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骗个娃 第70章

作者:不配南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只埋头闷声问了句。

  “朝中如今,还有哪个大臣未曾表态?”

  “唯有个棘手的,容国公府。

  他家家主?郑广松,为?人?刻板,不懂变通,向来?都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只是郑家家风算得上清正,以往并未帮太子助纣为?虐,反倒经常劝谏太子行事莫要太过冒进?,在?朝中向来?很说得上话。”

  陆修齐说罢这句,直接执箸夹起个精面馒头,抬高到李秉稹嘴边。

  李秉稹将头略略一偏,回想了番京城中各大世家的背景,自顾道,

  “容国公府乃开国功勋,累世官宦,出过五朝阁老。与陇西何家,汝宁方?家,庆阳祝家……联系都甚为?紧密。”

  “安排下去,我亲去会会那郑广松。”

  陆修齐闻言,心中诧异非常,筷上的香酥鸡块也重?新掉落回盘中,立即阻拦。

  “单凭容国公府,影响不 了大局。

  且他郑广松何德何能?,能?劳动你大驾亲去劝降?再者说,你此次是秘密入京,若劝降失败,他一旦将你行踪捅漏到太子面前,你命危矣!”

  可行军打仗,讲究的就是个兵行险招,攻心为?上。

  朝堂更迭,权柄另移,虽说免不了流血伤亡,可也最好是能?够兵不血刃,不战而胜。

  那郑广松不是太子党的中心人?物么?只要争取到他,其余者就是团不成气候的散沙。

  “……如若劝降失败,那荣国公通府便也不用活了。

  便朝天杀出条血路来?又如何,我正是心气不顺,想沾沾血,除除秽。”

  *

  *

  另一头。

  徐温云有孕在?身的消息,也由飞鸽传书,很快传到了远在?衡洲的徐家。

  徐兴平原还在?当值,由信上得知这喜人?的消息之后?,立时抚掌大笑,高兴得相邀同僚下值后?喝酒。

  待回到家,又是去祠堂烧了好一通香,祭告祖宗天灵。

  “盼了整整三年,终于给盼上了!

  多谢祖宗保佑,多谢祖宗保佑,若云儿平安无事诞下此胎,能?一举得男,我必去给祖宗们去庙观设个道场,做场法事还愿!”

  对比之下,主?母罗氏显得就没有那么特别欢欣,她看过那封由京城传回来?的家书,对信上的内容有些耿耿于怀。

  “云姐儿怀胎确是好事,身旁也确实需要娘家人?在?旁看护,可凭何不让我这个做嫡母的去,却让珍姐儿和绍哥儿去?他们两个懂得什么。”

  徐兴平冷觑她一眼,

  “……凭着你以往对她的那些苛待,云儿能?在?信上问你一声安,就已是不错了!再说了,你去什么去,家里这一摊子不需要人?操持么?珍儿去京城是看病,绍儿去京城是读书,你去京城做什么,去给我好不容易高嫁了的女儿添堵么?”

  。

  罗氏被这通话噎得语窒,心中唾了徐兴平一口,随着那庶女的身价水涨船高,他是愈发?不将她这嫡妻放在?眼里了。

  可她以往确实对那庶女多有亏欠,现下也不好腆着脸去京城,只是她沾不了那高嫁庶女的光,却总也要在?别处攒攒心劲。

  “我虽去不了,可岚儿总能?去吧?

  虽不是同云姐儿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可共着一个爹,岚儿总也是云姐儿的亲妹妹吧?她以往没怎么得罪过云姐儿,与珍儿又差不多一般大,你让岚儿也跟着去,姐妹二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徐兴平由蒲团上站起身来?,将那三柱香插入炉中,听了她的话眉头蹙起,颇有几分不耐烦。

  “岚儿被你平日里娇惯坏了,我的话都敢不听,我还能?放她出去闯祸?

  且云儿可没发?话让岚儿也去,你别给我多添是非,若是惊扰了我女儿的那一胎,让我做不成外祖,我必不与你善罢甘休!”

  罗氏哪里能?轻易死心,免不得要耐着性子劝他,

  “……岚儿的性子,近来?实则已经改了许多,礼仪规矩也重?新教过,去了京城必不会添乱的。”

  来?软的不行,徐兴平依旧不松口。

  罗氏只能?来?硬的,略带了几分撒泼的意味。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总不能?只疼那几个庶出的吧?岚儿还是你的嫡女呢!

  我便明明白白同你说,岚儿现下已经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若能?去京城,以她的相貌品性,必能?如云丫头般得嫁高门?!莫非你就不想让家中子女,多几个出息的么?”

  这下,轮到徐兴平没话说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虽说许多时候都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可对膝下的几个子女,从来?都是存着看顾之心的。

  “……罢了,就让岚儿也跟着去吧。我倒也不指望她嫁什么高门?,让她去世家大族中小?住上段时间,见见世面,能?浸养出几分贵女的心性,我就算是哦弥陀佛了。

  我这就去个云儿写回信,你趁这几日好好教她规矩,莫让她去了京城给老子丢人?!”

  *

  *

  京城。

  涛竹院。

  郑明存此行虽说是由袁洲赶赴京城任职,除却在?路上的时间,还留有十余天的空余,可中秋之后?才去工部报道。

  这几日除了走亲访友,联络旧情以外,还常跟在?父亲郑广松身侧,与些文臣武将会面,了解朝堂局势。

  其余得些空档,便呆在?书房中翻阅古籍。

  他和徐温云在?名义上总归是夫妻,平日里虽说不住在?一间房中,可用膳总是在?一处的。

  以往在?袁州时,郑明存经常忙于公务,旰衣宵食,回到宅邸往往都已天黑,往往是十天半个月都打不了一个照面,坐在?一起用膳的时候就更少了。

  现闲赋在?家,二人?相处的时间大大增加,他不知为?何,总觉得分开月余之后?,徐温云身上有了些变化。

  好似变得……

  更胆大妄为?,不知死活了些?

  比如说此时此刻在?膳桌上。

  她以前是绝对不敢提任何要求的,通常都是他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

  可现在?,她做出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出来?,神色为?难,带着试探的意味软声问道,

  “郎主?,这主?食已经连续吃了三顿馍馍了,我…委实有些吃不习惯,可不可以将它换成米饭啊?”

  这是个正常诉求,原也没什么,可比起以前那个连话都不敢同他说的女娘,她现在?显然多了几分自己的主?意。

  呵,莫不是那个与她欢好了二十几日的镖师,给她喂了壮胆药不成?

  郑明存抬眼冷觑她眼,

  “此等小?事也需我发?话么?

  你怀有身孕,想吃什么直接交代小?厨房便是。”

  徐温云也不过是在?测试自己的权限范围罢了。

  毕竟嫁进?来?三年,她对于身份的定位确实很模糊,既不是女使?,更不像妻子,以前甚至都没胆子问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今日既撕开个口子,不如一气儿问到底。

  “……那郎主?,我可以拾掇出间房来?,专门?放置孩子的物件么?多少银钱以内,我可以在?账上随意支取啊?平日里可以随意出门?么?”

  “可以。

  五百两以内。

  出门?前去母亲那儿报备一声。”

  郑明存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一一回答之后?,眯着眼睛问她,“还有其他要问的么?”

  徐温云闻言心里有了底。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烦,往后?缩了缩脖子,

  “没了。”

  “没了就闭嘴。

  用膳!”

  ***

  德菊堂这头。

  郑广松近日来?,也是颇有些焦头烂额。

  随着皇上卧病在?床,太子与煜王争斗得愈发?激烈,现已是摆到台面上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朝中的文武大臣们,也已无法独善其身,到了不得不选边站之时,毕竟两边都不靠的墙头草,最没有倚靠,哪边都能?倾压。

  而郑广松,原是坚定不移支持太子的,可自从那死谏的御史在?昭狱身受酷刑身亡后?,眼见太子如此残暴,心中不由也生了几分动摇之心。

  再加上那死谏的奏本?,在?街头巷尾传得到处都是,百姓讨伐太子的声量直达天听,朝中大臣也纷纷倒戈到了煜王阵营。

  郑广松心里知太子已失人?心,大势已去,可却又有些无路可退,毕竟他与太子党的利益早就绑定得太深,已经是尾大不掉。

  且因着是敌对阵营,他以往在?朝堂上就对煜王多有针对,就算现下有投靠之心,煜王也未必有那个肚量能?容得下他。

  所?以郑广松是打定了主?意,抱死在?太子树上死也不放手的,太子到底是天家正统,如若奋力一击,或还能?挣扎出条生路呢?

  “老爷,罗尚书派人?来?传信,道三刻钟后?约您在?老地方?会面,道有要事相谈。”

  罗尚书与他同属太子阵营,平日里若无要紧事,从来?都不会在?下了值后?邀他议事,此番必是有要事相告,指不定就是得知了煜王那头的异动。

  郑广松不敢大意,这就准备要动身……忽又想起将将回京赴任的嫡长?子郑明存来?。

  容国公府向来?最看重?子嗣传承,尤其他们大房这一脉,子孙并不兴旺。

  他那嫡长?子虽然才华出众,可又想着那孩子成亲三年都未曾有孕,所?以也确实犹豫过是否要将爵位传到他头上,可现在?随着嫡长?媳怀胎有孕,那便也不必纠结了。

  权柄交移,并非一蹴而就,既打定了主?意挑嫡长?子做传承人?,那这些朝中动向,官场人?脉,也需一点点教到儿子手上。

  郑广松思及此处,扭头对下人?吩咐道,“去涛竹堂通传一声,让三郎忙完了也去歪柳巷一趟。”

  官场要事,为?防暗探,并不好在?酒楼茶馆中详谈,所?以京中但凡有些权势者,都会另置处宅邸,专门?为?谈论?政事所?备,只有几个格外亲密的政党幕僚所?知。

  而荣国公府的暗宅,坐落在?永安街五条街以外的歪柳巷的巷尾。

  为?着要隐人?耳目,郑广松换了副再寻常不过的车架,由荣国公府的后?门?出发?,悠悠行使?到了歪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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