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屿
大夫人眼前一亮,愣了须臾才放下手里的东西,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月吟擦干净唇,压下心里那泛恶心的感觉,回过身去,尴尬说道:“抱歉母亲,适才失态了。最近暑气重,大抵是中暑了。”
“中暑了?”大夫人又笑了笑,拉过月吟的手,她轻轻拍了拍月吟的手背,“这么说阿吟还没找过大夫?”
月吟捏着锦帕,莫名有些紧张和不安。她摇了摇头,“我……我回去后找大夫来诊诊脉,我、我就是有些害怕喝那苦兮兮的药。”
“傻孩子,你这哪是中暑,你这是……”
大夫人在月吟耳畔低语。
月吟愣怔地坐着,不可思议地看着平坦的小腹,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
大夫人吩咐身旁的嬷嬷,“速去传大夫。”
大夫人牵起月吟,去榻边坐下,等大夫来诊脉。
夕阳西下,成群结队的鸟儿在橘色的晚霞中纷纷回巢。
谢行之下值后便回了侯府,自从成婚后,家中多了个等他回来的人儿,每日回家的意义便不一样了。
谢行之刚入鹫梧院,月吟好似知道一样,立刻便迎了出来。
一片霞光中,月吟朝他小跑而来,她笑靥如花,今日仿佛过得很开心一样,神色雀跃。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月吟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欢喜。
谢行之绯色的官服尚未换下,将脱下的官帽给了正德拿着。他迎了上去,月吟扑到他怀里,馨香顿时撞了满怀。
月吟抬头看他,一双眼睛星眸闪烁,谢行之心都软得一塌糊涂,“夫人今日格外高兴,发生了什么趣事,不妨说给夫君听听。”
月吟下颌刚好贴在谢行之胸脯,仰头看他,笑着说道:“是一件特别特别高兴的事情!我要亲口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夫君!”
月吟拉过谢行之的手,将他宽大的手掌贴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谢行之微愣,似乎已经从妻子的举动和神情中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谢行之低首,将耳凑到月吟唇边,让她无需垫脚也能在他耳边低语。
月吟抿了抿唇,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在谢行之耳畔轻声说道:“夫君要当爹爹。”
“大夫诊过脉了,有一个多月了。”
谢行之愣怔,手掌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他掌心离了离,不敢碰到月吟的小腹。
他笑了出来,含蓄中又带着莫大的喜悦,仿佛比成婚那日还要高兴。
谢行之忽然很想抱起月吟,手动了动,但是害怕伤到她腹中刚足月的孩子,又讪讪收了手,最后改成扶着月吟回了屋子。
谢行之紧张得不行,“夫人小心台阶和门槛。”
月吟握着谢行之有些凉的手,忍不住笑了笑。
难得见他这副紧张的模样,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谢行之虚虚挽着月吟的腰,扶她坐在软榻上,“夫人坐。”
谢行之看着月吟平坦的小腹,忽然蹲下身子,挽着她盈盈细腰,将耳朵贴到她小腹上。
月吟被谢行之逗笑,柔软的手掌轻抚他的头发,笑道:“才一个月,母亲说等月份大起来,才能听见肚子里的动静。”
谢行之笑了笑,也觉自己高兴过头了。
“让夫人见笑了。”
想起一件事,月吟有些不好意思,抿唇小声说道:“夫君,母亲特地叮嘱,就是……”
她唇启了又合上,羞赧不已,纤白手指下意识揪紧谢行之肩上的官袍。
“就是,前三个月不可行、房事。”
最后两个字月吟说得极其小声,仿佛是拿出了所有的勇气。
话说出口,月吟的脸上早已是红霞飞,宛如煮熟的虾。
那件事上,谢行之素来是不知节制,缠着她一次又一次,月吟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昏睡过去了。
想起昨夜在浴桶里的胡闹,月吟面若滴血,同时也胆战心惊,幸好腹中孩子没事。
月吟拢了拢眉,往后的两个月里,定是不能让谢行之再胡来了。
【作者有话说】
周四见~
感谢在20240225 13:20:3720240226 22:31: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意酱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番外八
◎婚后日常◎
月吟看着大半张脸都贴在她小腹上的谢行之,她抿了抿唇,“母亲反复叮嘱,前三个月需要格外小心,一定不能同房。”
月吟覆上谢行之放在她小腹的手,“夫君要为了我们的孩子着想,不能伤到腹中的孩子。”
谢行之掌心一顿,起身坐在月吟身边。
他的掌心放在她盈盈细腰,敛了敛眉头。
前三个月,如今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谢行之笑了笑,捏了捏月吟软乎乎的脸颊,这才把一些情愫压了下去,“听夫人的。”
月吟浅笑,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温柔地抚摸。
才一个多月,她现在的身子还看不出有了身孕。
小小的肚子里,正孕育着谢行之和她的孩子,月吟笑容满面,连目光都在这一刻变得温柔了。
谢行之揽住月吟纤薄的肩头,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忽想起她昨日的频频犯呕。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他昨日就该多思量思量。
谢行之握着月吟柔软的手,关切问道:“身子难不难受?”
月吟倚靠在谢行之的臂弯,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难受的,就是有时心里面犯恶心,突然就开始不舒服,一丝预兆都没有。母亲说这是正常的,等第四个月的时候才有所改善。”
谢行之眼底流露出心疼,握紧月吟的手。
月吟:“夫君,我忽然觉得好神奇,眨眼间就有了身孕。上次来葵水的时候,我还伤心了一阵。”
她的身子不容易有孕,前前后后喝了快三个月的药调理,床榻上的法子也试了很多。
从一个枕头,垫到两个枕头。
枕头越来越高,她只觉月要都快折断了,一时间又怯又怕。
然而谢行之却很喜欢如此,不知疲倦地托着枕头,夜夜如此,她这样与羊入狼口又有什么区别?
那些画面和谢行之说出来的话,月吟光想想就害臊,耳根子红了起来。
谢行之低吻月吟的额头,温柔说道:“辛苦夫人了。”
月吟浅笑,靠在谢行之的怀里,满是有了身孕的喜悦。
没过多久,月吟的心里又开始难受了,拢了拢眉头,忍了一下,将心口的翻涌又压了回去。
谢行之见她不舒服,丝毫都不敢马虎,差人去请大夫来看看,却被月吟给拦了下来。
月吟笑谢行之,“夫君太过紧张了。”
她手里攥着一角谢行之绯色的官袍,“我伺候夫君把官袍换了吧。”
怀里的人有了身孕,谢行之哪里还舍得让她动手伺候。他唤了小厮进来,去了屏风后面换便衣。
屏风那头传来窸窣的衣料声,月吟坐在软榻上等谢行之换好衣服,哪知被压下去的恶心感觉说来就来,她实在是没有忍住,拿锦帕捂住唇,伏在软榻的矮几上干呕。
谢行之从屏风那边换好便服出来,就看见了月吟伏在矮几上干呕,他忙倒了杯温水过去。
月吟捧着吟了一半温水的杯子,谢行之擦去她唇角的水渍,动作轻柔,细致入微。
月吟胃里不舒服,嘴巴也没有味道,“夫君,我想吃点酸的。”
谢行之知晓有身孕的妇人喜欢吃些酸的,问道:“山楂如何?”
月吟点点头,开始怀念那算得掉牙的新鲜山楂。
谢行之吩咐了下去。已是夕阳西下,这个时间段倘若集市上没有新鲜山楂卖,便去山上的山楂树上摘。
月吟以前不喜欢吃酸,但没想到有一日竟要靠那酸掉牙的味道来压住心里翻涌出来的恶心感觉。
晚些时候,大夫人来了趟鹫梧院,与月吟说了一会儿话,临走前一脸严肃地把谢行之单独叫了出去。
“如今阿吟有了身孕,月份尚小,且又是头一胎,要格外小心。在这前三个月里,大夫说不许的,那便是不许,你可千万别胡来,明白吗?”
谢行之:“儿子明白。”
大夫人看了眼儿子,他大抵是听进去了。
然而大夫人那一直悬着的心,并未完全放下去,再三叮嘱道:“你明白便好,总之万万不可胡来。”
她可是听闻有好几次夜里,鹫梧院传了五六次水,已过子时都还未曾歇下。
月吟温顺乖巧,大夫人叮嘱过一次,她自是放心的,但是她没想到平素禁欲的儿子竟……
是以,她不得不亲自来一趟,亲自叮嘱儿子。
谢行之送母亲离开鹫梧院,大步流星回了屋子里。
两人初次为人父母,没经验,谢行之将月吟看得紧紧,丝毫都不敢马虎,生怕她和腹中的孩子有个闪失。
夜里睡觉的时候,谢行之也不敢面对面拥着月吟,怕压到她腹中刚足月的孩子。
但不抱着月吟,谢行之又不习惯。
月吟侧躺在床榻上,背对着他,谢行之长臂一揽,他紧实的胸膛撞进一片柔软,从背后抱着月吟。
怀里的人却身子一颤,声音发紧,甚至害怕地轻颤。