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豆麻麻
可大哥那身子……
她的话没错,爱是占有,可她从未对自己表现过占有,连吃醋,都是自己今天忽然戳穿,才有了刚才那一番质问。
爱,是没有的。
但喜欢,应当是有几分的。
岑扶光很想满足,这才多长时间,能得几分喜欢已是进度喜人,但人总是贪心不足的,每一寸的接近就愈发刺激心底的贪念,总想得到更多,永远都无法知足。
如果在她进门之后,王府还有姬妾,日子自然也是能过的。
前夫现成的例子在那摆着呢。
贤惠大度,人人称赞的当家主母。
可自己会满足妻子表面的贤惠大度吗?
不。
绝对不会。
所以,这前一坐高山还在奋力攀爬,下一座更高更险的高峰又来了。
岑扶光愁得睡不着,偏偏怀里的始作俑者睡得贼香,他越看越不忿,邪恶的爪子缓缓伸向了她的小翘鼻。
在即将被捏住鼻子之际,江瑶镜动了动,鼻尖蹭了蹭他的胸膛,手抱得更紧,脸也直接全部埋了进去。
好、好可爱。
她鼻尖蹭自己的那一刻,岑扶光觉得自己心都快化了,直接软成了一滩水的那种。
谁家媳妇这么可爱呢?
我家的!
岑扶光晕晕乎乎地抱着香软小媳妇,脸上全是傻笑。
没事儿。
办法总比困难多。
不就是忤逆父皇嘛?本王现在能忤逆一百个父皇,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第54章 ……
今日大约午膳后船就能入港, 再耽误一些时间,最迟未时就能踏上江南的土地,所以, 会是谁来接自己呢?
应该是小舅舅吧, 他年纪最小也最跳脱。
江瑶镜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房内四处打量, 唯恐落下什么东西,这又不是自家的船,丢了就真找不回来了。
江团圆妈妈她们也在不停地对东西,箱笼被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 来回检查了至少三次,力求任何小物件都必须收好。
江团圆检查了一遍家里带来的, 手边还有一个新箱笼,姑娘从那边船上带回来的。
里面的东西她也看过。
嫁衣,发簪她并不意外, 可这一陶瓷罐的茶叶算什么?根本称不上好茶, 都有糊味了。
但姑娘都好好收着呢, 她只好又用油纸粗布细细包了几层,免得下船时瞌了碰了撒一箱子, 一边包一边想着京城的老太爷。
不对劲啊。
就算老太爷心知肚明故意给秦王趁虚而入的机会,可老太爷视姑娘如命, 再如何,人也该追上来了, 不然这多年疼爱不就成假得了?
可至今没动静。
老太爷到底被谁拦住了?
总不能是皇上吧?
江团圆觉得这个猜测很是匪夷所思, 可是, 除了皇上, 还有谁能拦住老太爷呢?
一国之君的天子,明知道自家儿子在唐突人孙女, 还把唯一能为人做主的亲人拦下了?
江团圆嘴角抽了又抽,心里名为皇室的高山塌了不止一角,她正要悄声问问江瑶镜,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门口。
幸好看了!
死死低头做忙碌状。
一起用过早膳才被撵走的岑扶光又光明正大的过来了,完*7.7.z.l全视江团圆和妈妈们为无物,大长腿几步就跨到了江瑶镜身边,自在得跟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一眼。
“你怎么又过来了?”
“你那边东西不收?”
“这点事还需要我来操心的话。”岑扶光手中折扇一收,“那他们的月例银子本王是不是也不用发了?”
江团圆妈妈们:……
唔,姑娘刚才是不是也帮着打包了?
总觉得好像被骂了,又不敢顶嘴。
算了,加快速度!
江瑶镜看着一瞬间打了鸡血速度飞快的自家人,没好气的嗔了岑扶光一眼,视线一顿,歪这头,认真打量他这一身穿戴。
他还真会因地制宜。
人在江南,京城的威严肃穆就全都抛到脑后,头戴玉冠一身青衫,笑得恣意又张扬,折扇一开,轻轻一摇,京城的风流少年郎就要名冠烟雨江南了。
衣裳的配色几乎和江瑶镜一致,就连腰带的黛青亦是如此。
她头上戴的是青玉长流苏珍珠步摇,他腰间配的便是青玉的龙佩,还愣是在下面的吊坠上整了几颗珍珠上去。
哪哪都要和她相衬。
“如何?”
岑扶光手中的入画青壁折扇又略显嘚瑟地扇了起来,眉目飞扬地问她,“谁看了不说咱两是天作之合?”
江瑶镜想到姜家曾经的某些往事,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流仙广袖下的手甚至掐了自己一把,疼痛好歹止住了即将露出痕迹的笑意,拧眉斥了一句,“你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也就这么随意一说,转身就想离开,又被岑扶光攥住了胳膊,扇子也不摇了,鼓着脸,很是委屈,“今日一别,我再想见你就只能翻墙了,你都不陪我说说话?”
“铁石心肠的女人,对我就没有半点不舍?”
江瑶镜:……
还在房内忙碌的江团圆和妈妈们:……
江团圆翻出一条已经有些泛旧的手帕,干脆利落地用剪子绞了,两小块碎步团吧团吧就塞进了耳朵里,残布又递给了张妈妈。
张妈妈也跟着开绞,剩下的人有样学样,耳朵都堵得严严实实的。
目睹一切江瑶镜:……
她又羞又恼又尴尬,又瞅着仍旧委屈状的岑扶光,肩膀一塌,行吧,永远都学不会他的厚脸皮,这是与生俱来的,真的学不会。
哪怕还是同在一个屋子自欺欺人,江瑶镜还是尽量离团圆他们远一些,拉着岑扶光在屏风后的窗边坐下,隔了一道屏风,到底自在些了。
直接伸手拧着他腰间的肉转圈。
“不准叫!”
岑扶光一脸狰狞的弯身求饶。
“当着屋里这么多人,那、那些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岑扶光揉着刚受重创的腰,又瞥了一眼她素白柔嫩的纤纤玉手,看着弱柳扶风,掐自己的时候力气怎这般大?
不对,挠自己的时候力气也很大。
女子力气的大小真的就和心情有关?平日里提个水桶都费劲,打男人的时候就是母老虎上身?爆发力这么强的么?
岑扶光心里逼逼赖赖一大通,面上分毫不忿都不敢露不说,还有些怂,小小声道:“我舍不得你啊,你却半分都没有舍不得我的样子。”
“我眼里心里都只有你,自不会去管旁人如何想。”
江瑶镜只冷冷看他,“你再接着装?”
“我装什么了?我字字都是真心话!”岑扶光胸膛一挺,一脸光明磊落。
“呵。”江瑶镜冷笑一声,直接戳穿他,“是,我入了姜家确实有些不方面相见,可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强取豪夺的剧本?”
船上无人的时候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可下了船,踏上江南的地界,岑扶光就不能如现在这般随心所欲了。
他可是要在皇上那边留下求娶不成强行与人欢好的贱人形象的。
元丰帝是好忽悠,但也没那么好忽悠,尤其是他动真怒要详查的时候,哪怕有父子情义在他不如何怀疑,起码也要有七分真才能唬住他。
所以,岑扶光真的会在姜家来一场强取豪夺。
“咳!”
岑扶光被戳穿也不恼,反而脸上的笑意是止也止不住,不止得意,还有几分暗戳戳的阴险。
强取豪夺哪里需要演?
本色就够了。
呵,这几天受的‘罪’,本王一定会找回场子的!
手中折扇一伸,抵着江瑶镜的下颚往上抬,故作深沉,声音喑哑,“小娘子,做好被本王强抢的准备了吗?”
江瑶镜直接翻了个白眼,一把打掉他的扇子。
“颅内有疾还是早些治为好。”
被骂脑子有病也不生气,反而不知陷入了何等的美好臆想,笑得跟那话本上的邪恶反派似的,粲粲粲的,很是渗人。
江瑶镜揉着手臂的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起身走了。
岑扶光到底还是赖在了这边,一直到用完午膳。
用完午膳后就真的必须要离开了,船马上就要入港下客了,这次不用江瑶镜催促,岑扶光自觉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弯身在她耳边嘚瑟低语,“说不得你现在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小崽子了,我很快就来抢你,等我哟~”
不然时间对不上了。
江瑶镜脸色绯红,直接把人推出去了。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