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豆麻麻
江瑶镜:……
“您到底是在报复他还是刺激我?”
“当然是报复他了。”
姜照野还是分得清主次的,“他都美人环绕了,你一人独守空房岂不可怜?”
“去看看男花魁呗,好歹找补几分回来,光看看没事的。”
姜照野不停怂恿。
江瑶镜默默瞅他,“行啊,但是被他发现的话,我就说是你让我去的。”
“说呗。”
“他还能打老夫不成?”
姜照野一脸桀骜不逊。
江瑶镜瞅了一眼他微微颤抖的手,你不慌,你腿抖什么?
到底也没有戳穿他,认真想了想。
也是,来了江南后就被关在家里,莫说玩乐,连表哥表妹们都不得一见,也不知他们的母家是不是也跟着给姜家添了乱,不然外祖父不会不让他们出来见客。
姜家目前还是一团糟。
而岑扶光在外面也开始搅风弄雨,这两天还好,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过去了,顾及不到自己这边。
但等他真的开始下手,且旁人束手无策时,他们的歪点子一定会动到自己身上,毕竟自己算是他明牌上的软肋了。
到那时,就真的不能出门了。
好容易来次江南,总不能一直呆在姜家吧?
“行,那就出去逛逛。”
第64章 ……
既然要出去逛逛, 身上这身家常穿戴就不能够了,江瑶镜回了蒹葭院去梳洗,而出行需要的一切, 都被很是兴奋的姜照野给包在身上了。
回想外祖父刚才一把年纪了还激动得原地蹦跶了两下, 江瑶镜还是忍不住失笑摇头, 看来他和岑扶光的互相折磨,注定要持续很久了。
“对了,团圆。”
江瑶镜侧头,“咱们带了几盒神女玉容粉?”
“八盒。”江团圆马上回道。
“给大舅母小舅妈分别送两盒。”
“不用你去送, 分装好就给外面的姜家小丫头吧。”
“大舅母那边不必多言,只当是我这个外甥女的孝敬了。”江瑶镜促狭一笑, “小舅妈那边倒是要留一句话。”
“什么话?”问话的功夫江团圆已经在翻箱倒柜了。
“也不必说其他,你只把这神女玉容粉的效用说给小丫头听,再让她转告, 这是小舅舅特地命我送的。”
江团圆:“你两又吵架啦?”
江瑶镜哼了一声没有多说, 江团圆也不在意, 姑娘和小舅舅日常互相翻脸已经习惯了,她把东西找了出来, 用锦盒装好,出去找小丫头了。
很快回身, 见江瑶镜正坐在镜前挑选今日要佩戴的手势,快走两步过去, 直接拿去梳子为她通头, 同时小声道:“姑娘, 我听姜家的下人说, 今日城里的各大成衣铺子,热闹得很呢。”
虽然不许旁人来蒹葭院, 姜瑶镜也几乎不外出。
但下人是没妨碍的。
其他人都没怎么出去,就江团圆往外面窜了几次,她也机灵,旁人问她江瑶镜的事情她都一问三不知,反而打听到了不少姜家内部的八卦。
就比如大舅母和小舅妈虽然面上和熙,实则内里总是暗地争锋。
家中姑娘好像都回了外祖家。
二房那边来了几次,出去的时候面色总不好看。
三房更惨,连门都没让进。
零零总总的,江瑶镜听了不少*7.7.z.l。
今天居然还学会暗戳戳给岑扶光上眼色了?
“他就吓唬了你几次,也没真的惩罚过你。”
“你就记在心上了?”
江瑶镜笑问。
“我是姑娘的人,便是以后成婚了也轮不到他来惩治我。”江团圆小声反驳,见她眸中笑意更深,急了,跺脚,“姑娘!您怎么一点儿都不上心呢?”
“说不得今夜他就左拥右抱了!”
江瑶镜:……
岑扶光的人缘这么差么,外祖父明晃晃的拱火,江团圆也在煽风点火。
“不会。”
她摇头,说得笃定。
“不是信任他的情谊,而是他是去办正事的,我信他公私分明。”
便是会有新欢,也是日后,现在是不可能的。
江团圆也不是真的对岑扶光有多大怨气,既然姑娘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也不多言,安静为她梳妆。
穿戴好后,除了江团圆,还有刘张两位妈妈,和在姜宅窝得快要生锈的江风等人,江瑶镜这次把他们一起带了出去。
他们亦是第一次下江南,总要好生逛逛的。
一群人连马车都没坐,低调地从侧门出去。
入夜后的人间天堂依旧游人如织灯影重重,江瑶镜在长街上漫走,举目打量四周,怎么说呢,同样的城中繁华长街,不见任何景致相衬,江南就是比京城秀气许多。
不光是女儿纤弱的身姿,亦是男子多着儒衫之故。
说话轻声细语,便是摊贩的吆喝声好似都比北地的京城柔和许多。
不过今夜的游人,多是寻常百姓居多,锦衣少年和绸缎少女几乎不见。
看来今夜权贵的热闹都聚集到岑扶光那边去了。
江瑶镜对夜市无心,见江团圆她们兴致颇高,索性分了两队人,她们去逛夜市,自己则领着一对侍卫往僻静处去了。
江南不愧水乡之名,随意走过一条胡同就找到了清幽处,一条小河蜿蜒走过,桥上拱桥安静伫立,也不知谁弄得巧思,拱洞内满是石灯,如今灯火明亮,竟是在小河上造了一弯明月出来。
江瑶镜看着水面的弯月倒影。
思绪逐渐飘远。
不知岑扶光那边是否顺利?
*
何止顺利,简直是顺利过了头。
本来秦王这场宴会过于突兀,也完全不给人准备的时间,大家都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来的,生怕一进门就被秦王发难。
毕竟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早就传遍大江南北。
谁知竟还算彬彬有礼?
虽然秦王冷着一张俊脸,但宴会确实正常进行下去了,推杯换盏一番后,大多数人都放松了心情,就连上方高坐的岑扶光也面色微红,神态轻松了不少。
又饮过一番后,他起身向外走。
不少人看向了自己女儿妹妹。
大家目的相同,精心装扮的姑娘们也借口更衣离席,出门时相遇,对视一眼,彼此都是战意。
原本大多数人都是不乐意的。
秦王又如何?
在繁花似锦的江南看过太多锦衣少年郎,心中并无太多绮念,只是权势诱人,到底半推半就来了,心中世家女儿的矜贵高傲犹在。
但这一切在看到岑扶光的脸后发生了巨大转变。
是和江南截然不同的柔美,他就是北地潇洒狂放的风,枝头的花绽放的再美,也抵不过宝剑出鞘时的锐利。
慕强是所有人的本能。
再有天生贵胄龙子凤孙身份的加持。
几乎一个照面就捕获了大半姑娘的芳心。
原本的半推半就变成了势在必得,举目都是情敌,便是好友也恶目相向。
岑扶光并无半分醉意,虚以为蛇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等着他们自动上钩,他负手站在院内,仰头看着天际的一弯弦月,睹月思月。
天上的月亮如旧,家里的小月亮这会子在做什么?
身后些许动静刚起,一阵脂粉香就紧跟着袭来,岑扶光头都没回,直接一个跨步让开位置,原本想装作意外倒在他身上的女子就直直倒地。
“哎呀——”
矫揉造作得岑扶光鸡皮疙瘩都起了,过于愚蠢,斥她都觉多余,完全不看她手撑在地还可以凹出来的妖娆姿态,直接抬脚往前走。
“殿下!”
岑扶光脚步一停,回身看向她,面无表情吐出一句话,“再多话,本王就拔了你的舌头。”
他很平静。
但他说得出做得到。
此话一出,尚在周围围观还没采取行动正在窃笑的姑娘们身子一抖,全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岑扶光。
不至于吧?
就算她的勾-引很浅显,引人发笑,也不到这地步吧?
看观秦王面色,显然不是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