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檀
她又突然想起,自己也曾给师父烹过茶,什么红糖桂圆乱七八糟加了一堆,当时自己还甚是得意,觉得很好喝,现在比起来才发现是甘霖相较于糟粕,不堪比也!当时师父好像不动声色也喝了?
师父不仅治国无双,下棋又好,写字又好,现在连烹茶他也这般擅长。昭宁越是了解他,就越发觉得这个人当真是优秀的无与伦比,她能有幸得了这个人的喜欢,嫁给他,当真不知是自己如何才能修来的福气。
听她说得这茶宛如醴泉甘露,赵翊也端起来尝了口,还是他一贯喝的那个味,见她又喝了几口,一盏茶已经见底,眼睛微眯,仿若十分满足。他便笑道:“你若喜欢,我日后常给你烹就是了。”
昭宁笑着说:“那便相当于师父给我的奖励吧。若我日后什么事做得好。师父就给我烹茶!”
赵翊哪有不允,她不要金银,不要权势,只要自己给她烹茶作赏而已,他笑道:“好。”
昭宁想起今日终于成功举办了正旦祭礼,收回了宗族契税,使得天下同乐,实在是高兴得很,又跟他说:“师父,我这次也算是幸不辱命了吧!总算没给您丢脸。”她想起一开始要执掌宗务的情形,道,“一开始群臣反对,又有太上皇阻拦,我还以为,那契税的确要收不上来了。还想倘若如此,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这也找您帮忙……没想到最后能如此顺利,您应该也很惊讶吧!”
赵翊看着她絮叨,却道:“我不曾怀疑你,我觉得你总能做到的。”
昭宁听到赵翊清晰而坚定的话,微有一愣,抬头看他。只见赵翊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目光相撞,他笑着说:“所以何来惊讶一说!”
昭宁愣住了。
师父不知道,他这样轻轻的一句话,却在她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两世为人,她遭遇的总是别人的不信任,甚至是误解,她们觉得她从西平府回来,毫无教养可言。品行低劣,会做出千般万般的坏事,无人知道她只是被人引导至此。也无人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使得他们终于相信她。祖母疼爱她,可是祖母的疼爱也是因对她的愧疚。可唯独师父,是无条件的信任她。
这样纯粹的信任,是她一直想求而不可及的东西,但是现在,就摆在她的面前。
她都没有想到,他是相信她的!
昭宁心中涌起千般万般的感动,她的心好像被烛火充盈,被这温热的茶充盈,涨得满满的,涨得软软的。甚至觉得眼眶都有些发酸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又拿起茶汤给自己加满,道:“多谢师父相信,我……敬你一杯!”
说罢自己抬首而尽,把赵翊看得笑了出来。
他往后靠在迎枕上,他声音开始略带了些懒散:“一杯茶便完了?”而且还是他烹的茶。
昭宁不想师父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他想如何?金银财宝他又不缺,这天下都是他的,她能给他什么他想要的?
赵翊看着她,笑着问:“你忙于正旦祭礼一事,已冷落朕多少日了?”大概是烛火晃动,他的声音突然有些低哑了起来,“是不是都应当一一补上?”
昭宁哪里不明白这当中的意思,她也心潮涌动,只是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便匆匆站起来:“我突然想起,这几日练了字还没给师父看,我现在就去给师父拿来看看……”可她刚走出两步,就突然被人拉住,紧接着大手一带,她顿时整个人跌入赵翊怀中,被他揽着腰肢坐在他的大腿上。她惊呼一声师父,听到他的一声笑,又红透了脸。殿中刚升成女官的青坞等还在呢,他怎的又当众抱她!
女官们都抿了笑,君上和娘娘感情甚好,她们自然是但见的。青坞等人现在每天都要接受芳姑的专门培训,一看便知道怎么处理。不必君上命令,抿着笑招了招手,带着其余的几位女官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并合上了门。
昭宁抬头看赵翊,只见他英俊的面容极近,长眉浓郁,鼻梁高挺,望着她时幽深眼眸中满是笑意。她有些微的埋怨道:“师父怎的当着青坞她们……”说到一半她又顿住,望着她玲珑雪白的肤色,染上一抹红晕,赵翊只觉心中酥痒,只想将她揽在怀中吮个够,可是她又容易害羞避开。他低声道:“昭宁,这个时候,师父实在是不想看你写的字。你方才说,要答谢师父,该如何答谢才好?”
昭宁坐在他怀中,如何感觉不到四周都热了起来,她顿时也觉得有些口干。并且知道师父说这番话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再次抬头看他,这个执掌天下的人,这个她崇拜了两世的大帝,这个她仰慕已久的人,这个无条件信任她的人。她终于鼓足了勇气,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地,将自己送了上去。
用自己的唇,轻轻印上了他的唇。
她主动亲他,与他亲她的时候感觉略有不同,她能感觉到他的嘴唇更有弹性,气息比她更热,而她与他相比,柔软得立刻陷了进去,并且她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其实是有一丝颤抖的。但不是怕,而是一种心悸,在贴上他嘴唇的瞬间,她也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的酥麻从她的身体里蹿过。
赵翊本只是想逗逗她,却不想她竟然真的胆子够大,鼓足勇气主动来吻他。这样的主动却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却宛若一点莹亮的火星般,霎时将整个火药点燃。他便再也控制不住,反客为主地按住她的腰激烈地吻了回去,同时将她压在了身下。
昭宁只是轻轻地一吻,却得到了激烈的回应,赵翊吻得她话都说不出来。但她还能从间隙中,喘息地说出几个字:“师父……我……还穿着袆衣……”
皇后华丽的袆衣还层层叠叠地穿在她身上,深青织金,朱红里单,青红绣金云凤纹的腰封,将她一把就能揽过来的细腰勾勒出来。
赵翊再度吻住她的嘴唇,低声道:“朕来帮你脱……”
当初在药王庙发病时,赵翊便发现,自己对昭宁有着极深厚欲念。没尝过之前还要好一些,尝过之后当真是刻骨入髓,只要与她独处或是亲昵,欲念便难以抑制的滋生。这几天虽有她忙碌的缘故,但也有他刻意避着她的原因,毕竟她初次之后应要适宜修养。她也修养好了,事情也了结了,便也不必再忍了。
烛火朦胧下,先是她那青红绣金云凤纹的腰封落到地上,紧接着是深青织金的袆衣外衣,内袆,然后是里单,软若轻云的里衣。随后她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投入松软的被褥中,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他连同焚身的火焰覆盖。
他再挥手放下帷幕,一切便被帷幕遮挡而不得见了,笼罩在帷幕中的是一方春色的天地……
……
半个时辰后,云雨已歇,她靠着他直喘气,仍如上次那般,她初还是配合,但到后面仍旧无力,现在浑身酸软得仿若一根骨头也无。
赵翊只披着件单衣,轻轻地啄她的耳垂,问她:“可要朕抱你去沐浴?”
昭宁本是想要自己去的,毕竟难道要劳动庆熙大帝帮她沐浴吗,好像似乎不是很妥当。但是动了下腿才发现酸软得根本下不去,再者也不好叫青坞她们进来帮她。只能抱着他的脖颈,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她便感觉到,自己靠着的浑厚胸膛又发出几声震动的笑。他大概是看到了她方才的心中纠结。
赵翊将她抱起,大步朝着盥洗房走去。
昭宁本以为赵翊会将自己放在浴桶中便罢,谁知他却抱着自己一起跨了进去。浴桶做得极大,就是两人一同沐浴也不觉拥挤。也不知竟是谁这般聪慧,早已将热水准备妥当,且用炉火在一旁温着,此时温度却是恰好。
赵翊又低声问她:“可要师父帮你洗?”
还是一样,昭宁现在当真是浑身无力,也不便叫人进来,她顿了顿只能道:“那麻烦师父帮我洗后背吧。”随后又说,“礼尚往来,一会儿我力气恢复了,也帮师父洗。”
但想要师父宽阔有力的肩背,紧实有力的肌肉,不过分贲张却充满力量,比她略深色的肌肤。她的脸仍然有一丝红。
赵翊听到她竟说礼尚往来,就不禁笑了。她没有转过身,并不知道他仍然浑身紧绷,欲念未消呢,这次他可不会像上次那般轻易放过她,上次不过是体谅她罢了。在她耳边哑声说:“好啊,昭昭一会儿可要记住,礼尚往来。”
他帮她洗肩背,不过洗着洗着周围的温度又高了起来,她被迫回首与他接吻,两个人又纠缠到了一起,一番意乱情迷之后,他在她耳边说:“昭昭方才不说,要将练的字给师父看吗?不若你现在写给师父当面看,师父教你在哪里写,怎么写……”
他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告诉她要在哪里如何写。
她从耳尖到脖颈都红透了,练字……练字这么风雅得事,怎可、怎可用在这种地方!且师父平日看着不是很正经吗,为何却有这样的招数来捉弄她,她看着他仍然英俊的容颜,呜咽着拒绝,他却不要她拒绝,而是用自己宽厚的手握住她细软的手,低声道:“来,师父带着你写……”
这个人在这方面着实有些恶劣,她挣扎无用,被他握着手,再度卷入炽热的火焰之中,且这次不同于之前,他非要逼她与他一起,共赴巫山云游,一览壮丽景色。
云蒸霞蔚,云彩变幻。仿若迤逦景色在眼前纷纷展开。她仿若置身轻云之端,又骤然被人抛下,再被人接住,只觉绵延不尽的云雾中,有种霞光万千,千丝万缕的映照着初升的旭日,磅礴而壮丽。而她也被这样的景色震撼,久久不能回神。
……
这次昭宁是真的累极了,第二次甚至在沐浴的时候就昏过去了,赵翊才觉得是堪堪满足。在浴桶的水未冷之前,赵翊终于抱着她出来。给她擦干净身子,再给她换上寝衣,抱着她到罗汉榻上去。
他抱着她靠在迎枕上,而她宛若小猫般靠在自己身上,呼吸也是轻轻的,软甜的面颊宛若可吮的雪白杏酪,如羽般的睫毛垂下,丝丝分明,虽然是半昏半醒,可是细软的手却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襟,却仿若很依赖他一样。赵翊看得心里软极了,轻轻地在她的唇边落下吻。
方才最后,他在她身上有些失控了,他甚少有这种时刻,他一向是耐力极好的,战场上哪怕肩膀受了穿刺之伤,他也能不动声色地继续打仗,不让敌军看出他的异常……大概还是对她欲念太深的缘故吧。
但是这样轻轻的吻,还是让昭宁醒来了。
毕竟现在夜还不深,不到她惯常睡的时刻,她方才只是太累罢了。
看到她睫毛轻轻动了,然后睁开眼睛,虽有一丝困倦,但还算清醒,赵翊笑着问道:“觉得如何,身子可有什么难受之处没有?”
赵翊不问还好,他这样一问,昭宁立刻想起他刚才逼她做的那些事,这个人好像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优雅,正人君子。她红了脸,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
那看的一眼仿若是埋怨,却又有着更潋滟的生动。
且昭宁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第一次对赵翊说话没有用‘您’,而是用的‘你’,埋怨得也这般自然。
赵翊却注意到了,一点生气也没有,反倒是被她瞪一眼心里酥软得要命,将这个胆敢说‘都是你’的冒犯之徒搂在怀里,哄她说“好,好,都是我!我们昭昭不要生气。”
她听到他哄孩子的语气,也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可见君上仿佛没有怪罪,好像……还有点高兴?还将自己更紧地搂在了怀中,轻拍她的背。
她的心也软得像饴糖一样,靠着这个人坚实的怀抱,看着他的坚毅的下巴。觉得好像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有人理解,无论遇到什么风雨,都会有这个人帮她遮挡。他是她的君,也是她的夫君,更是她的师父,而她也是如此,是他的妻,是他的子民,且还是他的徒儿,他是她一切保护的结合。
两人在寂静的月夜里,在游鱼琉璃灯波光粼粼的金光里,静静地靠着。
赵翊看着她嘴角甘甜的笑容,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信任与依赖。
他知道,他必须要将那件事告诉她了。
这件事说出来,也许会碎裂暖月,也许会良夜无存,也许她会另有所想。但是他也,必须告诉她了。
“昭昭。”赵翊轻轻地道,“我有一件重要之事要告诉你,你先坐起来。”
昭宁有些困惑,君上有什么事要告诉她,如此郑重其事。她突然想起,似乎新婚之夜的第二日,师父也说有重要之事要告诉她,只是那时候被意外打断,师父便没有继续说下去,眼下,他又打算告诉她了。
她坐起来,既然是重要之事,她干脆先坐到了他对面。看着面前这个英俊无匹,执掌天下权势的帝王居然抵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她更是在心里纳闷,她敢说普天之下,对于他,没有比她知道得更多的人。可究竟是什么事,她也不知道呢。会不会……与他前世的那些谜团有关系?
昭宁的呼吸略紧了些,然后她道:“师父,您说罢,究竟是什么事?”
第137章
赵翊看着跳动的烛火, 缓缓道:“你还记得,你曾在药王庙救过我的事吗?”
昭宁点头,她当然记得了, 当时师父看起来极是痛苦,仿若理智不存,浑然不似他平日温和的模样。她一直不知道师父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今天要说的事与此有关?
赵翊继续说:“其实那是我练武的后遗症。我所习功法,是当年先祖求于青城山的秘法, 虽然练到极致能天下无敌, 可却极容易经脉逆行, 导致剧烈头痛, 发作时更攻击性极强, 所有靠近我之人都会被痛得失去神智的我绞杀……”他轻微一顿, 看向昭宁,“你是唯一一个, 在我发病的时候靠近我,但不会被我所伤之人。”
昭宁心中暗惊, 她只知道当时赵翊看上去极其痛苦, 却不知道有如此凶险!
她不由问到:“此功法后遗症如此严重,师父当时为何会练呢?”
赵翊当时可是王世子, 身份无比尊贵, 为何要练这样霸道的功法,高祖皇帝应不会允才是。
赵翊嘴角微微一扯道:“这功法秉性纯阳,而我是纯阳之躯, 我修习它事半功倍, 旁人远不及我。自然,我练的时候并不知它会有这般严重的后果, 知道时也晚了。且因为我进益得快……故经脉逆行发作起来,也是加倍的痛苦和嗜杀。为了抑制这种痛苦,不至经脉逆行而身亡,我必须服用一种药丸。”
赵翊伸出手指,在小几的一侧摸索,大概摸到个凸起,往下一按,竟出现了一个暗槽。他从暗槽中拿出一只拇指大的琉璃瓶来,可见里面装着的药丸粒粒鲜红。
昭宁立刻认出,这便是当时赵翊在药王庙发作时,她给他吃过的药丸。
赵翊看着此药道:“此药丸虽能抑制我的经脉逆行,可药中却含有一味剧毒的蛇胆,与我的纯阳体质冲撞,使我身俱阳毒。我十二岁时凌圣手曾为我诊断,从此以后……我无法再让女子有孕,除非能找到不惧阳毒的女子,可这样的女子万万中无一。几位机要大臣暗中以凌圣手留下的秘药试过无数女子,直到耗尽都找不到。不光如此,倘若继续服药,我也会慢性中毒,寿命衰减。”
昭宁心中大震,这药竟让他无生育之能,且竟还会……还会减损他的寿命!
她不由想到了他前世突然之死……难道与他身中此毒有关?
难道她面前的这个人,注定只能再活两三年吗?
看到面前的他英俊健康的模样,想到他的好,想到两个人此刻的温存,想到他也许只能再活两三年,她就忍不住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她抓住了他的衣袖,喃喃道:“师父,这药……这药会减损您的寿命……?”
她不要他死,不要他离开她!
他见她红了眼眶。连忙将她揽在怀中,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道:“别怕,是不是为我担心了?这毒是慢性的,不会立刻要了我的性命,何况最近我身体略有好转,已有几月不曾发病了,往后十数年的寿命还是有的。若是能压制住经脉逆行而不服药,寿命还可更长,我会陪你很久很久的,即便有一日……我先你而去,也会提前安排好一切,保你一生安宁无忧的。乖,不要哭。”
昭宁坐在他怀中,手抓着他的衣襟,感受到他指腹的温柔,她没有办法不难过。虽然才嫁给他不久,可是她已经好喜欢他了,没有办法想象这个人在三四十岁便英年早逝。她定会想尽办法压制住他的经脉逆行,决不让他再多服用那药丸了。
昭宁正在思索之时,听到面前之人迟疑片刻,又问道:“所以昭宁……我们以后,恐怕是不会有孩子的,你会介意吗?”
昭宁一愣,抬头看他,见他也正凝视着自己。
她想到了前世和今生,那些赵瑾会被立为太子的传闻。虽然不知为何到了最后,赵翊并没有立他,反而立了个远房宗亲家的孩子为帝。原来是因为,他是不会有亲生孩子的。难怪宫中无皇子降生,难怪师父并不亲近嫔妃。
随即昭宁又想到了赵瑾掌权之后做过的那些事,曾因匠人不小心毁了院中的一株花,杀了几百个匠人赔罪。或在平叛之时,对方的平民投降的情况下,仍将对方斩杀殆尽,身高于车轮者皆不留。虽他本人的确强横无匹,可也的确刻薄寡恩,邪妄嗜杀。还有那些,他对于污蔑君上的流言不闻不问,甚至放任……昭宁的脸上闪过瞬间的忧虑。
但不会有孩子这件事,她本身并不在意。她回过神来,答道:“师父,我如何会介意呢,没有亲生的孩子,收养也是一样的!”
赵翊是一直盯着昭宁看的,她脸上那一丝极细微的表情,哪怕只是一闪而过,也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但他如何会表露出任何神情,只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不介意便是再好不过了,好了,你今日累了一天了,朕抱你去睡吧。”
说罢不容拒绝地将她打横抱起,昭宁也知道拒绝也是无用,乖顺地躺在他怀中。赵翊将她安置在了里侧,再用被褥将她包裹住,昭宁躺在床上,却又趴起了身子,看着他问:“师父的经脉逆行之症,不服用那药,可有解决之法?”
即便赵翊说他再活十多年也没问题,但是昭宁想与他长命百岁,十年的光阴转瞬即逝,她不想只有这么短的相拥。
赵翊心中微暖,看着她一双在微暗光线下澄澈的猫瞳,轻叹道:“我这经脉逆行之症,连凌圣手都素手无策,万般无奈才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他离宫而去,游走天下,也是为了给我寻觅真正的解药。只是这么多年再无踪迹,所以……我也不好说。”
凌圣手此人昭宁自然熟悉,若不是他云游前留在宫中的那万金丸,母亲恐怕还无法得救。也就是说,只有找到这凌圣手,师父的此症才能真正缓解,可连师父都找不到的人,她自然更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