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遇
萧翊低声道:“你要是困的话就再睡会儿,等到了地方我喊你。”
容妙也感觉到几分疲倦,她轻轻地应了声,将小脸往萧翊的颈窝处埋了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再次沉沉睡去。
萧翊感受着颈侧温热的呼吸,就打在跳动的大动脉那儿,却半点都生不出危险的感觉。
他将容妙往怀中拢了拢,手臂极具占有欲地横在她的腰间,与容妙交缠的十指也不曾松开。
……
饭馆中。
萧翊和李卫先去查看押送犯人和物品的马车,特意嘱咐让容妙她们先吃。
容妙她们却没有动筷。
星月眼神诡异地看着她白嫩的颈部,容妙下意识地捂住那块地方,奇怪地道:“怎么了?”
星月缓缓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没什么。”
“看来昨夜,你们过得很是激烈。”星月斟酌着用词。
容妙微微蹙起黛眉。
什么意思?
她醒来时就已经在马车上了,她只能稍微察觉到自己应该是穿戴整齐,马车上也没有镜子之类的可以让她看看现在的模样。
星月再次瞟了眼容妙布满wen痕的白嫩颈项,暧昧的红痕从脖颈一直蔓延到下方隐没到衣衫下再也看不见。
没想到这个萧公子看起来冷峻,私底下竟然这般火热。
星月在心中不由得感叹着。
就连上马车都是他亲手把容妙从房间里抱出来。
她和碧水、碧云在一辆马车里的时候,还从她们口中得知萧翊就连替容妙净身换洗也不假借人手,弄得她们只能干巴巴地守在门口。
占有欲真是够强的。
“怎么还没吃?”
萧翊刚看完那些马车,走了进来。
容妙顺着声音望去,她微微仰着头看着萧翊,弯了弯眉眼轻声道:“我想等等你。”
萧翊垂下眼眸看着容妙,低沉的声音难得放柔,“好。”
两人的对视叫一旁的李卫和星月等人都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
萧翊从容地坐在容妙身侧。
明明位置十分宽裕,他还是将凳子拉到容妙旁边,近到两人的手臂都紧紧地贴在一起。
第43章 容妙大致扫了眼桌面,眸中一闪。桌上大多都是素菜和河鲜类的菜肴,应当是特意和后厨嘱咐过了不用弧?
容妙大致扫了眼桌面,眸中一闪。
桌上大多都是素菜和河鲜类的菜肴,应当是特意和后厨嘱咐过了不用荤油。
容妙眼中笑意加深。
萧翊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尽快入京,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将车队伪装成商队。所以容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偶尔要补给些东西才会在附近城镇停留。
一路上颠簸,又逢夏日,导致容妙的身体也有些不舒服、
容妙半靠着车壁,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萧翊一进门就看到容妙略显苍白的小脸,他皱紧了眉头。
他将沾满尘土的披风脱掉,走到容妙身侧,将她揽入怀中。
容妙原本紧闭的眼眸迷迷怔怔地睁开,还有些发懵,鸦睫轻轻地闪了闪,声如蚊呐,“你来了?”
“嗯。”
萧翊垂眸紧紧地盯着容妙,低声应道。
“一会儿我们就到下个城镇了,到时候到了驿站让你今晚好好休息。”
容妙扯了扯唇角,声音极轻,“好。”
她从未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即便只是待在马车里一动不动都觉得筋疲力竭,原本养回了一点的身体眼见着又消瘦下去了,就连精致的锁骨此刻也更加显眼了。
萧翊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
容妙的头抵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我们还有多久才到京城?”
萧翊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大致还有六七日。”
容妙微微点了点头,“好。”
六七日。
容妙默默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她靠在萧翊的肩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萧翊紧锁着眉头,即便容妙从未和他抱怨过,他也能清楚地察觉到容妙如今的状态不是很好。
萧翊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让车队慢些?”
容妙一手虚虚地搭在他的手腕上,她摇了摇头,她眨巴了两下眼睛,“你不是要赶着回京复命,还是别耽搁了,免得在路上生了什么事端。我不要紧的,反正也快适应了,也就六七日,挨一挨就过去了。”
萧翊搂着她的手臂愈发收紧了,对于容妙的体谅脸上愧色愈重。
如今押送平昌侯等人入京,就是为了瞒过晋王的耳目才特意将车队伪装成商队,防止消息走漏让他派人暗中埋伏劫车。所以一路上马不停蹄地直奔京城,偶尔还得绕开热闹的城镇走小路,以至于有些坎坷颠簸的路段也是不可避免的。
容妙早就知道让车队慢下来是不切实际的,所以萧翊说出这句话后就直接拒绝了。
车队依旧如常地行驶着。
……
晋王府。
傅宣朗看着手中的密报,面沉如水,他将手边的茶盏狠狠地掷到地上。
温热的茶水四溅着,破裂的茶盏发出泠泠的脆响。
“为什么不早点禀报!”傅宣朗怒道。
平昌侯被捕一事居然过了足足五日才让他知道。
底下的侍卫咽了咽口水,“江宁府那边被全城戒严,凡是进出城的都得严查……”
萧翊并没有把派来增援的人马都带走,而是留下一半的人参与江宁府的城防,所以那些消息也很难递出来。
傅宣朗咬紧了牙关,眼中寒光愈深,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好啊,他刚入京,江宁府那儿平昌侯就被捕了。
好一个傅宣恒!
他心中惊怒交加,猛地站了起来,恨声道:“查出来是谁做的吗?”
“听江宁府那儿传来的消息,应当是镇国公世子萧翊。”侍卫如实禀报道。
“萧翊——”傅宣朗眯起眼睛,眸光愈沉。
难怪他觉得这几日萧翊身为傅宣恒的亲表弟兼心腹,居然不在京中,原来是被派去江宁府了。
如今平昌侯被捕,皇上应当也知道了平昌侯敛财之事,但是对于他的事……
傅宣朗的心不由得一沉。
如今他进京,傅宣恒绝不会轻易放他出去。
“知道他们现在到哪儿了吗?”傅宣朗沉声问道。
侍卫说道:“萧翊的行踪十分低调隐蔽,出了江宁府之后就没了消息。”
“废物!”傅宣朗怒斥道,“他押送这么多人进京,你们却一点消息都查不到!?”
他只觉得胸口处一团怒气在乱撞。
要是真让萧翊入京就糟了!
虽然他觉得平昌侯应当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不会将他们密谋之事轻易吐露出来,可是若是旁人挨不住——
傅宣朗狠狠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倏然睁开了眼睛。
他冷哼一声:“就算萧翊如何藏匿,他们终究还是要入京的。派人埋伏在京郊入京的各个通道,无论是官道还是小路,一条都不要放过!”
押送这么多人和钱财的车队一定不小,只要在进京之前截住了他们。
纵然傅宣恒再怀疑自己,没有证据一样不能把他如何。
等到他回到晋阳——
傅宣朗眼中寒光愈甚。
那侍卫试探地问道:“那……是截住萧世子,还是……”
傅宣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缓缓地吐出冷硬的几个字,“一个不留。”
“平昌侯他们也是?”
“对。”
侍卫面色一凛,应道:“是!”
平昌侯已经暴露了,与其留下平昌侯这个隐患,不如干脆利落地让他消失。
只有死人,才能好好的保守秘密。
“爷?”
晋王妃才一进门,就看到傅宣朗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地上几片碎瓷片。
傅宣朗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密报倒扣在桌面上,抬了抬下颔让侍卫出去,他沉声道:“你不是在宫中为母后侍疾吗,今天怎么回来了?”
晋王妃笑了笑,“对,母后的病情这几日好转了不少,已经能下床行走了,所以我特意回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我知道了,麻烦你跑这一趟了。”傅宣朗点了点头说道。
晋王妃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王爷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