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苏槐道:“你好歹挽着我了,我要着你的命了吗?”
昨晚那么多机关都没能要她的命,他这一支箭算什么。
陆杳冷笑一声:“这么说来你还亏了?”
苏槐反问道:“我白忙活一场什么都没得到,你觉得我亏不亏?”
陆杳脾气一上来,脸也不要了,道:“你怎么什么都没得到,你明明得到了我的人。”
苏槐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陆杳以为自己扳回一局时却见他笑了。
他一笑,眼尾三分情七分意,极是风流多情,就连最绯艳绚烂的晚霞和夕阳都仿佛失色了几分。
苏槐道:“那怎么够。”
然后他便寸寸打量起她,那眼神仿佛所至之处能剥她衣裳似的,道:“就你这点,新鲜劲一过就没了,我还留你做什么。”
陆杳想,真的好想揍他啊。可前提是她这身体能恢复起来,到时候才能把这狗畜生的脸狠狠踩在地上摩擦。
所以不得不忍。
陆杳脸上几乎没血色,又消瘦了一圈,衬得她那双桃花眼仿若比之前更大了些,眼神黝黑却少了神采,多了两分楚楚无辜之感,她眨眨眼道:“相爷真要杀了我吗?”
那昨晚还带她回来做什么呢?
苏槐道:“把你同伙交给我,我就不杀你。她藏在哪儿?”
对峙片刻,陆杳道:“我忽然有点难受。”
苏槐看她这么演,道:“你哪里难受?”
陆杳道:“虚弱,头晕,乏力,需要卧床休息。”
苏槐道:“那你出来干什么?”
陆杳望着他,张口即来:“我听见你在门外说话,就着急想见见你。”
她额头上起了一层虚汗,也不全是装的。
苏槐对上她的目光,道:“想见我做什么?”
陆杳道:“想见你就是想见你,一定非要做个什么吗?”
她脚上发虚,出来这好一会儿,有些快站不住了,便又道:“好了,我已经见到你了,我回去继续卧床休息了。”
结果刚一转身,她就被苏槐给拎住了后领。
陆杳挣了挣,没挣掉,整个人干脆就虚脱地挂在他手上。
苏槐道:“我带你回去卧床休息。”
他见陆杳冒虚汗,也不拖着她走了,而是将她往上提了提,手臂就自她后腰横过,把她拦腰抱起回房。
他把陆杳一放在床上,又问:“说,同伙在哪儿?”
陆杳闭着眼睛,不搭理他。
然后她就听苏槐在对剑铮道:“拿两根竹签来。”
陆杳:“……”
剑铮十分利索地拿着竹签回来了,交到主子手上。
苏槐一手拈着竹签,一手就来拨陆杳的眼皮。
当陆杳被迫睁开眼时,就看见他手里的竹签,一头尖尖的,正往她眼前凑来。
陆杳眉头跳了跳,看向这鬼畜狗男人,道:“你作甚?”
苏槐道:“不是想见见我吗,给你撑开了好好见见我。想见多久就见多久。”
陆杳道:“我现在又不想见你了。”
苏槐盯着她,道:“刚刚又是骗我的?”
就他那眼神,仿佛她真要是骗他的,他能把竹签直接插她眼里去。
陆杳道:“刚刚还有点精神,但现在我没精神了,只想睡睡。”
苏槐道:“这不妨碍你睡。”
陆杳默了默,道:“你这样让我怎么睡?”
苏槐道:“坐着睡,躺着睡。”
陆杳感觉自己死了都得被狗男人给气活,道:“我睁着眼怎么睡?”
苏槐道:“你睁眼都能说瞎话为什么不能睡觉?”
然后他居然真把竹签往她眼皮上撑来。
真要是让他撑到自己眼皮上,竹签能把她眼皮扎穿吧。
第186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陆杳急忙拦住苏槐的手,眼皮抖了抖,气弱道:“老子不睡了行吗?”
苏槐看着她道:“你同伙在哪儿?”
陆杳道:“我不知道。”
苏槐道:“你不知道,但她现在应该知道你在哪儿,要不要我把你挂起来,让她来救你?
“就是挂不了多久,你可能会浑身伤口崩裂流血而死。”
陆杳道:“别说我了,先前黑虎被你挂了那么多天,毛都快拔光了,怎不见她来救?”
苏槐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陆杳见他一副这次非逮住姬无瑕不可的架势,压根跟他说不通,而且她不招,苏槐当真又把她从床上提了起来,打算拿去挂屋檐下的样子。
这狗男人,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从不会消停地折腾她是吧。
陆杳有气无力道:“她躲处多了去了,她又没跟我说。她不就是跟你打了一架么,还没能打赢你,你又没吃亏,用得着逮着不放吗?”
苏槐回头看她道:“不就跟我打了一架?她想要我的命。”
陆杳想,你树敌这么多,谁不想要你狗命?
她嘴上道:“打架不都是这样吗,要么我杀你要么被你杀,难不成你跟人打架只是玩玩?当时要不是她跑得快,估计早就被你杀了。”
苏槐道:“要不是你,我也不必这么费力。”
是,当初是她及时拖住了他才放跑了姬无瑕。那现在人跑都跑了,她能怎么办呢。
她只能劝道:“相爷,冤冤相报何时了。”
苏槐道:“你是在劝我对要杀我的人大度一点吗?”
没等陆杳回答,他突然欺身迫近,把她压在床头,整个气息就变得有些张狂,道:“你跟你的同伙一样该死,你来找我就是想要利用我进宫,你不仅进宫盗宝,你还伙同贼子弑君?”
陆杳被迫与他咫尺相对,他气息往感官里钻,挥之不去,道:“你这就有点子虚乌有了,我们什么时候弑君了?
“我要是弑君,早先和阿汝一起的时候机会多得是,要下手早就下手了。”
苏槐道:“那就是她弑君,把你蒙在鼓里,背叛你们的友情,拖你下水,她根本没把你当朋友。”
陆杳: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她们之间的友情碍着他了似的。
陆杳眼下被他压制着,尽量心平气和道:“也不用说得这么严重。”
苏槐道:“昨晚她前脚替你引开守卫,后脚便潜入乾心殿行刺,你觉得不严重吗?”
陆杳眨眨眼,一笑而过:“不可能。”
大约是陆杳这种笃信的态度惹着他了,他手指收紧她的脖子,几乎鼻尖抵着她的,“不可能?她犯完了事就逃之夭夭,宫中掘地三尺也要捉拿她,要是拿不了她,就得你死活替她兜着。”
陆杳眨眨眼,这狗玩意儿说的真是姬无瑕吗?
她道:“昨晚皇上真遭行刺了?”
苏槐道:“你把你同伙召来,亲自问问她。”
陆杳心有疑虑,但嘴上道:“这事肯定不能是她干的。这其中必有隐情,说不定是有人浑水摸鱼。”
苏槐与她耳鬓厮磨,道:“你要是告诉我她在哪儿,我可以保你无事。否则要不了几天,查到你身上,那就别怪我留不了你个全尸。”
她脖子被拿捏在苏槐手里,力道又恰到好处,让她不至于呼吸困难,但又不那么舒服。
抓不到姬无瑕,他这是要重新考虑要不要捏断她脖子泄泄愤?
反正陆杳是老油条了,又反抗不了,索性一副咸鱼样。
陆杳叹口气,道:“你就是掐死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片刻,苏槐看着她脸色比之前愈加苍白两分,终是松了松手,指腹摩挲着她脖上的肌肤,道:“我还是把你挂出去吧,看她来不来救你。”
陆杳一听,还没等苏槐把她提起来,她就一把抱住他的腰。
只要她不松手,看他怎么挂,难不成要把他自己和她一起挂出去?
第187章 阴晴不定难捉摸
苏槐顿了顿,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脸埋在他衣襟间,脑后一头青丝滑顺至极。
两相僵持了一会儿,苏槐道:“抬起头来。”
陆杳没动作。
苏槐也没什么耐心,一手握住她后颈,就迫使她抬头。
陆杳感觉后颈的筋都被他给掐住了,像拎小鸡似的,她被迫一抬头就想破口大骂,然刚一张口,他却是俯头下来,一下堵住她的双唇。
在她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他将她困在床头便一番风卷云残地吻。
苏槐磨着她唇齿,往深了火热地纠缠,听得她气息凌乱,许久方才离了离她那唇瓣,见着她原本没有血色的嘴唇被他吻得些许红润,淡声吩咐门外的剑铮:“晚饭送到房里来。”
主子说风就是雨,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剑铮表示自从陆姑娘来以后主子这脾气是越发的捉摸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