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枝一桂
“属下二十一/二十四,见过郡主,请郡主赐名。”
“这是皇家暗卫,往后便由她们保护你的安全。”崇宁帝温声道。
萧婧华惊讶又开心,抱着崇宁帝的胳膊,甜甜道:“谢谢皇伯父,我就知道,皇伯父对我最好了。”
崇宁帝眉梢轻扬,表情舒畅。
萧婧华打量着两名女子,思忖道:“你叫予安。”手指着二十一。
又对二十四道:“你便叫觅真吧。”
予家人安康,寻觅真相,这是她目前最想做的事。
予安和觅真异口同声道:“谢郡主赐名。”
“好了,回去吧。”崇宁帝摸着萧婧华头顶,“朕让成京送你回去。”
萧婧华笑容灿烂,软着嗓子撒娇,“那我改天再来看皇伯父。”
崇宁帝笑着颔首。
成京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郡主请吧。”
“劳烦成公公了。”萧婧华朝他一笑,“皇伯父,那我走了啊。”
崇宁帝摆手,“去吧。”
萧婧华随成京出了长秋殿,予安和觅真埋首跟在身后。
方走出宫门,前头迎面走来一个男子。
萧婧华挥手,笑着与他打招呼,“二皇兄。”
那男子穿着一袭雪青色绣云雷纹宽袖长袍,头戴玉簪,长发随风散在肩头。两道长眉斜飞入鬓,凤眼飞扬,五官俊美,似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
见了萧婧华,他露了笑,“婧华这是刚从父皇那出来?”
萧婧华点头,斜眼打量他,“二皇兄这是?”
萧长兴扬了扬手里的小笼子,将里边的蛐蛐暴露在众人视线里,无奈道:“逃课斗蛐蛐被夫子逮住了,来找父皇骂呢。”
若说萧长瑾是温润如玉、行事妥帖的储君,萧长兴便是玩物丧志的闲散皇子,因他母妃早逝,萧长瑾对这个弟弟还算照顾,萧婧华与他也算熟稔,便道:“皇伯父这会看着心情还不错,二皇兄没准能逃过一劫。”
萧长兴并未心存侥幸,叹道:“那他待会儿便要暴跳如雷了。”
萧婧华被逗笑。
“婧华准备去哪儿?”萧长兴看着她身后的成京和两个陌生女子。
“回府去,这不,皇伯父让成公公送我呢。不与二皇兄闲聊了,我先出宫了,免得耽误成公公的差事。”
成京含笑道:“不耽误。”
萧婧华并未介绍予安觅真的身份,萧长兴便以为是两名普通宫女,以往长秋殿和东宫也没少往王府送人,他没放在心上,让开路去,“婧华去吧。”
萧婧华点头,领着人出宫。
萧长兴目送几人走远,拎着笼子,垂头丧气地进了长秋殿。
……
回府后和父王一起用了午膳,萧婧华便回了春栖院。
三月未归,春栖院一切如常,仿佛她从未离去。
听着一溜的“郡主”,萧婧华唇畔含笑,一转头,目光顿住。
箬竹箬兰立在檐下,殷切地注视着她,眼里含着泪光。
萧婧华扬唇,“伤都好了?”
“都好了。”
箬竹哽咽。
箬兰直接哭了出来,“还好郡主没事,不然奴婢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夏菱在身后绞着手指,面色忐忑。
萧婧华余光扫过,“进去说吧。夏菱,你先带予安和觅真去安顿。”
夏菱眼睛一亮,脆生生应下,“是,郡主。”
“她们是?”
夏菱箬兰认识,但另外两名女子,却是毫无印象。
萧婧华先进了屋,感受屋内凉爽,心情大好,笑道:“是皇伯父给我的暗卫。”
不欲多谈,她迟疑着问:“你们后来……”
“奴婢那日被山匪扔出去时撞到了头,晕了过去。”箬竹开口。
“那马车翻了,奴婢和马夫陈叔摔了出去。”
剩下的箬兰没说,但萧婧华想也知道,从马车上摔下去,定是伤得不轻。
她垂着眼睑,轻声道:“性命无虞便好,让你们做的事都办完了?”
王府随她外出的侍卫足有二十,活下来的却屈指可数,汤正德给每人家里都送了抚恤金,萧婧华也从自己的私房里添了不少。
“都办好了,奴婢和箬兰亲自送去的。”
“那便好。”
萧婧华松了口气。
天热,她午后困乏,打了个哈欠道:“收拾东西,咱们明日搬去琳琅阁。”
“早收拾好了,就等郡主回来呢。”
箬兰笑。
萧婧华满意,夸赞道:“箬兰果真懂我。”
箬兰得意。
歪回了床上,萧婧华没多久便睡着了。
箬竹坐在床边,轻轻摇着扇子。
凉风拂面,萧婧华睡得极为踏实。
一觉醒来,府里来客。
听箬兰说来客是谁时,萧婧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说谁来了?”
箬兰回:“陆夫人。”
她虽然对陆埕老大不满意,但对陆夫人却没什么意见,相反,她和箬竹一样,都很喜欢这个温柔贤淑的夫人。
萧婧华坐着发了会儿呆。
即便已经下定决心和陆埕一刀两断,但有些东西想放弃却没那么容易。
比如,和陆府众人的情分。
按了按太阳穴,她叹道:“走吧,去见客。”
陆埕生得不怎么像陆夫人,若说陆埕是天上月,枝头雪,清冷无垢,高不可攀。那么陆夫人便似空谷兰,三月风,柔情似水,温柔可亲。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无害的女人,在丈夫死后,为自己两个儿子撑起了一片天。
萧婧华迈入花厅,扬起笑脸,“陆姨何时回的京?”
陆夫人抬首。
她年近四十,早些年日夜操劳,日渐衰老,幸好儿子争气,近几年慢慢养回来不少,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前两月就回了,可惜你在宫中,无法与你相见。”
嗓音轻柔,带着点江南韵味,好听得紧。
她拉着萧婧华坐下,愧疚道:“若早知我一走阿埕便犯蠢,我说什么也不会离京。”
“婧华,那姓白的姑娘伤好后,我便让殷姑送出府去妥善安置,你可愿再给阿埕一个机会?”
陆夫人望着萧婧华,目光真挚,“你若愿,我明日便请人上门提亲。往后他再犯,你与我说,我定饶不了他。”
萧婧华笑了笑,“陆姨,和白姑娘无关,是我和陆埕有缘无分,您不必劝了。往后,他会找到和他情投意合的姑娘。”
陆夫人望进她眼中。
若非被伤得狠了,这姑娘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做了什么,惹你这般伤心。”
萧婧华默了默,低声道:“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冷待我,疏远我,不爱我罢了。”
陆夫人拍着萧婧华的手,叹道:“怪我,自他成年后,我的心思更多放在了阿旸和铺子上,对他关怀不够,竟不知他何时左了性子。”
“你既已下定决心,陆姨便不再劝,往后咱们不管他,随他去,让他想做什么做什么。”
陆夫人将萧婧华颊边碎发勾到耳后,柔声道:“只要你还认陆姨。”
萧婧华鼻尖发酸,将头轻轻靠在陆夫人肩上,“陆姨对我这般好,我当然认的。”
陆夫人心中酸软,温柔地揽她入怀。
……
回了陆府,殷姑殷切地迎了上来,“怎么样?”
陆夫人摇头。
殷姑面露失望。
“陆埕那兔崽子,居然把这么好的媳妇给作没了,真是惯得他!”陆夫人咬牙,“我看婧华就是对他太好了,给他两棍,看他还作不作!”
殷姑默默点头。
小丫鬟兰兰小跑进来,兴奋道:“夫人,大人回来了。”
“回就回吧,我还得亲自迎接他不成?”陆夫人余怒未消。
兰兰缩了缩脖子,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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