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遇
王弘译那家伙竟还因为容妙这小娘皮教训自己,甚至言明不许他去找容妙的麻烦。
王秉这几日正憋着一肚子火气呢。
遇上容妙这副姿态,更是火上浇油。
“先是陈运杰,又是王弘译。”王秉直勾勾地盯着容妙,阴阳怪气道,“妙儿姑娘如此高的眼光,难怪瞧不上我王秉了。”
容妙听着他恶意的嘲讽,强压着心中的怒气说道:“王公子说得什么话,我与陈三爷和还有弘译公子一直以来都是清清白白,没有半分越矩。”
“清清白白?”王秉轻嘲道,“确实清白,否则也不会在芙蓉馆里接客了不是?”
弘译公子,喊得多亲热。
“你!”容妙气结。
王秉眼中满是讥讽,他松开了曼璐,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容妙面前。
容妙仰起头攥紧了拳,看着王秉此刻醉醺醺的模样。
王秉凑近容妙呼了口气,将酒气全都扑到她的脸上,暧昧地道:“只是妙儿姑娘万一要是被我堂兄和陈运杰玩腻了,也可以投入我的怀抱。放心,我王秉也不是什么小气人儿。哈哈……”
容妙顿时瞪圆了杏眸,急急后退两步。
她羞愤地看着王秉,跺了跺脚,转身就准备离开。
王秉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轻浮地道:“妙儿姑娘走什么?不如我俩交流交流感情如何,今日可没有什么人来打扰咱们了。”
尽管王秉平日里吃喝玩乐疏于锻炼,但到底重量还在那儿摆着。
容妙难以挣脱。
眼瞧着王秉就要将容妙拉进怀中,钟雁芙终于匆匆赶来。
她看着此刻的情景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笑道:“王公子这是怎么了,妙儿是哪儿得罪您了?我一定狠狠教训这个丫头!”
钟雁芙狠狠地瞪了容妙一眼,呵斥道:“还不过来!快给王公子赔罪!”
容妙暗暗抽了抽手臂却抽不出来,她急切地抬眼向钟雁芙求助。
王秉死活不肯松开手劲,他似笑非笑地嘲道:“怎么会得罪我呢,我怕得罪妙儿姑娘才是。”
钟雁芙的脸色一变。
……
与王秉周旋了好久,甚至摆出了王弘译这张大旗,他才心有不甘地松开了手。
“你怎么会又招惹上王秉呢?”钟雁芙不悦道。
王秉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容妙揉了揉被王秉掐红了的手臂,眼圈微红,有些委屈道:“我也不知道。”
容妙眼中眸光一闪,脸上仍是委屈的神色,迟疑地道:“可能、可能……是因为王公子吧。”
王弘译?
钟雁芙锁紧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王家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
“反正你少在他面前出现。”钟雁芙嘱咐道,“无论他和王弘译私底下有什么龌龊,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就是好好笼络住王弘译。”
“听明白了吗?”
容妙沉默着点了点头。
……
屋中。
容妙将袖子折了上去,白嫩的藕臂上面果然留下了几道红红的指印。
可见当时王秉有多用力。
她将袖子重新放了下去,只听到房门突然吱呀一声。
容妙飞快地瞥了眼房门的方向,迅速地别过脸去。
碧云推门而入。
就见姑娘突然扭过头去,将脸背着她。
碧云小心地喊道:“姑娘?”
只见容妙像是抬手迅速地擦了擦眼角,随后才转过头来,勉强扯出个笑,“怎么了?”
碧云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怔了怔,过了会儿才说道:“没什么,就是厨房那儿刚炖好鱼汤让我拿上来给你。”
容妙轻轻地点了点头,温声道:“好,你放在桌上吧,我一会儿就吃。”
碧云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缓缓应道:“好。”
她将鱼汤放到桌上。
过了好一会儿,容妙才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容妙舀着碗中奶白色的鱼汤。
本来她也不想再用这招了,毕竟哭久了也是会累的。
不过——
容妙温柔的眉眼逐渐冰冷起来。
星月奄奄一息的模样还犹在眼前。
与其留着王秉这个祸患继续下去,不如趁早解决。
第33章 茶香袅袅。清风从窗户穿过,将初夏的燥意带走。容妙安静地将茶水斟到杯中……
茶香袅袅。
清风从窗户穿过,将初夏的燥意带走。
容妙安静地将茶水斟到杯中,只听到潺潺的水声。
素白的手将白瓷茶杯递到王弘译面前。
“王公子。”容妙轻声道。
王弘译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行云流水的模样。
“好。”
见她将茶杯递过来,王弘译立刻伸手去接。
温热的指尖不经意间相碰。
容妙下意识地抬起眼睛看向他,杏眸圆瞪闪过几分无措。
杯中的茶水跟着轻轻晃了晃,晕开几圈浅浅的涟漪。
王弘译将茶杯稳稳接过。
他状作不经意地轻轻地扫了眼对面的容妙。
容妙正垂着眼强装镇定地继续手下的动作,抿紧了红唇。垂下的眼睫如同蝶翼般轻微颤动着,浑圆小巧的耳珠微红。
若是旁的青楼女子在他面前做些羞赧姿态,王弘译必定在心中嗤之以鼻,认为她定是在故作姿态。
可是不知为何,容妙这副故作镇定的模样反而却叫他心旌摇荡。
王弘译轻咳了一声,将视线收回。
“我上次送的文集,妙儿姑娘可还喜欢?”王弘译突然出声问道。
容妙抬眸,弯唇道:“我还未曾谢过王公子,李太白文集妙儿自然是喜欢的。”
也不知王弘译是从哪儿得知容妙这个玉颜仙子的绰号是出自李白的咏苎萝山,所以搜罗了不少李白的文集诗集送给她。
王弘译眼睛一亮,含蓄道:“不知妙儿姑娘喜欢其中哪篇呢?”
容妙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梢,说出了个王弘译意料之外的答案。
“蜀道难。”
“许是从幼时便一直在江南,偶尔也会想要见识见识险峻巍峨的山峰。”容妙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王弘译听着容妙的解释,不由感叹道:“太白诗中蜀中险峻、蜀道巍峨确实别有一番面貌。”
“不过,妙儿姑娘温温柔柔的性子,没想到竟会向往峥嵘之景。”
容妙敛眸笑了笑,反而温和道:“不过也有人说这诗不仅是说蜀道艰难,也写仕途。”
王弘译点头道:“的确,也有此番言论。”
容妙突然好奇地望向王弘译,“听闻公子明年便要赴京赶考了?”
“是啊。”王弘译可惜道,“前年开恩科时我本就想去的,可爷爷非得让我再等两年好好沉淀。”
要是早两年去,指不定他现在早已经是进士入朝为官了。
容妙瞧着他的神情,眼中眸光一闪。
她温声道:“公子才华横溢,如今又沉淀了两年厚积薄发,明年定是能高中的。”
容妙看着王弘译笑着谦虚回答的模样,眼中的矜持和傲气却分毫不掩。
她眼中温柔的笑意更甚。
容妙抬手准备给他添茶,袖子微微往下滑,露出了手腕间几道红痕。
顿时吸引了王弘译的注意力。
容妙像是被他的视线烫到了,忙不迭地收回手,想要继续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是?”王弘译皱着眉头问道。
容妙右手轻轻按在左手腕上的袖子上,粉饰太平般道:“没什么。”
王弘译瞧着她这副模样,眉头越紧。他不由分说地越过茶桌,拉过容妙的左手。
腕间几道分明的红痕缠绕在皓白的手腕上,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