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机主本人
竹叶掀开帘子进来,看到楼不弃也在,愣了一下正要退出去,楼不弃率先开口:“何事?”
竹叶恭敬行礼,道:“世子爷,娘娘,桑托王子殿下求见。”
鞠月听到桑托这个名字,清醒了一些。
她知道桑托见她是什么意思。
那人要准备回契丹了。
大邺的形势基本明朗。
肃王兵不血刃架空了皇权,完成了最重要的权力交接。
有肃王坐镇,有雪家军坐镇,大邺的兵力和国力将进一步增强。
别说桑托没有起那个心思要带走清河公主,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他也带不走。
所以桑托只能回去了。
之所以来见鞠月,是因为鞠月答应了他,要帮他治理蝗虫。
正好鞠月有空的时候也把现代治理蝗虫的经验写了下来,今天就正好拿给他。
楼不弃道:“让他进来吧。”
鞠月把册子交给了桑托。
“要么在河滩修建水库,要么垦荒成良田,改变它们的生存环境。”
“还要多种植棉花苜蓿一类蝗虫不喜欢吃的食物……”
桑托看得很认真。
鞠月的治理方案非常详细,
把蝗虫的种类和从卵到蝻到成虫的几个阶段都画了出来。
哪种蝗虫的繁殖期是多久、食性如何,孵化到成熟都需要些什么条件,全都详尽的写在上面了。
桑托可以根据蝗虫的种类和习性来治理,就能事半功倍。
打仗和灭虫一样,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桑托越看越震撼,也越看越激动,恨不得马上就飞回去组织族人灭虫。
有了这份资料,何愁蝗虫不灭?
“好!谢谢世子世子妃!”
桑托目光炯炯看着楼不弃,“世子你就不怕我灭了蝗虫,借此休养生息,反过来攻打你们吗?”
楼不弃自信的笑,意气风发:“你尽管放马过来!”
“本世子要是怕了你,本世子就不姓楼!”
治理蝗虫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契丹在发展,大邺也在发展。
等他们蝗虫灭的差不多的时候,大邺也兵强马壮,根本不会怕他!
鞠月笑道:“你得考虑好哦,要是不发动战争,我还能劝着清河公主隔个三两年去草原上散散心,看看风景。”
“要是某些人鬼迷心窍要发动战争,我们可不放心公主和小郡主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哦。”
桑托这下才是真正的失笑摇头了。
“行行行!反正你们是真正捏住了我的命门的!”
“世子妃娘娘!”
几人正说笑,一个女声响起,珍娅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她身后,宫女和太监拉都拉不住。
看到楼不弃和鞠月,宫人们立马跪在地上请罪。
楼不弃今天心情好,好说话得很,“没事儿,你们下去吧。”
珍娅目光如火,紧紧盯着鞠月道:“我们还没比舞呢!说好了要比舞的。”
她都要回去了,这舞必须比。
鞠月也爽快:“行!”
“我们为当今皇帝陛下跳一场祈福舞吧。”
鞠月建议道。
转过头笑着看向楼不弃,歪了歪头问道:“世子爷同意吗?”
楼不弃看着鞠月的笑容,莫名心里升起一丝怪异,
明明是在说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怎么在鞠月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舍和悲伤?
但定睛看去,又只看到她清亮的眼眸,似乎刚刚一晃而过的悲伤不舍只是他的错觉。
楼不弃好笑道:“我们家不是你做主吗?世子妃娘娘要做什么事还要征得我同意?!”
鞠月低语道:“那好,我就当世子爷您同意了。”
此时的楼不弃还不知道,他因为这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后悔了大半辈子。
第186章 闵公公
珍娅兴奋:“什么时候比?”
鞠月想了想:“钦天监说四天后。”
“祈福舞之前斋戒三天,也就是说珍娅公主还想在大邺做什么出格的事,吃什么好东西,就要在今天完成了。”
鞠月道:“当然,我也一样。”
她看向楼不弃,近乎呢喃道:“今天也是我能放纵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楼不弃没能听清,问:“什么?”
但很快,他就没有空再去细想鞠月的反常了。
今天晚上的鞠月格外缠人,格外的热情主动。
勾着楼不弃一遍又一遍的胡闹。
窗台、浴室、甚至院中的树下,都留下两人交缠的身影。
楼不弃并未多想,事实上,他也很享受。
心情很畅快。
他终于实现了长久以来的愿望。
他帮雪七拿回了属于他的男儿身份。
他的挚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以真实身份行走于天地间。
而不必顾及任何一个人,不必活得提心吊胆。
自己父亲又做了摄政王,那位多疑的帝王就再也威胁不到他们了。
悬在他们头上的那把刀,终于被他们彻底移开。
事业成功,美人在怀,楼不弃心情之畅美,实在难描难述。
行动间难免放纵了一些。
先前明明是鞠月主动,到后来成了鞠月哭着说不要了,却也由不得她…
男人餍足的轻笑声和女人绵软的低泣声回荡在夏夜的热风里,共谱一段缠绵的乐曲。
而皇宫,养心殿里,却是一片冰寒。
皇帝面目枯槁,躺在宽大的龙床上,一下一下费力的呼吸。
每吸进一口新鲜空气都要累得大汗淋漓。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闵公公,费力的问道:“为什么?朕…朕对你还不好吗?”
对于现在的处境,皇帝无话可说。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他技不如人,输了,这个结局他也并不意外。
当这一天真正来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他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闵公公的背叛。
闵公公从七八岁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两人一起经历了无数的风雨。
闵公公如同他自己的影子,是与他同呼吸共命运的。
皇帝多疑了一辈子,连最爱的贤德皇后他都猜疑过,唯一不多的信任只给了闵公公。
可就是这样的信任,却换来最痛的一刀。
皇帝想不通,他执拗的想要一个答案。
“好!奴才就告诉您为什么。”
闵公公拖了一根凳子,在皇帝的面前坐了下来。
这个角度能平视皇帝的眼睛。
他用平静的语气缓缓说道:“奴才有一个侄儿,皇上是知道的吧?”
皇帝自然知道。
坊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闵少爷嘛。
被闵公公当做心肝眼珠子疼爱的。
“对,就是他!皇上好记性。”
“可是陛下,您从来没有问过奴才,那孩子的父母去哪儿了。”
皇帝疑惑,费力的道:“不对!你以前…跟朕说你家里人都死完了!”
“你家中失火,父母兄弟还有你侄儿…侄女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你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你说过那个孩子是你认领来给你哥承继香火而已!他和你…和你哥都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