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枝一桂
透过窗户,萧婧华见到正向这边缓步走来的几道身影,连忙放下怀里的枕头,起身迎了出去。
“表嫂,你怎么也来了。”
她几步上前扶住康郡王妃,动作格外小心,“你这怀着身子呢,若是磕着碰着该如何是好,表哥也真是心大。”
康郡王妃眉间神色格外温柔,轻轻笑了声,“是我央着他来的,在府里闲着也是无聊,还不如出来热闹热闹。”
她轻柔地抚摸着小腹,温声道:“这都过了三月了,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小心些就是了。”
萧婧华看了眼她将将显怀的肚子。
康郡王妃见她好奇,笑道:“想摸摸吗?”
“可以吗?”萧婧华眨眼。
康郡王妃笑着颔首,她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在她凸起的肚子上摸了摸。
萧婧华感受了一会儿,傻愣愣地问:“怎么没有动静?”
“我的傻妹妹。”康郡王妃在她额间点了下,“这才三个月,早着呢,能有什么动静。”
萧婧华红了脸。
“等你成婚有了孩子后就知道了。”
康郡王妃挽了萧婧华的手,与她一同进屋去。
成亲?
萧婧华微愣。
以前她天天嚷着嫁给陆埕后要如何如何,可如今,这个词对她而言格外陌生遥远。
若非康郡王妃提起,她几乎都要忘了。
不对,还有个人,最近天天嚷着要娶她。
萧婧华烦不胜烦,直接躲进了宫,直到秋猎开始,才随着萧长瑾来到西山猎场。
在罗汉床上落座,康郡王妃问:“我闲来无事才一个人出来走走,你呢,怎的在屋里待着,不去跑马狩猎?”
说起这个萧婧华便郁卒,抱怨道:“还不是乐宁,她的骑装坏了,回去换一件那么简单的事,她偏要拉着我跟端和一起,回来时还把我们给绊倒了。”
平白无故摔了一跤,谁还有心情去打猎?
更重要的是,当时好多人都将她们三人的丑态看在眼里,大庭广众之下出了这么大的丑,她气得恨不得把乐宁的脸摁进泥坑里,怎么可能再出去让人笑话。
反正今日她是不会出门了。
康郡王妃没忍住笑,“乐宁都到了出嫁的年纪,性子怎么还是这般毛躁。”
“天生的,这辈子她大抵是改不了了。”
萧婧华歪在靠枕上,一脸郁郁。
康郡王妃捂唇轻笑。
箬兰奉上糕点。
知道她有孕,皆是怀孕之人能入口的。
康郡王妃看了两眼桌上的枣糕,捻起一块放在唇边。
轻轻咬了一口,感受着唇齿间的香甜,她望着萧婧华略带疲意的神色,缓声道:“这几日睡得不好?”
萧婧华揉着两下额角,“是有些。”
她已经好几个月没做那梦了,可这两日也不知怎的了,夜里总是睡得不太好,模模糊糊能梦见那些令她不愉快的事。
康郡王妃道:“我前些时日也睡得不安慰,你表哥特意寻了太医为我配了安神香,用了两日,倒是能入眠了。”
她从腰间解下一枚香囊,放在桌上,“我那儿还有多的,婧华若是不嫌弃,就先用我这个。”
那是枚银质镂空的香囊,表面光滑铮亮,做工很是精巧。
萧婧华拾起,放在鼻下轻嗅。
“闻着还不错。”
康郡王妃笑,“若不是好东西,我怎敢拿出来。”
指腹摩挲着香囊,萧婧华笑道:“那就多谢表嫂割爱了。”
康郡王妃眉眼柔和,“赠与婧华,不算割爱。”
坐了没多久,文若长公主便派人寻来了,康郡王妃只得告辞。送她到院门口,康郡王妃笑道:“也不知这次能否见到婧华在猎场上的英姿。”
萧婧华懒懒摆手,“表嫂只管等着。”
秋猎足有七日呢,这才第一日而已。
夜间有宴,听说太子亲自猎到一头鹿献给了崇宁帝。
崇宁帝大喜,命人把鹿烤了,分飨群臣。
萧婧华嫌丢人,就算是云慕筱和谢瑛亲自来请也不去,萧长瑾只好派人送来鹿肉。
听说乐宁端和也没去,萧婧华当场冷笑一声,心情转晴,愉快地吃了晚膳,在院子里悠然赏月。
不知是那枚安神香还是其他原因,晚上萧婧华睡得极好,睁眼便是天亮。
第二日,她还是不想见外人,索性带着箬竹几人,杀去了罪魁祸首的住所。
当着众多世家公子贵族小姐的面,乐宁这次丢人丢大了,见萧婧华来了,恹恹地把脸埋回枕头里。
端和坐在一旁绣花不搭理人。
萧婧华:“我无聊,打叶子牌吗?”
端和放下绣帕,“有赌注没?”
“谁赢得最多,我把前两年皇伯父送的红宝石头面送她。”
乐宁顿时来了精神,“说好了,不准反悔。”
那套红宝石头面是进贡来的,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还没向父皇讨要,他转头就送去了恭亲王府,气得她三天没吃好饭。
“行。那你们的赌注呢?”
端和心动,咬牙道:“我那套白玉棋。”
乐宁忍着心痛,“我的绿绮琴。”
都是好东西,萧婧华满意,“可。”
三人拉了箬竹作陪,打起了叶子牌。
都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这个赢了,那个说再来一次,那个赢了,这个又不服。
足足打了两日的牌,仍分不出胜负。
乐宁又输了,气冲冲道:“不是秋猎吗?咱们怎么净躲在屋里打牌了。”
萧婧华与端和齐齐冷笑,异口同声道:“怪谁?!”
乐宁心虚,耍赖道:“我不管,我不想打了,有本事咱们赛马去,谁赢了东西归谁。”
端和看向萧婧华。
都两日了,该忘了吧。
萧婧华沉思片晌,同意了,“行,这次不准再玩赖。”
“谁玩赖了?”乐宁底气不足。
端和目光发虚。
萧婧华向二人丢去一个白眼。
萧家的姑娘大多都会骑射,去往马场的路上,萧婧华余光捕捉到两道极为熟悉的身影。
一高一矮两人站在树后,氛围瞧着还挺和谐。
眉尾一扬,她不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
乐宁凑过来。
萧婧华推开她的脸,“你管我。”
乐宁正要反击,她已加快了速度。
“这人!”
乐宁捏紧拳头,急急追上去。
到马场时,萧婧华不由皱起了眉。
好多熟人。
宁拓和阿史那苍在两匹马前相对而立,颇有些箭弩拔张的意味。
旁边竟然还站着邵嘉远。
不出意外地看见谢瑛,萧婧华快步走过去,“他们这是在作甚?”
谢瑛听见声音偏头,惊喜道:“婧华!”
她朝几个男人抬抬下巴,“赛马呢。”
萧婧华没问他们怎么凑在一处的。
只要有心,在哪儿不能碰面。
“那日他们怎么收的场?”
谢瑛疑惑,“还能怎么收场,就打了一架啊。”她笑,“他们有数着呢,都没往脸上招呼。”
打的净是又疼又看不出的暗处。
萧婧华望向二人。
面上是看不出什么。
“萧婧华!”
乐宁气喘吁吁跑来,大声指责,“你跑这么快做什么,都不知道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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