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狗柱
盛丰又连忙命人将厉峥原本租下的那间宅子买了下来,重新翻修,作为自家女儿和女婿的新房。
而后,盛丰又找人择吉日,定婚服,做花轿。
本就是村中富裕人家,有了上门女婿,自是要风风光光将人迎进门来。
仲春时节。
二月十八,良辰吉日。
花溪村在天边升起第一缕光辉之时,敲锣打鼓着?迎来了今日这个大喜之日。
从盛家宅门前出发的花轿没走几步就抵达了小道下的新房门前。
锣鼓喧天中,宅门内走出一道大红喜庆的颀长身影。
抬郎头在花溪村可谓是头一遭。
而厉峥也是头一个赘入花溪村的上门女婿。
起初还?没把入赘这事?当做什么难事?的厉峥,待到这会,当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上花轿,还?是不由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他迈步而出,在喜婆的高声下,掩不住耳根蔓上的红热。
只能僵着?背脊勉强在脸上扯出温笑,而后跨上喜轿。
随着?喜婆一声:“起轿,盛家迎女婿进门咯!”
厉峥:“……”
花轿一摇,轿子被四个壮汉抬起,轿中坐着?眉心突突直跳的新郎官。
而本是短短一小段路,硬是叫盛丰设计了一条环线。
娇夫抬着?喜轿绕村一周,欢天喜地叫所有人都瞧见,他们盛家迎女婿咯!
村里办喜事?没有太多?繁琐的规矩,主要还?是一个以热闹为主。
一身华丽喜服的美丽新娘已在院中候着?。
不需红盖头,只执一条红绸,待她的夫君进门,将红绸一端递给?了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对拜磕头,低下头时,掩下了双唇微动发出的低声。
盛瑶坏心地逗弄道:“坐花轿好?玩吗,我?还?以为我?能坐呢,怎没想到竟是你坐。”
厉峥:“……晃得人头晕,不适合你坐。”
盛瑶偷笑:“那便只能适合你坐了。”
厉峥脸色一僵,想起方才那般尴尬的经历,面子上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
一道柔声,在喜婆的高喊之后,清晰传入耳中:“夫君,礼成了。”
厉峥心头一跳,隔着?红绸牵住了妻子的手?。
“嗯,礼成了,娘子。”
礼成后,流水席正式开席。
比厉峥求亲那时还?要更为热闹。
换了一身轻便红衣的新婚夫妻轮番在流水席间收获乡亲们的祝福。
而后两人双双被送入新房,聚集来一群年轻人和小孩吵吵嚷嚷闹洞房。
忙忙碌碌一整日。
直至天色渐晚,新房内的乡亲们终是被盛丰又笑又斥地吆喝走了。
宅子外仍旧热闹。
宅内却?随之升起一缕浓烟。
盛瑶沐浴后就坐在床榻边,本是稍有紧张,但迟迟等?不到厉峥回来。
新婚之时,洞房花烛夜。
前一晚娘亲向她教授此事?时,她还?红着?脸满脸心虚心不在焉。
因?为她已是偷摸在此之前和厉峥有过这样的亲密了。
所以没听仔细,但这会想起那夜也仍旧止不住害羞又期待。
盛瑶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厉峥进屋。
她耐不住性子的起了身,刚一打开房门,一股浓烈苦涩药味扑鼻而来。
厉峥就站在门前,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还?险些?被突然开门的盛瑶吓一跳洒了药。
盛瑶眸子一惊,当即后退好?几步:“你煎药做什么!我?不要喝!”
怎新婚之夜还?带让人喝药的!
厉峥一愣,端稳了碗,再看吓得?花容失色的盛瑶,不由笑道:“不是给?你喝的。”
“那是?”
厉峥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但很快消散不见。
他端着?碗入了屋,身上也是换掉了喜服,仅一身素白的中衣,显然已是沐浴过了。
厉峥清了清嗓,道:“说好?待我?喝药时,当着?你的面喝,药煎好?了,今日该喝药了。”
盛瑶迷茫地眨了眨眼?,想起此前厉峥让自己喝药时的确做过这样的承诺。
可是厉峥身子没病,喝的是什么药呢?
厉峥没有解释,在盛瑶怔然的目光下,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了。
盛瑶还?是忍不住追问:“你喝的是什么药啊?”
厉峥放下空碗,缓步向她走去:“你尝尝?”
盛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才不要呢。”
厉峥勾唇一笑,单膝跪上床榻,靠近她,压向她,低头呼吸落在她唇边:“那可能,不要也得?要了。”
药味在舌尖化开,嘴里瞬间被染上苦涩。
盛瑶被厉峥深深吻住,的确是不要也得?要了,被迫当真尝了一番此药的味道。
可她又不是大夫,除了苦,她也尝不出这是什么药啊。
但逐渐热烈起来的深吻令她无?暇再想此事?。
连口中的苦涩,也逐渐在交换的呼吸中变得?甜蜜起来。
盛瑶顺着?厉峥压来的身形后仰着?倒在了床榻上。
一头乌发如瀑般散开,大红喜被衬得?她滑散的衣襟下,肌肤雪白盈亮。
胸膛因?呼吸加重而大幅度起伏。
一只大掌压下,被掌控的紧迫带来无?法控制的酥麻感。
盛瑶腰身一颤,微眯着?眼?便急切道:“烛火……烛火还?未……”
厉峥以吻封缄,热烫的呼吸洒来,手?上毫不收敛地肆意占有她。
低磁的哑声好?似难耐,却?又透着?磨人的兴奋:“今夜不熄灯。”
盛瑶手?指一缩,抓紧了厉峥胸膛前的衣衫,拧出一片凌乱的褶皱来:“怎可不熄灯,这也太……”
太羞人了。
凉意顺着?香肩蹿入。
除了被大掌遮蔽之处,其余肌肤透着?微凉。
冷热交替着?,不知哪一头会占了上风。
很快,柔软的双唇从脖颈一路吻来,作弊似的将热意推至高峰。
胜负已分,盛瑶无?意识地仰头拉长脖颈,任由烛光晃动在眼?前,微张着?嘴,压不下唇边的娇呼。
厉峥动作很急,也很重。
不时带来轻微的疼痛,和迅速压下疼痛的酥麻。
热烫的躁动从胸膛前四处流窜开来。
盛瑶眼?眶一热,不知从何蔓来的水雾便模糊了眼?前。
她颤着?眼?睫,放低腰身。
手?上无?意识的摸索着?。
以轻柔,但又不容忽视的存在,游走着?,移动着?。
粗喘声回荡耳边,厉峥好?似比她反应还?要大。
直至盛瑶一手?握住。
厉峥蓦地软了腰身,整个人一下子完全压了下来。
短暂的喘息之时,盛瑶睁开眼?想往下看。
略过他敞开的衣襟,赤着?的胸腹,还?要向下,还?要看清。
但厉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她远离:“别碰了。”
他嗓音哑得?不像话,呼吸也混乱粗重着?。
盛瑶不解地眨了眨眼?:“可是,今夜是新婚夜啊。”
他们要做那夜那样的事?,他怎能不允她碰。
“正因?是新婚夜,所以才别碰了。”
窸窣声中,厉峥重新支起身子,整个人完全骑上床榻,在盛瑶身前印下一片阴影。
他单手?扣着?她的脖颈,另一手?解着?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