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机主本人
总计三万三千多两银子,交付国库。
这年头,二两银子便足以维持一个三口之家一月的吃用,三万三千多两银子,看似数目可观吧?
然而那嘉兴票号转眼间便以两千五百两的价格作为起拍价,将这 二十一套房子公开叫价拍卖。
买入时均价不到一千五的房产,以两千五百两起拍。
这中间的利润,想想都令人牙根儿痒痒。
闵公公只觉头皮酥麻,牙根发冷。
据他线报回禀,那嘉兴票号背后最大的老板,正是楼家那位精明的肃王妃!
否则,即便嘉兴票号手眼通天,恐怕也难以吃下这二十一处房产。
房子买也好卖也好,都没问题,可楼家竟公然打着为圣上、为万寿节献礼的幌子行事!
说他脏,都是美化了他们!
嘉兴票号甚至还为此满城张贴榜文,公示这次拍卖活动,把所有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
榜文中,将当今皇帝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
声称为如此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贺寿,嘉兴票号上下奔波劳碌、鞠躬尽瘁都是应当的。
听听这马屁,如此响亮,大洋那边都听得到了!
嘉兴票号的榜文还宣称。
拍卖这二十一处房产,除本金上缴国库之外,所得盈利亦将全部上交给“圣寿节筹备组”,用于万寿节的筹备工作。
一切都显得合理合规。
即便皇帝想责罚,也不知道该怎么责罚起。
你说他们犯法了吧,他们究竟犯了哪门子法?
人家不是说了么,所有盈利都会用于万寿节!又没有挪做他用!
乃是孝顺皇帝之举,谁敢说个不字?
还将皇帝夸赞得如此之好,皇帝还能打自己的脸,说自己不好,不许这些人孝顺?!
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拍卖高档别墅这类事,坑的是那些有钱人。
既不动用国库,不加重老百姓的税收,也不会以此名头进行摊派。
无需百姓出钱,老百姓自然喜闻乐见。
民间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这还不算。
那“圣寿节筹备小组”甚至还通过了一项决议。
要搞一个门面工程。
也就是将民房和商铺临街的那一面进行翻新。
该换门窗的换门窗、该刷漆的刷漆、瓦片陈旧的也予以更换。
总而言之,以最少的钱打造出焕然一新的街道。
说是要以崭新干净的面貌喜迎圣寿。
还拉了横幅、挂了灯笼,一派喜气洋洋,比过年还要热闹。
走上街头,人人皆在夸赞这一届的万寿节办得极好。
从未有哪一位皇帝的生日能办得如此深得人心。
闵公公得到消息,甚至都在想。
这一届万寿节办得如此完美,下一届肯定办得不如这届!
如果太过拉胯,恐怕会被百姓骂得翔都喷出来。
倘若皇帝还有下一个十年,到七十大寿时,负责操办的倒霉蛋不知会愁成何种模样。
皇帝听完闵公公的禀报,许久都未出声。
他平素最爱的六安瓜片就在手边,此刻也无心饮用,任由它慢慢冷掉,香气渐渐消散。
良久,深吸一口气问道:“那房子定价如此之高,当真能卖得出去?”
起拍价就两千五百两银子,远超京城房价,二十一套房产,真会有冤大头愿意购买?!
如果无人愿意买,那楼不弃他们的款项便难以凑齐。
凑不齐钱,圣寿节便办不好……
闵公公声音发紧,仿佛有人掐着他的喉咙:
“有的,房子甚至供不应求。”
皇帝打量着闵公公的的神色,瞬间秒懂。
“怎么?又是打着朕的旗号?!”
闵公公回道:“这次拍卖跟以往不一样。”
“但凡购买其中任意一处房产,皆能得一块金牌。”
纯金打造、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包装也高档豪华上档次。
上面镌刻着 六个字,明晃晃写着
——“为圣寿节献礼”
这金牌毫无实际意义,甚至还不是由朝廷颁布的,拿回去也没有任何用处。
但它仪式感超强啊!
为皇上六十圣寿献礼,为朝廷效力,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光荣?
只需购买一套略略高过市场价亿点点的房子,便能获此殊荣,何乐而不为呢?
稍有富裕的人家都为这块牌牌心动了。
传说拍卖那日,二十一套房产几乎瞬间售罄,无一流拍。
二十一块牌牌也买家珍而重之的捧回了家。
黄氏原先住过的那一套售价最高。
两千五百两银子起拍,直接翻了 十多倍,以三万两银子的最终价成交。
据传买主是来自江南的盐商,财大气粗,根本不差钱!
三万两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人家就只差那么一块为国效力的牌牌!
故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
第98章 偶遇
说是为此还贿赂了那个敲锤锤的人。
他一喊出三万两,敲锤锤那个就赶紧落锤,喊一二三成交。
当然,这些火爆的场面闵公公不敢向皇帝详细描述。
他怕给皇帝气出个好歹来。
但皇帝仅是听着这些数据,也能自行脑补。
更气了。
拍卖二十一处房产,加上因云飞扬而多收的保释金,万寿节所需资金便基本筹措得差不多了。
不仅如此,楼家还趁此机会大赚了一笔!
最可气的是,明面上,那圣寿节筹备小组的所作所为全都合理合规,可圈可点,丝毫毛病都挑不出来!
皇帝疲惫地闭上双眼,强压下胸口的那一口血。
告诫自己:不要气,不要气,千万不要气。
自己生气便正中那些人的下怀,遂了他们的心意了。
蜡烛的灯花轻轻爆开,“啵”的一声响,在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皇帝回过神来,挥了挥手,对闵公公道:
“去传朕的口谕,端午节那日宫中举行宫宴,所有三品以上大员皆可携带家眷参加。”
他特意加了一句:“你去一趟东霄那,告诉他认亲宴他不用办了,就在宫里和端午节宫宴一起举办。”
他顿了顿:“朕也好好看看朕的孙女!”
闵公公甚至无需抬头,仅是听皇帝那辨不清喜怒的沉沉语气,便知道皇帝肯定是想借着这场端午宫宴搞点事情出来。
就算是他,也不由心惊胆跳。
皇帝要做的事,肯定小不了!
一声不敢吭,忙垂首领命出去传旨了。
这天晚上,同一片夜幕之下,皇帝被气得差点中风;
云飞扬上下一起受伤,脑袋被砸、屁股继上次被打五板子之后再被打了二十板。
圆圆的翘翘的部位都被拍平了,老惨了。
还有一个惨的人在肃王府,为功院里。
她被逼着喊了无数遍哥哥,嗓子都喊哑了。
累了一夜,第二天生物钟又按时按点把鞠月给叫醒。
鞠月原本以为身体会很酸疼,结果也还好。
隐约想起某个人似乎在自己睡着之后细细的给她按摩来着,缓解了自己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