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豆麻麻
岑扶光两只手牢牢把她锢在怀中, 见她还没回神,抓紧时间偷个香,低头啄了她一口。
江瑶江:……
小脸迅速通红,咬着一口银牙,“你这人太奇怪了,刚才还在骂我,现在又来唐突,你是不是颅内有疾?”
“想你的疾。”
好恶心的话。
江瑶镜木着一张脸就要起身。
“就咱两呆着,不好么?”
岑扶光不放人,牢牢锢着她的腰。
江瑶镜试图掰开他的手,偏这人一身蛮力,不管怎么使劲他都纹丝不动,倒累得自己一身香汗,她双颊微红,静坐片刻,等呼吸平稳后抬头,试图和他讲道理,“我的人还在那边,一句嘱咐都没有就离开真的不像样……”
岑扶光垂眸看着她饱满的樱唇。
好看,也好吃。
就是这小嘴永远说的都是自己不爱听的话。
低头,精准地噙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粉嫩唇瓣。
不再一触即离,继续攻城掠城。
他深深地看着她,清晰地看着她。
对于她,永远都无法满足,眼前这点蝇头小利算什么,要她的身,更要她的心,甚至灵魂也必须要契合。
江瑶镜也没有闭眼,只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真的是很漂亮很完美的凤眸,天生贵气,冷冷瞥一眼就是十足的气势,面无表情时更为势重,黝黑的瞳孔深得能把人吸进去。
明明做的是热情的事,唇也灼热,偏他眸光又过于冷静。
黑暗袭来,他的手再次遮住了她的眸。
眼睛被遮住,触感就极为明显,能切身实地的感受他如火的热情,偏脑海里有个角落,始终都忘不了他刚才那双漠然的双眸。
*
江团圆压根不担心自家姑娘的安全,但她身为主子的贴身婢女,主子被掳走了,她不可能没反应的,那样太假了,总要挣扎几次才好顺理成章的认命嘛。
江风他们也是如此。
两边一碰头,正要商量如何挣扎,甲板那边又是一声嘹亮的哭嚎,这次的声音有些苍老,是上了年纪的妇人?
江团圆和江风对视一眼。
“先去看看?”
“看!”
反正秦王不可能让姑娘出事的,不急这一时半会的,一行人全都心大的跑向了甲板。
“你个没良心的腌臜货!”
一名穿戴还算整洁老妇人正追着一名贼眉鼠眼的年轻男子打,“那是你亲妹妹!家里的钱都让你赌光了,你说了不会再赌不会再赌,如今竟把妹妹都典出去了。”
“明天你是不是要把老娘也卖出去?”
“你个没良心的畜生,你爹说得果然是对的,第一次赌坊堵上家门的时候就该舍了你,如今你竟连亲妹妹都祸害了,你就是个畜生啊!”
老妇人年纪大了,确实追不上那人,江团圆瞅准机会,伸脚。
“哎哟!”
那男人直接摔了个五体投地,直接就躺地上了,准确看向江团圆,“小娘皮赔钱,老子腿都摔断了!”
“老子告诉你,老子是江南洗鹤姜氏的族人,京城的定川侯爷可是咱们家的亲家,赶紧赔钱,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还讹人钱!”
那老妇人终于追了上来,接连的巴掌落下,连续好几声脆响,那男子倒也没反抗,只抓着她的手喊,“有银子就能把小妹赎回来了!”
那老妇的动作一顿,江团圆脸色一冷,江风上前一步挡在她的面前。
“你永远都是说得比唱得都好听,再信你,我就是棒槌。”
“啪!”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信你几次,家产房子女儿都信没了,我如今是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
虽然很是悲痛,但她还是抹了眼泪回身对江团圆道歉,“姑娘你莫放在心上,他就是个混蛋,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讹上-你的。”
江团圆没回她的话,而是看向江风,“去请姑娘来。”
见江风离去,江团圆看向那妇人,“你们真是洗鹤姜氏的族人?”
“远亲,早就出了五服了。”那妇人勉强笑道:“不过主□□边的人心善,时常接济我们家,就这孽畜,时常借着主支的名头招摇生事,我都不知该如何办了。”
说着又开始抹泪。
江团圆没吭声,妇人等了好一会,以为她还没消气,正要再赔礼呢,江风就已经回来了,“姑娘让把人带过去。”
说完,直接掏出令牌竖在老妇人面前。
“定川侯府办事,请吧。”
那妇人是识字的,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令牌,刚还在嚎腿断了的男子也一下子爬起来凑了过来,真是定川侯府?!
上一秒还在扯侯府的虎皮办事呢,结果就遇上了真侯府的人?
那男子转身就想跑,早就围在四周的侍卫一拥而上,直接将人擒住,压着他就往隔壁已经铺好的艞板上走,那老妇人连忙跟上。
见善已经等在船头,看着他们过来后径直看向这边的船东,“你继续保持你的航速就是,我们会跟上的。”
两船一直都是同行,船东只看这边的船虽要小些,可雕梁画栋的,处处都富贵至极,一看就知是贵人的船只。
他本来还挺高兴的,虽然这一路都是沿城的官道,水匪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如今有贵人在一侧,更安全了。
谁知船上的幺蛾子还惊到了那边的贵人。
幸好没有迁怒到自己身上,弯腰点头不停应是。
—— ——
江瑶镜看着进来的老妇人和被压住的鼠目男子,也不用她行礼,直接表明身份,“定川侯是我祖父,此去江南是探望外祖,洗鹤姜氏。”
“本不该管你们的家事,可他,提了定川侯府的名头,那我自然就要询问一声了。”
定川侯府的侍卫还好,都是便装,就是看着比寻常人要勇猛一些,可王府这边都穿着统一劲装,腰佩寒刀,一看就是贵人家里的亲卫。
那男的早就吓得两股战战,若非被人压着,都要瘫软在地了。
“姑娘,姑娘!”那老妇人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妇一家只勉强算是洗鹤姜氏的远亲,时常被接济,从未狐假虎威过,就是这孽障,他成日家在外面招猫逗狗,后来更是染上了赌,实在是戒不掉。”
“贵人要出气只管拿他出气,别迁怒老妇一家才好。”
“娘!”
那人不可置信地怒吼出声。
妇人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整个人都佝偻了起来,家产没了,小女儿没了,家里只剩小儿子了,必须要舍了大儿子了,他已经没救了。
江瑶镜看了江团圆一眼,江团圆使劲扶着她站起身来。
“您别怕,我不会迁怒任何人。”江瑶镜先是消除了她的紧张,才问她,“您说您和洗鹤姜氏是远亲,他们一直都在接济你,是一直如此,还是近段时间才如此?”
虽不明白贵人为何要问这个,但老妇还是诚实答了,“是我们家厚着脸皮上门去求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靠着姜氏给的银子,赁了些许田产,日子倒也顺当起来,偏,偏偏这个孽障又染上了赌!”
江瑶镜敏锐抓到重点,“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前他只是无事生产,是在姜家接济你们后,才慢慢染上赌的?”
老妇不明所以点头。
江瑶镜看了一眼屏风后面坐着的岑扶光,他也在看着她,挑了挑眉。
“你们这次是进京么?打算做什么?”
“赌坊那边催债,家里实在没有钱了,就想着来我妹妹这边借点,她嫁到津海的,谁知,谁知这畜生趁我昨儿个早睡,诓骗他妹妹下船玩,竟、竟是把他妹妹都给典了!”
江瑶镜看了一眼那个进来后除了喊声娘就再也没抬头的男子,语气幽幽再问:“姜家更近,他就没让你去姜家借银子?”
“倒是说了,只是姜家平时接济老妇许多,实在不好意思再登门了。”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就算这不是针对姜家的局,但若把后面的魑魅魍魉抓出来,肃清了江南赌坊,对百姓而言,也是一桩幸事。
“我会派人去寻你的小女儿,把她带回来。”江瑶镜话说得很直白,“条件就是这个大儿子你得舍了,你可舍得?”
“舍得,当然舍得!”
那老妇人毫不犹豫的就应下了,还跪下给江瑶镜磕头,“求姑娘一定要把我小女儿带回来,老妇人实在感激不尽!”
若只是单为钱财,自己也舍不下大儿子的,总想着他或许会改,这次来找妹妹借钱也是为了他,谁知他已经不是人了,就是个纯粹的畜生,亲妹妹说卖就卖。
这样的人,不是自己儿子,他也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那人还想喊叫,被侍卫先一步堵住了嘴。
江瑶镜点头,让她放心,“只要线索是对的,一定能寻到你女儿的。”
“团圆。”江团圆走近俯身,江瑶镜低身吩咐她,“给她包五十两银子吧。”
江团圆点头,又去搀扶她起来,直接扶着她往外走。
等他们都离开后,岑扶光才从屏风后出来,看向守在门口的见善,“已经在外人露了身份,从现在起,你们都是侯府的侍卫。”
那边人很多,且已知晓江瑶镜在这艘船上,为她清誉着想,自己的身份就在两船分开前就不能露了。
“查小姑娘的线索把人带回来,再详细审赌坊的事。”
见善领命,转身离去。
*
江瑶镜没管岑扶光怎么吩咐审问那人,她只在想,这是针对外祖家的一个局吗?
若为真,可又能有什么结果?
那只是远亲,就算那人成了烂赌鬼卖儿卖女也和姜家没多大联系,最多被有心之人刺上几句,根本没有其他任何影响。
除非是以他为跳板,继续勾-引主支的儿郎也坠入赌博的深渊。
姜家也分三房,母亲所在的就是大房,虽没见过几位表哥的真人,但多年通过信件来往,也知晓他们都在书院读书,也已下场科举,成绩还算不错。
在书院有舅舅们管着,平日也轻易出不来,大房这边可以排除。
那就是二三房的人?
可和他们不甚熟络,也没通过信,隐约记得小舅舅似乎抱怨过他们不省心,一个个的都没有进取心,根本读不进去书,是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