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配南
“郑夫人写得?是十月二十。
郑大人却说是十月初六,这时间可对不上,且这差得?可不是一两日,差了约莫十来天呢。”
众人神色有些微妙,嘴上说爱妻护妻,却连妻子?的生辰都不晓得??这属实有几分离谱。
还是徐温云在旁打圆场。
“其实也怪不得?夫君,他?公务繁忙,许多时候我们都是提前?庆贺生辰的,记错也不奇怪。”
如此也勉强算得?上是蒙混过关。
只李秉稹眼中略微涌现出几分玩味。
“郑大人生辰是哪一日?”
这道题二人倒双双答对了。
陆修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朝天唏嘘了声,“看来还是郑夫人,更将郑大人这个夫君放在心上呐。”
第三题。
“郑夫人最喜欢吃的糕点是什么?”
一看答案又是对不上。
徐温云写的是“桃酥”。
郑明?存的答案是“桂花糕”。
徐温云免不得?又要为?他?遮掩,只是因为?心虚,声音明?显弱了几分,“以往喜欢吃桂花糕,现在喜欢的是桃酥。”
“郑夫人喜欢哪个季节?”
徐温云答秋季。
郑明?存答春季。
……
总之连续好几道题。
但凡有关徐温云的喜好,郑明?存的答案全?都错误。
而事涉郑明?存的,徐温云全?都回答正确。
最后一道题。
是李秉稹特意提前?嘱咐,让陆修齐问的。
“郑夫人身上可有明?显胎记?
如果有,在何处?”
徐温云瞬间意识到了此题的狠辣之处,她后腰上有块巴掌大的胎记,因从未与?郑明?存赤**裸相对过,所以他?并不知道。
可皇上对此却一清二楚。
她如果写下正确答案。
与?郑明?存必然对不上。
可若写没?有。
李秉稹就能?从里头察觉出蹊跷。
这俨然就是个死局。
徐温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为?了给郑明?存留丝颜面,还是冷汗涔涔,硬着头皮在纸上写了个“无”字。
测试完毕。
陆修齐摇头,拿着他?们夫妇二人的答卷,扬在手中给众人瞧了瞧。
陆修齐并非是个不通人情世故之人,很多尴尬时候,他?甚至是打圆场的那一个,可平日里最见不惯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且以他?与?皇室的关系,自然无需顾及郑明?存的脸面,所以毫不留情道。
“拢共十题,错了六题。
知道的是你们成亲四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只成亲四天呢。郑夫人倒是对夫郎上心的很,可郑大人,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只怕你这爱妻的美名不保啊。”
郑明?存方才?就已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现下听了这番话,愈发觉得?难堪,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
可他?是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且反应也堪称迅速,只站起身来,走到徐温云身边,一脸愧怍。
“云娘,我近来忙于公务,确是慢待了你,你原谅我的疏忽之处,再?过一阵就是你的生辰,今年?我必陪你好好过。”
这副故作情深的模样,若放在以往,众人必深信不疑,可现在大多都面色淡淡,无动于衷,甚至好几个女?眷都蹙起了眉头。
甚至连太?后,对郑明?存的好感都极速下跌至冰点,不耐摆了摆手,“传膳吧”。
徐温云坐回之前?的位置,明?显感受到许多异样的眸光投来。
有探究怜悯的,还有嘲弄鄙夷的……她到底不如郑明?存那般游刃有余,只觉心头一阵发慌,胸口闷然。
随意寻了个更衣的借口,出门想要喘个气。
踏出殿门,绕过长条形的影壁,直直就往储秀宫的偏僻处走,刚刚绕过回廊,对着庭院那颗参天古树深呼吸两口,只觉耳旁阵悄无声息的风吹来……
腕上传来股巨大力道,她整个人都被拖拽到殿后的那间庑房中,正在她受惊之下,下意识想要惊叫出声时,却被只手掌全?都捂在了喉嗓中。
看清眼前?之人后,更是眸光震动。
竟是李秉稹。
他?没?有端坐殿中,反而追了出来,这若是让人察觉到了异样,那该如何是好?!
男人将她抵在墙上,满脸阴鸷,眸底掀起滔天巨浪,喘气粗重,由上到下直勾勾俯视着她。
他?抬手,掐着她后腰的胎记处。
低哑的声调中带着冲天的戾气。
“郑夫人,连朕都记得?你此处有块胎记,怎得?作为?同?床七年?的郑大人,竟一无所知?”
便知他?必会?查问,却未曾想到来得?这么快,徐温云紧张到暗吞了口唾沫,眼睫因过于心虚,而颤抖个不停。
她努力装作理所当然的样子?,抬眸对上他?的眼,恶狠狠解释道。
“我一直都是在上头的那个!
且很多时候熄烛了看不清后腰,他?不知道,记不住,又有何奇怪的么?”
第六十五章
“我一直都是在?上头的那个!
且很多时?候熄烛了看不?清后腰, 他不?知道,记不?住,又有何奇怪的么?”
李秉稹闻言, 气得额头青筋突起?。
干脆将?她的单薄瘦弱的强制扭转过去,使?其整个人都趴在?墙面?,而后按下盈盈一握的杨柳腰,蜜*臀微翘。
他单手支墙,倾压而上,与其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贴在?她耳廓旁, 略带了些暧昧旖旎,阴狠蛮横道。
“你分明懒得动, 又岂会在?上面??
如此,才是你最喜欢的姿势。”
不?知是羞还是气, 徐温云面?庞瞬间绯红。她兀自懊恼着,觉得今日实在?是不?该入宫。
原还抱着万分之一的期望, 觉得皇上如若亲眼看见她与郑明存伉俪情深,说不?定?会高抬贵手, 不?再?对她有过多的执念。
结果郑明存那个蠢货。
几次三番惹人注目,还当着众人的面?,出了那么大的洋相, 引得皇上疑心愈发深重,现下人都追到她身前来?了。
感受到那张手掌隔着衣料, 一如以往般将?, 她腰间那块胎记摩挲着, 粗重的呼吸洒落在?脖颈间,嗓音嘶哑问道。
“……郑夫人, 你们夫妇二人,总该不?会从未享过鱼水之欢吧?”
这就是真实答案。
成亲七年,貌合神离,一对怨偶,从未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亲密之举,更别提鱼水之欢。
她徐温云此生?,有且只有过一个男人,就是眼前这个,可偏偏他是最不?能知道真相的那个。
在?如此逼问之下,徐温云并未着急解释,反而趴在?墙上吃吃发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娇躯好似花枝乱颤。
面?上是在?嘲笑?他口中的荒谬之言。
实际上借着虚言,宣泄着情绪。
“是,皇上说得都对。
我们夫妇成亲七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他低娶我不?过就是想端回家做摆设,对我的好是装出来?的,孩子是天上掉下来?的……
臣妇这么说,皇上可爱听?”
。
李秉稹方?才不?过也只是疑窦丛生?,顺嘴一提,现下眼见她竟半点都不?反驳,反而满口承认了下来?,就愈发让人觉得不?对劲儿。
他满脑子都只充斥着四个字:
怎么可能?
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可能能憋忍得了七年之久?如果当真如此,那他俩那孩子又是如何来?的?
李秉稹沉默几息,眼周骤紧,倒也并未将?这个念头在?心中全?然抹去,他将?此事暂且放放,眸光中闪烁锐利锋光,由鼻腔中轻呲出声。
“……可个连妻子生?辰都记不?住的男人,又岂能忍受得了她红杏出墙?
郑夫人,你扯的慌一重接一重,朕甚至都无需去戳,它自己就破了。”
徐温云何尝不?知她的谎言很拙劣,不?是因着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不?想过多解释,毕竟越说越错。
羞恼之下,干脆挣开他的禁锢,执拗转过身,抬手抵在?他胸膛上,将?男人向外?推了推。
“我们夫妇感情如何,实在?无需与外?人分说。皇上有空操心这个,不?如还是回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