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豆麻麻
他眨了眨眼睛,眸中沉怒未散,又添几分茫然惊讶,最后薄唇一抿,“撒娇无用,这事没这么容易过去。”
“不是撒娇。”江瑶镜很认真地告诉他,“你确实比他们都要好看。”
“他们?”
岑扶光敏锐抓住重点,“今夜你看了不止一个男人?”
“还有男舞者呀。”
江瑶镜诚实得让岑扶光心梗更重。
“不过还是你最好看。”
江瑶镜又啃了他一口,这次是唇。
岑扶光:……
这口气愣是没散出去就快被她给亲没了。
不想承认自己这么轻易就被哄好,偏这嘴角跟有人拉着往上拽似的,一直就是要向上。
岑扶光一直强忍,眼神尚显凶恶,唇角的笑意却已经泄露,看着都有些怪异了,江瑶镜弯眼一笑,凑近,亲昵的和他鼻尖蹭着鼻尖。
缠绵又温柔的向他低语。
“好看的秦王殿下,你可不可以亲亲我?”
美人主动相邀。
岑扶光再不行动就不是个男人了。
他眸色一暗,大掌抵着她的后脑勺,一瞬间就吞没了她所有呼吸,行驶的车轱辘声彻底盖住那声微不可查的嘤咛。
*
等两人再度分开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江瑶镜不止嘴唇红艳艳的,呼吸微喘,就连衣衫都凌乱了许多。
她一边整理衣衫一边瞪他。
一点都不老实,逮着机会就吃豆腐。
偏她此时眼尾还红着,这一眼瞪的,不仅不凶,反而是足足的风情。
岑扶光心神一动,又凑近过去,手还没伸出去呢就被人一把推开,掏出小镜子看着自己微肿的唇,又问:“车上可有冰?”
“没有。”
“你要冰做什么?”
“肿成这样回去怎么见人?”江瑶镜伸手掐着他腰间的软肉,“我又不是肉骨头,你一直使劲啃作甚!”
岑扶光忍痛拔出她的小手。
“不用消肿,今夜不回姜家。”
“不用担心,姜照野会安排好的。”
说到姜照野岑扶光就咬紧了牙关,“你以后不要听那个老不羞的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人,可不单单指男人。”
江瑶镜十分坦诚自己对于美色的欣赏,并不以此为耻,并且在岑扶光开口反驳之前直接下了猛药,“如果我不好美色,那你当初的几块破布大祭司,我会直接把你撵出去。”
岑扶光:……
他沉默了,挺大个块头缩在角落不发一言。
江瑶镜得意扬眉。
这下没话说了吧?
当初的回旋镖终于是扎扎实实飞回了岑扶光自己身上,扎得他透心凉。
他确实没再说话,但他有行动。
马车停稳后,他直接牵着江瑶镜下马车,又麻利遣散众人,身子一低,跟抱小孩似的把人抱了起来,闷不吭声就往内院大步走。
江瑶镜也不慌,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结实的臂弯里,小腿一晃一晃的。
已经身经百战,无所畏惧。
甚至还有还饶有兴致地转着脑袋打量这府邸的景致,就是这宅子伺候的人少,夜灯亦少,处处昏暗,只看了个囫囵就已经被抱进了房里。
她的预感是对的。
但只对了一半。
一个时辰后,两人沐浴完再度躺在床上时,江瑶镜不停瞅岑扶光。
看一眼。
再看一眼。
最后直接侧躺,直直看着他。
看得原本闭目养神地岑扶光不得不睁眼,一睁眼就看到了她那双含着水气的清棱棱的双眸,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尖,问她,“一直看我做什么?”
江瑶镜想了想,问他,“你今天很累?”
“还好。”
“后面大部分都是见善在负责。”
岑扶光这个甩手掌柜甚至没去问今天到底薅了多少银子,事实上见善此刻还在前厅矜矜业业的呢。
江瑶镜决定直言,“那你今天为何这般温柔?你身上还有新伤?”
说着就要起来扒他的衣裳查看。
岑扶光哭笑不得地把人锢在怀里不让她乱动。
怎么说呢,船上厮混一场,江瑶镜已经清楚这人的路数,平日装得再嬉皮笑脸,敦伦上永远如狼似虎,凶得很,恨不得把你吃掉那种。
而且江瑶镜认为他船上那副表现都是在克制,他若真的全力,怕是会伤到自己。
但他今天真的不同。
虽然时长依旧,但确实,下手的力气温柔了许多,温柔到江瑶镜都有些分神,而他居然也没发现。
而且他前两天还惦记着让自己主动,本以为他今夜就会趁机耍赖要求,也没有。
没有蛮力冲撞,没有花样百出,就是一场普通的敦伦。
如果不是受伤,那就是他在刻意控制。
为什么要控制呢?
大掌忽然覆在了她的小腹之上,那里平坦依旧,岑扶光垂眸看着她,“账都一笔一笔给你记着呢,等你这月的月信过了我再收拾你。”
这月的月信过去?
江瑶镜也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她近日没有刻意控制饮食,但苦夏且不太习惯这边的膳食,无甚胃口,自然而然又瘦了几分,如今他一掌就盖住了自己的腰。
月信过去?
那如果没来月信呢?
“你说——”江瑶镜依旧低头,“孩子来了吗?”
自己的月信一向准时,算算时间还有七日,如果七日后未至,那就是孩子已经来了?
“顺其自然。”
“这种事急不得。”
岑扶光调整了下姿势,不让她一直低头看,摁着她的小脑袋,“睡觉,明儿一早我就要去审那男的,你不好奇?”
“我可以旁观吗?”
江瑶镜对那个一心想送九族下去的狠人还真挺好奇的。
“可以。”
“但你现在就要睡觉,明儿早起我不会喊你,错过了就不关我的事了。”
“睡!”
江瑶镜也调整了一个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窄腰,双眼一闭就直接开始酝酿睡意。
若是新婚时,她还真会急。
那会儿程星回突然去了战场,她一边送他离开一边盼望着肚子里已有子嗣,算是忐忑了一月,结果一场空。
后来也想明白了,孩子的事,真的是你越急他越不来,顺其自然最好。
不过片刻,她的呼吸就已经平缓绵长,真就睡过去了。
一直阖目的岑扶光睁开双眼,凤眸里清醒如旧,没有半分睡意,只看着她酣睡的小脸,抿嘴。
这是个祖宗不能动。
而且这个大祖宗肚子里可能还有个小祖宗更不能动。
邪火不能朝她撒,那就只能是别人了。
就你了。
罪魁祸首姜照野。
甚至都没有等到第二天,等怀里的人儿彻底睡熟后,岑扶光就无声起身,换好了夜行衣,没带任何人,直接打马往姜家去了。
于是第二日清晨,睡得很好醒得也很早的江瑶镜精神抖擞要去围观狠人时,两条长街之隔的姜家,姜照野目瞪口呆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谁——”
“哪个缺德冒烟地把老夫的胡子剪了!!!”
还剪得那么难看,东一撮西一绺的,这跟狗啃的有何区别?!
姜照野又是仰天长啸。
老夫精心养了这么多年的胡子,毁了,都毁了!
清晨一声又一声的苍老怒吼,惊起无数下人回头望向正院。
谁那么大胆子动了老爷子最宝贵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