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曾照小重山 第120章

作者:闻檀 标签: 天作之合 正剧 古代言情

  只有烛火映照的光影晃动。

  虽外面是冬日,可殿内却是春水肆意,暖风熏人,叫人忘却时光流转。

第130章

  ……

  等到云雨初歇, 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昭宁躺在床榻上,浑身上下半点力气也没有,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想起方才的经过, 羞得只想缩到被褥里去,不想看眼前的人。

  方才她初还能配合,甚至也觉得身在云端,但随着时间越久他还不停,她就不行了, 疼得带了哭腔。不停地喊他师父, 赵翊被她刺激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想起曾经他发病的时候, 她也曾这样带着哭腔喊他, 他便想着什么时候能让她在自己怀里哭着喊。如今果然得偿所愿, 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更要逼她喊自己师父, 逼得她都崩溃了,顾不得什么君不君的, 难受得不停拿手指掐他的肩膀, 呜呜地哭。

  赵翊知道她身子骨虽不算弱,可与自己比起来, 实在是差得太远。终于结束后, 才将精疲力尽的她搂在怀中,轻轻地吻她的额头,哄道:“昭昭不哭, 现在好了些吧……”

  昭宁却已是话都说不出来。她在女子中已经算是体力不差了, 也只能勉强应付师父……师父这般身强体健,行伍出身, 她早就该想到的!

  一想到方才的场景她就暂时不想看到他,她脸色通红,避开他的臂膀,真的钻进了被窝里,声音隔着被褥闷闷传来:“我、我累了……要歇了……”

  赵翊闷闷一笑,知道她这般是因方才之事,他好像的确做得有些过了。可还没沐浴呢,只怕她这样也睡不大舒服。也隔着那大红色软绫罗的被褥,在她耳边柔声道:“我叫芳姑进来帮你沐浴吧,然后再歇,好吗?”

  让芳姑她们进来看到,那可太不好意思了!她顾不得害不害羞了,从被褥中急急地探出一点脑袋来,道:“不,师……”她现在根本喊不出师父二字了!昭宁看到眼前半坐在床上的人,因为她的停顿而露出促狭的笑意,一双英俊的眼眸明亮又柔和地看着自己,明显他也知道她的停顿是因为什么。她深深吸了口气,想生气又不能,但就这么过了她也心有不甘,有些气恼道,“我自己去,不要君上替我喊人!”

  都喊成君上了,看来是记仇了。

  赵翊看她只在被窝里露出脑袋来,脸蛋雪白却又红润,猫瞳忽闪,敢怒又不敢言,又有点委屈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发:“不要生气。”又道,“不是不想让你的女使来帮你,是她们什么都不懂。方才……”

  他也难得地顿了顿,脸色似乎也略微一红,“方才的确是有些纵情,你需要芳姑给你看一看。”

  虽然他控制有度,但还是小心为上。

  昭宁怀疑自己看错了,师父是什么人,他可是庆熙大帝,领军几十万而取敌方首级胜于西北,谈笑间就能统摄朝野御极天下,就是亲手杀兄都面不改色,绝不至于因方才那事跟她一样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师父说得不错,芳姑她们毕竟有经验,青坞等不过是同她一样什么也不懂,可是这心态大抵同讳疾忌医一样,知道这样是好的,但她还是太难为情了。

  她还是想阻止赵翊,但赵翊却已经起身去替她叫芳姑了。

  芳姑们自然早就准备好了用物,随着赵翊的传唤,立刻领着几位年长的女官进来。赵翊回过身,看到昭宁还将自己裹在一团被褥里,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点要出来的动静都没有。他便让芳姑等去盥洗房等着,他大步向她走来。

  干什么,他要劝自己出来吗……

  昭宁捏紧了被褥,虽然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但她打算无论如何都不出这个被褥了。却不想,师父两手伸过来,竟将她和被褥都一起打横抱起,他力能扛鼎,就是她加被褥对他来说也没比小猫重多少。昭宁只觉得他的臂膀又结实又稳重,她就这般被他抱着进了盥洗房中,迎着几位年长女官的眼神,她更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中,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这个真是没经历过。

  赵翊将她放在贵妃榻上,低声道:“朕在外面等你。”

  他说罢就先出去了,昭宁这才勉强镇定下来,看着芳姑略带笑意的脸。

  芳姑等将她扶入了浴桶之中,替她沐浴,道:“娘娘不必觉得有什么,奴婢们以前是伺候太妃她们的,什么都见过的。”一边说,一边在水里加了玫瑰露,轻轻替昭宁揉捏肩膀,令她放松下来。

  过了最初那股不好意思,现在果然舒服了下来。且芳姑很会按捏,几下之后昭宁就不再觉得周身酸软,师父果然说得没错,这些事还是得让芳姑来。昭宁软软地靠着浴桶,突然想起师父这般的熟稔,难不成……以前那些嫔妃,与他欢好之后,也是这般在此沐浴吗。

  昭宁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她嫁了普通男子,尚可能会面临三妻四妾,何况师父是帝王,哪个帝王没有三宫六院呢。贤德的皇后还要主动为帝王纳娶嫔妃。可是一想到此处,想到师父像抱着她那样抱着别的女子,她便觉得很是不舒服……

  虽师父娶她的时候曾说过,从此后便只有她一人。但师父说了便能作数吗?他身为帝王,有很多不得已之处,为了子嗣,为了江山万代,恐怕也不能随心而为吧。

  昭宁想到此处,轻轻地吸了口气,不经意地道:“姑姑以前,也这般伺候过王贤妃她们么?”

  芳姑看着沐浴在热水中,雪白轻盈得像一捧雪那样的女孩儿,软软的长发如羽缎般搭在浴桶之外,身上红痕遍布,让晶莹的肤色染上一层薄红,美得几乎是触目惊心。她与昭宁相处过一段时日,非常能理解,为何帝王独独放不开她。想必有些事,帝王还没有同娘娘说。芳姑道:“娘娘,奴婢只伺候过您一个。这崇政殿,也只有您一人来过。”

  她想了想,又低声加了句:“娘娘,以前那些嫔妃都不是陛下娶纳的,陛下……未曾亲近过。”

  昭宁身躯微震。

  芳姑的意思……难不成是,以前那些嫔妃,师父竟一个也未曾触碰过。这如何可能呢!即便这些女子师父并不喜欢,但是为了子嗣,师父也不可能不与这些嫔妃接触。师父是真正的帝王,思量周全,他绝不会随性而为。何况她与师父一夜,已知他不仅不是不行,他简直是太行了。她能感觉到,师父是为了怜惜她才堪堪停下……令她都有些哀愁。

  她回想过去听过的事,师父有过孩子吗?是有过一个的,还被顾贵妃所谋害了,顾贵妃也是因此才被赐死的。倘若师父未曾亲近过嫔妃,这个孩子又是从何处而来呢?

  昭宁又想起,前世仿佛隐约听闻过,说君上是因杀戮太重,损了阴德,才没有留下任何子嗣。哪怕群臣期盼,甚至天下皆盼,可君上仍然没有一子半女。这也是群臣们的一大憾事。毕竟帝君无子则天下不定,可真的没有,他们再怎么干瞪眼也变不出孩子来。

  昭宁想到此处时,芳姑已经替她沐浴好了。虽然看起来遍身红痕,但君上心里不可能没有度的,娘娘并没有受伤。她将昭宁扶起来,又用一整张的细布将昭宁包裹。昭宁嘴角微动,寻常她们也不过是用棉布罢了。现在用一整张贵比千金的松江细布来当擦身布,实在是太过奢侈,这便是做皇后的待遇么?方才这张细布放在旁边,青坞等可是不敢用的。

  穿好新的寝衣,昭宁被她们扶着出了盥洗房,仍觉得是火辣辣地疼,走得艰难。待她躺在了龙榻上,才发现师父并不在殿内,师父去何处了?

  昭宁思索着,却没看到赵翊的身影。而芳姑却柔声道:“陛下应也去沐浴了,娘娘您累了一整日了,先睡吧,有什么事叫奴婢们一声就是了。”

  的确如此,方才昭宁就已经累得抬不起手来,沐浴过后更是连话都不想睡了,眼皮有千斤的重,随时便要垂坠下去。她轻轻点了点头,芳姑便将帷幕放了下来,遮挡蜡烛照进来的柔光,她浅浅地打了个哈欠,想起前世出嫁时,好像也这样看过龙凤花烛,只是那夜她独守空房,靠着床榻看那蜡泪流了一晚上,当时她想着,人为何要以彻夜燃红烛作为吉兆呢,彻夜的红烛,不是彻夜的眼泪吗。就像她孤苦伶仃,永远求无所得的一生一样。

  可是此时她再看着这样的红烛映照,却又有了别的感受,大概是象征夫妻日后如同此龙凤花烛一般,和睦美满,永无断绝,所以才有这样的寓意吧。

  越想就越困,她渐渐地闭上了眼。只是师父还没来,她就这样睡着了是不是不太好。所以总是睡着睡着又睁开看看。何况她还有个坏毛病,有光便睡不踏实,那光影晃得她无法沉睡。

  这时候终于有个高大的身影挑开帷幕进来,他逆着光,就看到小姑娘裹着被褥,蜷缩在里面宛如一团小动物,已是昏昏欲睡,可是听到动静,却还勉强地睁开了迷蒙的眼睛。他却见她只穿了一层薄薄寝衣的手还放在外面,也不怕着了凉。

  赵翊只能缓缓上了床榻,俯身过去。

  而昭宁在半梦半醒之间,只感觉自己身侧的床一沉,随即她被一双坚实的臂膀搂住,放在外面的胳膊也被这个人收进了被褥之中,她下意识地喊了声什么,就听到一个男声在她耳边道:“昭昭,无妨,是我,快睡吧。”

  声音低沉又柔和,微带磁性。

  那些乱晃的光影,也被这个男子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昭宁躲在他的阴影之下,终于不再被光影影响,虽从未在一个男子身边睡过,可这个人是师父啊,是她敬仰多年,却一朝嫁与的庆熙大帝啊,于是她很是安心地沉入了梦乡,酣然入眠。

  龙凤花烛燃了一晚上,投下一片金红的明暖光影。

第131章

  昭宁第二日迷蒙醒来时, 听到外面好像有细索的声音在说话,但还没有等她听清是什么,很快也就消失了。

  她平日是不赖床的。可昨日实在是太累了, 到现在腰腹还酸软着,一点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便翻了个身朝里,声音闷闷地道:“青坞,去正堂传个话, 说我今日不去给祖父请安了……”

  随后她就听到身侧有人道:“好, 那我要用什么借口去传话呢?”

  是一道低沉的男声, 好像在认真地问她。

  昭宁那点昏头昏脑的睡意顿时消失了, 睁开了眼睛。入目就是大红色的和合二仙纹的潞绸床帷, 她才骤然意识到自己昨日已经嫁入了皇宫, 做了皇后,身后说话之人……大抵是君上!

  她突然转过身, 果然看到师父身着雪白暗绣的寝衣,躺在自己身侧, 一手枕在脑后, 薄衾盖在他身上,正侧过头略带笑意地看着她。因帷幕还放下着, 床榻内光线昏暗, 只看得他长眉挺鼻的面容,离她很近,又这般的好看。

  她是昨天刚嫁给他, 还未接受自己醒来的时候, 有个男子躺在自己身侧。更何况又突然想起了昨夜肌肤之亲的那些事,昭宁看着他修长健朗的身躯, 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师父,您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醒了也不叫她。

  赵翊道:“也是刚醒不久。”见她睡得酣甜,便也舍不得叫她。他又道:“要是还没睡够,就再多睡一会儿吧。”

  昭宁的确没睡够,但是今日要祭拜宗庙,还要参拜太上皇和贵太妃,以及接受皇室的跪拜。她看了看外面,但是帷幕拢得严实,究竟是什么时辰了,她也不知道。

  赵翊却伸手,将她那颗脑袋按了下来:“不必管外头,朕说能睡,你便能再睡一会儿。”

  他温热的大掌又将她按回了被褥之中。

  昭宁发现,师父每次要自己听他的话时,就会自称为‘朕’,她听了也就不敢造次了。她躺在被褥之中,却听到了外面又有细索的说话声,似乎是红螺的声音,很隐约:“……娘子说寅正唤她,如今已经卯时了……这……”

  但声音很快就小了下去,像是被人阻止了。

  昭宁一急,竟然都卯时了,卯正就要去参加祭礼,再不起就来不及了!

  都这时候了,师父竟然还让她睡,要是来不及参加祭礼怎么办!

  她立刻就想起来:“师父……您这……都这个时候了,如何还能睡!”她想跨过赵翊出去,但因睡在里面,着急之下踩着了绫被。顿时脚下一滑,好似投怀送抱一般撞到了他坚实的胸膛上,立刻听得他闷哼一声。

  而赵翊也伸手半搂住她,防止她再滑下去了。

  昭宁也不想自己竟扑到了他温热的怀中,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清晰可闻,他的热度抵着的手掌也能感觉。她顿时脸色一红,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却几下都没能起来,他的呼吸声似乎也重了起来,控制住她低声道:“不要动……”

  昨晚怜惜她毕竟的是第一回,虽然沐浴回来后仍然未消,但想让她好生歇息,便离她远了些睡。想让她修养两日,她倒是好,一早上便来这么一遭,软玉凝脂尤温香,引得一场火焚席卷而来。

  昭宁也有所感,脸色红得滴血。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敢乱动,也不敢抬头看师父的神情,只道:“师父,我也是一时没留心……”但是感受到赵翊将手放在她的腰间,她又有些急了,师父难不成是……这如何能行,本来就没什么时间了,而且她还觉得酸痛难忍呢!何况此时芳姑她们定是已经在殿外等着传唤了!她终于抬起头,有些焦急道,“师父,现在不、不行……!”

  可紧接着,赵翊却是将她抱到了身侧,并拉过她的被褥将她盖住。她愣住了,睁着眼睛看他,她这样懵懂地看他,眼眸在疏松未醒中纯净而不染,引得他心中微动,不由自主地俯身过来。他的脸靠近了,不知为何她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随即,她便感觉到温热的吻落在她颤动的眼皮上,听到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叹道:“放心,朕心里有数。”

  这个吻是这样的温柔,仿若蝴蝶栖落在她的眼皮上片刻,她的心也随之微动。

  赵翊是忍耐力极强的人,当年能忍多年蛰伏上位,是什么没能忍过的。因此不过片刻,欲念便被他尽数压了下去。

  昭宁这才睁开眼,她之前便是喜欢师父的,但那种喜欢和崇拜、感激结合,并不十分了解他。所以有的时候,难免还有些怕他,毕竟伴君如伴虎的观念深入她心。但是昭宁却也在缓慢的了解他之中。至少此刻她知道,君上是个极有度量的人。

  她轻轻地出了口气道:“方才抱歉,是我……一时没站稳,可有撞疼师父?”

  赵翊笑道:“你觉得你能撞疼我吗?”

  她虽然练过一些骑射,但仍然是女儿骨的身子,撞在身上只会觉得柔韧而软腻。

  昭宁看着他坚实的胳膊,胸膛亦是壁垒分明。想起昨夜一时刺激时,掐过他的肩背,好像的确如铜墙铁壁般掐不动……她不说什么了,只红着脸道:“我如何知道,我也没有撞疼的!”

  赵翊看她的染着红晕的雪白脸颊,又觉得心口一热。看来是不能再与她单独留在帷幕中了,便是他定力再强,总有忍不住的时候,烈火焚烧的滋味可不好受。

  只是他本来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想告诉她,事关重大,此时应该是要说的。

  昭宁还在想现下该如何是好,就听赵翊突然开口了,声音似乎略轻了些道:“昭昭,朕还有一事想同你说……”随即却又轻微停顿片刻。

  昭宁愕然,师父有什么要紧事同她说吗?她正想问时,外面却传来了芳姑颤颤巍巍的声音:“陛下、娘娘……恕奴婢斗胆,实在是耽搁不得了。娘娘还要大妆,已经卯时了!”

  赵翊听得此声音,暗叹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先起来吧!”

  说罢他先翻身起来,撩起了帷幕,大步先去了前一进。伺候他的内侍官要在那里服侍他更衣。而芳姑已经领着众女官站在屏风后面了,听得昭宁一声‘进来吧’,才如流水一般涌进来。昭宁今日朝拜,虽不似昨日那般要如此盛装,但也要着全套的袆衣,甚是繁琐。

  因时间已经有些紧张了,芳姑等不敢耽搁,训练有素,忙中有度地立刻服侍昭宁大妆。

  昭宁任芳姑她们摆弄,却想着方才师父的话。

  师父究竟有什么事要这般郑重地告诉她,为何又不说了呢?

  不过她也不必探询,师父想说的时候,总会告诉她的吧。

  她看着嵌金镂雕八仙过海纹的精致妆台,看着自己被梳起的长发,想得更多的却是,却是面见太上皇和贵太妃,以及皇室宗亲时,她该如何表现呢?

  毕竟都是些传说中的人物,以后又要朝夕相处,贵太妃尚好,但是太上皇和师父关系不睦。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虽仍是大妆,但毕竟还是没有昨日册封礼的繁琐,芳姑等人手脚又的确麻利,很快就服侍昭宁穿好了袆衣,梳好发髻画了日常的妆容,戴了更轻便些的珠翠冠。昭宁便被众人簇拥去了崇政殿的前一进。

  前一进便是君上会见臣子,日常处理政务之处。

  此处也是同样的五间宽敞大殿贯通,庭院则并无草木,却伫立两排汉白石的莲花灯座,两侧内侍官垂手而立,李继已经领着金舆与仪仗在庭院中等候了。此时赵翊也已经被李继等人服侍着了通天冠袍,见她来了,金舆也准备妥当了,就携她一同登上了自己的金舆,昭宁见这金舆中已有两把固定的御座,她坐的那把还垫了褥子。心道恐怕以后只要是同师父出行,她都是不可能用她的凤辇了。

  她见赵翊进来坐下,就小声问道:“师父,我不用乘自己的凤辇吗?”问到此处,又想起自己的全部东西也都布置在崇政殿,貌似以后也都在住在崇政殿的样子。从昨夜到今晨,她和师父只要独处便暧昧紧张,她都忘了要问这件事了,她更小声地问,“对了师父,我听闻,皇后是要住坤宁宫的,我怎的住在您住的宫宇呢,是不是与礼制不合啊……?”

  赵翊侧头看她,似笑非笑:“你想一个人独住吗?”

  他这是问的什么话!昭宁一时不好回答他。若是说不想,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想跟他一起住。可若是说想,她似乎好像,也并不想自己住。她就有些支吾说不出话来了。说不出话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感觉君上看着她的笑意深重,脖颈就弥漫上一层薄红。她终于道:“我哪里有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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