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豆麻麻
“可情爱二字,是天边的云,是山间奔流的溪,抓不住,更留不住。”
“不知何时,它就没了。”
“可我的小可爱就不同了,只要不解就能保证她永生永世都爱慕着您,王爷真的不试试吗?”
永生永世?
岑扶光眼睛一眨,似有意动。
蛊师见状,正要接着蛊惑。
“啪——”
江骁直接给他后脑勺盖了一巴掌,“永生你个头。”
“同心蛊你大爷。”
“你敢把这玩意用我妹妹身上,我就把你的同心蛊拿去喂狗!”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蛊师,这骂的是谁呢?
谁心虚就是在骂谁咯。
岑扶光摸了摸鼻子,跟眼前的大舅子保证,“我就是听着好奇,不用会的。”
江骁:呵,你猜我信不信?
后面的路程,不管岑扶光去哪,江骁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还一杆子把蛊师给支走了,绝不让这两人靠近。
岑扶光挑眉,只能由着他跟咯。
真的没想用那劳什子同心蛊,真的只是好奇!
事实胜于雄辩,岑扶光也懒得解释了,只开始忙正事。
他在最深处来回的辨位查探,同样在军营里也擅长玩火的江骁自然也明了接下来是要做什么,这是在找埋火药的地点,要炸了这边?
也行。
一网打尽。
江骁觉得这样也可以,只是提醒了一句,“这件事,你跟瑶镜说了吗?”
岑扶光不解回头,“为什么要告诉她?”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小事,没有任何危险,根本不值得特意告知。
江骁:……
“如果她从别处知道的话……”
你会死的很难看。
未尽的话江骁没说,但岑扶光诡异地看懂了。
正因为看懂,反而不解。
她为什么会生气?
江骁又为什么笃定她会生气?
怎么随便来一个男人都比自己更了解她?
江鏖也就罢了,程星回也算了,这江骁虽是江家义子,说是和小月亮青梅竹马,但其实两人并未有多少接触,只在年节才会碰见,和家里寻常亲戚无异。
怎么他也这么了解小月亮?
江骁一头雾水看着岑扶光。
刚才还拿着榔头干劲十足的到处敲敲打打,这会子虽然敲打的声音依旧,但明显有气无力起来,还时不时看自己一眼,看得自己毛骨悚然的。
他咋了?
江骁不明白岑扶光这是在闹哪一出,但这会子才慢腾腾让人抬过来的岑扶羲一看他这状态就知道,又犯病了。
从来清贵端方的太子殿下难得的啧了一声。
这个弟弟没用了,丢了吧。
—— ——
江瑶镜知道无需担心,不用多想。
那么多人护卫他的安全,就连皇上的人恐怕也是隐在暗处,他不可能出事的。
但理智是一回事,心中挂念又是一回事。
不行,不能让自己闲下来。
江瑶镜蓦地从蒲团上起身,迅速走到院门外,囚恶依旧安静守在门外,江瑶镜直接询问,“周景川,这个人你了解吗?”
囚恶听完,丢下四个字。
“夫人稍等。”
一阵风离开又一阵风似的回来,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翻开其中一页递给江瑶镜。
江瑶镜接过,低头看去,竟是周景川的生平。
这人确实是被家里人安排念书,也确实算有天赋,但这人自幼就向往大海,一直想去海上航行。
他这次来这边确实也是瞒着家里先斩后奏的,如今已经跟着制船的匠人开始修补以前的旧船了,而他在造船一事上也颇有天赋,一触即通。
这个册子里不仅记录了周景川来闽越后的所作所为,就连他曾经在周家时的事情也记录了大概,除了念书就是研究海图海船,还曾试图自己造船在江上试航,结果翻船了,被周家人下狠手打了一顿,修养半年后,刚能起身,又开始造船。
江瑶镜:……
行吧。
这大抵是个船痴海痴。
她之所以想知道周景川,是怕他藏了别的心思诓骗星月,如今看完他的生平,觉得这人有些奇葩,但不是坏人。
那就行了。
将小册子合上,还给囚恶。
看了他一会,又道:“如果那边开始动手了,记得提前告知我。”
“只要王爷传信回来。”
囚恶的话有所保留。
江瑶镜也没计较他这点保留,毕竟他本是岑扶光的人,自然那边传回什么话,他才能告诉自己什么消息,点头,回身,抬脚要往回走。
“夫人若想看海的话,可以上山顶。”
虽然江瑶镜什么都没说,但囚恶能察觉到她的忧心。
“在山顶遥望,能看到大海。”
这座山都可以被包围得严严实实,至少在这座山里,可以随意闲逛,不会出任何问题。
山顶就能看到海?
江瑶镜有一瞬间的意动,但随即又忍住了,摇头,“不急这几天。”
大海就在那,随时可以看,没必要冒风险就为了提前看一眼。
“姐姐!”
囚恶的性子也就只能提这一句话了,既然夫人不愿,那他就低头恭送她回院就是,谁知江瑶镜还没抬脚呢,程星月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既然姐姐说了有危险,这几天也不让跑山,程星月让花浓也在屋子里呆着,她不出去做事,也能照顾小丫。
程星月也就撒开了手,又怕江瑶镜无聊,安排好自己的事后,就过来找她说话。
江瑶镜这会子还真的需要人陪伴,尤其是程星月这种活泼话多的,一看到她就笑,“怎么又过来了?”
明明晚膳前才离开的。
算着时间,这是回去用了晚膳马上又来了。
“来找姐姐哭诉。”
程星月一下子挽住了她的胳膊,手里晃着几本书,“茶树的资料太难了,移栽树苗太难了,炒茶也真的太难学了!”
连着三个太难把江瑶镜给逗笑了。
两人手挽手回了屋子,这夜里也不能喝茶,免得晚上走了困,江瑶镜给她倒了一杯蜜水才道:“为何要学这些呢?”
程星月:“啊?”
“先不论你在茶之一道是是否有天分……”
“没有天分。”程星月一脸沉重,给出准确回答。
江瑶镜再度失笑,笑了好一会才接着道:“就算你有天分,你凭什么认为半路出家只草草看了几本茶书的你,能比得上积年常耕此道的茶农呢?”
“不要去挑战别人赖以生存用来吃饭的本事。”
“我也只会品茶,至于茶树的耕种和茶叶的炒制,我也只是纸上谈兵,甚至都没有亲自上手过。”
“你不应该和这些书死磕。”
江瑶镜把她手里的书拿开放到一边,“你该学的,是如何管理那些茶农,亦或者,可以想想后面的事情。”
程星月认真求教,“后面的事情,什么事情?”
她愿意学,江瑶镜自然愿意教她的,“茶山茶树茶叶都是茶农的事,你只需要做到了解就好,没必要在这上面好强。”
“你应该想的,是茶农研制出新茶后,出路在哪。”
“这些茶叶制出来,它的优点在哪,又能卖向何处,亦或者它凭什么和中原已经成熟的茶行竞争,它的优点在哪?”
“你该考虑的,该着重思考的,应该是这些。”
“现在是不是太早了?”
程星月虽然对茶道还是一知半解,但她在山上呆这一年也确实没有浪费光阴,“那些野茶树,茶农说了,便是今年春日现采嫩叶,依旧不太行,还要再养一年,至明年,大约口感就会好上很多。”
“移栽的小苗就更别提了,那边需要的时间更久。”
现在就考虑卖到哪,是真的太早了。
“哪里早呢?”
江瑶镜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只能看到中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