笑,那发簪是我用来挽头发用的,哪穿什么人脑子。”
他又没亲眼看见过。
苏槐看她一眼,“你张口就知道骗我,那发簪上的白浆是什么,难道是豆腐脑吗?”
陆杳默了默,道:“就是豆腐脑。”
苏槐道:“那要不要我拿来给你舔干净?”
陆杳气道:“你恶不恶心,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
苏槐道:“豆腐脑有什么可恶心的,明早的早饭就吃红油豆腐脑。”
豆腐脑就豆腐脑,还红油豆腐脑,这狗男人就是存心恶心她!
陆杳道:“我的簪子呢,总得还给我吧。”
苏槐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随手往桌上一放,陆杳就看见自己的黑簪正稳妥地躺在桌面上。
她暗舒一口气,没丢就好。
真要是丢了,找起来还比较麻烦。
只是陆杳正要伸手去拿,那黑簪就又被苏槐给收进了自己的袖中。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用饭。
陆杳道:“什么意思?”
苏槐道:“我只是让你知道在我这里,我有说要还给你吗?”
陆杳道:“不还给我你留着有什么好处?”
苏槐道:“怎么没好处,难道你不想用它来穿我的脑子?”
陆杳沉默。
诚然,她确实想过。不仅想穿他脑子,还想捅他心窝呢。
陆杳嘴上道:“相爷真会开玩笑,我哪能那么干。”
苏槐道:“要是给你机会,你不干?”
陆杳道:“我现在这样子,也干不过。”
苏槐道:“但也不能不防我寻刺激的时候,你趁我不备突然往我脑子上来一下。那种时候防备弱,很容易叫你得逞。”
陆杳:“……”
这狗畜生说话,根本没法跟他交流。
陆杳吸了口气,道:“我总得要簪子挽头发。”
苏槐看她一眼,道:“非得用玄铁打造的簪子挽?你头发丝是铁丝做的么?外头那笼子的锁是不是还等着你用这簪子去掏?”
那还用说么,她的簪子掏锁可是最好使的。
可陆杳不能承认,她一脸来气道:“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管我头发丝是不是铁丝做的。
“再说了,你那屁锁就那么小点,我簪子头塞都塞不进去,怎么掏?不信你自己拿出去比比看!掏掏掏,一天就知道掏!”
苏槐放下碗筷,重新把黑簪取出来观摩一番,这根黑簪簪身是细长笔直,但尖端部分呈螺纹形状,也没有特别特别细,那锁笼子的小锁它确实插不进去。
陆杳趁着他观摩之际,瞅准时机,突然扑过去就动手抢。
结果他扬手避开,陆杳抓住他手臂就伸手去够,可这厮就是不让她如意。
陆杳始终够不着,怒从心起,反手操起桌上一菜碟子就冲苏槐面门上砸去。
苏槐抬手挥开,那碟子落在地上摔成几块,他刚一挥开,陆杳动作忒快,第二碟又砸来。
苏槐反应也十分迅速,微微侧身就避开了去。瓷碟勘勘从他脸侧边飞过,砸在了后面的茶几上,清脆作响。
第156章 此时不放更待何时
这厢剑铮利落地大步进院子里,一来就听见房里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忙快步上前,房门半开半掩着,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迎面就是一张桌子夹着雷霆之势朝他飞来。
那速度快得,桌子杯盘都还没来得及全部落地,剑铮也没能躲得过去,桌子就一下撞在门上,房门剧烈晃了晃。
顿时桌上杯盘全都哗啦啦碎了一地。
而那些残羹剩饭直接迎面兜了剑铮一身。
剑铮:“……”
那是陆杳冲苏槐连砸了两盘子不成,苏槐在她还想来第三回 之前,一脚直接把饭桌给踢翻摔在了门上,让她没得盘子再砸他。
剑铮实在来得不凑巧,这种事都能给他赶上。
他再抬头一看,见主子将陆姑娘拽到腿上,两人不知道在抢个什么东西,正拉拉扯扯扭在一处。
陆杳一门心思要夺回自己的黑簪,听见了剑铮的脚步声,但一时顾不上。
苏槐任由陆杳还在扒他放在椅背后的手,他抬眼看见剑铮,眼神温如月却又似凉如霜,道:“何事?”
剑铮也晓得自己坏了主子心情,硬着头皮道:“墨大夫来了。”
这时陆杳好不容易两手绕到苏槐椅背后面抓住他的手,正使劲从他手上拧自己的黑簪。
此时要是不趁这奸佞的注意力被分散之际拿回东西,那稍后就更加不可能了。
后来苏槐手一松,终于被她抢了回来。
陆杳立刻起身跟他拉开距离。
苏槐牵了牵衣角,对剑铮道:“叫他去我书房等。”
苏槐起身去了书房,陆杳顿觉轻松自在。
就是屋子里一片狼藉。
不过没一会儿,先前的那嬷嬷就又来了,一声不吭、目不斜视地收拾完屋子就退下。
嬷嬷前脚一走,陆杳后脚就从房里出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也没个人看着。
书房里亮着灯,还传来隐隐的话语声,不过陆杳无暇听他们在说什么,而是朝走廊另一边的鸟笼子走去。
黑虎在笼子里本是蔫头耷脑的,看见陆杳来立马精神抖擞,爪子来回踩着笼子,就差在笼子里蹦跶起来了。
陆杳竖着根手指在唇边,它会意,立马安静了下来,还来回张望打量,似在帮忙看有没有人发现。
陆杳站在笼子边,此时不放它更待何时。
她手里拿着黑簪,簪子尖端确实塞不进锁孔里去,可随着她扭动尖端的螺旋纹,这黑簪就一圈圈从里面拉了出来,且愈加尖细。
到最后,那尖端便如一根针尖一般,锋利且又刚硬。
陆杳将针尖伸入锁孔里,先把之前卡断在里面的木枝掏出来,然后不怎么费力气,小锁就打开了,陆杳手指及时捏住锁头,以免发出开锁的声音。
于是这锁是打开得没声没响。
陆杳对黑虎勾了勾手指头,黑虎也十分上道,动静很小地迈着步子偷偷摸摸钻出笼子里来。
它仰了仰头,十分舒服地伸展了一下鸟身。
陆杳小声道:“还等什么,还不走?别乱叫啊,小心那狗又给你逮回来。”
黑虎头蹭了蹭陆杳的手心,想这一天已经想很久了,遂再不耽搁,跳上屋檐就一飞冲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