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花落
江相的同党被清洗了一大片,整个江府被抄家灭族。
在大燕京城地震的时候,桑砚和宋时烟的婚期已至。
在大婚前,桑砚在开城买了一府宅子,比宋时烟要求的要略好一些,是个三进的宅子。
宅子不算大,但胜在结实。
在他们婚前,棠妙心去看过一次那个宅子,她只有一个感触,那就是:
秦州的宅子就和秦州的百姓一样,十分实在。
秦王府建得实在,这里老百姓们住的宅子也是极为实在。
在大婚的前一天,玉娘和于画楼都过来帮忙收拾房间。
桑砚看到于画楼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之前喜欢过她,还缠过她一段时间。
如今想来,他觉得自己有点傻。
他认真的道:“多谢于姑娘。”
于画楼笑道:“你只谢我,不谢玉娘吗?我们是一起来帮忙的哦!”
玉娘也抿着唇道:“光一句谢谢只怕还不够,怎么也得给我们封个小包当辛苦费吧!”
桑砚哈哈大笑:“那当然!”
他此时心里满是释然。
当初他追于画楼不过是剔头担子一头热,于画楼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如今再回想他之前做的事情,自己都觉得有些傻。
于画楼在知道桑砚和宋时烟的事情时,她最初是有些意外的,略一想,却又替桑砚高兴。
她虽然对桑砚之前缠着的她的事情十分反感,但是真要说讨厌桑砚倒不至于。
至少她到秦州之后,桑砚就从来没有为难过她,还给了她不少的帮助。
她到秦州的日子久了,整个人的心境也变得更加宽阔起来。
这段时间她在衙门里帮着处理公务,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当她不再被拘泥于后泥里的琐事时,她再看其他事情时,眼光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于画楼笑着道:“听说你和宋姑娘的喜服都是你做的,宋姑娘真有福气。”
桑砚也笑:“我也觉得她挺有福气的。”
玉娘在旁夸桑砚:“那喜袍我看了,针线缝得极为妥帖细密。”
“我第一次看到宋姑娘试喜袍的时候十分吃惊,那手艺真不是一般的好。”
桑砚的眉眼里满是笑意,他有些得意地道:“不是我吹牛,论做衣衫这事,全秦州的男子我最强!”
秦州虽然都是一群糙爷们,但是因为他们身边女人少,衣服破了都是自己缝。
所以秦州的男子大多都会用针线,只是他们又都不太耐烦做这件事情,所以他们缝的衣服,多少有些一言难尽。
整个秦州,这种活能做好的男人不多,做得最好的当数桑砚。
这个第一名,也没有哪个男人要跟他争。
于画楼抿着唇笑了起来,玉娘也笑:“那是,桑大人心细着了!”
桑砚的喜服做得虽然针脚细密,但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女红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所以衣服的款式简单。
玉娘看到宋时烟试喜服的时候,就提醒了桑砚几句,让他给宋时烟把了喜服再改得掐腰一点。
桑砚用去手去量宋时烟的腰,他不是什么老实人,量的时候被宋时烟骂了个狗血淋头。
宋时烟原本就是他的未婚妻,桑砚占起便宜来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宋时烟被他挠得痒得不行,骂也没有用时,便要动手打他,两人很是闹了一场。
玉娘当时在旁看热闹,笑得不行,觉得这两人就是典型的欢喜冤家。
后面宋时烟的喜服最终还是在玉娘的帮助下改好的。
用宋时烟的话来讲就是:“桑砚是个大色狼!”
玉娘当时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样子,十分羡慕。
因为六皇子到了秦州后,就开始修法典,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她平时想要见一面都难。
再则六皇子虽然不是什么板正的性子,却绝不会像桑砚那样能放下身段去哄人。
这段时间,玉娘亲眼见到桑砚和宋时烟两人的感情一日好过一日。
最初宋时烟掐桑砚的时候,那是真的一点都不留情,后面再掐的时候,可能紫都不会紫了。
玉娘知道,宋时烟后面已经舍不得了。
她和于画楼从桑砚的宅子里出来的时候,六皇子在外面等着。
玉娘看到六皇子的时候有些意外,他递给她一件披风:“夜里凉。”
玉娘有些意外,六皇子见她不接,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替她将披风披在身上。
于画楼在旁看到后轻笑道:“玉娘,你和宁大人慢慢说话,我先回去了。”
第1586章 充满了希望
玉娘的脸微红,轻声问:“大人怎么来了?”
六皇子回答:“今日下衙早,看到外面起风了,便过来接你。”
到了秦州之后,因为秦州男多女少,玉娘又生得十分美貌,不少侍卫围着她转。
她从不隐瞒她的过往,秦州众人都知道她曾是青楼的花魁。
这事有人在意,也有人不在意,反倒有人欣赏她的坦率。
这其中,有位将领天天往玉娘的身边凑。
六皇子平时事忙,都撞见了好几回,他便有些不淡定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他和玉娘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便决定今晚来找玉娘,把有些事情说清楚。
玉娘到秦州之后,性子比之前开朗了很多。
她之前因为生活的环境使然,多少有些畏首畏尾,在六皇子府时为了争宠还曾用过不少的手段。
而在秦州,她不需要争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能过得很好。
只是她喜欢六皇子的心从未变过,她平时忙完手边的事,便会去帮六皇子浆洗衣衫,为他整理房间。
六皇子因为修法典之事,一直都忙得不可开交。
他回来时看到窗明几净的房间,再对比隔壁单身汉又臭又乱的房间,他的心里便有了微妙的幸福感。
他虽然曾是最高贵的皇子,但是前几年被打入尘埃,他见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
他在淮州过了几年醉生梦死的日子,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对他不离不弃的只有玉娘。
六皇子早前觉得他的出身高贵,看不起天下人,尤其是像玉娘这种出身卑贱之人,她曾于他只是个玩物。
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他就发现身份这东西是最虚的。
在这世上,最珍贵的是真心和真情。
他对于身份之事,如今已经看得极淡,有她伴在身边,他感觉挺不错的。
再说了,从某种程度来讲,他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人,又有什么好嫌弃她的?
且他到秦州久了,发现宁孤舟和棠妙心待下属十分宽厚。
他之前担心宁孤舟会趁机报复他,到秦州后发现他想多了。
宁孤舟平时忙得不可开交,关注的都是大事,平时会过问法典修订的进度,却并不会太过催促。
他们也曾一起讨论过相关法典的制定,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六皇子至此已经彻底放下心来。
然后他就发现秦州的诸多好处,这里的人际关系简单,所有人都力气都会一起使。
虽然各衙门之间因为一些日常事务而有些矛盾,吵起来的时候那是真的很凶,恨不得捋起袖子打一架。
但是吵完之后,下衙时又会勾肩搭背的一起去吃饭。
他发现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太记仇,做起事情来也是对事不对人。
六皇子刚到秦州的时候还不太适应,毕竟他就是从那种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的。
可是真当他适应了之后,他就发现了其中的妙处。
秦州衙门做事的效率极高,极少会发生推诿之事,各种法令的推行,成效都极快。
也因为这些事情,六皇子到秦州之后,他身上的阴郁之气肉眼可见的消退。
他也从最初的不情不愿,到如今天的每天充满干劲。
他身上的气质也有了极大的变化,他原本总喜欢端着架子,看着多少有些臭屁。
如今身上的架子没有了,属于皇子的良好教养以及优雅却又刻在骨子里,如今已是温润如玉的男子。
此时夜幕降临,秦州早晚温差大,玉娘确实觉得有些冷,这件披风披在身上刚刚好。
玉娘扭头看了一眼六皇子,此时檐下风灯的光华暖暖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变得温暖无比。
他拉过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他的掌心温暖,暖着玉娘有些凉的指尖。
玉娘轻轻抿了一下唇,问他:“大人今天怎么想起来接我?”
六皇子一手拉着她,一手拎着灯笼,淡声道:“想来便来了,哪有那么多的原因。”
玉娘抿着唇笑。
六皇子的唇角微微勾起,直接道:“过几日你我一起去找程太傅,请他帮我们算算婚期。”
玉娘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的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你知道我来秦州前,已身无长物。”
“不能像桑砚这般拿出像样的聘礼,我只有来秦州后攒下的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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